第五十七章六十一路公交
起初晶晶認為韋良最近一段時間太過勞累,便沒放在心上,可之後,韋良經常不等晶晶,就一個人早早入睡,甚至為了防止晶晶打擾,還分房睡。
晶晶不知道韋良為何要冷落自己,可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漂泊在外唯一的依靠,父母當初又那麼信任他,自己也只好把委屈埋在心裏。
一天,韋良突然帶回一個叫周九九的男人,這人是韋良的老鄉,因為沒處落腳,就想先暫住在韋良家。
晶晶雖然不樂意,但看到韋良的態度堅決,也只能接受。
更讓韋奇怪的是,周九九住進來之後,韋良經常夜不歸宿。
看到韋良如此大的反差變化,晶晶起初只是忍忍,後來乾脆大發雷霆,而韋良一遇到吵架就是離家出走。
看着每天以淚洗面的晶晶,周九九於心不忍,只好在一旁不停地安慰。
有一次,晶晶生了病,韋良連電話都沒打一個,而周九九得知后,不僅將她送去醫院,還噓寒問暖,每天做好飯菜親自送過來。
飽受冷落的晶晶,很快被這份關心感動了,出院后她為了報答周九九,竟背着丈夫與他發生了關係。
在此之後,晶晶每次在韋良那裏受到委屈,就會在周九九身上得到補償,雖然背叛丈夫讓她深感自責,但一想到偷情的刺激,又讓她無法自拔。
她也沒想過這份見不得光的婚外情能持續多久,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但厄運,還是以她意想不到的方式降臨了。
一天,一位男子在產業園晨跑,突然發現湖面上漂着一具女屍,迅速報了警。
警方將屍體打撈上岸,發現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受傷痕迹,口袋裏還有戒指、項鏈、以及400元現金。
警方排除了性侵、搶劫殺人的可能,屍檢初步判定是落水溺亡。
只是死者身上沒有身份證件以及手機,案發現場又沒有監控錄像,警方只好沿街遍訪來確認死者的身份。
正當警方一籌莫展時,一位男子前來報案,聲稱自己的妻子昨晚出去練車,至今未歸。
警方把死者的照片讓男子辨認,男子看完后當場嚎啕大哭:“我真不該給她買那麼快時速的電動車,唉,都怪我,都怪我呀!”
這名大哭的男子正是韋良,死者便是他的妻子晶晶。
警方安慰了韋良幾句后,便帶着他來到案發現場,尋找一輛紅色電動車。
就在打撈電動車的過程中,警方發現了一個很大的疑點,湖水最深只不過1.4米,可死者身高卻接近1.6米,鞋底還有淤泥。
當時肯定站起身過,怎麼過後還會溺亡呢?
就在警方開始懷疑的時候,韋良提醒警方說,湖裏可能有晶晶掉落的手機,查看通話記錄,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要說這麼大的一個人工湖,想找一個手機並不是易事,工作人員幾次打撈都沒有結果。
可韋良卻異常積極,竟親自掏腰包花了2000元打撈湖裏的手機,並派人到警局做證,手機確實是在湖裏撈起。
韋良急切證明晶晶是死於意外溺水的舉動,反倒引起了警方重視。
隨後,警方通過通話記錄,發現晶晶出事前,跟一個尾號為“0263”的機主頻繁聯繫過,而機主正是周九九。
於是,警方對周九九展開調查,根據案發當晚的交通監控顯示,周九九打車到產業園附近。
之後,他又在凌晨打車離開,
這個時間點跟晶晶的死亡時間剛好吻合。
警方很快找到了藏起來的周九九,一番嚴厲的審訊下,周九九承認了與晶晶的私情。
據他交等待,當晚,他騎電動車載着晶晶,來到產業園的公園裏。
當他們騎到湖邊附近時,由於車速太快,一下子沒剎住,把車開進了湖裏。
周九九聲稱,當時受到了極度驚嚇,自己也受了點輕傷,可他又怕私情敗露,對不起大哥大嫂,只好選擇了快速逃離。
對於湖水最深只不過1.4米,可死者身高卻接近1.6米,鞋底有淤泥,晶晶是如何溺亡的,周九九解釋是車速太快,晶晶落水后估計已經昏迷,他當時因為害怕也沒上前觀察就逃跑了。
這番回答合情合理,雖然警方覺得周九九的表現過於淡定,倒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可警方也找不到晶晶有他殺的證據。
當警方把周九偉的口供告訴韋良,韋良只是簡單爆了下粗口,這與當初見到死者照片后的情緒崩潰,明顯不一致。
之後,雖然警方對韋良的疑心更重了,但調查之下也沒有找到更多的證據,也只能按疑罪從無的原則以晶晶意外死亡結案。
章一天講到這裏,我們已經到了一公交站台。
“我們坐公交車回去吧。”
小潘提議。
我看了一眼,公交車是61路,本來也就十多分鐘的路程,平時到雲上城我都是走路過去的。
可我看着他們疲備的神態,知道他們這久天天出來找我,都是步行,肯定是很累了。
我朝他們點了點頭,依次走上公交車。
我們上車的時候,人很擁擠,從這兒到雲上城,其實也就三個站就到了。
剛上公交車,小潘就手捂着肚子,臉色難看。
“小潘,你這是怎麼了?”
我關切地問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恐怕下個站我得先下,去方便下。”
小潘說著,腰都彎了下去。
還好,幾分鐘后,公交車就到了下一個站,小潘來不及和我們打招呼,急匆匆就下了車。
當公交車重新啟動的時候,我驚呀地發現,原來還擁擠的公交車裏,竟然只有我、章一天和楊陰度三人了。
章一天可能是太累了,坐在公交車上打盹,楊陰度抱着懷裏的花花,正低頭逗着它。
“楊陰度!”
我環視了公交車一周,還是驚恐的喊了出來。
我發現不但公交車上只有我們三人,就連公交車司機都不知去向,可公交車還是平穩的向前走着。
“怎麼了,徐律師?”
楊陰度不舍地從花花的身上移開視線,向我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