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相濡以沫 不如相忘於江湖

菜都上的差不多了，酒也全被拿上來了，何小雨父親豪快的起開了兩瓶啤酒對老三說道

“來吧小夥子，我聽小雨說你酒量不錯，喝吧”

“好，叔叔，我敬您一杯”

“來，干”

何小雨父親猛的一抬頭將自己手裏的啤酒一飲而盡，隨後深呼一口氣說道“爽啊，哎，都記不清上回這麼喝酒是什麼時候了”

二人又這麼推杯換盞了半個小時，老三幾度想推辭不喝，又奈何不能不給何小雨父親面子，只得在桌子底下掐着自己大腿，逼着自己別喝醉

“要是辣椒和栓哥在這就好了，他們倆遇上這麼灌酒的人能喝死他”老三暗暗想道

又喝了四五瓶，何小雨父親不再勸酒，他轉過頭打了一個酒嗝，隨即又點上了一顆煙

老三就這麼看着何小雨父親吞雲吐霧了半天，看着那顆煙尾處的火光如同煙花一般慢慢的燃燒至濾嘴處

抽完了一根煙，何小雨父親把煙頭弄熄在了煙灰缸里，緩緩開口道

“小夥子，其實今天和叔叔來這吃飯，叔叔想說什麼你也應該能猜到了”

老三知道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點，於是他坐直了身子，努力睜大眼睛，企圖聽的更清楚一點（眾所周知近視眼只有看着別人的嘴型才能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何小雨父親緩了緩，又說道“其實叔叔和那些別的臭大款不一樣，那些動不動就拿幾百萬幾十萬出來讓某某離開他女兒的行為我是打心眼裏的看不上，誰不是窮人堆里爬出來的，男人窮一時又不會窮一世，你說對吧”

老三不做回復，只是點了點頭

於是何小雨父親又說道“所以這麼多年來，在我心裏什麼門當戶對的狗屁觀念壓根就不重要。小雨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只求以後她嫁的那個人能對她好，能讓她開心就夠了”

老三一聽覺得自己有門了，可誰知何小雨父親又說道

“可是叔叔還是不能答應她和你在一起”

老三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何小雨父親見老三如此表情，又說道“我說，我還是不能答應你們兩個在一起”

“我從前認為門當戶對不重要，可這也並不代表着我女兒一定要和某個窮小子在一起”

不給老三反應的機會，何小雨父親又點了根煙說道

“你也知道，小雨才剛剛18歲，還在上學，等她高中畢了業后，她會去另一個城市上大學，我還打算將她送出國，因為她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名芭蕾舞演員，所以她一直都想去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劇院學習，只有在那裏，她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老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這些何小雨從來都沒有對他提起過，老三想了想他和何小雨的從前，彷彿都是他提出什麼，何小雨去陪他去做什麼，她從來不問為什麼，也從來不拒絕老三

何小雨父親見老三不說話，又繼續說道“小夥子，你應該知道的，她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前途和學業去選擇你，她不會這麼選，我也不會讓她這麼選，相信你也更不想讓她這麼選”

“或許你可以說，你可以等她回來，等她完成自己的夢想以後回來嫁給你，可到那個時候何小雨會不會遇見另外更好的人我且先不說，就先說說你會不會等她，你知道她這一走會是多長時間嗎，或許是五年？十年？二十年？誰知道呢，連我這個當父親的都無從得知，你能等的了這麼長時間嗎？你能愛她這麼長時間嗎？她又能愛你那麼長時間嗎，

你總不能也出國去陪她吧”

何小雨父親說完這一大堆，又吸了一口煙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應該知道，在成年人的世界裏，最一文不值的就是誰喜歡誰，總有些人，你只適合把她放在回憶里，而不是把她留在生活里”

“雖然我很不想說這些事，可你自己也知道，你現在沒有錢，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如果她放棄了自己的夢想而選擇和你在一起吃苦，相信你也不會忍心的，因為你是愛她的，對嗎”

“對，叔叔，你說的對”老三如同一個壞掉了的機械人般，獃獃地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其實我安排過人去調查你，我知道，你曾經有過一個很愛的前女友，叫尹冬月，對吧”

聽見尹冬月的名字，老三立刻緩過神來，“是有這麼個人，怎麼了”

“別那麼緊張，我對你倆的故事有所耳聞，我知道你曾經因為她遇見了一個比你更好的人而離開她，從這點看，你還不算個壞人，最起碼對自己的女朋友而言不算個壞人，所以我今天才把你叫出來，和你說這麼多”

“是嗎，那您還真是挺看得起我”

“別這麼說，不過現在的你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

“嗯，叔叔，我知道了”

何小雨父親起身去付賬，而老三則獃獃的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何小雨父親不再理會老三，只是向著門口走去

開門時，何小雨的父親又轉過頭來對着老三說道

“我記得以前有個老電影裏的一句台詞說的不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你還可以繼續和小雨在一起一段時間，你們什麼時候分手我不管，但是我希望是在她開學以前，我不希望因為你們兩個的事而影響她在學校的狀態，你也不是小孩了，希望你能儘快做出你的決定”

“我知道了，叔叔，您慢走”

“好，喝了酒就不要開車了，叫你朋友來接你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