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我要打10個
崇仁三十九年,四月。
春雨瀝瀝淅淅,綿延十幾日不曾停歇的籠罩在神京上空。
神京外江河泛濫,水災為患,使得上百萬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御史上奏救濟災民,狗皇帝卻置之不理。
四月十九,大雨停歇,久違的陽光灑落在屋頂。
頭戴着斗笠的的李斐,手中抱着一口沉甸甸的榆木箱子,神秘兮兮來到了永和坊的小院前。
秦業知道,這是給自己送錢來了。
但見李斐將榆木箱子放在廳堂桌面上后,動作迅捷的關上了門窗,道:“攏共五百金,你點一下。”
秦業打開榆木箱子,刺目的金光照亮了廳堂。
隨手取出一根金條來,就能抵得上幾百兩銀子,這一箱金子來的很巧。
自從秦業外煉皮膜,內煉五髒的踏入到五臟境后,基於能量守恆的理論,他的飯量也是增加了十倍,且要大量肉食葯補來滋養體魄。
僅靠北鎮撫司那每月五錢銀子的俸祿,遠遠不夠。
為此秦業年初時就把所有能賣的傢具都賣了。
“辛苦李叔了。”
“舉手之勞,談不上辛苦。”
李斐解釋道:“我聽了你的,把這覓得祥瑞的天大功勞送給了劉遠鎮撫使,結果你也知道,他得到了陛下重賞,還得了爵位。”
“誰曉得這狗賊只給了我六百兩金子,陛下可是賞給他一萬兩黃金。”
說到這裏,李斐憤恨不已。
水的源頭是渾濁的,那麼他的支流也是渾濁的,要怪就怪狗皇帝!
“不少了,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風頭就要鎮撫使大人擔著,咱們看着就行。”
秦業豁達的笑道。
“行。那我先走了。”
李斐走向屋外,驟然回過頭來的道:“差點忘了。”
“你父親和我是生死之交,而今你父親不在了,我這個做長輩的不能看着你一個人孤苦無依,要是你沒意見的話,就娶了我家大丫頭怎麼樣?”
“他可是秀外慧中,勤儉持家。”
昭獄校尉,前途渺茫,可從秦業這一年多來的穩重謹慎來看,是個可以託付之人。
來的路上李斐就考慮過了,秦業有一座祖上幾代人積累下來的兩重小院,今日還得了五百兩金子,大丫頭嫁過來那就是享福的。
他這百戶之位走走關係,上下打點一下,來日也能傳給秦業。
“李叔慢走。”
秦業震驚了,娶妻生子?他壓根就沒想過。
說句不好聽的,秦業一百年,一千年以後,一樣可以去勾欄聽曲,那裏的小姐姐永遠都是年輕貌美的。
可要是娶回來一個,生兒育女,待到五六十年後,這要秦業如何面對?
“哎哎哎,別推我呀,你小子考慮一下,好好考慮一下,我家大丫頭秀外慧中!勤儉持家!”
送走了李斐的秦業,決定還是把這一箱金子埋在老槐樹下。
“勾欄聽曲?”
身懷利器,必起殺心。
秦業奮勇直前的趕到了淮河畔的花坊里。
“秦大人又來了,還是要小嵐,小月姑娘伺候着嗎?”
“不。”秦業聲如洪鐘,氣勢雄偉道:“我要打十個!”
滿堂皆驚。
這是來玩命的。
五天後。
秦業走出了花坊。
“不能在這個樣子了。”
心中這般警戒着自己,
秦業來到了神京內遠近聞名的“太和大葯坊”。
市井傳聞,這“太和大葯坊”是司禮監的產業,宮裏面才有的珍貴藥材都可以在這裏買到。
能來這“太和大葯坊”買葯的,也都是家財萬貫之輩。
“這位大人要買些什麼,我們店裏新進了幾株藥材,具有補腎養肝,益精明目的功效。”
秦業震驚,“這麼明顯嗎?”
“大人這就是在懷疑我了,我雖然只是一個夥計,可能在“太和大葯坊”當夥計,那也是學了十幾年醫術的,大人眼圈發黑,臉色發黃,顯然是腎氣不足所導致。”
秦業五體投地的施了一禮,他孤軍奮戰的戰了五天五夜,還好底子厚,可也不能在這麼下去了,“小哥洞若觀火,我乃練武之人,來此時要購買一些藥材。”
夥計點頭,他從秦業的衣裝就看出秦業是北鎮撫司的校尉,“本店有“煉血散”,“強骨湯”,“五臟丹”等十幾種補藥,無論是壯體境,還是五臟境的武者,均有奇效。”
秦業沉吟,他此刻就是五臟境,下一步就是筋骨齊鳴,血通竅穴,一般補藥對他沒有多少作用的,“肉補有嗎?”
“有,可那貴呀。”夥計扭頭離開,回來時手裏捧着一個圓盤,“大人請看,這是金吻蛇,食之大補,常人吃了就要氣血翻湧而亡。配合五臟丹一起服用,事半功倍。”
走出葯坊時,秦業買了十斤“金紋蛇”,兩瓶“五臟丹”,消費九百兩白銀,奢靡程度不言而喻。
一年多來,秦業自詡低調,不顯山不露水,三點一線的徘徊在昭獄,小院,勾欄三處,可今天他曉得了“財不外露”四個字的意義。
街道上走了沒多久,秦業便感覺到後方有人跟蹤自己,這不是疑神疑鬼,五臟境的武者,感官異於常人,方圓百米里的風吹草動都能心有所感。
故意的進入到了一條滿布泥濘,無人問津的箱子裏,秦業轉過了身。
三個戴着豬頭面具的男子,不懷好意,氣息兇悍的跟了上來。
“發現咱們了?”
“能一口氣在“太和大葯坊”消費九百兩銀子,幹了這一票,咱們就能去南方投奔黃巾軍。”
三人毫不掩飾殺人奪財的目的。
“投奔黃巾軍?你們看不出我這一身打扮是北鎮撫司的官差嗎,膽敢襲擊北鎮撫司,依大齊律法,視為謀反。”
秦業沒把三個豬頭擱在眼裏,“現在就去南方投奔黃巾軍,還來得及。”
“哈哈哈,你小子腦子被驢踢了吧?我們帶着你的腦袋去投奔黃巾軍,這叫投名狀。”
居中的胖子左右使了個眼色。
秦業懶得出手,攝魂術發動,本該撲向秦業的兩個豬頭男子,各自亮出一柄半米長的斷刀,一左一右的捅進了胖子的體內。
“我腰子……”
難以置信的哀嚎聲里,胖子倒在了血泊里,臨死前見到的畫面是捅了他腰子的兩名同夥,你一刀我一刀的砍死了對方。
“武者的意志力比之普通人堅定了許多,實力越強也是如此,可這攝魂術防不勝防,驟然發出,與我同階的武道高手也招架不住。”
秦業斂去了眼中的神秘紫芒,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