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席捲南方
從黃巾小兵開始第一百一十八章席捲南方
皇宮之外,兩伙人對峙。
清兵不敢上前,是因為之前一直處在下風,加上自己人等一陣互相殘殺,士氣低落。
而大乾方面沒有上前,是因為魏延覺得勝券在握,沒讓麾下士兵冒着箭雨的威脅上前。
在大乾,雖然楚歌沒有明令禁止,可軍中將領都知道自家陛下愛兵如子,並不提倡一將功成萬骨枯,以麾下士卒的損失鑄就自己向上爬的階梯。
是以,將領們在保證勝利的同時,追求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收穫。
吱呀,吱呀。
對峙的場面並沒有維持多久,一陣車輪響起,大乾軍陣分開幾條通道,讓後方的小型投石機上來。
“快,阻止他們。”
看大乾士卒往投石機上擺放石球,哪怕清兵不知投石機,也能想像它們的作用,幾乎同時,城頭和下方的領軍人大聲呼喊手下上前。
鐺鐺。
盾牌手用力敲打着鐵盾,後方長槍兵上前一步,保護自己投石機。
而見清兵上前,進入射程,弓箭手首先開始發威。
嗖嗖嗖。
一片箭雨接着一片箭雨朝清兵拋落,很快,對面就響起陣陣慘叫聲。
前頭的人還未接近盾牌手,就被弓箭手擊斃在奔跑的路上。
吱呀。
“放。”
大喝聲中,石塊朝天飛起,狠狠砸向對面人員,密集的軍陣讓下方的清兵無法躲避,只聽轟的一聲,石塊就砸在那些倒霉蛋身上。
一時間,慘叫聲,石塊轟隆砸落聲,響徹在夜空中。
火光照耀下,慘白的腦漿,殷紅的鮮血,無助在地上翻滾的身影,還有那些殘肢斷骸頓時堆滿了場地中央。
投石機的殺傷力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大,哪怕密集的軍陣,石塊在砸落人員后還借用慣性殺傷後方的人。
可投石機帶來的效果實在讓人震撼,長槍戳在人身上,長刀砍在脖子上,死的無聲無息,而巨石若是沒砸中腦袋,幾乎不會在第一時間死去。
可疼痛,慘況卻是被人看在眼中,不自覺的,清兵各自散開,想要躲藏巨石的轟擊。
只是如此一來,沒了衝鋒的氣勢,對大乾這邊的傷害實在微不足道。
魏延藉助投石機,弓箭手,盾牌手,長槍兵的多層組合,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瓦解了清兵的抵抗之力。
時間一點點過去,哪怕清兵再重賞之下組織了幾次進攻,可上空一有投石機,二有弓失,下方前有盾牌阻路,後有長槍戳刺。
幾次衝鋒無果,剩餘的清兵終於無法忍受必死的局面,開始往兩邊逃去。
可大乾在兵力佔優的情況下,早就包圍了四面,這些人分散開來后,就成了軍中神箭手的戰利品了。
嗖嗖嗖。
大乾軍中不時有弓失飛出,射向那些驚慌失措,沒方向亂竄的人。
魏延見狀,不再理會這些殘兵,而是把目光投向皇宮城頭。
“你們是什麼人,若是放本王離開,本王他日必有厚報。”局勢比多鐸想像中還要遭,無奈之下,他只能放下臉面,操着半熟不熟的大明官話,向魏延所在的方向喊話。
對此,魏延倒是不奇怪,他們這些將領在士卒簇擁下,並沒有掩飾身份,單憑身上的鎧甲和身邊的旗幟就能表明他們軍中將領的身份。
大明官話,源自周朝,雖然帶有本地特色,可一眾將領仔細傾聽,還是能領會其中的意思。
“將軍。”聽到多鐸的話,文聘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魏延。
魏延橫了眾人一眼,斥道:“看本將軍做什麼,
陛下說了,這些滿清貴族都不是什麼好人,沒有必要,無須招降,更何況這多鐸是陛下指明要殺的人,本將豈會理會他的求饒。”
“嘿嘿。”
魏延揮了揮手:“讓投石機上前,朝城頭轟擊。”
“諾。”
一聲令下,三五士卒連推動身前的投石機上前。
見此情況,多鐸就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敵人不會放過他,他放下最後的僥倖,開始招呼城頭的清兵開始做起防禦部署。
只是大乾在夜色下借用狼牙士卒打開城門,而多鐸從未想到南方的抵抗會強過他手下。
所以皇宮之內,並無多少防禦攻勢,就連他麾下的弓箭手,在城頭往下射箭,竟然堪堪和下方的弓箭手打了個平手。
多鐸觀察了一陣,發現己方弓手在身高體型上並不弱於對面的人,他也不相信大清勇士會在氣力上小於對面的人。
這樣說來,雙方的差距自然在弓箭上面。
還有他前所未見的投石機,竟然被三五人推着就能走路,還能向天空拋射幾十斤重的石塊。
“這些人並不像我之前南下遭遇的明兵,也不像我之前遭遇的起義軍,他們不僅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而且戰力還勝於我大清勇士,這些人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
為自己性命擔心的多鐸,突然開始擔心起大清的前路。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裏,我要把消息傳給二哥。”
心中有所挂念的多鐸冒着箭雨和石塊的威脅組織防守,可面對大乾連綿不斷的攻勢,在天明之前,他還是被一擁而上的大乾士卒給擒下。
“將軍,抓到多鐸了。”文聘一面興奮,親自押着多鐸來見魏延。
“做得好。”魏延點頭讚許。
“放開本王!”
多鐸用力掙扎着身上的繩索,先是怒目瞪向文聘,彷彿要把後者記在心中,好日後報復,然後他看向魏延,大聲道,“本王乃大清豫親王,愛新覺羅氏,本王需要你等禮遇,我朝自會向你等主事人交納贖金,贖回本王。”
多鐸相信,以他和多爾袞的關係,無論對方主事人開什麼離譜的條件,自己的二哥都會答應。
至於這些人,他遲早要報復回來,今次落敗,不過是他輕敵所致,是他從未想到南方還有勢力敢反抗清廷,有能力擊敗他而已。
“嘿嘿,將軍,這廝竟然還想着回去。”文聘見多鐸對他怒目想像,勐地一拉對方的辮子,一腳踢在多鐸的腳彎處。
驟然遭遇襲擊的多鐸,一個前驅,膝蓋用力砸落地上。
膝蓋的疼痛還沒讓他反應過來,文聘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多鐸額頭冒汗。
“跪下,死到臨頭,還敢瞪我,陛下說了,要用你的腦袋祭奠揚州的百姓,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你。”
“不可能,我要見南朝皇帝,本王的性命豈能和那些賤民等同,你們去告訴隆武帝,若是放本王回去,本王會奏請攝政王,暫時放過你等。”
反應過來后,多鐸當即大叫起來。
“哈哈。”
只是他的話,惹來一眾將領的嘲笑。
這清兵將領也是好笑,都沒搞清楚他們的身份,就在那用自己的身份威壓他們。
笑過後,魏延揮手道:“把他先行帶下去看好,等陛下來了再做定奪,其餘人等,速速打掃戰場,我等還要去其他地方。”
“是。”
一眾將領想到還有其他幾路人馬,而這次分兵行動,卻是再好的比試,他們自然不想自己的戰果落於他人。
天色逐漸放亮,幾乎在魏延等人打掃好戰場的同時,楚歌帶領一眾官員進入了南京城。
魏延、文聘等人一琢磨,以陛下等人的行程算,幾乎在他們前往南京的同時,後方人員也在跟着來這邊。
文聘精神振奮地看向魏延:“將軍,陛下對我等信任有加,幸好我等未負陛下所望,否則要被甘興霸那廝給笑死了。”
魏延點點頭道:“走,隨我去恭迎陛下。”
“陛下。”
一眾人來到城門外,迎上前來的楚歌等人。
楚歌看魏延等人鎧甲上血跡未乾,不由道:“諸位辛苦了。”
一眾將領連道:“陛下,我等不辛苦。”
楚歌點點頭,率先走進城門,他邊走邊向魏延了解戰況:“我軍傷亡如何?”
第一句話還是一如往常,楚歌詢問己方士卒的情況。
對此,魏延早有準備,在路上他就向軍中記錄官了解了敵我雙方的戰損。
“回稟陛下,我軍士卒戰死八百,重傷三百,輕傷兩千。”
楚歌嘆氣道:“好生厚葬,作好撫恤工作。”
魏延連道:“是,陛下。”
有戰爭自然有傷亡,這些年下來,楚歌也已經習慣。
對此,他只能盡量增加己方參戰人員的福利和死後的撫恤。
傷感過後,楚歌又問道:“戰果如何,多鐸可在城中?”
魏延道:“啟稟陛下,我等來的突然,打了清兵一個措手不及,麾下將士共殺傷一萬五千餘清兵,清軍頭領多鐸也被將士們抓獲,現被我下令關在營中,陛下要如何處置他?”
此時天色已經放亮,城中除了他們走動的腳步聲,卻幾乎鴉雀無聲。
楚歌看街道兩旁的門窗緊閉,想了下道:“你們先配合官員維持城中秩序,貼出告示,安撫百姓,然後把多鐸押到揚州,用他的頭顱祭奠揚州死去的百姓,也算宣告我等的正式入場。”
“是,陛下。”
有了楚歌的指示后,官員們分開行事。
擂鼓聚眾。
宣讀告示。
開倉放糧。
等百姓情緒穩定后,又開始登錄戶籍,分發田地,以工代賑。
有過經驗的官吏做起這些事來駕輕就熟,很快安撫了南京城及周遭被大乾佔據后的地盤。
看着大乾將士軍紀嚴整,對民秋毫無犯。
而官府人員又是解除往日裏的苛捐雜稅,又是開倉放糧。
還有關鍵的是新來的勢力幾乎說著同樣的話,不逼迫他們剃髮易服。
短短几天過去,周遭百姓就接收了大乾的到來。
尤其是清軍大將——愛新覺羅·多鐸被押解到揚州后,當著揚州倖存的百姓數落他曾經犯下的大罪,之後在眾目睽睽下凌遲處死。
血淋淋的現場,圍觀的百姓非但沒覺得大乾殘忍,反而在事後哭聲震天,一個個跪地感恩。
只一個多鐸的腦袋,大乾上下就收復了揚州的民心。
大乾兵鋒所過之處,自然不止多鐸這個被乾隆稱其為“開國諸王戰功之最”的親王戰死。
其他像貝勒勒克德渾、貝勒尼堪、貝子屯濟、貝勒博洛這些被多鐸派遣出去或攻略南明勢力,或清剿反清勢力的大將,他們所率領的軍隊,也在大乾的攻略當中。
對於這些人,他們的下場和多鐸一樣,大都被梟首示眾。
罪大惡極的更是凌遲處死,以償還之前他們做下的惡行。
大乾兵鋒所向,幾乎戰無不勝,席捲之速,更是讓福建的南明朝廷反應不過來。
臨近的南邊沒反應過來,遠在bj的清朝自然更加不知道南方發生的大變。
這時,多爾袞還在思考着怎麼鎮壓反清勢力。
剃髮令招來的民間反抗情緒有點出乎多爾袞的預料。
不過多爾袞也沒有像去年一樣,朝夕令改。
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大清沒了對手,只剩一省之地苟延殘喘的南明小朝廷已經不放在他眼中。
大明百姓越不想剃髮易服,多爾袞反而越想做到此事。
只是,南方各地多有反抗,倒也讓多爾袞有點苦惱。
聽着多爾袞的自言自語,左右幕僚有人建議道:“攝政王,不如派洪尚書前往南邊安撫百姓。”
多爾袞一愣,覺得這建議不錯,多鐸是滿清人,在南方主持剃髮之令,更會激起民間不滿。
而幕僚口中的洪尚書——洪承疇,本是明朝大官,對明人了解甚多,若是派去主持大局,想必能隨機應變。
有了決定后,多爾袞直接派人把洪承疇請進府中。
見到洪承疇后,多爾袞開門見山道:“大學士,本王有意派你去南方主持大局,安撫民間反抗勢力,不知你可願為我朝分憂。”
洪承疇拱手恭敬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實乃下官本分,下官自然願為大清分憂。”
“好。”多爾袞喜道,“有大學士南下,南方之事定矣。”
第二天,多爾袞就上朝奏請順治。
對於剃髮之舉,順治也是認同的。
相比大明之人,滿清人數遠遠少於前者。
若是不行剃髮之舉,滿漢實無融合之望。
是想,天天看到對方髮型,立刻就會想起曾經的恩怨,滅國之恨,亡族之仇。
如此下來,就算朝廷做的再好,想得到天下民心也是千難萬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