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精神病院的女精神病人越來越多了,對我們這種天天關在醫院裏出不去的男病人來說,這是一大福利,尤其來的是年輕貌美的女病人的時候,更是讓我們興奮異常,雖然我們什麼也幹不了,但是我們可以遠遠的看,能夠遠遠的看上兩眼也就滿足了。

那天我和賀嘉在放風,遠遠的看到一個女病人過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即使穿上病員服,也毫不掩飾她的風韻,在安靜的空氣中我聽到吞咽口水的聲音,回過頭去正是賀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這是有多久沒有見過女人了嗎?

而女護士和女護工一般是不會進男廁所的。

大家好奇賀嘉為什麼會進來吧?其實我也好奇,起初他進來的時候,我看他很正常,一點也沒有問題,可慢慢的他說話總是東拉西扯,總說他父親不是他親生的,他的父親已經被現在這個父親給調換了,無論家裏人怎麼解釋也不聽。

為此他還到處找證據證明他現在的父親不是他的親生父親。

古人都說養兒防老,可養了這樣一個不孝子有什麼用呢?這真的叫老無所依了。

這都不算什麼,反正將來是要分家的,說不是他親生的就不是嘛!

關鍵這狗日的不是人,他父親說他幾句,他就在家把他父親殺了。

警察來了他也不跑,他還讓警察幫他去找他的親生父親,他說他殺了該死的人,誰讓他把他的父親掉了包呢?

當然是要立案偵查的,但是警察也覺得蹊蹺,所有殺人的動機都被推翻了,都不成立,而賀嘉一口咬定反正人就是他殺的,而他的目的就是逼迫被他殺掉的人說出他父親真正的下落,在遭到對方的拒絕後,他就殺了對方。

最後警察實在沒辦法,只好伸請司法精神病鑒定,那個時候我們這裏還沒有這個東西,他是被帶到省城去鑒定的。

經過鑒定,這狗日的果然有精神病,而且是在疾病發病期,警察也定不了他的罪,只好把他強制收治。

當然了,這些詞我那個時候哪裏聽得懂呀?只是後來住院時間長了,聽得多了,見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賀嘉的母親哭的傷心難過,那悲慟想死的心都有了,本來幸福美滿的家庭,因為兒子得了精神病殺了自己的父親,一個完整的家就此支離破碎。

自己的兒子住進了精神病院,把丈夫安葬好之後,真的是百無聊賴。打算上弔死了算了,最後被村裡人發現,然後在親戚朋友和周圍鄰居的勸說下才打消了自殺的念頭。

賀嘉他媽不自殺了,又開始打起了賀嘉出院的主義。

但是因為賀嘉殺了人,當地派出所和政府都不同意他出院,鄰居們也害怕他出院,醫院醫生也不願意簽字。

因為他現在的病並沒有好完,據他的主治醫生說,他現在還有明顯的精神病性癥狀。有關係妄想、被害妄想什麼的,反正我也搞不懂。

我剛來的時候他們也差不多是這樣說我的,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已經沒有哪個醫生再說過我有什麼精神病癥狀了。

賀嘉剛來的時候,他也是不安心住院的,他也總想着逃出去。

大概在精神病院住院的病人,沒有一個不想出去的吧?當然,除了我和幾個少數的老弱病殘不想出去被風吹日晒雨淋,其他的都想出去,都想要自由,都想出去快活。

那段我特別想出去的日子,為了找到同夥和我一起出去,我專門問了很多病友,問他們想不想出去,

幾乎沒有不想出去的。

最後我們的逃跑計劃暴露后,我就再也沒有了想逃跑的想法。

那些最難熬的日子已經過來了,現在的我和許多病人一樣,不過是吃着米飯,還有一口氣存活着,一台活動的活着的可以造糞的機器而已。

活着的造糞機是以前一個已經離開的病友說我們的詞語,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出來的,這麼逼真的形容詞。

因為說我們是造糞機,賀嘉和孫大明把他打了一頓,他們為此還被懲罰過。

其實我也想打他,看他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再說我打了他我也會被懲罰,我已經學聰明了,這種口舌之爭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所以我放過了他。

別說造糞機了,就是說我是一條狗一頭豬一隻貓,我也不會再生氣了,我已經原諒了這個世界。

這些凡夫俗子就隨他們去吧,總有一天會有人收拾他們的。

不知是哪個狗日的孫子說的: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說這話的孫子絕對是一個小人,要不他能把最基本的人性和信任都抹殺了?

你們不要以為我是病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們,我上學的時候還是讀過幾本書的。

因為我們一時半會兒搬家無望,病人又太多了,以前的房間實在住不下我們,連走廊也放了床鋪,整個就是人滿為患。

最誇張的是兩張床三個人睡,甚至醫生護士的辦公區都給了我們,也還是住不下這麼多病人,所以,醫院決定擴建病房。

這可給了我們幾個外逃的大好時機。

於是,我、賀嘉、孫大明,還有一個我現在連他名字都不願說的四個人一起,我們一拍即合,決定干一件轟動一時的大事。

每天工人都會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我們的病房,一般都有護工給他們開門關門。-

我們想要衝門逃跑那是基本不可能的事,儘管曾經有人這樣干過,但這種明目張胆的做法只有死路一條。而我們四個採取智取。

連續好幾天我們都在尋找機會,可一直也沒有機會,我們商量了一下后,決定耐心等待。這可是急不來的一件事,得慢慢來。

醫院周圍都是圍牆,門窗都是鐵條焊接得死死的,出了病區外面還有大門,只有再出了大門,最後才能出得去醫院。如果硬闖,我們怎麼能出得去呢?

我們每天都在觀察這些幹活的工人,他們在幹些什麼?他們都用些什麼工具?可不可以把他們幹活的工具,搞一個兩個藏起來呢?

這想法是我們四個人知道的,別人都不知道,我們也不打算告訴別人。因為這種事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容易暴露出去,那樣我們就誰也逃不了。

我住精神病院這些年可見得太多了。

我之所以這次同意和他們一起逃出去,我是覺得他們都是聰明人,是可以合作的對象。

如果換成那些憨包、傻子、白痴,我才不冒這個險呢!

我們四個人分工合作,一個人負責觀察醫生護士和護工,看他們每天都在什麼時候幹什麼?

一個人負責觀察這些來醫院幹活的工人都在幹些什麼?他們的工具都放在哪裏?

另一個人負責準備偷工人的工具,而我負責放哨。

分工完成後,我們決定每天晚飯的時候匯總情報。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我們居然真的搞到了一把鋼鋸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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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精神病院住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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