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狂刀武館
長夜無話。
早晨，姜一平獨自在趙鎮中逛了起來，姜父對趙鎮好像沒什麼興趣，而魯松則是說要在睡一個回籠覺。
才走了幾步，姜一平便看到有不少人正在往鎮子中心位置靠，姜一平看着路人尋了個好說話的小哥問道：“小哥，我剛來趙鎮，前面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那小哥見姜一平也不似什麼惡人，又溫和有禮，便也如實的告訴姜一平前面發生了什麼。
原來今天是狂刀武館，半年一次的收徒典禮，只要去了現場捧場就有兩斤米，和米面的九折優惠，而且不止這些，還可以看到武人打擂，這對於趙鎮的百姓來說，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視覺盛宴。
簡單的介紹完這些，小哥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前去，生怕占不到好位置。
又陸續從後來人的口中，姜一平知道的更詳細些了。
狂刀武館是趙鎮上獨一檔的大武館，今天便是狂刀武館半年一次的拜師禮，武館主方俊特地在趙鎮的西邊做了個儀式，鎮上所有居民都可參觀。
在這樣一個亂世，一身的武藝，是保持家財和別人的不幸的最好選擇。
狂刀武館也很大氣，館主方俊下令，今日來觀摩的人都可以領到兩斤米和隆慶米面行的九折優惠券。
這樣的優惠力度算是相當大了，因此這座破落的小鎮竟然匯聚了不少的人。
這裏的許多人，一方面自然是想看看傳說中的武功，另一方面更多的是為了那一斤米和九折的優惠券。
現在，在鎮子中央的武館擂台早已經匯聚了許多人，由於擂台所在的場地不大。
看着到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的踩踏事故，狂刀武館還派了十幾個精壯的弟子維持秩序。
要知道這種場合百姓們並無什麼秩序，要是一般的人來組織這事，免不得要喊破了喉嚨。
只是這武館的人畢竟是練過武的人，組成的隊伍把人群卻也管理的井井有條，就算是初來的外鄉來的有識之士也已經明了，這狂刀武館必不是庸才，就這樣的組織能力來說不比一些立足在縣城的武館要差，甚至還有好上那麼許多。
在擂台正前方的檯子上，有一排穿着華貴的人，正在其中落座。
只見其中一人走上擂台來。看其人，端的是相貌堂堂，威風凜凜，身配虎皮寶鞘環首刀，腰挎潔玉，目似猛虎，站如青松，走若游龍，開口便如銅鐘聲般響亮而充滿威嚴的聲音：
“諸位，諸位，在下便是這狂刀武館的總教頭方俊，承認各位父老鄉親抬愛，今日本館舉行半年一次的收徒儀式，凡事今天在場的各位都可以憑藉著剛才本館弟子所發的腰牌，在結束后在本館的後面領取兩斤米和五十斤米，五斤油，五斤面的九折優惠券。
好了，話不多說，在場的許多父老鄉親也不是第一次來，今日的規則還是和往日的一樣，我館所招收的這二十名弟子不管成績如何都會成為我的親傳徒弟。
第一名為今年下半年的第一親傳徒弟，第二名為今年下半年的親傳徒弟，依次類推，今年下半年總共會決出二十名弟子的排名，但注意二十名弟子中只有前三名才了享受武館的優待，具體的規則由張教頭和大家說說。”
方俊說完便走了下去，換了一名精瘦的中年上來，中年開口道：“各位父老鄉親，咱們也都是老熟人了，今天還是我張萬隆來做這個主持人。今天比賽的規則如下……”
此刻姜一平就在座下，
心中感到無限的感慨，觀摩一次收徒儀式，居然還有兩斤大米可以領，還有商行的優惠券，很有前世排隊買房的概念，但令姜一平更感慨的是，如果他們早一點到達趙鎮，也許薑母就不會被餓死。
可惜他們逃難的方向是從出雲郡往雲陽縣方向來，而趙鎮現在是他們到達的這條逃難線路的最前方，這裏並不是他們前面經過的任何一個村子。
姜父前兩天到達過，還在這裏遇到了魯松，但已經為時已晚。
當然姜一平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也許方俊的慷慨只是和他自己有關係，而不是和別的什麼有太大關係。
就在姜一平感慨的瞬間，台上已經開始了比賽。
這裏的賽制姜一平剛才認真聽了一下二十進三，雖然二十個人都會成為館主方俊的徒弟，但是有些資源只會供給給前三名，其他人只能領到一些常規的資源。
姜一平聽到這瞬間就想到了一個問題，已趙鎮的規模能支持的起狂刀武館這樣大規模的運轉嗎？
而聽剛才那些趙鎮的居民講話的模樣，他們已經對狂刀武館的收徒比試，見怪不怪了。
那這樣，這狂刀武館應該是還有一些普通百姓所不知道的事情。
姜一平在心中想到。
現在第一場的比賽已經要開始了。
從擂台的左右兩側分別走上兩人，雖然兩人早已認識，但在這台上，報一下名號是必須的，為首魁梧青年的抱拳說道：“在下賈文龍師兄還請包含。”
另一個人則顯得瘦弱的多，但也跟着開口說道：“在下劉偉，也請師弟手下留情。”
其實這樣的師兄弟關係並沒有正式的確立，狂刀武館正式確立師兄弟關係是在收徒比試之後。
但二人也不算陌生人，且劉偉來的時間長一些，賈文龍便也稱其為師兄了。
說完兩人便開始了比武，雖然比賽的主角是台上二人的事情，但台下的觀眾卻早已經把角色帶入了自己，許多人都露出了狂熱的眼神。
關於這個事姜一平把往左邊看了看，那個開盤的賭盤肯定起到了很好的催化作用。
就在這期間，雙方已經開始了對攻，率先出手的並不是魁梧青年賈文龍，反而是那個看起來瘦弱的多的劉偉，當然這裏的瘦弱是相對於普通百姓而言，如果認真的說來，劉偉的身材在普通百姓之中也算是魁梧的。
劉偉起手便是自己的絕學：
“猴拳！”
瞬間兩手似猿猴取月，直取賈文龍的胸膛，並帶動了陣陣風浪，台下眾人雖隔在遠處，卻也能感受到這一拳的不俗，紛紛驚呼起來。
更有甚者立刻想到了自己村裏的某個人物，心裏作起了高低來。
而對手賈文龍卻是位使腿的高手，只見他不慌不忙的應對着：
“追風腿！”
“第一式，追風無門！”在此招用出后，劉偉原來的進攻路線被抵擋了。
劉偉見狀也並不慌忙，採取了新的的策略，用的猴拳中的第二式：
“靈猴摘桃！”
打算通過追風腿本身大開大合的特點，抓住機會，打開局面。
片刻間拳腳就已經交鋒在來一起，雖是肉體，但眾人只覺有鐵石只聲響起。
雙方走的均是直來直往的路子，劉偉的猴拳走的不是傳統的猴拳路數，反而作的是以力做巧，以巧合力，走出了另一種風格。
而賈文龍雖沒有這樣，卻把追風腿練的是爐火純青。
雙方擊斗，大開大合，剛猛凌厲。
后又是連續幾下的對攻：
“猿猴探囊！”
“追風十影！”
“……！”
台下觀眾又驚呼起來，甚至還有人開始為自己喜歡的擂手歡呼起啦。
賈文龍那邊到是的呼喊聲到是有些講究，只聽得幾個穿着不錯的青年喊到：
“真不真，假不假，老賈出手那有假。”
而劉韋這邊的喊聲要簡單的多，清一色的：
“偉哥肯定行。”
“偉哥干翻他。”
“偉哥最牛，你是俺們村最棒的！”
不過是幾句加油的口號便暴露了兩人的出身，眾人在下面也是看的津津有味直呼精彩。
一些遠道而來的路過的行商也做在附近的小樓上觀看，而明月商行就是其中之一。
他們領頭的是一個頗為英氣的年輕男子，他頭戴玳瑁小冠，身着長袖白衣，腳踩狼皮翹靴，風吹而過帶起了他的一些髮絲，而那髮絲也似青柳浮動，給人以一種舒緩的感覺。
在其右側還有一管家模樣的中年人，中年人時不時的往小火爐中加入一些獸碳。
並給年輕男子添些熱茶。
雖然巴進明白自家公子和自己的修為並不用擔心這寒冷的天氣，但自家的公子是個頗講究儀式的人，更何況大冷天時溫一點酒烤一點火是在舒服不過的了。-
只是自家的公子對於酒沒有喜愛之感，反而有些厭惡，這不得不說是一大遺憾。
另還有幾名僕從在同房間的另一張桌子上也吃着些點心與茶水，但較年輕公子那邊自然是有些不如。
丁小京接過自家管事遞過來的茶水，淡淡地抿了一口，開口道：“這趙鎮不愧是方家的起興之地，好武成風，這鎮上的一個小武館，比之一些中等縣的武堂也不差。
不知王叔對這裏的方家了解多少呢？”
王貞聽到自己公子的問話，停頓了下，把手裏的茶具放置好雙手貼合在跪坐的大腿上，身體稍前傾斜：
“這方家，聽說是朝廷開國武勛家族，方氏侯府興旺后，派人從京城回來重新建立的。
這裏的每一任館主都來侯府方家，由於當年方家和啟德上皇的關係很好便也默許了方家在這趙鎮開館教學的事情。
其實開館教武，本也不算什麼，但方家的武館居然，還教授‘經文’並把持了鎮上的財務、治安大權，如果只是普通家族沾了其中的一條，都不是問題，要知道朝廷並不實行分封制，但畢竟趙鎮就那麼大，朝廷未必看得上。
以方家武勛家族的地位，問題不算大，但方家把這些所有事情都幹了一邊，還沒被查辦，這就有些玩味了。
而且屬下曾今聽說，方家這兩年也越來越得勢了。”
丁小京聽到這些話，心中大概有了判斷，看來自己此次的任務大概就和這方家有關了。
他把目光又投向擂台，享受難得的悠閑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