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難道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一整天我都在經歷不可思議的事情。

卡恩點了點頭，當下把倉庫的事情說了一遍，並很自覺的將手機里的視頻打開。

道格拉斯看過之後點了點頭，微笑着對卡恩說道：“卡恩先生，謝謝你的配合，不過最近你還是不要隨意離開B13，我會再來找你的。”

這就完事兒了？像我這種情況不是應該被抓回治安署，關在小黑屋裏審訊一番嗎？

卡恩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但又無法再問什麼。

在離開房間的時候，道格拉斯回頭拍了拍卡恩的肩膀，說道：“你還真是幸運。”

“什麼？”卡恩沒有明白道格拉斯的意思。

“沒什麼，記住我說的話，最近不要離開B13。”

說完兩人就乘坐電梯離開了這裏。

我還真是幸運。

卡恩回味着道格拉斯話中的意思，越是咀嚼就越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但是不知道所謂的幸運有沒有包括自己現在的處境。

在之後的一個小時裏，卡恩就坐在沙發裏面發獃，心情總是莫名其妙的無法平靜，他再次拿起電話，分別給卡米爾與愛德華打了過去，無一例外，全是無人接聽，這讓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想起來，好像比利在身邊的時候，反而會安心不少。

這個傢伙去了哪裏？

也許我不應該止步於低級位階的超凡者，擁有更強大的力量，才能在這個科技與超凡力量並存的世界中過得更安心一些。

比利不在，還有那本亡者之書，不知道裏面記載着什麼東西。

有了這樣的想法，卡恩立刻起身，在確定門窗都鎖好之後，他又關閉了智能家居，在這種充滿科技的房間裏，他總覺得自己沒什麼私隱可言。

做完了這一切，卡恩來到卧室，坐在書桌前，閉上眼睛在腦中回想起那隻耗子的形象。

在一遍又一遍的不停重複之下，終於將它的形象完美的在腦海中復刻出來，與此同時，卡恩感覺到體內湧現出一股冰冷的寒意，這股寒意逐漸在自己的胸前匯聚。

當寒意消失之後，卡恩睜開眼睛，看到那本黑色的古書已經安靜的躺在了書桌上，只是不同的是，封皮上面的老鼠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還說自己不是耗子，比利這個傢伙嘴裏果然沒有什麼實話。

小心翼翼的打開古書，泛黃的書頁上面是歪七扭八的書寫體字跡，依舊是那種看不懂的古蛇人語，只是在文字中間還有穿插着圖畫。

畫中是一個有着人形蛇頭的小孩，身後有着一條長長的尾巴，正在抱着一捆不知道什麼東西，面對着一隻比它大上不少的怪物，看上去有點像是獅子，又有點像老虎，因為它的身上有明顯的花紋。

這就是傳說中的古蛇人？還真是名副其實啊，不過看上去有點小啊，這屬於漫畫嗎？看來要配合文字才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不過古蛇人語要怎麼閱讀？

剛剛有了這個念頭，書面上的文字就有了變化，雜亂無章的文字逐漸發生了扭曲，幾個呼吸之間竟然變成了只有卡恩才能看懂的簡體字，只是沒有標點符號，不過這已經完全不妨礙閱讀。

卡恩相信憑藉自己多年的閱讀水平，絕對不會出現無雞鴨也可，或者無雞，鴨也可的情況。

【在我看來，這個世界太過惡毒，自從10歲被賣到惡龍馬戲團之後，

我就一直負責飼養那些可惡的動物們，每天面對的不是糞便就是成堆的飼料……】

原來畫中所描繪的就是一個餵養動物被拐賣兒童，兩者結合在一起看倒是很有意思，不過為什麼要把一本小說關在“監獄”裏面？

卡恩帶着疑惑繼續閱讀下去，越往下看，這種感覺就越加深刻。

【在每次演出的時候，我都會負責售票，面對那些帶着笑臉的客人，尤其是那群和我一樣的孩子，他們臉上的笑容讓我覺得噁心。

好吧，我承認其實那是羨慕，我不明白為什麼我不能擁有這份美好，相反還要接受來自團長鞭打與責罵。

在他們開始演出的時候，我還要負責兜售食物，在他們休息的時候，我要負責餵養動物，在他們睡在柔軟的床上時，我只能躺在甘草堆里……】

還真是悲慘的童年啊，怎麼看都有點童話故事的味道，下面應該會迎來轉折，比如揮舞着翅膀的教母之類的人物，或者仁慈的白鬍子老爺兒。

【這種生活足足持續了三年，在此期間，我們去過大大小小無數的城鎮，經歷了無數次的演出，而我也賣出了無數張門票。

直到我十三歲生日那天，團長第一次讓我來到他的帳篷里，坐在餐桌上，團里所有的人都在，魔術師先生，馴獸師先生，雙胞胎雜技演員，小丑先生……他們都在，每個人臉上都帶着笑容，好像他們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桌子上滿是豐盛的菜肴，那誘人的香味讓人久久不能忘懷。

那天我吃了很多的食物，團長他們笑的很開心，我也笑的很開心，然後團長給了我一杯藍色的酒。

那杯酒沒有什麼味道，但是喝下去之後，我好像看到了煙花在眼前綻放，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之後我感覺到自己身體變得很輕。

從那天開始，我就不再負責餵養動物，也擁有了自己的帳篷，柔軟的床，雖然還要繼續賣票，但我已經不用餵養動物了，而是來了一個新人。

第二天，在團長的安排下，我開始跟着小丑先生學習真正的技能，盜竊……】

“嘶……”

看到這裏，卡恩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看上去像是一個專門拐賣兒童，培養犯罪的團伙，主角為什麼不逃跑？

裏面也沒有提到任何關於逃跑的字眼，除了一些風景的描寫之外，就剩下關於他在馬戲團的日常生活。

簡體字還沒有結束，卡恩繼續向下閱讀。

【小丑先生的訓練非常嚴格，第一天就要求我從滾燙的開水中夾出木片。

我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做到，其實很多事情我都在刻意的讓自己表現的十分笨拙，儘管我明明可以做的更好，更出色。

我好像是一個天生的盜賊，學習偷竊的技術得心應手，或者說是無師自通。

我的手指非常靈活，靈活到有些超出了我自己的想像，而且我也發現身體上發生了一些變化，我好像比之前更加迅捷了。

就像……就像我曾經餵養過的那隻黑貓，不過我很久沒有見過它了，在過去的三年中，它總能在寒冷的冬夜給我溫暖。

當我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小丑先生只是笑笑，然後告訴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下面的圖畫依舊是對上面文字的詮釋，空白的背景下，只有一大一小兩個蛇人，看上去有些悲涼。

簡體字到這裏也結束了，後面的依舊是看不懂的古蛇人語。

這就結束了？

卡恩合上亡者之書，從椅子裏起身，直接躺在了床上，腦子裏還在回味着書中的一些細節。

明知道自己能做的更好，卻要故意隱藏，他並不想偷盜，可是沒有辦法，只能盡量讓自己顯得笨拙一些。

天生的盜賊，之前不可能沒有發現，身體比過去更加迅捷，就像黑貓……

這些東西不斷在卡恩的腦海中遊盪，尤其是那幾張圖片，不停的重複出現，

這真的是一本小說嗎？怎麼感覺很多地方都與自己特別相向。

不知過了多久，腦力勞動過大的卡恩昏昏沉沉的睡去，嘴裏輕聲的念叨着：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