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封王
儲秀宮。
“小殿下，已經子時了還請殿下就寢。”
“好的，我這就去。”趙慕雲打了個哈欠，困意席捲而來，這《千金方》他抄錄了許久才抄錄不到十分之一。
“小殿下為何獨對這本書愛不釋手？”李誠不解的問道。
《千金方》，是藥王孫思邈所著。他認為生命的價值貴於千金，而一個處方能救人於危殆，價值更當勝於此，因用《千金要方》作為書名，簡稱《千金方》。是一本臨床醫學的百科全書，亦是翰林院的至寶，就連太醫院的太醫都無緣得見內容如此完整且字跡清晰的。趙慕雲能借它出來已實屬不易。
放下手中的書，趙慕雲躺在榻上思前想後，不知為什麼最近總是想起以前的事情。
第二天，趙慕雲應父皇召見，前去御書房。
“父皇吉祥，不知今日召見，有何吩咐兒臣的？”趙慕雲伸手作揖。元聖皇帝拿起桌上的地圖，左看看右看看，緩緩說道：“雲兒，你已經不小了，朕打算賜你封地。”
“像雲弟這樣的廢物，還是找個不愁吃喝的地方糊弄後半輩子得了，免得一天天給父皇添堵，早點出宮去父皇也不用操心你了。”大皇子趙啟天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御書房。
“咳咳，天兒，退下，讓朕想想，該給你哪一處封地好呢？”元聖皇帝還在地圖上尋找哪塊封地是最適合趙慕雲的。
曦貴妃不召自來，手上端着一碗參湯，但見元聖皇帝不惱她的嘴又碎了起來。趙啟天也不賣關子，直接道出趙慕雲即將封王的事實。曦貴妃眉頭一皺，臉上也有了些許不悅。
（終於還是要給他封地了嗎？儘管這孺子目前看來毫無威脅……但也絕不能讓他有翻身的機會！將他分到哪裏好呢？）
“我的陛下啊，您就不必為他大傷腦筋了，塞北不正好缺了一個王爺嗎？就去那吧！塞北的人民也都渴望有一位王爺能到哪裏都建府……”曦貴妃看向趙慕雲，嘴角上揚的弧度讓趙慕雲感到不安。
塞北，也是物產豐富的一塊寶地，但由於靠近邊關，離帝都甚遠。東部又有靺鞨族建立的汗國。而塞北的十一郡中，九座城池皆被佔據塞北百年的三大寡頭瓜分，能支配的土地不過十之一二。
再者，塞北常年氣溫低下，人口稀少，交通也不便利。天時地利人和，塞北可是一條也不佔。
元聖皇帝還在斟酌，曦貴妃就搶着回答，“就當是鍛煉鍛煉雲兒，只要他把塞北寡頭除掉，那就讓他統領整個塞北，治理一方。”
“嗯，愛妃說的有理，那就封雲兒為北海王，領塞北東部兩郡，以兵符統領塞北軍堡，賞賜白銀五萬兩，月俸一千銀，王府一座，另外就按照愛妃說的，若你能收回三大寡頭手裏的九郡，那麼那九郡也都歸你如何？”元聖皇帝不假思索的說道。
曦貴妃這是給父皇灌了什麼迷魂藥了，她一開口那簡直就是真理。
趙慕雲拜謝，“那兒臣要何時去往封地呢？”
“喲？雲兒莫非如此着急要自立門戶嗎？本宮看，你還是在皇宮裏多住一些時日吧。”曦貴妃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了，趙慕雲趕緊打圓場，生怕曦貴妃看出自己的動機。
元聖皇帝也緊接著說道，“愛妃說的極是，雲兒趁這段時日多多學習治理封地的事務，待時機成熟后朕另行通知。”
趙慕雲辭別父皇，正準備把這好消息告知藍玉，卻被四皇兄宏王趙瀛川攔了個正着。
“雲弟恭喜啊，皇兄聽說父皇準備封你做親王了，以後自立門戶實在是值得慶祝，對了，聽說有個叫藍玉的……嘿嘿。”
趙慕雲毫不避諱，直接回答道：“是的皇兄，她溫柔可人，從小照顧我的起居，對我是很重要的人，我打算給她個名分。”
趙瀛川點了點頭，表示要邀請趙慕雲用晚膳，完全不給趙慕雲拒絕的機會。只好答應下來，隨趙瀛川一起來到了他的府上。趙慕雲，用了晚膳，天色將晚，趙慕雲才返回儲秀宮。
“嬤嬤！父皇準備封我為親王了！對了，玉兒呢？”趙慕雲今日不見藍玉相迎，一個巨大的問號浮現在腦海。
張嬤嬤是哭着出來的，“……小殿下，玉兒她……”。趙慕雲見她臉色不太好，一種不詳的預感閃進腦中，他趕忙追問緣由，不管怎麼樣，關於玉兒，她肯定知道些什麼。
“就在適才用晚膳之際，信王殿下不知怎麼突然去了御花園要調戲玉兒，玉兒想要掙脫卻誤將信王殿下推入湖中，被太監救上來后，曦貴妃震怒，令慎行司將藍玉，動用剝皮抽筋之刑處死……”
什麼？？！！藍玉她……她……趙慕雲握緊拳頭，渾身發抖，他的手心被指甲刺破，一抹殷紅右手心流出。
張嬤嬤上前安慰趙慕雲，“小殿下，不要太難過了，這就是後宮中奴婢的命。”
“曦貴妃，早晚有一天，我要把我所受的委屈讓你加倍奉還！”此刻趙慕雲稚嫩的眼中，卻充滿了殺氣。
這是趙慕雲一生中最漫長的一夜……
母妃的痛苦，藍玉的笑臉，此刻不斷交織。
翌日，趙慕雲來到藍玉的秘密花園，睹物思人。想起她是除了母妃外，最為親近的人。
“玉兒，這蓮花若能有一朵是你該多好，你也能聽我說說話，倒倒心中的苦水……可惜，我答應給你的，卻再也做不到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趙慕雲壓抑了許久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他閉上眼睛，任由淚水順着雙頰滑落。
時光飛逝，趙慕雲在悲痛中度過了月余。
一早趙慕雲就去皇宮給父皇請安。元聖皇帝感慨道：“嗯，不知不覺雲兒你也長大了，父皇這些年有些忽略了你，你長得越來越像你的母妃，她傾國傾城，可是她的心中卻沒有朕，這天下的一切都是朕的，你母妃的心為何不是朕的？朕百般寵愛她，她卻不以為然，你的母妃，是最讓朕傷心難過的女人！她為何如此不識趣！你走，朕看見你這張臉，就想起你母妃對朕的嫌惡！”
趙慕雲的心中五味雜陳，他來到御花園想放鬆一下心情，卻被父皇的一個貴人趕了出去，唉，如今，區區宮女都可以隨便使喚他，或許，他還沒有這些貴人的遠房親戚在這皇宮裏有權勢。
罷了，還是去武場多練練吧，想保護他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讓自己變強。
“小殿下的根骨是練武的絕佳人選，若每日勤練，必成大器。只是小殿下您沒日過於刻苦，長此以往反而會有損傷，還是適當休息為好。”
周志洪，六品武官，武藝不凡卻處處受人排擠，只能負責教授皇子們武功。
“可是我希望自己變得更有能力，可以保護我的朋友們……如果我有能力，如果我可以的話……、玉兒她……”
周志洪嘆氣道：“我能入朝做官全靠蘇兄提拔，只可惜我不爭氣……”
趙慕雲放下手中的木劍，“不，周兄，你和蘇兄一樣，都是心懷國家的英雄好漢，我相信你以後必有作為。”
周志洪抱拳謝過趙慕雲的鼓勵，“時候不早，小殿下您還是早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