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哄女人
「陸總!」
郭浩就站在樓下看到陸擎黑着臉從電梯裏出來。
陸擎目不斜視直直走到車裏關門啟動,郭浩跑跳幾步進車裏,主動抓着頭上的把手,生怕陸擎一個猛衝把自己甩出去。
結果陸擎光啟動卻沒開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無數個電話裏面,沒有想要等的那個號碼。
他快速回復了幾個重要的,才開了車窗點了根煙,慢悠悠抽了起來。
「陸,陸總,梁先生來了,我打的電話。」
「知道,他的人埋伏在附近,我等他們架好紅外電筒才上樓。」他猛抽了一大口在嘴裏,包了一口從鼻腔呼出來。
「啥?紅外電筒?」
陸擎看他一臉質疑:「這麼短時間,要抱一把槍出來,你以為這是舊時代,誰人手上都有個軍械庫呢?」
「你膽子也夠大的。」
「本來也不是真來拚命,就是來探探虛實。」
「怎麼樣啊?」
陸擎兩口就把煙抽到底,深深呼出去。
嗆人的煙味直衝滿車廂,郭浩正悄悄用手扇了兩下,卻被陸擎接下來的話震呆了。
「李秘書懷孕三個月,六個月之後生生完,老子就會要讓她和楚威其中一個有命賠命,沒命也要弄得個傾家蕩產。」
陸擎的聲音很冷,沒有一點人味。
夾着香煙看郭浩:「你從前就給李欣瑤做事,現在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跟着我搞他們,還是下車之後另謀出路,給你五分鐘,自己選。」
郭浩就捏着手機,瞪着不大的眼睛看着陸擎一點不開玩笑的神情想:媽的,啥意思?要我幫老闆殺人越貨?
沒五分鐘,他就擦了把汗說:「殺人犯法的事兒我不幹啊,我不行。」
陸擎點點頭,「滾!」
郭浩卻把着車門說:「我沒說要走啊,就,就我還是你助理,沒道理不幫老闆搞事兒就要辭退員工的,你這樣,我去法院告你!」
其實身邊有個憨憨,總不至於覺得這世界沒盼頭了。
陸擎靠在車座上說了聲:「郭浩,你跟我多少年了?」..
「做你助理過今年底就有10年了。」
「你對我知根知底,這回要是你倒派幫李欣瑤,我就沒救了,去江南廠吧,我得防你一招。」
陸擎說話直白,怎麼想的怎麼做,半年之後要是楚威這種灰色地帶的人來陰的,防不勝防,防他,也是保護他。
郭浩哪裏不知道老闆的心思,他哆哆嗦嗦地說:「江南是你的老本,江南要是淪陷了,帝都這公司就是個空殼,你防我還把我調過去,簡直把我往火坑一線里推嘛。」
「江南有梁家人,還有陸以岸守着,你想搞事都沒機會。」
郭浩癟癟嘴:「我不走,你要把我丟了我一定找勞動仲裁,調解都沒用。」
「艹~」陸擎都被逗笑了,「你丫的還賴上我了。」
他扔掉煙頭,開車直接往大路上沖。
這回郭浩根本沒個準備,一個俯衝推背,後腦勺就撞在了后椅背上。
郭浩捂着後腦勺敢怒不敢言。
等車開的方向背離了郭浩的預期,他才發問:「咱們這是去哪兒啊?」
陸擎說:「哄女人!」
哄女人?
感覺腦震蕩了好幾次郭浩腦子都轉不過來了:「老闆,說真的,我就沒見着你對那個姑娘這麼上心過,庄小姐覺得你危險,還去找她,不得等幾天她想清楚了再說?」
「這種膽子小的女人,等幾天黃花菜都涼了,我不去找,媳婦兒丟了你賠給我?」
郭浩趕緊擺擺手:「我那兒給你找啊,你這麼難伺候……」
車沒40分鐘開到了城市另一頭去,他們到的時候,庄夏棠還趴在床上百度異地戀該怎麼談。
知乎一條炸出了不少怨婦,全都說異地戀的女生是談得撕心裂肺,異地戀的男人談得是渣了又渣,剛電話里甜言蜜語說想你,掛了電話轉頭就是一個honey和y。
鑒於陸擎這二十幾年沒為她守身如玉的情況下,庄夏棠整個人魔怔似的止不住就要想陸擎左手一個曾醫生,右手一個小甜甜。
這畫面怎麼都揮之不去,讓她開始突然後悔自己的怯懦與不勇敢。
自己生死轉瞬間便突然參與陸擎的青春,命運畫軸一轉彎,自己又重回青春身份,陸擎卻是獨自走過了這麼些年。
24年,要是庄輕輕和陸擎之間有孩子,都跟自己一般大了。
這些年,如果沒有再碰到入心的人,他活得該有多孤單啊~
陸擎沒錯,他說得沒錯,要是再把握不了現在,他們的生活質量只會走下坡路。
庄夏棠猛地從床上跳起來,一邊穿好衣服拿好車鑰匙,一邊拿着電話撥打陸擎的號碼。
衝到戶外花園的時候,電話自帶的鈴音剛硬地傳進耳朵里。
她就這樣站在鐵欄門外看着站在夕陽下的男人。
穿着一身純黑的襯衣西褲,修長長腿,圓寸的輪廓彰顯的男人格外英武霸氣。
黑色襯衣裹着男人一身遒勁的肌肉,因為濕熱而貼在身上,他把袖子高高挽起,露出蜜色光澤的腱子肉。
他容貌模糊,只能分辨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那眼睛裏滿是歡喜。
胸膛里砰砰直跳,有什麼東西從她的心裏要衝出來了。
她不動,他也沒動。
只能小心翼翼地喊他:「陸叔叔~」
暖暖的夕陽把男人的額頭印得光亮,他眉眼挑了挑,抬起手來,朝她招了招,逗小狗似的說:「過來。」
就這一刻,庄夏棠就像着了魔似的什麼都不顧了。
她像飛起來了似的,朝着陸擎跑去。
陸擎就是這樣周圍充滿危險的男人,要麼愛他,要麼遠離他。
她要他,這一點確定無疑。
但凡沒有一點犧牲的勇氣,又何來配得上她深愛的男人。
猛地撲到這人的懷裏,暖暖的還帶着煙草的氣息,將她直接嵌進了男人的身體之中。
陸擎把她按在自己懷裏,兩手掌穩穩地撫在女人的背上:「急什麼,我又不跑。」
庄夏棠除了呼吸,像是都不會說話了似的,等到被人親吻住了額頭,才把僵硬緊張的身體放軟一些。
陸擎的雙手溫存地握在女人的腰上,說:「我還沒試過剛在一起就分開的,這心裏,不好受。」
他的示弱更像***,將庄夏棠推進了一個不得不愛他的情景。
她把臉悶在他胸口,軟軟糯糯地說:「陸擎,你真是,不讓我活了~」
那聲音淺淺地流入男人的耳朵,陸擎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能被念得這麼好聽,叫得人骨頭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