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陸擎,娶定庄輕輕了!
人群中,陸擎高大挺拔,英俊硬挺的輪廓在人群中極其耀眼。
沒有了往日的肅殺氣,濃長的睫毛下,一雙深邃的眼睛看向庄夏棠,不知緣由。
還在愣神,庄夏棠就被周蓉踉蹌兩步抓住手臂不讓走:
「你現在一個二婚,跟陸太歲不清不楚的,我們家丟不起這個人,要麼你讓姓陸的光明正大娶你,要麼你登報跟我們斷絕關係!」
周蓉說完看向漸漸走近的陸擎,赤裸貪婪的要挾着。
庄夏棠反抗:「斷就斷,天下那有不顧女兒性命賣給畜生當媳婦的娘!我沒你這樣的媽!」
下一瞬,她被陸擎從周蓉手中扯開,大力拉進了懷裏護着。
陸擎聲音沉沉,沒有起伏,卻有不容置喙的威嚴:
「周姨,我念你生養輕輕一場,不跟你撕破臉皮,但你的確不配當媽,再糾纏輕輕,就別怪我不客氣!」
周蓉硬着頭皮指摘道:「我不配人母能成天想着輕輕的清白嗎?你不給她個名分,就讓這些唾沫星子淹死她?」
陸擎沒有思考一秒:「不談嫁妝,彩禮隨你開口!我陸擎,娶定庄輕輕了!」
庄夏棠在這一時刻是懵的,她被陸擎單手護在胸口。
襯衣上乾淨的皂香和胸膛中強勁有力的心跳同時撞擊着自己的腦海。
她胸膛也跟着怦怦直跳,這種不容忽視的特異情緒奔涌着野蠻生長。
撥開迷霧,她反覆逃避的心意此刻暴露無遺,她被陸擎篤定的保護迷惑了,動心了。
周蓉說了什麼陸擎回了什麼都沒聽太清,穿過人群,追隨着陸擎被他抱上了馬走了。
兩人一同騎在馬背上,陸擎一雙粗壯的手臂環在庄夏棠身前拉着韁繩。
後背靠着滾燙的胸膛,庄夏棠往前躲,陸擎就緊一下手臂的力度,讓彼此緊密貼在一起。
陸擎說,多少彩禮都行,他娶定了庄輕輕。
周蓉開口一萬,他痛快答應。
等到悸動平息,庄夏棠想,他們認識時間太短,結婚這件事,陸擎肯定衝動佔了一大半。
更何況,她不是庄輕輕。
要是沒有時空錯亂,幾十年後陸擎還會和22歲的庄夏棠相親,說感情的事情可以慢慢來。
那時候的庄輕輕呢?死了嗎?還是分道揚鑣感情破裂?
試想,陸擎喜歡庄輕輕,三十年後陸擎對庄夏棠絕不會百分百真心。
而陸擎若只是同情庄輕輕,用結婚救她出水火,當行善。
那自己絕不會想因為逃避流言蜚語和一個男人結婚,對兩人都是不公。
奈何只有自己這個局外人知道一切,心裏泛起酸苦,想,何必呢?
別把自己陷進這樣複雜糾錯的感情中才是明智的。
她說:「陸叔叔,我不想嫁人,我,我遲早,是要走的。」
扣在韁繩上的手倏地一緊,馬蹄一頓,庄夏棠後背撞在陸擎胸膛上。
「就這麼看不上我?」
陸擎的氣息就在頭頂,庄夏棠不敢回頭看,
她捏着一撮鬃毛在手裏玩:「不是,就是,我有別的事要做,不會一輩子呆在這裏。」
清冷的一笑,頭上氣息穿進耳朵:「志向挺大,怎麼,我還會耽誤你飛黃騰達?」
現在是90年代初,百業待興,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庄夏棠的話對陸擎來說,就是變相的看不上他。
陸擎架着馬兒又走了一里路,黃昏在草原那頭看着特別的美。
火燒雲遮了半天,好像他們可以這樣一直追着太陽走到天的那一邊。
「我叫陸擎,一柱擎天的擎,71年11月生人,今年滿24,比你大不到5歲,」
陸擎突然開始認真介紹自己,庄夏棠肅然聽着。
「小時候家裏生養太多,就把我送去市裡一戶沒有兒子的人家養,長到14歲就去參軍當兵,威風過一陣子。」
他說這一句的時候,庄夏棠都能聽到他從胸腔里透出來的驕傲。
「後來,在部隊出了事兒,家裏人也不理解,就跑到這裏做個跑馬的,自由自在以為會這樣一輩子。」
「再後來,就遇到你。」
陸擎笑了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開始是同情,後來就覺得有了責任,那天你穿短袖衫和小裙子,我就真動了心思和你好。」
庄夏棠羞怯的低顎,把馬鬃辮了好幾根麻花辮。
陸擎低下頭,湊到庄夏棠的耳邊問她:「你說要走,就沒想過我可以和你一起走?」
庄夏棠心動不止,又一時心煩意亂。
事情若是在前世,她庄夏棠談個戀愛、閃婚都沒什麼大不了。
可問題是,她到底是誰,庄輕輕還是庄夏棠?
要是有一天自己又回到了前世,自己沒有在車禍中喪生而在醫院醒來~
怎麼面對陸擎?又如何對待庄輕輕這個人?
她沒那麼大本事去消化解釋這件事,寧可自私一點,在一切未開始之前,錯過陸擎。
半開玩笑的對陸擎笑笑:「陸叔叔,跟你一起,我還怎麼闖天涯,嫁豪門啊?」
環着自己的那雙臂膀猛的一緊,庄夏棠心裏咯噔一下,明顯感覺氣壓一低,陸擎生氣了。
他拉緊韁繩,策馬快速掉頭,擁着懷裏的女人,往眼前的山丘奔去!
阿唔跑的風馳電掣,庄夏棠扶穩馬脖子不敢亂動。
跨上山丘頂端,陸擎拉緊韁繩勒住馬蹄。
他倆停在山頂上看着遠處,黃昏宛若天河墜金月。
陸擎雙臂慢慢籠住庄夏棠,問她一句:「信不信我?」
還未得到答覆,陸擎抱着庄夏棠輕而易舉將她翻了個身,面對面,鼻貼鼻。
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撲面而來,庄夏棠埋着頭一點不敢和人對視。
陸擎突然發力,捏緊庄夏棠的臂膀對她說:「給我幾年時間,老子讓你風風光光嫁我這個大豪門!答是不答應?」
庄夏棠:「哪有那麼容易!」
「老子就做給你看!要不答應,咱兩死一塊兒!」
「陸擎,你瘋了,你根本不了解我!」
「這有什麼好了解的,你性子烈我就弱點,你性子弱我就一句重話不說,你要主外我給你帶娃做家務,你要啥都不想干,就在逛街打扮吃好睡好,這都要是不成,那你給我說你有啥特殊要求?」
這話說得太滿,庄夏棠扯着阿唔背上一條條的辮子,嘟囔一句:「好話,誰都能說。」
「那就給我個機會,我證明給你看?」
看到庄夏棠沉默,陸擎大笑,抱着人側身就從馬背上直墜下來。
巨大的垂直落差,讓心臟倏然猛跳。
陸擎護着庄夏棠的身體不受傷害,在墜落的剎那在她的發頂輕輕一吻。新筆趣閣
庄夏棠嚇得驚呼,心臟都快跳到喉頭,又被頭頂的溫軟招呼的手軟腳軟,毫無保留的抱緊陸擎將自己無縫鑲嵌在他的懷裏。
兩人從陡坡上滾下,等到停下,庄夏棠發矇的腦子突然就清醒了。
她被陸擎算計了!跟自己玩一招弔橋效應?
一把推開刻意壓在身上的陸擎,庄夏棠氣的糊塗:「誰要嫁給你,誰倒霉死了嫁給你!」
她氣沖沖的站起來,拍掉一身的草皮,踢腿跺腳的往前走。
陸擎就側躺在原地,混着一身泥草撐着頭看庄夏棠耍脾氣。
手掌上全是剛才的柔軟觸感,他恁恁手指,在鼻頭一聞。
媽的,真香!
這一刻陸擎心裏滿滿當當的,他覺得賣出去的羊和送出去的狗都值大發了!
夕陽下,一個盪着搖擺的白裙子在前,一個側卧豪放的粗狂男人在後,中間連着火紅的雲和墨綠連綿的草原,像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