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瘴氣
公孫龍和玄皋都沒有當場說出自己的要求，而是約定以後再提出。
四日後，玄皋終於將鏡片磨好，比着劉棠的瞳距，玄皋親自去鐵匠鋪，指點着鐵匠製作了一個鐵框子，並將鏡片卡進框子中。
「玄皋公子好！」
玄皋從偏門進入丞相府，門房看到玄皋立馬打招呼，畢竟如今玄皋實在是王都的風雲人物，無人不知曉。
況且，據小道消息，丞相大人有意招玄皋為婿！
晉、齊、趙三國的官員皆是採用五日一休的工作制，朝堂亦然。
只是卯時早朝，一般無事很快就會退朝。
今天正巧不上朝，雅舍中，劉棠正在和劉嫿下圍棋，一旁有侍者在揮動扇子為二人驅蚊降溫。
劉棠所謂劉嫿琴棋書畫唯獨不善書法並非吹噓，如今劉嫿正與劉棠戰至中盤。
玄皋雖不擅長圍棋，卻也能夠看懂大概。
棋盤之上，劉棠執白棋，大局相當穩固，如同其治國之理念，後方穩而征其它。
劉嫿則是執黑棋，傾盡所能地完善自己構造的大龍，蘊吞天奪日之勢。
看到玄皋來了，劉棠將手中棋子放回旗盒，問道：「小皋，能夠看懂棋局走向，我與子嫿勝復幾何啊？」
玄皋雖能看懂大致，確實不敢妄語，說到：「伯父大人和子嫿小姐棋藝精湛，遠勝小子，我實在看不出。」
前天，在劉棠地強烈要求下，玄皋被迫要在私下稱丞相劉棠為伯父。只是玄皋還是堅持稱劉棠為伯父大人
而玄皋也終於看到了劉嫿的傾世容顏，蛾眉婉轉，明眸潤唇，嬌俏欺人，膚白如玉，用仙姿佚貌形容也絲毫不為過比之公孫龍兩年前見到容顏可謂是遠勝太多。
玄皋第一次看到的時候，竟深陷其中，眼神不能罷脫，惹得劉棠好一番嘲諷戲弄，劉嫿一陣臉紅。
「伯父大人，小子今日帶來了我先前承諾給你的眼鏡。」說著，玄皋將手中的盒子和用絲絨包裹的木框子放置於面前的桌子上，將眼睛取了出來。
在玄皋親自示範之後，劉棠也試着戴了一下。
劉棠發現自己透過鏡片，竟然可以不用低頭彎腰，卻可以直接看清楚棋盤上黑白棋子的分佈。
再看水中，劉棠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中魚兒的遊動。看向遠方，可以看到一對天鵝在水上遊動嬉戲。
劉棠的眼睛再度恢復清明，對眼睛可謂是愛不釋手，不由得讚歎道：「真是好寶貝啊。」
劉嫿見狀，連忙問道：「父親的眼睛真的回復清明了？」
劉棠將眼鏡取下，遞給劉嫿，說到：「你自己看一下。」
劉嫿試着將之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卻突然感覺一陣模糊，玄皋連忙解釋道：「子嫿沒有眼疾，不能夠戴這個，長久佩戴反而會對眼睛有損傷。」.z.br>
「並且，每一個有眼疾的人適合佩戴的眼睛都不一樣，如果隨意套用，同樣會損傷眼睛。」
聽過玄皋的解釋，劉棠和劉嫿恍然大悟。
劉棠連忙問道：「小皋花費了不少心思吧。」
「沒有，伯父大人喜歡就好。」
玄皋看了眼劉嫿，說到：「子嫿，這裏還有送你的一樣東西。」
玄皋將包裹在框子上絲絨去撤去，露出了其中的東西，赫然正式一面鏡子。
鏡子被鑲刻在紅木之中，紅木上繪刻有白澤、龍、青鳥等瑞獸，十分精緻。
劉嫿接過鏡子，只見鏡中的倒影清洗生動，好似另一個自己，不由得捋了捋自己的髮絲，說到：「這鏡子遠勝當前廣為使用的銅鏡，哪怕是相府的銅鏡，子嫿多謝皋哥哥送的這面鏡子。」
劉棠見狀，深以為然，連忙問到：「這是什麼寶物？」
玄皋解釋道：「這上面的是玻璃，是由石英砂、鹼等砂石混合，通過高溫進行熔融，而後將之固定成型，最後退火、淬火煉製而成。」
「只要掌握了工藝，就可以量產，並不值錢。這鏡子是在玻璃後面鍍上一層銀粉製成的。」
「若是伯父大人有意，小子倒是可以將具體的製作方法告知。」
劉棠擺擺手，說到：「唉，君子不奪人所愛，小皋能有此心就好。若是玄家想要在齊國量產，我倒是可以幫忙。」
玄皋連忙說道：「玄家生意掙的錢夠用就好，並無太大的野心。」
劉棠顯然知道玄皋或者是玄家的擔憂所在，他對此也是無能為力，只好打住這個話題。
劉棠還在感受眼睛帶來的光明，突然想起了什麼，吩咐一旁的佣者道：「取「掩魄」來。」
「掩魄」是先王親賜於劉棠的刀，曾經是齊威王的寶刀，力可斷金。
劉棠接過佣者拿來的刀，遞給玄皋說到：「小皋，聽說你練刀。此刀為先王所賜，名為「掩魄」，意為遮掩懼意，壯其膽魄，一往無前，所向睥睨，就當回禮了。」
玄皋連忙說到：「伯父大人，萬萬不可！」
劉棠說到：「莫要推辭，你製作的眼鏡對我的實用價值不比這刀差。「掩魄」自跟我以來，一直束之高閣，都要消了鋒芒。跟了你，也是「掩魄」的福氣，是你莫要辜負了這刀才是。」
玄皋見劉棠態度堅決，只得抱拳說到：「謝伯父大人賜刀。」
劉棠看了一眼劉嫿，說到：「子嫿是不是也該回個禮物啊？」
劉嫿思考了一番，對着自己院中的丫鬟說到：「取我的紫鴛玉帶來。」
紫鴛玉帶是劉嫿母親一脈相傳的寶貝，男傳女，女贈男。
見狀，劉棠已經知道了劉嫿的心意。
因為，劉棠也曾佩戴過。只是在一年前，劉嫿受及笄之禮的時候，將之傳了下去。
玄皋並不知道玉帶的意義，卻也知道不能輕易受女子的贈禮。
玄皋百般推脫，卻敵不對劉嫿的堅持，加之劉棠的推波助瀾，最終只能接受。
劉嫿在贈送玉帶之後就離開了，而劉棠親自給玄皋繫上了玉帶。
在玄皋離開相府的時候，為相府看守門房的老僕跟隨劉棠數十年，看到玄皋的腰帶，對着玄皋笑了笑，玄皋不明其意思，報以微笑后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