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對戰教頭
武鐵山剛剛看的很清楚,這小子哪有什麼分身,是他的速度太快,造成的幻象。
此時看着來到他下面,挑戰他的小傢伙,武鐵山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聲音震徹整個校場。
多少年了,幾十年了吧!
他再沒有聽到這樣的話語了,雖然,他是鎮北軍主官裏面,唯一沒有凝結金丹的。
那是因為他把重心放在了煉體之上,耗費了許多時光。
就算這樣,他同樣是築基巔峰。
連一般的金丹境修士,也不敢跟他如此說話。
就因為他不同於其他人,他從出生起,就為了戰鬥。
旁邊的左小寇,此時的心都快炸了,太刺激了,太霸道了。
看着屠無輸的背影,他興奮了,他顫抖了!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他可是清晰的記得,師傅當時評價武大叔的時候曾說過,若單論戰鬥的技巧,武大叔同階無敵。
同階無敵啊!
屠無輸看着仰天長笑的武教頭,有些莫名其妙。
他心裏想的很簡單,他要展現自己的價值,正如他祖父所說:
就算被人利用了,也要充分展現自己的價值。
他覺得,挑戰武教頭,無疑是最能展現價值的方式。
就算自己在比斗中輸了,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同時也算贏了。
何況,要想了解自己真正的實力,必須要找比自己更強大的存在戰鬥,才能體現的更加清晰。
況且,他也是為了那倒在高台上的百十個士卒,只有他讓這些人看到他們與自己的差距。
那他們才會明白,他們今天的失敗,並不是他們自己的無能,而是對手的強大。
同時,也可再次激發他們的鬥志,讓他們有一個追趕的目標。
他不知道武教頭為什麼要笑?
難道,是自己的挑戰很可笑?
不解的他,抬頭看看遠處的左小寇,想讓他來幫着解答疑惑。
可看着左小寇一個勁攥拳,給自己鼓勁的樣子,他失望了。
武鐵山落在了無輸的面前,笑聲消失,目光凌厲的逼視無輸。
無輸毫不膽怯,亦是與他四目相對。
「好、好、好,武大琮把台上的人弄下去,讓他們清醒清醒,睜開眼看着,老子是怎麼收拾,膽敢羞辱鎮北軍的人。」
一連三個好字,證明了他既有稍稍氣憤的情緒,也同時佩服這小子的勇氣。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此刻他在這個小傢伙身上看到了。
「諾!」台下傳來一聲回復,轉瞬間,幾百人上台,把台上的同袍抬了下去。
無輸與武教頭拉開距離,靜靜的凝望着武教頭。
左手緩慢的自腰間掏出另一把刀,說叫刀,其實更像一把匕首,只不過此匕首單刃。
這兩把刀是無輸祖母留給他的,無輸很珍惜。
也是第一次亮出他的雙刀,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對戰,有難度!
站在無輸對面的武鐵山一臉平靜,他轉動了一下脖頸,發出「咔咔」之聲。
慢慢的、慢慢的,無輸感覺到不同。
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凝重,因為他感受到了「勢」。
這是他迄今為止,真切感受到的第三種「勢」。
沒有祖母「勢」的凌厲,也沒有駱爺爺「勢」的霸道。
此時,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勢」。
如春風拂面,又如暖陽鋪面,給人的感覺很特別。
但又能清晰感受的到,無輸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用他的形容來說,這是一種「自信」。
是那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般的自信。
武鐵山的「勢」籠罩無輸,此刻他真切的感覺,他被這種「勢」所影響。
讓無輸神思中有了一種錯覺,那就是:他完全有能力擊敗眼前之人的信心。
這讓無輸很惶恐,所以,他決定全力以赴。
無輸身體半蹲,重心下移,雙刀完全展開、收斂呼吸、眼神聚焦,死死盯着武鐵山。
這是他在福地捕獵時,從豹子身上學到的動作。
無輸沒有動,他在尋找破綻,而他的眼前,武鐵山渾身上下都是破綻。
正因為這樣,無輸不敢貿然的發動攻擊。
武鐵山表現的異常輕鬆,他從剛剛的觀察中,發現小傢伙大部分憑的是本能。
只有最後擊倒眾士卒的刀法,算是很強大的技巧。
可在武鐵山眼中,這樣需要耗費極大真元或者體力的技巧,就是垃圾。
他沒有急於出手攻擊,一方面是等昏迷的士卒醒過來;
另一方面是讓這小傢伙恢復一***力。
就算這樣,他也免不了存在,以大欺小的名聲。
但,武鐵山要讓這小傢伙真正的明白,什麼是戰鬥的藝術。
不是靠着本能,不是靠着一兩招的絕招,而是日積月累,經過無數次錘鍊的自然而然。
武鐵山看了看台下清醒過來的士卒,看着他們一臉的垂頭喪氣,冷「哼」一聲,吼道:
「都給老子睜大眼睛看清楚,別他娘的一臉幽怨的像個娘們。」
伴隨着武鐵山的鼓勁,也知道教頭要跟這小子比試。
台下徹底沸騰了,萬千士卒齊聲高呼:
「教頭威武,***那小子。」
呼聲震天動地,從這裏也能看出,點將台下面,鎮北士卒對屠無輸的憤怒。
罵完台下的士卒,聽着山呼海嘯般的聲音,武鐵山平靜的看向無輸,淡淡的嘲諷道:
「怎麼?不敢過來?
這可不像你剛剛說挑戰老子時的氣魄。」
武鐵山慢慢的前行,朝着無輸走去。
此刻,武鐵山給無輸的感覺,就像是迎面走來一頭龐然巨獸。
鋪天蓋地的壓力,一瞬間,集中沖他爆發而來。
看着武鐵山閑庭信步的走來,無輸明明感受到,他渾身上下都是破綻。
腦海中,卻彷彿有個聲音在制止他發動攻擊。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無輸知道不能再等了。
瞬間,大吼一聲:
「殺生刀,第一刀:無生。」
「唰」無輸的身影再次化作殘影,瞬間出現在武鐵山面前。
右手菜刀的刀背,毫不留情的斬向武鐵山的喉嚨,「咔嚓」刀斬實了。
無輸能感受的到,可令他震驚的是,刀卡住了。
是的,此時刀背被武鐵山的下巴,死死的卡在那裏,絲毫不動。
一驚之下,無輸瞬間發力,一個旋轉,再不留情。
左手刺刀從背後扎向武鐵山的後頸,右手用勁奪出了被卡住的菜刀。
「鐺」一聲清脆的響聲。
無輸的刀再次被卡住,此次阻擋的,卻是武鐵山的牙齒。
不知何時,他腦袋竟然轉向了後面,咬住了無輸的左手刺刀。
無輸順帶着右手菜刀上撩,砍向武鐵山的下巴,「鐺」又一聲清脆的鳴響。
武鐵山竟然用牙齒咬住的刺刀,擋住了無輸斬向他下巴的菜刀。
無輸大驚失色,「唰」用力抽出刺刀,急速退後。
瞬間的交鋒,台下眾人都看的十分模糊,只看到武教官擋住了那個傢伙的攻擊。
至於怎麼擋住的,因為動作太快,卻看的不是很真切。
再次拉開距離的無輸,神色凝重異常。
他知道,剛剛他已經輸了,那是他最迄今為止,最強大的技能。
可就是這奇快無比的技能,竟生生被武教頭輕鬆的化解。
死死盯着轉過身來的武教頭,左手刺刀反握,若實在沒辦法,他決定,用他還沒有練成的第二刀。
武鐵山看似雲淡風輕,其實,也被這小子的力量震驚到了。
若不是他依靠着上百年的經驗,不可能化解的如此輕鬆。
冷冷的注視着此時的屠無輸,嘴唇輕輕翹起,嘲諷的說道:
「怎麼?就這樣?」
蔑視、不屑的眼神令無輸十分生氣。
他雙手用力握住兩把刀,肉體一陣擠壓,刀刃上面帶上了絲絲黑色的煞氣。
這就是他的壓箱底絕招,從小祖母淬鍊在他身體中的煞氣。
也正是這煞氣,使無輸的身體強度,比福地的猛獸還要強大。
這是無輸確認過的,而這些被無輸煉化在身體中的煞氣,一直潛藏在他的身體中。
此時的無輸,已經顧不得那許多了,逼出了一絲煞氣,凝聚在刀刃上。
當煞氣出現的那一刻,對面的武鐵山一樣感到了一絲威脅。
但也只是威脅,想要用這一絲絲煞氣擊敗他,那就有些天方夜譚了。
武鐵山依然,還是沒有主動出手的意思。
只是靜靜的等待着,屠無輸將要發動的攻擊。
無輸準備好之後,輕聲說道:
「武教頭,請再接無輸一刀,此刀無輸也無法控制,若有所損傷,還請教頭海涵。」
「哈哈哈,好,老子就站在這裏,若你能傷着老子,就算老子輸了!」
強大的自信,被武鐵山展現的淋漓盡致。
無輸嘴中輕輕說道:
「那教頭小心了,第二刀:碎身。」
快,極致的快,快到用眼睛已經看不到屠無輸此時的身影。
欺身靠近武鐵山的無輸,一瞬間,或斬、或劈、或點、或刺,揮出了上千刀。
武鐵山整個被包在了刀光之中,只看到,帶着絲絲漆黑之色的閃亮刀光,劈斬在他的身上。
台上、台下,氣氛一片凝重。
忽然,一道身影「嗖」的一聲,往台下飛去。
而此時的點將台上面,只剩下站立在那裏的一道身影。
身影高大威猛,眉頭緊鎖,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指。
一滴鮮紅的血滴滑落,他卻沒有制止,任由鮮血滴落在點將台上。
因為,到了他這種境界,隨便就可以止住傷口,不讓血流下來。
可他卻沒有這麼做,回想剛剛的場景,他確實有些託大了,慢慢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看着台下目瞪口呆的士卒,他大吼道:
「剛剛與那小子的比試,算老子輸了。
老子從來不是不認輸的人。
還有,老子決定了。
之後每個月,給你們這些小崽子一次挑戰老子的機會,要是能傷到老子,老子直接送他進「血魔營」。
並且,築基的資源,統統由老子承擔。
小子們,歡呼吧!
哈哈哈哈!
武大宗,把那小子送回去,估計,那小子幾天都下不了床了。」
點將台下,再次爆發出震天的呼嘯聲,一浪高過一浪,此起彼伏。
而始作俑者的屠無輸,此時卻陷入了深度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