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接任疑慮
無心侯招架不及,慘哼一聲,退了數步,嘴角遍出血絲。
奪心魔凌空一個翻身,欺身逼近,劍招迅雷不及掩而疾劈而去。
但見風捲雲兩袖輕揮,恣意地揮灑強大劍氣,竟將奪心魔震得踉蹌跌退。
奪心魔大驚道:「你究竟是什麼人?靈蛇舫除了朱穆雷之外,只有玄蛇護法墨寒霄和金蛇護法金羅霰兩人有七鼎之上的實力。」
「我是什麼人不要緊,因為死人不必知道太多。」風捲雲平淡地說道。他語氣雖輕,但充滿自信絕非虛張聲勢,令奪心魔不禁心中駭然。
奪心魔曾多次潛越跟七鼎高手過招,但即便如此,也未曾有今日這般懸殊差距。奪心魔不禁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暗忖道,莫非此人已有八鼎修為?
無心侯撐起身子雖看似不服輸,但手中長劍已不住搖晃,儼然心神遭受動搖。
奪心魔低聲道:「不必在這邊糾纏,我們先退!」言罷,他揮出沉重一劍,將地上層層雪堆揚起,頓時化出團團白煙。
奪心魔和無心侯兩人向後疾掠數丈,轉瞬之間,兩人身影已消失在茫茫大霧裏。
風捲雲將劍收回劍匣,縮小放入袖口,折回秋逢霜和春丹霞兩女身旁。他運起功法,將秋逢霜順好氣脈之後,這才重新站起身來。
春丹霞問道:「我們要回去嗎?」
風捲雲微笑道:「反正也追不上了,況且這裏氣候嚴寒,實在不宜久留。」
秋逢霜皺眉道:「我沒事的,可以追上去。」
「霜姐!你還說沒事,你都不知道我方才多擔心你。」
「總之,先回去再說吧!」風捲雲輕描淡寫道。
片晌之後,風捲雲走在前方,春丹霞攙扶着秋逢霜,三人一同往山腳下走去。就在他們走了到較為平穩的地勢,正打算御劍飛行折回靈蛇舫之時,忽聞前方閃着星火。
春丹霞問道:「怎麼回事?」
風捲雲伸出手來,示意讓她們安靜。風捲雲提起真氣,同時傳音入密給兩人說道:「前方有人的氣息,若我沒猜錯應是江上愁。」
春丹霞感到詫異,但風捲雲仍是一臉從容,他使過眼色,兩人緩緩跟在他後頭。走了不到片晌,他們來到一處枯林間,果真見到了江上愁。
江上愁生起篝火,坐在一棵剛砍下來的枯木上,一面吐着白煙,一面說著話。令春丹霞和秋逢霜訝異的是,坐在他對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八駿派弟子武獨笑。
春丹霞不禁困惑,這兩人何時有過交往?若她沒有記錯的話,武獨笑擅入江上愁和荒昌君兩人對決之中,江上愁本應對他不滿才是,怎又會在這裏與他私下談話呢?
換作是其他地方,或許還能說是偶遇,但在這冰冷酷寒的天山之中,要說這兩人碰巧相遇未免太過牽強了。
秋逢霜和春丹霞兩人面面相覷,似是有所共識,紛紛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江上愁和武獨笑兩人之間的對話。
江上愁似是有些不悅,大吐苦水道:「沒事跑來這種地方受苦,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
武獨笑聳肩道:「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況且只是吹點冷風,也稱不上大問題。」
江上愁冷冷道:「你說得倒好聽。說起來,不知道他們進展如何了。」
「別擔心,這些妖怪行事兇狠,估計現在已把那個摘取天山雪蓮的人殺死了。」
「要是這樣就好了。」江上愁輕嘆道。
「先不說這個了,你還是先想想要如何把這株有毒的天山雪蓮交給屠英。雖說天山雪蓮功效甚好,但屠英最好面子,她搞不好不肯接受你這份大禮。」
「哼,那還不簡單,你忘了我們怎麼對付朱穆雷嗎?只要放出消息,謊稱有市井有一株很便宜的天山雪蓮,這些人就會派人去打探了。」
「朱穆雷那次的確很順利,但我們還是得要小心,以免被人察覺端倪。話說回來,魔狼山不是派人去殺朱穆雷了,為何靈蛇舫沒發出訃聞,難道他沒有死?」
江上愁搖頭道:「這應該不可能,魔狼山三先鋒出手,就算朱穆雷完好無缺也必死,更遑論他先中了毒走火入魔。」
聽到這裏,春丹霞和秋逢霜兩人大為憤怒,若不是風捲雲同時握住她們兩女纖腰,在她們耳邊不斷告誡,只怕她們早已衝出去和這兩人算賬了。
武獨笑皺眉道:「凡事不可說死,不過既然魔狼山之前說他已死了,那應該就是了。或許靈蛇舫因為剛被除名,礙於顏面,不敢突然公佈死訊吧?」
江上愁面有難色道:「比起靈蛇舫,我更擔心騰蛇仙門。雖說我們擠下了靈蛇舫拿到十二仙盟的位置,也讓魔狼山去暗殺朱穆雷,但我還是有些擔心。」
「你用不着擔心,十二仙盟除了嵩羊仙門和白猿仙門,一早就想讓靈蛇舫除名了。只是苦於沒人補缺,所以遲遲未提。」
「但願如此。」江上愁嘆道。
「比起這個,還是先擔心十二妖盟的事吧!你們目的雖已達到,但約定還在,十二妖盟至少還要再除去其他門派的掌門才行。」
「他們此舉是為了入侵吧?覆巢之下無完卵,我們當真要放任他們嗎?」
「哼哼,他們以為殺了各門派的掌門就可以捲土重來,其實未必如他們所想。這兩老人佔據位置已久,思想陳舊,剛愎自用,換了其他人上位說不定更能振興門派。」
「你說得輕鬆,若被人發現掌門之位就不保了。」
「你怕什麼,你早已被欽定掌門之位,古煙波死了的話你名正言順可以接任。罷了,時候不早,我們也該趕緊回去以免讓人起疑。」話猶未了,武獨笑施展符咒,御劍飛行而去。江上愁輕嘆口氣,喝完最後一口酒後也隨他飛下山。
暮色低垂,今晚夜空黯淡無光。
風捲雲一行人返回靈蛇舫,來到賞月亭暫作歇息。離開了嚴寒的天山,秋逢霜又被風捲雲運行經絡,現在氣色已經好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