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指狼為狗

夜蛾正道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說完由紀的問題，而是轉向介紹自己的術式：「你知道我的術式是傀儡操術，但其實讓我成為一級咒術師的原因更多是因為我掌握着傀儡技術。」

夜蛾正道停了停，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悄悄用眼神暗示由紀。

由紀瞬間明白了夜蛾正道的意思，一下子舉起了手放在胸前，一臉嚴肅地保證道：「夜蛾老師你放心吧，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

「那倒不至於。」夜蛾正道看着一臉正經的由紀擺了擺手，說道：「你能在觀測到咒靈的咒力迴路之後，就能自己作出這樣的傀儡，天賦真的很驚人。」

「憑藉著這點，我也不願意埋沒了你這方面的天賦，我願意教給你一些我的心得。」夜蛾正道一臉鼓勵地看着由紀：「至於你能學會多少，更多地要靠你自己。」

由紀狠狠地點了點頭，以表自己堅定的決心：「老師，我一定以後認真學習！絕對不會給你丟臉的。」

夜蛾正道聽此，試圖用嚴肅的表情掩蓋住這種收了天才學生的喜悅，只是聲音越發威嚴，便開門見山為由紀介紹傀儡操術。

他問由紀：「你認為什麼是製作一款傀儡最重要的基礎？」

由紀在心裏把答案轉了好幾遍：首先咒術迴路她失敗了，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咒核！

由紀自信滿滿回答道：「是咒核，對嗎？」

「不，全錯！」夜蛾正道聲音大到把由紀的聲音完全蓋住了。

由紀被震住了，嚇得往後一縮肩。

夜蛾正道見此，也放緩了聲音，緩緩闡述自己的觀點：「我認為其實是靈魂。」

「在我的研究中，其實可以從□□情報中複製靈魂情報，如果將三個注入靈魂情報、相性合適的核心放入咒骸身體內互相觀測靈魂，就能誕生出自我，並在三個月後開始自主供給咒力。」（注1）

「而整個一系列操作中最重要的就是從□□情報中複製靈魂情報這一過程。」夜蛾正道對由紀說。

「雖然對現在的你來說，複製靈魂也許很難，但是從你最開始學，就培養這樣的觀點，對你未來會大有好處。」堪比咒術界傀儡技術第一人的夜蛾正道對由紀這麼說道。

這無疑是夜蛾正道最新的理論，但他見到了像由紀這樣天才而聰慧的學生，仍願意無保留的傳授。

由紀在心裏消化了一會兒，提出了第一個問題：「為什麼要三個核心才能誕生自我？」

夜蛾正道回答由紀：「為了平衡，也是為了能讓生成自我意識的咒骸更好調配咒力。」

果然，三角形永遠是最穩定的結構。

由紀還有很多問題，再問到：「那要怎麼從□□中複製情報呢？」

夜蛾正道被難住了，他停頓了許久，還是對由紀說：「現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條件，我教給你的其實目前還存在理論中。」

「但是，估計你下個學期，就能見到我的第一個作品了。那將會是世界上第一個完全自主型咒骸。」

由紀以仰慕的眼神看着夜蛾正道，讓他覺得自己的身形都好像是高大了起來，內心一頓滿足。

接下來，夜蛾正道又教給了由紀一些基礎的東西，除了織玩偶。因為由紀只用像堆積木一樣堆就行了，沒啥技術含量。

盡量多講了一些知識，直到夜蛾正道覺得今天差不多了，才停了下來，對由紀說：「那今天就講到這裏吧，明神同學，明天放學后你可以還來找我，我們繼續。」

由紀現在腦子裏全是知識，感覺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迷迷糊糊地和夜蛾正道說了聲再見之後，由紀又搖搖晃晃地走出了辦公室。

感覺每走一步，都會有知識從腦子裏晃蕩出來。由紀小心翼翼地擺正了自己的小腦袋瓜。

在去訓練場的途中，由紀一直在思考夜蛾正道最開始說的那番話。

雖然夜蛾正道說這還只是在理論階段，也沒有教授由紀如何用□□複製靈魂的信息，由紀也依然能感受到這幾句話的重量。

這讓由紀手痒痒的，超級想試試。

正好高專在野外的山上，總會有許多來學校里討食的流浪狗，由紀已經餵過它們好幾次了。

由紀調轉了本來要去訓練場的路，走向了這些小狗平常獃著的地方。

遠遠的，由紀就看到了在樹下悠閑的躺着的狗群，還沒等由紀靠近，幾隻狗狗就警覺的豎起了耳朵，望了過來。

發現是給它們餵過食物的由紀，它們紛紛興奮的支起身子來，快活地衝著由紀搖起了毛茸茸的尾巴。

由紀走進，沒忍住，偷偷摸摸的摸了兩把。

又從自己萬能的口袋裏掏出幾根牛肉乾，給它們分着吃。

幾隻小狗更加興奮了，都圍着蹲着的由紀轉個不停，甚至有一隻純黑色大狗直望由紀身上撲。

由紀接住了這隻分外熱情，一點也不矜持的大狗狗，抱在了懷裏，一頓撫摸。

爽過之後，由紀才想起正事。

她雙手拖着黑色大狗的臉，讓它能正對由紀。

由紀靜下心仔細觀察，只覺得這個像素狗狗挺眉清目秀的，剩下啥也沒看出來，這讓她不由得滿臉苦澀。

在由紀手底下一直乖乖的狗狗好像察覺出了什麼，主動貼近由紀，用濕漉漉的鼻頭貼了貼由紀的臉，然後用舌頭給由紀洗了一把臉。

由紀瞬間就忘了自己最開始時的目的——反正她也就只是試試，沒成功也不算什麼，有毛絨絨貼貼就足夠了。

由紀陪着大狗狗玩了一會兒。要離開的時候也不願做渣男，一提褲子就走，而是扔出來一股咒力，負載了黑色大狗身上，想要看看上層維度中的狗狗長什麼樣子。

這一看不要緊，由紀驚訝地發現，這可能不是狗，好像是一匹狼呀！

由紀：「……打擾了您了，狼兄。」

以為咒術高專有普通的狗狗的我真是太天真了。

由紀心虛的撤回了這團咒力。

在要離開的時候，由紀還給疑似狼的大黑狗用泥土像素塊簡單地搭了一個模型出來，祭奠自己被騙了的美好青春。

泥土塊是由紀就地取材搞到的。

簡單做完之後，由紀投出之前觀察黑狼的那團咒力，想要欣賞一下自己的勞動成果。

別說，這土狼看起來還挺威風的，在現實世界裏蠻有狼王風範！

由紀對自己寫實派雕塑家的身份滿意至極，雖然她本身是堆積木派。

結果，這坨曾經覆蓋過黑狼的咒力才覆蓋在由紀堆出來的土狼身上沒多久，就好像被土狼吸走了，沒留下一絲痕迹。

由紀：「……」

怎麼回事？怎麼還在偷咒力的呢！

霎時間，本來摸不着頭腦的由紀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她不會是通過大黑狼的□□複製了它的靈魂了吧？」

得到了這樣的正面反饋，由紀也停不下來了，她不斷地在黑狼身上各處覆蓋咒力，又送到了自己堆的傀儡身上。

連續了幾次后，由紀拿自己被咒力強化過的好眼神肯定，這個土狼眼珠動了！

由紀興奮得好想尖叫，想做一隻快樂的尖叫雞！

夜蛾正道，你是我的神！

但果然，人不能太高興，不然總會有讓你措不及防的事情發生。

還沒等由紀高興太久，她就感覺褲兜里傳來震動和敲擊聲。

由紀以為是電話響了，直接把代表這口袋的像素塊抽了出來，就要把手伸進去掏手機。

還沒等由紀有什麼動作，一團黃色的東西猛地從狹小的入口擠了出去，以由紀都看不清的速度猛衝。

它那一張大嘴張得老大，明顯超過了90度，直奔由紀的大作——土狼而來。

由紀甚至沒來的及阻止吃豆人的惡行，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吃豆人一口把土狼給吞了下去。

見到這一切的大黑狼震驚住了，它哀嚎一聲，帶着狗群跑遠了，頭也不回。

由紀甚至忘了震驚為什麼本來一直癱瘓的吃豆人為什麼突然活了過來，她急忙跑了過去，雙臂環住吃豆人，兩隻手想要拚命地掰開吃豆人的嘴。

「球球！別隨便吃狼呀！人家都有八個你大了。最重要的是，它就是土做的呀！」由紀淚如泉湧，繼續說道：「你不要因為你不是媽媽唯一的大寶貝了，就要幹掉媽媽做新的寶寶呀！媽媽永遠最愛的都是你！」

其實是因為吃豆人是用高貴的材料做的，全身上下價值不菲，而土狼只是用地上的土做的，不是很心疼。

吃豆人：「……」

它在由紀的折磨下巍然不動，嘴就是不張開。

吃了土狼之後，它感到了自己圓圓的球體發生了一些變化。

由紀看着吃豆人，它本來只能說是兩個點的眼睛猛地擴大了，變成了橢圓形，中間甚至還有幾塊黃色的像素格充當瞳孔。

它給自己圓圓的身體轉了三百六十度，面向由紀。

不知道問什麼，看到由紀之後，它感覺自己每一塊像素格的熱度都在上升，這讓它情不自禁，張大了嘴想要發出聲音。

然後，它在由紀期盼吐出土狼的眼神當中，發出了「嗷嗚～～」的一聲奶聲奶氣地咆哮。

由紀：「！！！」

你在做什麼呀吃豆人，你這樣崩人設了！

正經的吃豆人是不會叫的！

所以，是她的寶貝土狼在裏面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