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忍一忍
「離婚證的照片出處要查清楚,你身邊養了不幹凈的人。」姜若晚正色道。
厲凜早已派人回去查,也知道她話裏有話,免不了為蘇橋辯解一句:「她膽子還沒那麼大。」
誰知道呢,姜若晚也不多管閑事,她現在只想回家洗澡。
沒洗成,連家都沒回去,她接到杜嵐的電話,姜商章急火攻心,送去醫院搶救了。
她只得吩咐司機去醫院。
厲凜在旁邊聽了個真切,見她似乎很擔心自己父親,想寬慰一句,誰知她說:「死不了就是能作,耽誤你點時間,把我送到路邊就行。」
厲凜:「……」
高級病房的走廊安靜,她提速走到病房門口,象徵性敲了兩下進去,姜商章靠坐床頭,手上打着吊瓶,臉色極差。
杜嵐和姜黎分坐兩側,一個在削蘋果,一個在玩手機。
聽到聲音都看過來,她坦然道:「您還好嗎?」
她走近,姜黎站起身,揚起手一巴掌扇過去,她沒料到,被這力道逼退了兩步。
痛感在臉上漫延開,姜黎一臉的大仇得報的得意:「你不氣爸,爸會進醫院嗎,爸說的對,你就是個廢物,一個男人都拴不住,還在那裝什麼清高!」
「有什麼臉來見爸,見了也應該跪下認錯,瞪什麼瞪!」
她沒瞪,只是眼睛比較大,而且很漂亮,也強壓着自己的情緒。
姜黎找到了主場,有人撐腰,一直變着法的貶低辱罵她。
姜商章和杜嵐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什麼都沒說。
到最後,姜黎歇了口氣:「早知道你這樣,當初還不如我自己嫁了!」
「行了。」姜商章打斷她,不悅的看向姜若晚:「當初讓你嫁給厲凜,是為了什麼你知道嗎?」
她當然知道。
「厲凜在做利益分割,要和我們姜家徹底劃清界限。」姜商章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手狠狠拍了下床。
嚇的杜嵐連忙扶住他打吊瓶的手:「可別鼓包了。」又不免埋怨姜若晚:「哎呀晚晚,你也是的,你們小兩口能有多大的事情呀,非要鬧到離婚這一步,左不過是個女人嘛。」
她笑着,那麼溫柔善良的樣子。
「忍一忍也就罷了。」
她輕飄飄的說出來,好像女人忍耐丈夫在外面有女人這件事是種常態,習慣就好。
呵……
姜若晚眉眼一挑,瞬間凌厲幾分:「像我媽忍着你那樣忍着嗎?」
杜嵐臉色微變,姜黎則身手推了她肩膀一下:「你胡說什麼,懂不懂先來後到,你媽才是破壞我爸媽的小三,說白了,你也是破壞厲凜和蘇橋的小三而已!」
姜若晚捏緊自己的手,她早已被磨的沒有什麼底線,可她媽媽就是她唯一的底線,她不允許有人這樣羞辱她,況且還一直都是姜黎。
她拎起手包朝姜黎砸過去,姜黎躲了一下,打到了肩膀,連忙大哭起來:「爸,你看她,又打我,你得幫我做主嗚嗚……」
「像什麼樣子,她是你姐姐,你得尊重她。」姜商章這話是衝著姜若晚說的。
「去跟厲凜道個歉,服個軟,就養個女人而已,你媽能忍你也能。」
姜商章中氣十足,說出口的話更是擲地有聲,一字一句的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在姜家算個什麼東西。
她冷冷笑了下,眼裏不含一絲溫度:「婚已經離了,絕不可能再有迴轉餘地,你們要挽回,也要看看厲凜願不願意,您都可以枉顧我媽的死活只想着跟你養着的女人白頭偕老。」
「他也是。」她說完,轉身就走。
高跟鞋在走廊上如風一般一刻不停,回到家,她褪下一切踏入浴池。
她覺得自己臟極了,不管是姜牧川的觸碰還是他們的羞辱,都讓她覺得分外難受。
在溫暖的水裏面,她逐漸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巨大的敲門聲吵醒。
從冰涼的水裏出來,穿上浴袍出去。
門一打開,一對漆黑雙眸迎面而來,帶着不可名狀的氣勢,如翻湧的巨浪將她包裹。
「我也是什麼?」
厲凜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這令她沉睡的頭腦立刻清醒,想到她在醫院和姜商章說的話。
「你雇姜黎監視我嗎?」一準是姜黎又在他面前打小報告。
她轉身回屋,並打算關門,可厲凜長腿邁開,半個身子擠進來,將門推開。
迅速的拉住她的手腕,將她反手推到門上,大門嘭的一聲關上,她後背緊緊貼上,幾乎沒有縫隙。
厲凜倏地靠近,薄唇擦過她的臉頰,那被姜黎打過的地方伴着痛感抽動了下。
她蹙起好看的眉,再也無法做到心平氣和:「你有什麼好介意的,我說的不對嗎?」
厲凜竟一時沒有反駁,她說的不對嗎?他確實是為了蘇橋跟她離婚的,看她被欺負成這樣,也似乎真的是不管她的死活。
可他聽到姜黎偷錄的錄音,在姜若晚平靜的話語中,生出了幾分煩躁。
「你臉怎麼回事?姜黎打的?」厲凜突然轉了話題,一張臉陰沉着十分難看,握着她的手也收緊了幾分。
她能從這張臉上看到很多情緒,比如擔憂,憤怒。
可他在擔憂什麼。
他在憤怒什麼。
如今離了婚,他又有什麼理由因為她幾句話跑來質問,在這裏,關心她的臉是誰打的!
「我的事你無需操心。」她想推開他,可力量懸殊,厲凜根本沒打算放開,反而改成摟抱的姿勢,讓她更加靠近自己。
她頓時就笑開了,兩隻手勾住他的脖頸,仰起頭:「幹嘛,你是想跟我調情嗎?」
「姜若晚,你能不能認真點!」
「我在認真和你調情啊。」不然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左不過是離個婚,他總來糾纏有什麼意思。
他這樣貼近她,讓她很想給點反應。
這話無疑是在激怒厲凜,他想和她談姜家,甚至可以幫她搞定他們,畢竟婚是他要離的,總不會讓一個女人承受一切結果。
「調情?」
「你知道怎麼調情嗎?」
話落,男人的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強勢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吞咽住她的呼吸。
從門口到床上,一刻不停,難捨難分,她曲着雙膝,手指抓着他的後背,劃出一道又一道或深或淺的痕迹。
「厲凜……」
厲凜將她撈起,她緊緊抱着他,側頭將唇貼在他的耳邊,斷斷續續的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他明顯渾身一凜,腰胯往前挺送。
「你說什麼?」他滿臉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