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愚蠢的復仇
1605號房間，王澤再次見到了莫嚴，這是他被逮捕后，莫嚴首次主動見他。
“我沒有殺人。”
莫嚴沉默的態度，熄滅了王澤，想要被釋放的希望。
“是不是很激動，我特意替你保留的。”
陳宇凡進入房間，他微笑地同王澤打着招呼，一起進來的，還有林益，他的懷中抱着個大玩意，正是王澤，曾經購買的“勸架機械人”，王澤看着機械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冰封。
按照機械人公司的要求，林益擺放好機械人，讓攝像頭正對着機械人。機械人公司願意配合陳宇凡的調查，陳宇凡也必須，當眾證明機械人，沒有殺人的可能性。
陳宇凡撫摸着機械人，一點一滴地向電視觀眾，解釋着“勸架機械人”的運行原理：“勸架機械人”不同於一般的機械人，在原有智能化的基礎上，它更加的固定化，這意味着，它會絕對服從主人的命令，哪怕是殺人的命令。
林益衝上前，趕緊捂住陳宇凡的嘴巴，可他的話，已經在所有人的腦袋中，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雷暴。
陳宇凡推開林益的雙手，他將王澤從座位上拉起，一步步地走到機械人的身旁，他看着王澤的眼中，有憤怒，有可憐。
“你自己說，還是我說。”
王澤半弓着腰部，他任由陳宇凡拖拽，王澤抬頭看着冰冷的機械人，嘴巴像被針線給縫住。
陳宇凡掏出口袋裏，被封存完好的兩枚戒指，一枚嶄新的男戒，一枚有划痕的女戒。
“機械人輸入了命令，攻擊戴戒指的人。”
王澤依舊沉默，陳宇凡不再看他，他徑直走到機械人面前，輸入指令，機械人啟動，發出友好的訊號，但隨着陳宇凡佩戴上戒指，機械人突然像發瘋一樣，它對着陳宇凡發動了，猛烈地攻擊，準確說，機械人是在搶奪戒指。
“名為‘守護’的指令，竟然被作為謀害摯愛的兇器。”
王澤看向陳宇凡，他眼神充滿着不甘，恨意，陳宇凡徹底激怒了他。
“愛？她也配，莫嚴，我就是要讓你也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陳宇凡，你懂什麼，真可恨，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會功虧一簣。”
陳宇凡淡淡地注視着王澤，儘管王澤戴着手銬，可也拷不住他的囂張氣焰，王澤對着所有人，發出歇斯底里地怒吼，嘲諷。
“你的確大膽，不僅僅是殺害莫小小，你還企圖用自己做誘餌，毀掉莫嚴科長，你真以為，你是最聰明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宇凡在王澤承認犯罪事實后，步步緊逼，將他的計劃，剝離得鮮血淋漓。
陳宇凡將兩枚戒指，攤放在手掌心，陳宇凡直視着王澤，在眾人面前揭露着他的犯罪：王澤故意讓莫嚴幫他挑選戒指，幫他挑選機械人，為的就是將罪證，栽贓到莫嚴身上。
可惜，直到現在，莫嚴依舊未親自審問王澤，也就讓王澤當面譏諷，激化和莫嚴矛盾的計劃落空。
當晚，王澤故意將男戒放入機械人體內，然後提前給機械人設定指令——攻擊拿戒指的人，等到王澤，將戒指交給莫小小后，機械人突然攻擊，殺死了莫小小。
兩枚戒指，一枚在莫小小手中，一枚在機械人體內，按照莫嚴的辦案流程，他一定會，得罪機械人公司，違反規定，強行暴力拆解機械人。
王澤曾在陳宇凡詢問，他戒指的時候，自然而然地透露出，另一枚戒指在機械人的體內，
可是陳宇凡口中的戒指，是指王澤吃飯時，手中曾佩戴的老戒指，當命案發生后，王澤的手中並沒有那枚戒指。
“那是穆英的婚戒。”
王澤像被人，剝了個乾乾淨淨，陳宇凡提到穆英后，王澤突然摔倒在地，然後又迅速地掙紮起來。
王澤竟然張開嘴，朝着陳宇凡咬去，林益一腳重重地踢出，瘋癲的王澤，摔下小台階，咕嚕咕嚕地滾落到房間門口。
“愚蠢，王凱殺害了妻子，你殺害了未婚妻。”
“沒有，我爸沒有，穆英該死，該死！”
“小小呢？”
莫嚴終於開口，他的聲音顫抖，莫嚴喊出女兒的名字，卻是用盡全身的氣力，他才意識到，原本應該是最熟悉的詞語，他卻只是呼喚過寥寥數次。
“她也該……“
陳宇凡阻止了林益，王澤狠狠地咬在陳宇凡的手心，陳宇凡卻依舊緊緊地捂住他的嘴巴，鮮血混雜着熱淚，滾落在冰冷的地面。
“有些話，留在心裏就好。”
王澤鬆開嘴巴，陳宇凡再次走到攝像頭前，他按壓住受傷的手掌，繼續揭露着王澤的傷疤：王凱殺妻案，是有預謀的殺人案件，案件的疑點——與穆英見面的陌生男人，其實根本就沒有這個男人，前台拍攝的照片，照片內的男人，就是王凱的偽裝，他故意塑造出悲情的人物角色，為的就是，通過社會輿論逃脫他殺人的罪行。
王凱殺人案的證物就是王澤手中的老戒指，所以當莫小小和王澤訂婚後，剛出獄不久的王凱，才又被莫嚴送入獄中，但以莫嚴的性格，註定他只會在背後保護莫小小，以及她所關愛的人。
“入獄前，王凱託付給你，這枚老戒指，他一定告訴你，標刻‘WM’字母的戒指，是穆英偷情的重要證物。”
面對陳宇凡的詢問，王澤不服氣地承認，陳宇凡看着莫嚴，莫嚴用眼神，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你想過沒有，‘WM’不是指王凱和穆英，而是指王澤和莫小小，所以莫科長在見到這枚戒指后，才會突然逮捕王凱。”
“戒指很老舊，可是上面的字母卻是新的，莫小小和王澤，談戀愛時，王澤才剛上大一，穆英被害時，王澤正在就讀大一下學期。王澤和穆英的關係一定很親，不然穆英不會忍到，王澤上大學，才提出離婚，那枚老戒指，應該是她預備給王澤的新婚禮物。”
“離婚那天，民政局門口的男子，應該是雕刻戒指的師傅，莫科長應該已經求證過。”
莫嚴瞧着陳宇凡，在陳宇凡的身上，有着一股熟悉的親切感。
王澤沒有哭，他祈求陳宇凡，歸還屬於莫小小的老戒指，陳宇凡則是看向莫嚴，莫嚴沒有為難王澤，莫嚴從胸口的懷錶內，掏出老戒指，可是王澤，只是撫摸下戒指，就又歸還給了莫嚴。
“它是屬於你的，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