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探消息
其他的同事陸陸續續下樓，百無聊賴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玩着手機。
手機外放的聲音，悉悉索索的聊天聲，逐漸吵鬧的環境，夜行也不得不從思緒中退出來。看了下時間，6：45估計車快來了吧.....
嘀嘀！！
“所有人都趕緊上車，能坐幾個坐幾個。哎！哎！都tm的先往後坐，搶前面的座位幹嘛？！多進去幾個，擠着點坐還暖和呢！”
這煙嗓一開口便讓夜行感到煩躁，聲音的主人是我們的白班負責人李龍。一邊說著一邊邊拉上了車門。
“你們先走吧，剩下的人等下一趟！”
三排八座的二手麵包車，被硬生生地塞了十個人，擠得像沙丁魚罐頭一樣。要不是夜行身體素質好，真的會被擠散架。
超載的麵包車轉彎的時候左搖右晃，好像隨時都有側翻的風險，每天都要來這麼一次過山車般的體驗，着實蛋疼......
呼......終於到站了，夜行深呼一口氣。擠在車裏讓散漫慣了的夜行胸口發悶，心中的不滿更甚。
目的地是高速路口旁邊臨時搭建的房間，狹小的房間走出了一個肚滿腸肥的中年人，看到車上下來的人，對着眾人歇斯底里的怒吼道：“都tm的說了多少遍，在基地穿好防護服再過來，你們看看這房間占的下你們嗎？都tm的給我在外面穿防護服！穿完趕緊集合！!”
壓抑了一路，現在又要挨一頓莫名其妙的罵......夜行拳頭硬了！
“忍！忍字當頭，現在跳出來翻臉的話，氣是出了，但任務就泡湯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務，去斯萊克特學院打聽父母的下落”夜行心中自我排解道，默默的鬆開拳頭。
“哎！那個誰？夜什麼來着？新來的那個你過來！”
剛才暴怒的中年人叫住了想要去臨時屋拿防護服的夜行。
夜行不滿的回身道：“我？我叫夜行！”
“叫啥都一樣，今天你就跟着田宇，讓他教你怎麼檢查車輛，儘快給我學會，要是漏查了一輛車就別怪我扣錢！”
中年人指着身旁矮小瘦弱的青年頤指氣使的說道，夜行對這瘦弱青年有些印象，乘車來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的人。
“還有我是這邊的總負責人郭壯志，你叫我郭哥就可以了！速度去穿防護服吧。”
“你這肥頭大耳的模樣得有四十歲往上，半隻腳入土的中年人，還好意思讓我叫哥？”夜行暗暗腹誹……
“嘿！夜行兄弟是吧，我叫田宇，坐車來的時候我在你旁邊，哎呀，車裏可真擠，我看你在車上不說話不玩手機，是不是還沒適應這兒的環境？這工作也不算難，就是枯燥、累，剛來這幾天可能會腳疼……”田宇邊穿着防護服邊跟夜行聊一些沒營養的話。
夜行也趁機打探一下這邊的情況，“對了，田宇你是長期工還是臨時工？來這多長時間了？”
“我是來這邊實習的，實習兩個月之後轉正給保安證。”
“保安證是怎麼回事？”夜行不解，開口問道。
“集合！在我面前按大小個站位，開始點名！”
還沒等田宇回答，白班負責人的聲音從臨時屋旁邊的的空地上傳過來。
夜行也只能壓下心中的疑問，跟隨眾人列隊而站。
“張震！”
“到！”
“田宇！”
“到！”
……
雖然都穿着防護服看不清面容，
夜行依然按照他們的體型把他們記了下來。
“2022年9月11日，白班十八人，全部到齊！”
“原地解散，去把夜班的都替下來。”
隨着負責人的命令，所有人一鬨而散，田宇也跑過來，拉着我快步向中間的三號高速路口走去。
“夜行走快點！咱們去三號口，三號口通行車輛少，有的時候還會關閉通道，通道關了咱們可以下去歇會兒，我在這工作了三十多天，全靠我機智才沒有累死！”語氣中頗有點得意。
狼有狼道，鼠有鼠道。
穿着密不透風的防護服，九月份二十多度的氣溫下一天要站十個小時以上，只有中午吃飯的時候才能歇一會，甚至要跟無數的司機交流，口乾舌燥嗓子沙啞都是家常便飯……這樣的環境中，是需要一點生存技巧的！
“嗯？工作環境如此惡劣，你是怎麼想到來這工作的？”剛才的對話被打斷，夜行挑起話茬想接着剛才的話題說下去。
“害！還不是因為這給的工資足夠高，來這邊的兄弟都是着急用錢的！你看見咱們後面的通道的那個人了嗎？他是高三學生，還沒成年，他家裏剛給他哥買完房娶完媳婦兒，他爸又突然得了腦梗失去勞動能力，沒錢供他上學，學費倒是有政府補貼，他是出來掙生活費的、還有他爸看病的錢……”
說起來這兒工作的原因，田宇打開了話匣，倒是省了夜行套話的功夫，他記下了田宇所說的情況，也只能無奈嘆息一聲。
“還有我，我今年大專畢業沒找到滿意的工作，在家躺了幾個月，父母實在是嫌棄，我也不願意體會這種寄人籬下的感覺，索性在網上找了勞務中介，介紹了個包吃包住的工作，幹完兩個月我打算拿着錢回家過年了……唉！物離鄉貴，人離鄉賤！即使再不願意回去，那也是家啊！”
現在行的車輛並不多，田宇趁着這個時間說了很多的心裏話，看來也是憋的難受。
夜行聽完這些話有些尷尬，自己的任務是要讓這個檢查站失去作用，如此看來是把這些剛認識的同事往死路上逼啊！他雖然冷漠了一點，卻也不是鐵石心腸，況且這些同事都是無辜的……看能不能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完成任務吧……
即使為了轉移話題也是為了打探更多的信息，夜行開口問道:“你們都是勞務中介介紹過來的？一個月能拿多少工錢？”
“我知道好幾個兄弟都是中介過來的，一個月能拿6000吧，金城保安基地這邊給2200，勞務那邊給3800，兩個月之後一起結清，還給發保安證，中間的時間只能預支……”
“要不是包吃包住，給的也還算可以，就這工作環境，狗都不來！！！負責人脾氣還很臭，動不動就拿我們撒氣，隔三差五的還找理由剋扣工資……”
田宇對這家公司的怨氣頗深，但是生活的不得已，讓他忍了下來。
車輛開始變多了起來，田宇也沒有心思跟我聊其他的了，攔下一輛貨車開始教他怎麼檢查車輛……
“通行證，身份證件都拿出來！”
田宇慵懶的聲音沒有好氣的說道，任誰也不可能恭恭敬敬的每天跟無數的司機說同樣的話，只能是怎麼省力怎麼說……
“嗯！通行證沒問題，走吧，去前面的停車場檢查一下車廂，檢查完就可以走了！”
田宇跟夜行解釋道：“普通的家用汽車，掃描一下通行證和身份證件就可以了，貨車還要讓他們去前面停車場檢查一下車廂，要是掃描器報警了那就把負責人叫過來。”
說著便向我展示了一下掃描證件的黑色密閉盒子。
“什麼東西是違規的？”
“我也不清楚，知道負責人是這麼跟我們交代的，反正也跟咱們沒有關係，即使掃描器報警了那也跟咱們沒有關係了……”
“都不知道嘛……”
聽到跟昨天的臨時工一樣的回答，夜行心中疑惑，為什麼連檢查什麼東西都要瞞着員工？他越來越覺得這個檢查站非比尋常了。防護服、着重檢查車廂、全都是臨時工和勞務中介人員……
這個所謂的測試不會把自己卷到什麼特殊事件里去了吧？
要不要繼續完成測試……
夜行現在並不確定這是個什麼性質的事件，雖然讓這個檢查站暫時失去作用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但是造成的後果確實無法預料！
惡劣的工作環境導致員工的對金誠的怨氣頗深，還是勞務中介的派遣員工，對於這個工作並沒有什麼執着，都是在幹着得過且過的事情。
而且甚至這個所謂的勞務中介是什麼樣的公司還不能確定……今晚先查一下這個勞務中介吧。
整理了一下思路，夜行決定繼續完成測試，即便造成什麼不可預料的後果……那也只能使用權能，他完全有把握全身而退，至於違反規定……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到時候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