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 什麼叫慫恿
蘭姬把話成功圓了過來，心裏長出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什麼世道？異族橫行，很多小國家已經徹底淪陷了，而且勢力在不斷擴張，什麼時候天下大亂那都不一定呢，到時候咱們這幫屁民，誰會在乎我們？保護我們？尤其暮蘇城這種邊境城市，異族如果大舉入侵，這地方的人會首當其衝成為受害者，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要不是國家出台了嚴厲的政策限制人口流動，這地方的人早就遷移光了，你說是不是？”
蘭姬說的是實話，一旦發生戰亂，邊境居民最危險，自古都是如此。古代的人迫於生計，不能輕易搬遷，現代社會人員流通便利，按道理說沒人願意繼續留在邊境地帶生活。
國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及時出台了嚴厲的政策，限制大規模的人口遷移，以避免人口過分集中於國家腹地，從而產生一系列的問題，造成比較大的動亂。甚至還有用邊境人口在戰時充當緩衝效應的考慮，當然這是不可能公之於眾的想法。
總而言之，生活在邊境地帶的人，和生活在國家腹地或者大城市裏的人，在安全感上肯定是相差很多的。否則暮蘇城的夜晚，也不會滋生那麼多的罪惡、人群中也不會流行那種消極的氣氛。
蘇飛點了點頭：“蘭姬姐，你說的是，但是，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們當然沒有什麼辦法了，所以啊，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十七歲了，該找個女朋友了，別等到哪一天天下大亂了，我們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呢，來人間一趟，連做人最大的快樂都沒有體會到，那豈不是很冤？”
做人最大的快樂？是什麼？方便解釋一下嗎？
蘇飛大體是知道她的意思的，說實話，心裏似乎……有些認同。
蘭姬看他不說話，想必是有些聽進她的話去了，接着問道：“沒有女朋友，那總該有喜歡的女生吧？肯定有對吧？”
蘇飛臉色一紅，誰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沒有喜歡的人呢。
“嗯嗯……有的。”
“那你對她表白過嗎？”
“沒……沒有，我不敢。”
蘭姬頓時露出一臉鄙夷的模樣：“瞧你那膽小的樣兒，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不敢的？不邁出第一步，永遠沒有機會的！”
“可是……她不喜歡我啊！”
“你又沒跟她表白過，你怎麼知道她不喜歡你呢？”
“因為她總是訓我。”
“訓你？你經常招惹人家嗎？”
“那倒不是，因為我平時成績不太好，總是拖班級的後腿，她當然不高興了。”
蘭姬品了品他的話，思路有點跟不上，重新捋了捋，好像終於明白了，頓時對他刮目相看：“老……老師啊？”
蘇飛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嘖嘖嘖……我還真是有些小瞧你了，女同學都看不上，想直接泡老師啊？”
這話說得蘇飛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不是看不上女同學，有時候喜歡誰，自己也很難預料的嘛，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喜歡她的。但我知道不可能，她平時只會對我訓斥，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巴不得我早點退學呢。”
說到這裏，蘇飛臉上有種難掩的失落。
蘭姬看着這個妄想的少年，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呃……你是說，老師不喜歡你是因為你成績不好，而不是因為不喜歡你這個人是不是？”
這話讓蘇飛精神一震：對啊，
李薇兒如果只是因為成績不好才嫌棄蘇飛，說明並不是不喜歡他這個人，而且恨鐵不成鋼，嫌他不爭氣而已。
那以後自己成績好了，也許她就喜歡自己了呢！
如果在以前，蘇飛不敢妄想，現在可是有系統加持的，以後還怕沒有好的成績嗎？
想到這，蘇飛心頭果然開朗了很多。
“所以，只要我以後成績提升，表現好的話，她是有可能對我轉變態度的？”
“那是當然了，所以啊，不要輕易氣餒，有些事你不試怎麼知道沒有機會呢？不過話說回來了，老師和學生，確實有些隔閡，但是事在人為嘛。我挺好奇的，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啊？”
“她很漂亮。”
“還有呢？”
“身材很好。”
“還有呢？”
蘇飛仔細想了想：“沒了。”
蘭姬差點一口嗆住，原來膚淺的審美還可以這麼理直氣壯。
“說白了，你就是單純的喜歡她的肉體唄？”
蘇飛有些不情願接受這種描述：“你看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誰不是啊？”
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直啊。
“異性之間，相互喜歡的基礎確實是外貌，所謂一見鍾情，看的不就是外貌嗎，誰還能一眼看到人的骨頭裏啊？雖然說的過去，但起碼也應該有一些內在的賞識和認同吧？”
“內在的認同？呃……她平時脾氣挺火爆的，有點喜怒無常的，但在我看來……很可愛。”
“哦，喜歡她的性格是吧，這也算是一種內在的喜歡吧。總之一句話，喜歡就儘力爭取嘍，起碼對得起自己啊。”
蘭姬的話確實對蘇飛起到了一定的激勵作用，暗下決心，自己以後一定要好好表現，讓李薇兒對他刮目相看的。
“如果你以後真的有所行動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問我，我是女人，也是過來人，最懂女人的心思了，到時候我可以為你出謀劃策。”
“那真是謝謝你了，蘭姬姐。”
蘇飛突然覺得，今天的蘭姬跟之前不太一樣呢。剛認識的那天晚上，也就是前天，還頻頻暗送秋波，對他有所企圖，今天怎麼安分了很多呢？居然還主動激勵蘇飛追求喜歡的人。
難道那天晚上，只是試探他的人品嗎？
嘖嘖……這女人，真是有些讓人祝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