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邪神？諧神！
四季司命，這個名字亞楠永遠都無法忘記，畢竟自己就是因為祂進了大牢，馬上就要被送上火刑架，在黑日的光輝下化作一捧灰。
哦，不對，連灰都無法剩下。
灰飛煙滅。
不過，不是說四季司命早就隕落了嗎？
就算有再多人信仰，祂們都無法重回人間。
對的，是祂們，四季司命並不是一個單獨的神，而是四位代表着春夏秋冬的“偽神”的統稱。
至少教會是這麼說的。
一股涼意竄上脊背，完全消化了前身的記憶的亞楠，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信仰一個神祇，便代表着你將自己的靈魂記憶等等一切交給了祂來掌控，如果是正神還好，祂們只需要你遵守教會制定的法律，和定期向教會納稅，除此之外，祂們不需要你付出其他的東西。
但偽神，或者說邪神就不一樣了，只要信仰了這類的神，靈魂中留下了烙印，那你便永無翻身之地了。
祂們不要你納稅，不要你遵守法律，邪神也不會指定法律。
祂們要的是你的靈魂，污穢的信仰會讓信徒生命形態發生轉變，逐漸失去理智，變為嗜血的怪物。
無一例外。
亞楠人傻了，前身信仰四季司命后，便刻上了獨屬於祂們的烙印，之前他並沒有多想，畢竟根據記載，四季司命已經徹底隕落，信仰祂們，不會獲得什麼東西，也不會失去什麼東西。
但如果祂們還活着呢？
就算是僥倖從黑日教會的審判中存活下來，作為親自編寫了聖典的偽神信徒，亞楠以後的日子可不會好過。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你，您真是四季司命？”
亞楠顫抖着，對着空氣發出了疑問。
語氣中帶着些許恐懼以及疑惑。
或許，這是黑日教會的試探，畢竟這個世界充斥着各類超自然力量，教會應該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不過，亞楠是被當場逮住了，教會犯不着試探他，他是邪教徒，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對呀！小亞楠。”
“啊，我懂你意思，放心，我還是有點能力的，他們發現不了我的。”
這個他們自然指的是教會的人員。
溫暖的嗓音再度在耳畔響起，同時亞楠的面前憑空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是一個由綠色光芒組成的豐腴身姿，身旁飄散着綠色的粉塵，看着祂的時候，亞楠甚至能感覺到其中蘊含著的蓬勃生命力。
雖然看不清面容，潛意識裏只覺得祂十分美麗。
同時亞楠心中再度升起了一個褻瀆的想法。
好像真的有36D。
不知怎麼的，像是宇宙法則一般的信息湧入腦海，讓亞楠十分確定，面前這道虛影便是萬華之春，斯普玲。
那個早已隕落的神祇。
“您不是……”
他還是沒敢當著正主的面，說別人早已隕落這類的話語。
話音未落，斯普玲的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
“別提了，這不是剛醒嗎？”
“這世界可是大變樣了，我竟然只剩下你一個信徒。”
“我堂堂萬華之春，竟然沒人信了！還說我是偽神！”
“這不是鬧嘛。”
“這說出去不得被其他那幾個傢伙笑話死。”
說這話的時候，這位女神的語氣中一股莫名的悲哀。
就像是一個當紅歌手，
發現自己的演唱會只有一個觀眾一樣。
“啊？”
亞楠眼皮子止不住的抽抽，雖然他之前也沒和其他神祇交流過，但是在自己的想像中，場面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一點都不莊嚴神聖。
不過也沒有想像中那般詭異邪惡。
完全不像是人們所說的恐怖偽神。
“欸，算了，你也是倒霉。”
“你好歹等我恢復實力再信仰我呀。”
“這樣我還能罩着你。”
或許，這不是邪神，而是諧神。
媽耶！哪有神明讓信徒晚點再信仰自己的。
“額，那您有辦法救我出去嗎？”
亞楠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臉部肌肉，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誠懇一些。
畢竟這位剛才可是說了，祂有辦法幫助自己度過難關。
就，多少信信，如果有用呢？
沒想到，斯普玲直接搖了搖頭。
“救不了，等死吧。”
“啊？”
這和剛才說的可不一樣啊！
亞楠傻了。
女神或許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繼續補充道。
“這畢竟是正神教會的地盤，是屬於黑日的領域。”
“況且我還十分虛弱，能在你面前神降都挺不錯的了。”
“不過你可以給我一根頭髮，當然肉塊更好。”
“我找個地種下去，等你這邊死了以後，那邊可以重新長出來。”
種下去？再長出來？
這是什麼邪典電影裏的內容？
蘑菇大王嗎？
不過看斯普玲的說法，祂才蘇醒，力量尚未恢復，能做到這一步就已經十分勉強了。
或許這是唯一的辦法。
不過，還有着一個問題。
重新長出來后，我還是我嗎？
該不會只是擁有我記憶的另外一個人。
真正的亞楠早已死在了黑日的審判下。
亞楠說出了自己的疑問，而斯普玲則是讓他放心，這是一種靈魂的傳輸。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以後亞楠可能要用一棵樹的方式繼續自己的人生。
“還有其他辦法嗎？”
這倒不是亞楠還想討價還價，變成一棵樹，這和死了沒什麼差別。
他還年輕，世界很大，他想四處去看看。
“本來有其他方法的。”
斯普玲撓了撓頭，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石制床鋪上。
“主要是‘真實囈語’那傢伙不想讓我們蘇醒。”
“我殘餘的大部分力量都用來對付他去了，沒辦法對現實世界產生太大的影響。”
“哦對，我給你說哈，這傢伙是真噁心。”
“居然還召集信徒，想要執行血祭來把我按回去。”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畢竟手下壓根沒其他信徒幫我阻止他了。”
真實囈語？！
亞楠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它屬於一尊正在活躍的邪神。
隨即他想到了什麼，十分激動地蹲在斯普玲身前，大聲問道。
“真實囈語？血祭？”
“您知道血祭儀式的地點嗎？”
聽到這話，斯普玲十分欣慰地看着亞楠（看不清面容，但就是能感覺到）。
“就在海因市東南方向的碎星群島上，還是因為你我才能感應到的。”
“你有這份心，讓我很欣慰，不過這事不是你能解決的，我得自己想想辦法。”
“好！”
得到確定回答后，亞楠一躍而起，揮動右拳，十分興奮。
有救了！
他不用屍骨無存，也不用變成一棵樹。
亞楠已經有了一線生機。
那便是戴罪立功！向教會提供情報，來換取自己生存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