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娃娃的來歷

不是他帶回來的？這個回答讓科西亞有些吃驚。

但他也沒打斷羅姆的話，接着聽有關這個娃娃的故事。

“其實這個娃娃一開始是我侄女的。”他說話的語氣和之前對比起來有明顯的變化，明明談論那個掛鐘時還興緻高昂的，但一說到這個娃娃就給人一種失落的感覺。

聯想到這個娃娃之前展現的詭異之處，科西亞用手指頭想也知道，娃娃的原主人恐怕遭遇了不測。

“我和弟弟的關係並不好。”

他拿起桌上的糕點大口咽下，然後又猛吸一口茶水，頗有種要借茶消愁的感覺。

吞咽完食物后，羅姆接著說道：“當年父親臨終前立下遺囑，希望我和他一起繼承家業當個鐵匠，可我們兩個都有自己的夢想。我想當個冒險家，他想成為畫師。”

“父親離世的頭兩年裏，我們一直守着鐵匠鋪。可我後來還是沒熬住，自己跑去外頭闖蕩，鐵匠鋪的事情全都甩給了他。幾年後我去看望他，本來以為兄弟相聚會很感人，卻沒想到他把我趕了出去。”

“而這件事發生幾天後，他就帶着家人在鐵匠鋪自焚了。”彷彿是又看到那天的場景，羅姆嘆着氣，餘光飄過威爾頓現在的房間，“我後來去為他們收屍時，整個屋子都已經燒塌了。根本找不到屍骨，只找到了小侄女平時最喜歡的那個人偶。”

“這件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

聽着他的講述，科西亞皺起眉頭，苦思冥想。

這件事恐怕和那個娃娃有關，如果自殺的原因真的是羅姆的出走，那他沒道理等到自家哥哥回來了才自殺。要是真的有想不開的地方，估計幾年前就該行動，根本不會等這麼多年。

大致了解情況后科西亞也有了自己的判斷，或許可以去那家燒毀的鐵匠鋪看看。

當然，這件事肯定不能從羅姆那邊問，可以試着去酒館碰運氣。

不過，現在也不能直接離開，還是要看看威爾頓的身體狀況。他做這件事一半是為了找機會套出娃娃的來歷，一半也真的是為了關注那孩子的身體狀況。

身體的恢復或許很快，但精神上的創傷只能慢慢調養。

兩人之後又隨意閑聊了幾句，瑪麗夫人沒怎麼參與，兩個大男人之間的話題她也沒什麼興趣，這會兒她正在一旁的搖椅上織毛衣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科西亞抬頭看看掛鐘。中午，也差不多該檢查威爾頓的狀況了。

“威爾頓呢？也該給他複診了。”他開口詢問。

對面的羅姆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瑪麗夫人倒是先跑去兒子房間敲門，看來還是很關心兒子的身體健康。

不一會兒，睡眼惺忪的威爾頓穿着上次見面時的睡衣從房間內走出。

這次見面，他還是給人一種隨時會栽倒的感覺，但相比起前天的樣子，氣色上確實好了不少。

他看上去不太情願，兩手揉着眼睛，抱怨起來：“媽媽，我真的很困。”

“我知道，但藥師先生都來了，是吧？”瑪麗夫人苦口婆心的勸解。

雖然，這孩子臉上還是擺着不高興的表情，但也很聽話的從房間裏走出來，坐在客廳沙發上準備接受複診。

這次複診，科西亞不再使用真實之眼的能力，而是靠自己在手稿里學到的知識判斷。即便有錯誤的風險，也比使用不知來歷的外掛好。萬一這玩意氪命怎麼辦？

當然，這些問題也都是最近才想到的，

昨天晚上睡前他也反思過最近太依賴真實之眼了。

在觀察威爾頓的臉色、動作和眼白之後，科西亞也大致確定，這孩子的身體早已康復，現在嗜睡只是在修復精神上的傷害。

對瑪麗夫人說明情況后，科西亞也打算離開，提起隨身的亞麻挎包，他踏出門外。

離開大門，房屋內的聲音依舊可以傳入他耳中。

“媽媽，明天再去一次劇院吧？”

“不行，昨天都看完舞台劇了。”

“可我還沒要到歐費克先生的簽名呢!”

“歐費克先生每天要寫好多劇本的，哪有時間給你簽名？”

“好吧......”

隨着他越走越遠，房屋內的聲音也變得模糊，最後什麼也聽不見。

記得離開前看時鐘已經走到十二點半了，他也打算找個能吃飯的地方。等到吃飽喝足之後，下午才有精力去鐵匠鋪找線索。

今天裁判所沒有封鎖街道，整條街又恢復到之前熱鬧的樣子。

買烤肉的、買水果的、買生活用品的、甚至還有賣藝的。街道被無數小攤堆滿，這時候萊特鎮也才會給人一種商業小鎮的感覺。-

在街上漫步許久，科西亞最終停在了兩家酒館中央。

兩家店門前都掛着樸素的照牌，裝潢和環境上似乎也差不多，只不過其中一家進去的人大多看着都不太面善，仔細看向招牌，上面赫然寫着幾個大大的單詞，黑帽子酒館。

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酒館，最後科西亞還是選擇開在其對門的嵐之歌酒館。

嗯，這名字也很有日式rpg的味道。

走進酒館，站在門口的服務員一直在注視着他，這讓人感到有些不自在。

酒館內，到處都是嘈雜聲。整齊擺放着十張圓桌，幾乎每個桌子都被酒客佔滿，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

轉頭看向吧枱，一位年輕的服務生認真擦拭酒櫃，吧枱的幾張椅子上分別坐着幾個人。

一位身材消瘦的老頭，他邊喝酒邊嘆氣，似乎去心情不太好。旁邊坐着的中年男人則在安慰他，雖然效果看上去不太好。最後是一位文質彬彬的青年，看上去不像是會來這種地方的人。而且他總是偷偷拉扯着那位中年男人的衣角。

眼看其他座位上都擠滿了人，科西亞也只能選擇坐在吧枱。他腳步飛快的朝吧枱走去，生怕最後的位子也被人佔去。

坐上吧枱旁的高腳凳之後，原本認真擦拭酒櫃的服務生立馬轉頭，殷勤笑道：“先生，需要點什麼？菜單在這裏。”

吧枱對面的年輕人拿出一塊打磨光滑的木板。

接過菜單，科西亞隨便瞟了兩眼，“一份土司，一疊特色熏肉，還有霍慕斯麥芽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