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賭博
貝拉米是一位退休士兵。
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頭,能夠從戰場上活下來並且熬到退休,就可見貝拉米是一個有本事的人。
他這一生奉行兩個字-謹慎。
當他看見隊友往敵人陣線衝鋒的時候,貝拉米謹慎,當夥伴們走出掩體向敵人發泄怒火的時候,貝拉米因為謹慎,躲過了圍剿,當軍隊開始屠殺平民的時候,他因為謹慎,‘不小心’掉進了獵人的陷阱中,事後追責,又僥倖避過一劫。
他就憑着這樣的智慧,活到了退休,退休后的他組建了一個小型伐木場,聘請了一些當地的獸人進行工作,直到斯諾的到來。
而他手上的這一盞油燈,也是源於一次戰利品繳獲,除了可以感應邪惡外,還能夠讓持燈者保持清醒的頭腦。
不過貝拉米看了眼燈油,輕輕晃動,燈內幾乎薄到透明。
哎!
他至今搞不懂斯諾為什麼要花費這麼多功夫,僅僅只是為了狗屁不通的什麼賭注?
貝拉米雖然有超凡物品的幫助,但到底還是普通人,自然看不出那羊皮紙的奧妙。
......
斯諾聽完嘲諷后,臉上依舊不以為意,他早就已經不當人,要不是為了陶特的三個兒子,它才不會花費這麼大功夫整治陶特。
要怪就怪陶特,附近這麼多三胞胎,偏偏只有他的三個兒子符合那位大人的需要,不然斯諾也不會大老遠的跑到這窮鄉僻壤來誆騙它。
營地周圍的力量在迅速消失,到時候如果依舊解決不了貝拉米幾人,那它可就要強來了。
雖然老闆一向強調暴力可恥,陰謀詭計至上,但世道難為,偶爾用用,作為消遣娛樂也是極好的。
忽然,帳篷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斯諾預感不妙,一定是結界進一步的衰退,有外人闖了進來。
掀開門帳,斯諾大步走向外面空地,貝拉米四人見狀,互相攙扶着跟上。
這幾天他們四個一頓飽飯都沒有吃,全憑藉著當初自身攜帶的隨身乾糧充饑,至於營地中的糧食,呵呵,一拿起糧食,懷中的燈盞就發熱,如此兩三次,他自然不敢食用。
.......
“怎麼回事!”斯諾兇狠着大聲說道,試圖用往日的暴戾,再一次建立自己的權威。
此時,羅素兩人正無辜的站在空地當中,畏畏縮縮。
“老大,不關我們的事啊!他們看見有外人進來,猜測是不是能出去了,我可什麼都沒做。”說話的是一豬頭人,和陶特結伴而來,一樣的愚笨貪吃。
斯諾沒有顧及其他,正在打量闖進營地的兩人。
兩人打扮很底層,不像是個有背景的。
短短几秒,它下了結論,想到這裏,又重新換上一副和藹面孔。
他的老闆曾經告訴過它,想要讓人卸下防備,那麼一定要讓自己充滿親和力,安全無害,斯諾也一直把這句話奉為圭臬。
可惜,它頂着一個碩大而猙獰的狼頭,實在談不上什麼親和。
“兩位朋友,我們這裏晚上很不安全,你看,馬上天就黑了,不如吃了晚飯,明天在走?”斯諾腳步慢慢移動到賭桌,然後將剛才的迷香點燃。
羅素聞到空氣中傳來的香氣眉頭一皺,接着也虛與委蛇起來。
“我和同伴正在擔心住宿問題,既然大哥這麼客氣,那我們倆就卻之不恭。”
......
晚上,空地中架起鐵鍋,
裏面正在烹煮着不知名肉類,旁邊的那些獸人一點不懂得客氣,也不管肉熟沒熟,撈起來就啃。
羅素和十月坐在不遠處,十月則強忍着拔劍的慾望,小聲嘀咕,“還在等什麼,按照我的脾氣,這些敗類一個都活不了。”
鍋裏面煮的,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用屁股想,一定不是什麼好玩意,說不得就是曾經的受害者。
之前在下游的磨坊處,他就看到了好幾具骨架因為有風車的阻攔,無法順河而下,至於屍體的來源,除了位於上游的這家營地,還能是那。
“別著急。”羅素安撫着,一點也不着急,“之前那個豬頭人是怎麼被誆騙的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十分好奇那個羊皮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咱們作為外來人,自然有人會比我們更着急。”
而營地一角,唯一倖存的四個人類也在商量着。
“貝拉米大哥,咱們不能眼睜睜看着同族不救啊!”
“是啊是啊,之前那些獸人咱們就不說了,死了也就死了,反正跟我們沒關係,但是這次不一樣啊!”
貝拉米看着羅素,同樣心煩意亂,“別急,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前面他通過油燈,將消息傳了出去,半天的功夫就來了一個神父,但沒想到那神父是個半桶水,兩下就被斯諾給收拾了。
如今他們四人已經成了斯諾的眼中釘,自然想要壯大自己的力量。
油燈的力量不能無限使用,也是需要休息,一旦頻繁使用,那麼必定會受到反噬。
......
斯諾端着兩碗不知名的肉湯,坐在羅素麵前,笑呵呵的說道:“嘗嘗,都是野味,比家裏養的有嚼勁。”
“我現在還不餓,你自己吃吧,好意我心領了。”羅素果斷拒絕。
出門在外,最基本的就是不要吃陌生人的東西,雖然他能豁免負面效果,但是天知道自己吃的是一些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
...
十月說得對,面對這樣的人渣,沒什麼好偽裝的必要,也是他想多了,羅素索性單刀直入。
“現在天也黑了,咱們這麼干坐多無聊,不如找點事情玩玩?“
羅素的話讓斯諾愣了愣,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它還沒見過這麼懂事的肥羊,一時半會,整得它有些不會了,只能試探道:“那..要不咱們玩點撲克?打發打發時間?”
“好,撲克這個好,不過一把一把的賭多沒意思,我這位朋友就喜歡一次性的梭哈,那樣贏了才有成就感,才刺激。”
你這位朋友倒是口味獨特,既然你們倆非得往我槍口上撞,那我只好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