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我要從軍

慕亦霖見父親的神色不好，輕輕眨動眸子，試探的開口問道：「小五那邊？」

「別讓你母親知道，現在的嬌嬌讓人好好治，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敢動我們慕家的人。」慕塵打斷自家大兒子未出口的詢問，眉頭緊鎖，現下乃多事之秋，各方勢力藉著尾野之戰的由頭，多數開始蠢蠢欲動，各國間更是明裡暗裏的不斷打壓東黎國，恰逢此時，太子體內暗毒發作，僅月余間便兩次吐血昏迷，如今更是卧床不起，太醫院首曾言，若在找不到解藥，恐危在旦夕。

慕亦霖手心下意識攥緊，只是看着彷彿老了好些的父親，心中的話卻怎麼也無法出口，他們都知道這些事情不是巧合，陶然亭里的姑娘是不是嬌嬌他們也很清楚，但是他們不能有任何動作，因為太子病危，邊疆不寧，三國的使臣不日將出使東黎，無論是試探還是其他，都不允許他們慕家有任何分心，否則被鑽了空子，那就不是一個進來一個姑娘這麼簡單了。

而且，這姑娘的底細他們還不曾探查清楚，貿貿然行動恐會打草驚蛇。

「母親已經知曉了，現下已有兩日未過去瞧那姑娘了。」慕亦霖鬆開因用力而有些發白的指尖，輕聲開口，嗓音有些暗啞。

慕塵放下手下茶盞，看了眼慕家這代最出色的男丁，問了句不相及的話：「那孩子已經送到地方了嗎？」

「到地方了，前腳進了城，後腳就消失了，兒子並未派人跟着，只是留了人在驛站，以備不時之需。」慕亦霖略一思索便知自己父親問的是誰，也就自己這個「救命恩人」的人才能稱呼那位公子為孩子了。

「好，把嬌嬌此事遞給他，我們動不了，不代表他不能動，而且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古家的本事可遠不止眼前。」慕塵彷彿又看到了那個神秘莫測的傢具，言語間頗有些意味非常。

慕亦霖點頭應下，又將近日來各國商事中的因戰事引發的價格變故挑了幾件說與慕塵聽，得到參考意見后，便跟着自家父親向陶然居而去。

半月前還充滿歡聲笑語，讓他們兄弟有事沒事便過來小坐的閣樓，現下已然被藥味填滿，丫鬟婆子忙碌洒掃的身影，低壓的氛圍，使其仿若兩地，院門前，碰見了每日同一時間過來點到的慕家小四，慕亦衡。

「過來了啊，進去吧。」慕亦霖避開自家弟弟期盼的眼神，率先推開門進入，點頭示意讓行禮的婢子各忙各的，視線一轉，落到守在門外的茶白身上，擺手讓其過來。

「老爺，大公子，四公子安好。」慕亦衡看着茶白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蛋，現下因着屋內人生死未卜的病情瘦的下巴尖尖，心下不由想到此般模樣若是被嬌嬌看到，定是會心疼的吧。

許是因為龍鳳胎的緣故，他對嬌嬌並沒有什麼避嫌的概念，往日裏也比其他兄弟來的勤些，更是見到了嬌嬌是如何縱着這兩個丫頭的，可如今海棠被人傷了臉，割了舌，終日不能言，茶白又被一個冒牌貨熬的日漸羸弱。

他昨日不知為何心口絞痛，難過時更是嘔出了大口鮮血，僅片刻癥狀便消得乾乾淨淨，若不是地上那一攤血跡，他都要以為自己是夢魘了，事後去找三哥說了此事，才知道龍鳳胎是有心靈感應的，瞧着三哥凝重的臉色，他便知嬌嬌怕是真的不好了。

但，父親和母親都一再告知他們，不可貿然行動，不然不僅找不回嬌嬌，還會使得他們陷入被動，所以只能等，等冒牌貨醒，等暗中的蛇蟻自露馬腳。

「父親，兒子有事找您。」慕亦衡跟着父親和大哥從陶然居出來后，深吸口氣，到底還是把自己的打算出來。

「兒子想去從軍，想為國出力。」將滿十三歲的少年面容仍是有些稚嫩，只是未曾經歷風雨的白凈相貌中卻有一雙透着堅韌，內涵星光的眸子，目光灼灼的與慕塵對視。

慕亦霖皺眉扯了一把自家四弟，剛要開口從中調和，就被已經轉身的父親打斷了未出口的話。

「你可知這個決定意味着什麼？」慕家已為駙馬府，便不可在拿兵權，哪怕只是一個小兵也不可以，所以老大慕亦霖只能從商，老二慕亦清雖為禁軍首領，但仍沒有調兵權，老三慕亦帆即便在學不進去也只能捧着竹簡繼承慕家，甚至連仕途都不可考取，而老四慕亦衡作為最小的男兒，也只有他才能入仕途。

「兒子知道，但，兒子不能沒有妹妹！」慕亦衡眼眶一紅，慕家兒郎不可入軍，從軍的不能是慕家兒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