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窮鬼
「哦，你是在諷刺我眼睛也不好使嗎？」
這，他哪裏敢？
怕俞書顏真的生氣，怕得罪她，男生最後只能咬牙賠了！
俞書顏勾來椅子坐下，偏着下巴上下打量這位正仔仔細細擦拭臟掉課本的少年。
男主這模樣，哪裏是狼，是忍者神龜才對。
「喂？」俞書顏踢了踢他結實有力的腿：「付予川，你聾了嗎？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
付予川退後兩步，也沒看她，彎腰擦拭被俞書顏踢髒的褲腿。
上面有個腳印，在藍色校褲上異常明顯。
俞書顏又踹了一腳，惡狠狠罵道：「擦什麼擦，一條破褲子，看把你稀罕的，付予川，不如你叫我一聲爸爸，我賠你十套新的，如何？」
少年總算不裝聾，抬起頭：「休想！」
「哈？」俞書顏被氣到，一把揮掉他抱在懷裏珍惜的課本：「裝什麼假清高，你個窮逼！」
付予川護着課本被她拂到一邊，重重撞牆，臉色一白，身形顫顫巍巍從上面滑下。
俞書顏自上而下俯視他：「喂，別裝了，我知道你缺錢。」
「喂，你還裝？」
「付予川，我沒想到你居然碰瓷兒？你個窮鬼，你不嫌丟人么？」
「喂？」
俞書顏這才察覺不對勁兒，付予川閉着眼睛，嘴唇咬得慘白，她小心地探出一隻手，驟時像觸電般地縮回，付予川額頭滾燙。
他發燒了？
【不正經，男主不會燒死吧？】俞書顏幸災樂禍地問道。
不正經仔細掃描后，也不禁有些緊張：【天吶，居然42度，宿主，快，送男主到醫院，晚了可能真的來不及了！】
聞言俞書顏招呼了幾個同學來扶付予川。
【沒事沒事！他可是男主，不會嗝屁的。】
俞書顏跟在後面。
去的校醫院，醫生給他量體溫，做檢查等……
「42°，要是再晚點人就燒死了！」穿着白衣大褂的醫生心有餘悸地說。
「這孩子到底經理了什麼？怎麼渾身都是傷？」
腦袋上有個洞，胸下還有針線，渾身濕漉漉，溫度滾燙，醫生懷疑他被霸凌了，找了四班班主任鐵拐趙。
班主任鐵拐趙急急忙忙趕過來，擦着汗水，聽完醫生的話，也很震驚。
「怎麼可能？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們班的學生身上？」
「我只是給你陳述一個可能情況，具體如何，還要等這位同學醒來，才清楚！」
「對了，孩子發生這麼大的情況，首先應該要通知他的家長吧？」
鐵拐李同情道：「這孩子命苦，父母已經過世了！」
「你說他父母……」
「嗯，一場車禍，夫妻倆當場死亡！付予川被護在身下，這才逃過一劫！幸好這孩子自己也爭氣，成績一直都是年級第一，從未滑下來過。」說到這裏，鐵拐李那張黑黝黝的臉泛起一抹凌厲：「這可是我們12中的重點好苗子，要是被我知道是誰在傷害他，我定不輕饒。」
「他就是那個去年代表全校參加奧數拔得頭籌的那個付予川？」女醫生眼睛都紅了：「可憐的孩子，到底是誰竟對他下如此狠手？」
……
外面，俞書顏慢條斯理地走出了校醫院。
【這叫什麼？這個就叫做，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勞其心志苦其筋骨……】
【人韓信還忍受了胯下之辱呢，還有越王勾踐，卧薪嘗膽……總之，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除了有一個默默支持的賢內助之外，還有他自己的苦心孤詣。】
【嗯，宿主這是在誇男主么？】小系統很意外。
【我在想，男主吃得苦是不是不夠多呀？我要不要再加把勁兒？】
系統：【我求求你做個人吧！男主都這麼慘了，你還在想着對他下手，別忘了，他那個腰子還是為了你噶掉的呢！】
俞書顏：【……】
走出A棟樓，在去往教學樓的操場遇到了氣喘吁吁跑來的何憂檸。
「大小姐，原來你在這兒呀？付，付予川同學怎麼樣了？他沒事吧？」
「沒死啊！放心，還活着！」
何憂檸：「……」
俞書顏忽然挽起何憂檸的手：「何同學，你說過，會無條件幫我做事兒的，不知還作不作數？」
何憂檸點頭：「作數的！但是能不能先讓我去看看付同學？我聽說他在教室暈倒了，我，我真的很擔心他！」
「你們這節課不上課？」俞書顏問。
「我……請假了！」何憂檸低下頭。
「哦，請假了呀！」俞書顏意味不明地說道。
「俞同學你，你別多想，我真的只是擔心他。」
「我沒多想啊！」俞書顏笑而不語：「不是你在多想嗎？」
何憂檸：「……」
何憂檸臉上飛起兩坨紅霞。
俞書顏不再打趣：「言歸正傳，你幫我做件事！」
「？？」
……
在一個青天白日的早上，何憂檸偷偷跑進了付予川的房間，幾分鐘后，又偷偷跑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護着肚子，臉色紅紅。
她抱着一坨東西衝進了二層的女廁所。
俞書顏早在那兒等着她。
「東西帶，帶來了！」
「他沒發現吧？」俞書顏接過。
她覺得自己像個老變態。
何憂檸搖搖頭：「沒，沒被發現。」
說到這裏，小臉再次飄起兩抹紅暈。
俞書顏眼中有猜測一閃而過：「何憂檸，你不會直接扒的吧？」
「我，我……」何憂檸話都說不出來，眼神閃爍，心虛。
「真的呀，那他的身材豈不是被你看光光了？」
「沒有！」何憂檸忙解釋道：「我，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換上病號服了！」
「什麼都沒看到，你臉紅個什麼勁兒？」俞書顏覺得沒勁兒。
「我……」何憂檸羞澀欲死：「我沒，沒偷過男生的衣服嘛！」
感覺自己像個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