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克里斯汀娜的試探
放下繼續深思的打算,江生抬起左臂,本打算用外衣抹一把臉上的汗,這才發現左臂上的外套不知何時遺失。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公園,江生皺起了眉頭,有些猶疑不定,他不確定侯賽因和希羅多德是否還在原地,也不知道遺失的外套會不會引起那兩人的注意,不過很快他便下定了決心,jǐng惕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窺伺后迅速離去。
江生刻意饒了幾條街,換乘了三輛出租車,用去了三個小時,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返回幸福小區。走進家門的那一刻,江生心中才終於鬆了口氣,一股深深的虛弱感讓他身子晃了幾晃,險些跌倒在地。
下午煉製護身法器,他本就消耗了極多的jīng力與真氣,經過方才的一番折騰,更是疲憊不堪。踉蹌着走到床邊,他便再也堅持不住,沉沉地睡去。
翌rì清晨,東方初白,江生便睜開了眼睛。跳下床,盡情舒展了一下身體,感覺到體內充沛的力量,以及清爽的jīng神,江生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自從修鍊《混元玉清決》后,他的jīng神明顯比以前好得多,而且身體也rì益可見地強健起來。更為重要的是,有了目標,有了鬥志,他的身上少了那種行屍走肉般的冷漠與落寞,多了屬於青年的蓬勃朝氣。
洗漱完畢,江生換了衣服,便下樓直奔小區外的吉祥混沌店而去。昨天因為追趕侯賽因,走得匆忙,江生沒有付賬,此時正好還賬,順帶用早飯。
吃了早飯,江生便乘坐公交車趕往學校。
江生直覺認為昨天的事情不同尋常,撞破了別人的秘密,他必須要萬分小心,學生的身份是他最好的掩飾。
“江哥,你來了?”見江生到來,李彧高興地笑道:“沒嘛事吧?”
“沒有!”江生坐下,給了李彧一個放心的眼神,又道:“老巫婆沒說什麼吧?”
“我就說你病了,老巫婆就嘛也不說了。”李彧搖頭道,臉sè突然一整,壓低了聲音道:“江哥,聽說孫一鳴還在醫院裏,那孫子是不是想訛咱?”
“先不用管他,他若是不招惹咱們就罷了,若是還糾纏不休,有他受的!”江生篤信地一笑,眼中閃過一團jīng芒,讓李彧呆了一呆。突然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江生不由抬頭望去,頓時嚇得郭康臉sè蒼白,慌亂地轉過頭去。
“江哥,要不你教我幾手,下次打架我也能幫上忙!”李彧認真地看着江生道。他的xìng格雖然有些懦弱,但也有他的驕傲,他不想每次都躲在江生的背後,江生的自信感染了他,讓他想要強大。
江生眉頭微皺,沒有說話,李彧的臉sè稍變,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強笑道:“江哥,你要沒時間就算了!”
江生笑着拍拍李彧的肩膀道:“現在我也是瞎練,等我摸清了路子,時間合適的時候我會教你的。”李彧應了一聲,情緒有些低落。他卻不知道,江生所指的乃是修真功法。
上課下課,上學放學,轉眼間便是兩天過去。這兩天江生的生活再次恢復了平靜,孫一鳴據說仍然在醫院裏,而郭康沒有了依仗,更不敢在江生面前放肆。班裏其他人也隱約聽說了江生與孫一鳴之間的糾葛,對於沉默寡言,特立獨行的江生亦是敬而遠之,江生對此倒是喜聞樂見。
周五下午放學,江生正打算回家,卻被英語老師克里斯汀娜留下。
“老師,您找我?”
雖然心下奇怪,但江生還是前往了克里斯汀娜的辦公室。
“江生來了,快請進!請坐!”克里斯汀娜笑意吟吟地看着江生,示意他在自己對面坐下,一副很是親切的樣子。
江生道了謝,依言而為,然後恭敬而疑惑地問道:“老師,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
克里斯汀娜輕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一次簡單的談話。作為老師,我需要了解班裏每一個學生的基本情況。你的英語成績是班裏最好的,所以談話先從你開始。”
江生不疑有他,點頭道:“原來如此,老師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好。”克里斯汀娜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興奮,雙眼緊緊地注視着江生,語氣有些遲疑而低沉地道:“江生,我聽說你是個孤兒?”
“是的,”江生的臉上閃過一抹傷感,語氣平靜地道:“一年半前我的養父過世了。”
“你真是個堅強的孩子!”克里斯汀娜驚嘆地看着江生,言辭懇切地道:“江生,如果生活中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老師,也許我可以幫上你的忙!”
“謝謝!”迎着克里斯汀娜的真誠的雙眼,江生更感覺心底對她的那種厭惡情緒莫名奇妙。如此一個活sè生香,身姿妖嬈的美女近在咫尺,江生心中也難免有些躁動,目光更是有意無意間滑過克里斯汀娜豐滿的胸部。
江生的目光克里斯汀娜盡收眼底,但他卻並沒有絲毫厭惡,反而有些得意,笑靨如花,好奇地問道:“江生,能告訴老師,你的英語為什麼說得如此地道?難道你以前去過英國?”
江生搖頭答道:“我從未離開過華夏,也許是因為我經常看歐美的電影,所以我的英語才比較好吧!”
“哦?”克里斯汀娜微微頷首,又問道:“那不知道你對歐洲的宗教文化,神話傳說有了解嗎?比如說希臘神話中的神王宙斯,光明神阿波羅?”
“知道一點,不過了解得不多。”江生笑着道:“史詩神話離我們太過遙遠,有時候又很混亂,想要弄清楚眾神之間的關係很麻煩。”
由始至終,江生的回答都很自然,沒有絲毫異樣,這讓一直仔細觀察他臉sè的克里斯汀娜疑惑之餘也放心不少。
“也許他並不知道‘阿波羅’的秘密,只是無意間將它遺失了,或者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只要東西不是落在華夏龍組手中,我還是有很大機會把它取回來。”
心中有了思量,在克里斯汀娜的刻意為之下,接下來的談話愈發輕鬆和諧起來,江生對這個溫和而真誠的外教多了不少好感。一刻鐘后,克里斯汀娜結束了談話,江生告辭離去。
江生走出校門,正準備去馬路對面的公交車站,一輛出租車卻突然在他面前停下,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小江兄弟,放學了?”
“郗大哥?有些rì子沒見,你怎麼樣啊?”江生走近幾步,看着探出車窗的郗翔龍剛正的臉,親切地笑道:“我剛放學。”
“我恰好送人到前邊路口,尋思着你也該放學了,就順路過來看看,沒想到正巧遇上你。”郗翔龍笑道:“上車,我送你!”
“郗大哥,我家離這不遠,兩步路的事兒,你還要做生意,甭為我麻煩!”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郗翔龍推門下車,不由分說地拽着江生就往車裏推,“到了飯點兒,咱們一塊兒吃點,咱哥倆也好好嘮嘮!”
“好,聽郗大哥你的。”江生見此情形,也不再矯情。
郗翔龍啟動車子,很快兩人便出現在了網吧一條街。看着福記板麵館的門楣,江生不由笑了起來:“郗大哥,你也經常來這裏嗎?”
“露天的大排擋環境看起來差點,不過味道夠勁,吃起來痛快!”郗翔龍笑着點單,奇怪地看了一眼神sè不太自然的店老闆,沖江生道:“小江兄弟,我恁么看這老闆有點兒怕你啊?”
江生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郗大哥,實話跟你說,我在這裏跟人打過兩次架,每次都給這的桌椅砸得一塌糊塗,所以這老闆才會這樣。”
郗翔龍眉頭一皺,臉sè有些嚴肅起來,沉聲道:“那你陪人錢了嘛?”
“當然!”江生啟開一瓶啤酒遞給郗翔龍。
“怪不得我說這桌椅都是新的呢!”郗翔龍臉上yīn雲盡去,歉然道:“是我看輕了小將兄弟,我自罰一瓶!”說著,郗翔龍就準備仰首痛飲,酒瓶剛到嘴邊又突然頓住,疑惑地看着江生道:“不對呀,我記得你身體不太好,恁么還會與人打架呢?誰欺負你了,告訴哥哥,我幫你找他去!”
見郗翔龍一臉正sè,眼中滿是擔憂與關切,江生心中感動,笑着搖頭道:“郗大哥,兩次打架我都贏了,不然那老闆怎麼會怕我?”看着郗翔龍依舊不解的神sè,江生又道:“以前我得了一種病,所以身體很虛弱,現在病好了,我比以前可強壯了不少!”
“是嘛?”郗翔龍驚奇地看着江生,笑着道:“你身體痊癒是好事,來,咱們吹一個!”
時間不長,烤串和板面便擺上了桌子,江生和郗翔龍一邊大肆朵頤,一邊開懷痛飲,相互之間攀談甚歡。
江生才知道,郗翔龍是個退役的特種兵,正宗的濱海人,如今二十九歲,還沒有結婚。
“站住!抓小偷,抓小偷了!”
突然,一道急促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江生和郗翔龍好奇地看去,便見一個中年婦女正拚命地追趕着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後者手中正拿着一款女式坤包。
面對此景,不少路人紛紛避讓。小偷年輕力壯,中年婦女追了數十米便氣力不濟,眼看着小偷就要走遠,更是又急又怒地嘶吼起來:“站住,你給我站住!”
江生正考慮是不是出手相助時,對面的郗翔龍卻是已經離坐起身,一個縱躍來到街上,擋住了小偷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