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地下室

小孟心中大驚，以為是碰上了什麼不幹凈地東西，當下心一橫順手就操起腰間的扳手準備砸過去，便在扳手即將脫手的時候，那顆人頭突然開口說話。

「你是誰？你為什麼在我家裏？」

小孟仔細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是有一個人站在了地下室的樓梯上，室內光線昏暗，此人又一身黑衣，這才錯認為是一顆懸空的人頭。

小孟有些尷尬，方才差點就失手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準備伸手拉他上來，可那人不但沒有伸手，反倒是怪眼圓睜開不停地質問小孟。說這些古里古怪的話語，這人的口音極為特別，區別於當地方言，這種口音小孟只有在小時候聽老家長輩說過，貌似建國前的老方言就是這個調調。

此人自顧自地說著幾步爬上樓梯，雙眼怒視前方，不一會就從大門走出了屋子。

小孟有些莫名其妙，抬手將胖子給拽了起來。胖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抱怨道：「這家人什麼毛病啊，我剛準備往裏瞅瞅，那大個腦袋就冒了出來。」

戴胖子還在胡言亂語，小孟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接近，連忙在胖子的後背拍了一下。

「二位是有什麼事情嗎？」

身後的陳雯雯端着茶水。

「哦，我和胖子正準備先瞧瞧是什麼情況……那個剛才那位是您先生吧？」

小孟感覺有些尷尬連忙轉移話題。

「先生?我並沒有結婚。」

聽了陳雯雯的話小孟更感奇怪，自己與胖子分明就看到有一個怪人從地下室鑽出來，難不成見鬼了不成？

胖子倒是先忍不住一五一十地向陳雯雯描述起男人的模樣，陳雯雯聞言臉上隱約抽動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說道。

「那人是附近的一個村民，腦子有些問題，可能是不小心讓他溜了進來。」

胖子還想繼續開口，一旁的小孟悄悄在他衣角拉了一下，小孟平日裏看起來木訥少言，但卻是心思縝密之人，陳雯雯這套說辭明顯有些古怪，一路上村裡除了這件房子連半點燈光都沒有，哪裏像是有人居住。

想到這裏小孟輕咳一聲開口說：「陳雯雯，今天有些太晚了，恐怕這活一時半會幹不完，要不明天我再多帶幾個人過來瞧瞧？」

陳雯雯臉色又是微微一陣抽動，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遞到小孟手裏。

「師傅，今晚請您辛苦些，這房子實在有些問題，煩的我幾晚睡不着覺，另外再加五百算是兩位的辛苦費了。」

小孟看着手裏的鈔票一皺眉，剛想推脫，戴胖子卻一把將鈔票搶過塞進懷裏滿臉堆笑地說。

「好說好說，都是為人民服務嘛，不辛苦。」

小孟聽了在一旁恨不得在胖子的大屁股上狠狠地踹一腳，但眼看胖子已經將錢揣進兜里也只好作罷，畢竟五百塊夠抵得上三次出工，便也只好安慰自己全當多心呢。

小孟與戴胖子二人喝過茶水后，便跟着陳雯雯下到了地下室，打開燈后發現地面乾淨，並不像是管道泄漏的樣子，小孟見狀有走到管道附近檢查了一下也並沒有察覺出什麼問題。

陳雯雯顯然看出了小孟的疑惑解釋說。

「這幾天房子裏只要打開水閘就會聽見牆壁里會傳來奇怪的聲音，但是不知道具體地點，我家的管道在十幾年前翻修過幾次，前些日子請人修改管線的時候也動工過，因為當初設計師是將線路埋在牆內，所以我一個人也不好處理。」

小孟聞言點點頭，用手在牆壁上敲了敲，發現這面牆是用木板搭建，外層圖上牆漆，看模樣倒是與陳雯雯說的無二，接着他又靠近聞了聞，發覺牆壁上傳來一股刺鼻的霉味，便是不用打開牆壁也能大致猜到裏面腐敗的程度。然後拿出牆面濕度測試儀貼在壁面上，果然濕度嚴重超標。

接着便與胖子二人用切割機將壁面上切割出一個小洞，頓時一股惡臭鋪面而來，幸虧小孟事先帶了防護面罩，否則非得讓熏吐不可，但一旁的二人卻沒有那麼好運，陳雯雯離得遠還算幸運，而小孟的身邊的胖子已經被這股味道正好沖在臉上，罵罵咧咧地就衝上一樓。

小孟拿過手電往洞裏照去，只見破洞裏長滿了黑色的苔蘚，大量噁心的液體佈滿了內牆。小孟後退幾步米將面具從臉上摘下來沖陳雯雯說道。

「牆壁里都發霉了，我估摸着恐怕要講木牆拆掉側地清理，然後再用大燈將牆面烤乾，我車裏沒帶那麼齊全，今晚最多幫你這做清理，至於其他的事情，恐怕要明天帶工具才可以動工。」

陳雯雯捂着口鼻點了點頭，小孟用工具對着牆壁撥弄了幾下。突然感覺手下一空，工具竟捅進了牆壁裏頭，小孟有些疑惑的將牆壁上的黑苔撥開，發現磚壁上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黑洞，大約是半個人高，有明顯的人為開鑿痕迹。將手電筒往裏一照，這條通道斜直向下，大概有幾十米的距離。

恰好這時戴胖子在一樓洗完臉下來，見狀喊道。

「卧槽老孟可以啊，徒手就把牆上開出個洞來？」

小孟自然沒有搭理胖子的玩笑話，轉頭向陳雯雯詢問，可陳雯雯也不知道地下室還有這麼一條通道，只知道這個房間原先是家裏的地窖，不過建國前這片地界鬧土匪，興許便是百姓家中修建的逃生密道。

當年鬧土匪小孟自然是聽說過，所以對陳雯雯的說辭也基本算是認同，不過對這條密道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便轉頭沖胖子說道。

「胖你子先在外頭獃著，我現在進去瞧瞧什麼情況，如果沒問題的話再把這個洞給封死。」

小孟說著帶起防毒面具就往通道里鑽去，這通道極為狹小，必須低下身子才能夠往裏頭前進。小孟將手電裝在安全帽上，一點一點的往裏頭探索，越往深處探索小孟心中越發地有些不安，先前進來的時候沒有注意，這時他才發現四周的牆壁上遍佈着無數的小手印，瞧着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竟像是某種類似穿山甲一般的東西挖掘出來，可這通道四四方方，若真是禽獸若為，必不可能這般的整齊。便是再往下看去通道坡度變得愈發傾斜，恐怕會有危險，想到這裏小孟只好停止繼續深入準備原路返回，就在這個時候小孟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猛得一推，整個人當場就立足不穩，撲倒着就往坑洞裏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