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司空臨再次毒發
她從藥箱裏拿出一支解毒液,交給徐仁培吩咐道:「扳開嘴給他灌下去。」
「是。」兩個侍衛忙着去灌藥了。
姜以婧又拿出銀針包,用酒精消毒一遍。
「葯喂完了,把他的衣服全脫了。」
兩個侍衛愣住,「全脫了…?」
「本宮要給他施針逼毒,不脫他衣服怎麼治?」姜以婧真想給他們翻一個白眼。
「遵命。」
兩個侍衛脖子一縮,連忙動手脫衣服。
感覺太子妃剛才的眼神,與殿下一樣可怕。
「娘娘,衣服脫好了。」
姜以婧瞥一眼床上,這兩個蠢貨果然只脫了上衣。
「還有褲子,全脫了。」
「褲子也脫了…」兩個侍衛犯難,上次只是脫了上衣,這次為什麼要脫褲子啊?
姜以婧好像聽到他們的心裏話一樣,冷聲道:「這次要給他全身逼毒,褲子也要脫。」
「是…」
倆侍衛對視一眼,動手繼續脫。
「娘娘可以了,屬下到外面候着,有什麼事情隨時召喚。」徐仁培道。
姜以婧見褻褲脫下了,但還有一條短褲衩。
見她又蹙眉,兩個侍衛麻溜都跑出去了,「娘娘,如果還要脫,那就勞煩您了。」
姜以婧:「……」
她看着床上全身青黑的人,心底不由湧起一絲憐憫,細細想來,這個男人其實也挺可憐的。
母親早逝,皇帝為保護他,小小年紀就被送走,十五歲才歸來,又逢戰亂披甲上陣殺敵,心愛的女人為他擋箭而死。
而原主是他的妻子,卻是被人威逼想要殺他的人,只是把她關進冷宮,已經算是仁慈了。
算了,如果兩人能和平分手,離開之前就幫他把毒解了。
她全神貫注,把銀針一根根插入司空臨穴位。
一刻多鐘后,兩百一十六根銀針,插滿男人全身。
姜以婧兩個手掌伸出,運氣於掌心,從這些銀針上方輕輕拂過,氤氳之氣縈繞。
剎那,銀針微微發顫,發出陣陣「嗡嗡」低鳴聲音,就像蜂鳴一般。
漸漸地,司空臨身上的青黑色淡了不少。
她把銀針全吸出,濃稠墨汁般的黑血,順着針眼冒出來。
整整忙了一個多時辰,司空臨終於脫離危險。
姜以婧把被子給他拉上,累得癱坐椅子上。
這屍僵毒果然霸道,廢了她不少功力,才把毒逼出來一半。
「你們兩個進來。」她對外喊了一聲。
聽到喊聲,兩個侍衛開門進來。
「太子妃,殿下如何了?」
「暫時是死不了,記住,三個時辰內不要讓他泡浴。」她吩咐完便起身離開。
現在已是凌晨兩點,得趕快回去補眠。
徐仁培和馮衡見到太子面色恢復正常,提着的心才落下來。
幸好有太子妃,不然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辦?
姜以婧走了沒一會,床上的人手指動了動,緩緩張開眼睛。
徐仁培眼尖先看到了,驚喜道:「殿下,您可醒了。」
司空臨感覺到身上的輕鬆,知道又熬過一個月圓之夜。
「嗯,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殿下,現在是丑時五刻。」徐仁培答道。
「丑時五刻?」司空臨詫異看着窗外的天色,這一夜這麼快就挺過來了?
馮衡紅着眼睛道:「殿下,您這次毒發跟前幾日一樣嚴重,是太子妃幫您逼毒,您才這麼快醒過來。」
「竟是她?」
司空臨動了動想要起來,才發現被子下的身子空蕩蕩的。
面色霎時陰雲密佈,氣怒道:「誰讓你們脫本宮的褲子?」
兩個侍衛欲哭無淚,就知道殿下會找他們算后賬。
「是太子妃脫的,不是…是屬下只脫上衣,褲子…褲子是娘娘脫的,屬下都出去了,絕對沒有看見…」
「住嘴。」
徐仁培暗瞪馮衡一眼,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殿下,您的情況危急,娘娘說要為您逼毒,必須要脫褲子。」
司空臨面色染上緋紅,這女人真不知廉恥,連男人的褲子都敢脫!還有她什麼事不敢幹的?
想到她可能也脫過別的男人褲子,心裏就莫名煩躁。
「滾出去備熱水,本宮要沐浴。」
「殿下不可。」馮衡連忙搖頭。
「太子妃吩咐過,針灸過後三個時辰內,您不能泡浴的。」
看到太子要吃人的眼神,兩個侍衛十分無奈,不過見他人好好的,他們挨罵也是值得的。
「殿下,您先歇着,等明兒早上,屬下為您備好熱水。」
兩個侍衛出去后,司空臨掀開被子下床,拿過放在屏風的衣服想穿上,卻發現自己的短褲衩被剪成幾塊。
該死的女人,又剪他的衣服。
———
翌日。
姜以婧正吃着早膳,見司空臨一身杏黃太子服走進來。
宮人們紛紛行禮,「太子殿下吉祥。」
姜以婧淡淡睥他一眼,繼續吃她盤子裏的蝦餃,東宮的廚子手藝真不錯,做出來的飯菜,比前世的五星級酒店還好吃。
司空臨撩袍坐在她對面,不由又想起昨晚上,自己被這女人看光的事情,耳根不由微燙。
「昨晚上的事情,謝了。」
姜以婧抬眸看他,「哈!生性涼薄的太子殿下,居然也會說謝人,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你…」
「行了。」姜以婧擺手,「真要謝我的話,就讓我出宮一趟,我想回應國公府看望祖父。」
原主是祖父養大,是這世唯上一的親人。
她來到這異世的幾個晚上,總是在半夜裏夢見原主出嫁前,祖父拉着她的手,看她心疼又不捨得的眼神。
每次這個夢一出現,她的心就鈍痛得厲害。
她知道這是原主殘留的意識,所以她決定回去看看,完成原主未了的心愿。
「允了。」
「我的嫁妝要帶走。」她又道。
「嫁妝要帶走?」司空臨冷下臉,和離聖旨還沒下,這個女人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帶走嫁妝?
「不可以。」
他當即拒絕,「沒和離之前就帶走嫁妝,你讓東燕國的百姓怎麼看待本宮?」
「我的嫁妝被姜建成苛扣,我帶回去是要找他算賬。」
姜以婧拿出一本嫁妝清單,繼續道:「這些嫁妝是祖父親自為我準備的,卻在出嫁前晚被姜建成暗中調換。
這嫁妝單子上寫的物品,箱子裏面一件都沒有。若不是你把我關進冷宮,我至於到現在才知道嫁妝都是假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