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不辭青山,相隨與共
顧宴辭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給她拍灰,慵懶含笑的嗓音回她:「原來小十........」
「不是想吃雞腿,是想吃哥哥啊~」
節目組:「........」
溫予意歪着頭看他,腦子迷迷糊糊也不否認,舔了舔唇角,食指去勾他的小拇指,聲音比往日甜了幾分:「九哥~」
顧宴辭凝視她兩眼,喉結滾動,把雞腿給了一個路過的小朋友,腔調溫和:「九哥背你回去。」
溫予意搖頭:「不想回去。」
夏日的風燥熱難耐,田園裏傳來聲聲蛙鳴,人群熙攘,她也想聽周圍的人祝福她和顧宴辭。
比如不辭青山,相隨與共。
比如恩愛兩不疑,攜手至天荒。
想着,眼裏覆上一層水汽,可惜的是,今天穿婚紗的那個人不是她,娶了心上人喜笑顏開的也不是顧宴辭。
顧宴辭憐惜的彎腰,親了親她的唇角,在她耳邊低聲誘哄:「回去洗澡給你看。」
眼淚一下沒了,溫予意點頭要回去,多少帶着點迫不及待:「走!」
顧宴辭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他轉過身,彎下身子讓溫予意趴在他背上。
溫予意靠上去,顧宴辭將她往上掂了掂,步子沉穩的背着她返程。
顧宴辭選了另一條路,沿着河堤走一大圈也能到家,河邊的風吹去大半燥熱,溫予意趴在他背上,舒服的眯起眼睛。
「九哥,你好香。」
「嗯?」顧宴辭慵懶的應她,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拖腔帶調的問:「有多香?」
「想....吃、掉。」
顧宴辭沒忍住笑出聲。
「九哥~」
「我在。」
「禮尚往來,我下次也洗澡給你看。」
顧宴辭腳步停下來,呼出一口氣,薄唇抿起,一言不發。
行,喝醉了比他還能耍流氓。
跟拍pd:「......................」首先,我沒得罪你們任何人!其次,我沒得罪你們任何人!最後,我沒得罪你們任何人!
為什麼要讓我拍這種不能聽也不能播的玩意?
「九哥~」一聲一聲的九哥,可愛又軟甜,和溫予意平日裏的清冷完全不一樣。
顧宴辭沒有丁點不耐煩,性感到極致的聲音回:「在呢。」
「想摸摸你腹肌。」
喉結滾動,顧宴辭笑到胸腔震動。
後面的跟拍pd也露出一絲笑,溫小姐喝醉以後,真的可愛很多。
顧宴辭回過頭,眼裏是掩不住的光華,語調平和:「拍下來了嗎?」
跟拍pd點頭。
「後期剪掉的時候發一份給我。」
跟拍pd繼續點頭,看了一眼還在說醉話的溫予意,默默為酒醒之後的她祈禱。
跟pd說完,才回溫予意的話:「溫小姐這是,藉著酒意耍流氓?」
溫予意打了個酒嗝,雙手摟緊顧宴辭的脖子:「啊?九哥不喜歡。」
顧大流氓: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他眉骨一挑,調子慵懶性感,也含着點地痞流氓的氣息:「喜歡,天生就好你這口~」
溫予意只聽到「喜歡」這兩個字,算是得了滿意的回答,伏在顧宴辭肩上低低的笑。
她腔調裏帶着無盡綿延的笑:「九哥~」
「嗯哼?」
「我也喜歡你~」
顧宴辭腳步一頓,微眯起眼睛,望了一眼前方昏黃燈光下長長的小道,難得又說了句髒話。
「***要命啊,溫小十。」
低啞里卷着欲色,連跟拍pd都聽出來了九爺的不對勁,似乎蠢蠢欲動。
腳步加快,沒幾分鐘就回到了小泥屋,鏡頭被隔絕在外,麥克風在半分鐘之後也停止了收音。
pd放鬆性的呼出一口氣,命苦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把人從背上放下來,顧宴辭將溫予意身上的麥克風取下,連同扯掉自己身上的。
沒開燈,漆黑一片的屋子裏,慾望瘋狂上漲,貪念也在不停的消耗着他。
他的聲音啞到極致:「小十...」
喉嚨乾澀,眼尾紅成一片。
溫予意雙手攬上顧宴辭的脖子,貼着他的側臉,在他耳邊說話:「你想....親親我嗎?」
喉結重重一滾,顧宴辭輕嗯了一聲。
「歡迎~」
她喝多了,言語大膽,惹瘋顧宴辭。
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顧宴辭報復性的引領她,要帶領她一起成瘋成魔。
在溫予意緩不上氣落出淚時,顧宴辭拉開丁點距離,聲音又低又沉:「寶貝……」
「幫你。」
窸窸窣窣的聲音,顧宴辭握着溫予意的手,帶着她從襯衫的第一顆紐扣解開。
時間漫長。
良久,顧宴辭收拾好一切抱着她去洗手。
隨後自己去洗了冷水澡,溫予意老老實實蹲在洗澡間門口等他。
為什麼這麼老實?
因為顧宴辭騙她說外面有很多流氓,怕被偷看,酒精上頭的溫予意信了,眼神犀利的在門口守着。
顧宴辭口裏的流氓指的是她,不讓她一起的原因是他覺得他會忍不住什麼都不做。
醉酒的溫小十很好騙,說什麼信什麼。
顧宴辭一出來她就纏上去,纏着他哼哼唧唧的說困了。
顧宴辭唇角彎出一道弧,溫小十的黏人讓他想起她和西瓜說的話,不禁發問:「小十為什麼不喜歡別人碰你?」
溫予意一頓,閉着的眼睛猛然睜開,仰頭去看顧宴辭,從眉眼到下頜,確認真的是他,才鬆了口氣。
封塵的回憶卷着痛苦,不愛訴說往事的溫予意緩緩將自己的右手手背遞到顧宴辭面前。
顧宴辭眼神一暗,心口窒息,捏着她的手腕吻上那些不清晰但真實存在的細小傷疤。
「這裏,被一個長得好像九哥的人親過。」
她被關起來的那一年,不吃不喝,沒能力的時候只能撕心裂肺的發脾氣。
顧久成派來的醫生將她關在什麼都沒有的屋子裏,每天往她身體裏注射鎮靜劑,營養劑和催眠藥劑。
打得多了,整個人都是浮腫的,死不了,吊著一口氣在那。
醫生和顧久成說再這麼下去活不了,解鈴還須繫鈴人。
顧久成當然不會把顧宴辭接回來,讓醫生給溫予意注射了致幻劑,派來一個刻意偽裝成顧宴辭的人來和她聊天。
藥劑作用下,她以為在夢裏,直到那個人,舉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觸感真實,溫予意一下清醒,發了瘋一般和那個人扭打在一塊。
那人被顧久成帶走,她依舊被鎖在屋子裏,什麼都沒有,她就用牙咬,用手撓,用從床上摳下來的小木塊去划。
太髒了,特別臟,她非要把那層皮卸下來不可。
後來,陌生人碰她她都下意識心裏發慌。
病因顧宴辭而起,她想,也終究會因顧宴辭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