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修理房車
夜行者的指甲又長又鋒利,格擋開刀刃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那依在百歲的背上指揮着它想辦法從後面攻擊夜行者,這樣能方便她去砍夜行者的腦袋。
百歲帶着她的時候,打架就會受限一點,它總是害怕她掉下去。
但之前那依在車頂跟夜行者打的有來有回,車頂的外殼被夜行者抓的破破爛爛。
怕這些狗東西再抓下去會把她的車給徹底抓報廢掉,那依這才不得不跳上了百歲的後背。
俗話說站得高看得遠,這麼一看,她才發現這周圍總共有五隻夜行者,其中有兩隻正在圍攻她和百歲。
抓傷沈川的那只是之前追着她跑的那隻,體型比其他四隻要大一些,有點不太好對付。
這會她倒不是特別擔心沈川的傷口,只要別被夜行者直接拽下來一隻胳膊一條腿什麼的,何忍冬的天賦應該都能給他治好。
當初百歲那隻眼睛她都治好了,一個抓傷問題應該不大。
夜行者的彈跳能力一點都沒辜負它們那細長的雙腿,比野生動物來說絲毫不差。
一隻扒在房車頂部的夜行者看準了半跪在狼背上的那依,後肢發力猛地從車頂躍起,跟支離弦的箭一般朝着那依這邊撲了過來。
百歲速度就算再快,它也沒辦法在被圍攻的情況下搞定兩隻夜行者。
況且它還要注意不能動作太誇張把那依給甩下去。
眼看那夜行者要抓到那依了,她只感覺背後一陣涼風,下意識鬆開抓住狼毛的手後仰了一下躺平在百歲背上。
尖銳的長指甲就貼着她的腦門擦了過去,還刮斷了她一撮頭髮。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那依也沒忘了反手把唐刀揮出去。
夜行者維持這撲過來的姿勢,越過狼背狠狠砸在了後面的雪地上,與此同時,一個有着稀疏的類似頭髮的腦袋咕嚕嚕地滾落到了一邊。
被削掉了腦袋的夜行者就連姿勢都沒有變,幾乎是一瞬間就僵在雪地上,失去了行動能力。
又長又尖的爪子把已經被踩實的雪地撅出好幾道深深的痕迹。
腦海里炸開一個大大的“卧槽”,那依後背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
要是被這玩意兒削一下,剛剛是誰的腦袋掉下來可就不好說了......
死了一隻,剩下一隻就好對付不少了。
祁夜拿着大鎚頭揮舞的嗚嗚生風,雖然最多也就是敲裂夜行者的腦殼沒能致死,但還是很好地保護了何忍冬。
從頭到尾他們小隊的奶媽連一個頭髮絲都沒被傷着。
就是沈川和周茸掛了點彩,那依也被其中一個夜行者的指甲刮蹭了一下。
比起胳膊上有些火辣辣的口子,她更心疼她的衣服一點。
也不知道這種材料的衣服補一補保暖效果會不會降低,可是她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呢......
一共五隻夜行者,雖然困難重重還差點報廢了一輛房車,但到底是弄死了。
等確認周圍沒有其他夜行者之後,周茸這才鬆了口氣,他跟那依說了暫時安全后,那依一把掀掉了戴在頭上的夜視儀,直接從空間裏把“火種一號”找了出來,還把從避難所買的防寒帳篷也重新支起來。
還是要有火堆才行,剛剛這麼一陣折騰,他們身上的血腥味要是順着風散出去,難保不會引來什麼其他變異動物。
就算動物變異后變得兇殘不少,也還是會畏懼火焰,所以當務之急是生火。
帳篷支了起來,開口的方向和車子形成一個夾角,火堆就生在這個夾角中間。
藉著火光和手電筒的亮光,何忍冬先是給沈川治療了抓傷。
他被抓的最狠,胳膊和肩膀上的道口子已經見骨了,再在這種環境下凍一會胳膊怕是都要廢掉了。
為了少吹點冷風,何忍冬還把沈川趕上了車。
他還想要逞能讓何忍冬先去給別人看,結果被那依瞪着訓了一通,“你瞎嘚瑟什麼?我這房車都被抓漏風了,趕緊讓雙雙給你治好你給我修車去,不然讓別人知道你帶傷修車還以為我虐待隊員呢!”
其實那依這會傷口也開始火辣辣的疼,而且還有凍麻的趨勢。
所以這就更要先把沈川治好然後讓他去修車。
也不知道車子被抓成這樣還能不能復原,要是不能,這輛房車就只能等迴避難所或者到其他避難所以後再修理了。
工具人煤崽這下一口大氣也不敢出了,一直躲在他衣服里的煤煤這會也探出了鳥腦袋。
煤煤其實已經是個挺敦實的鳥崽了,但沈川就怕它還撲棱不穩當,所以從清醒之後就直接一把抓過卧在他腦袋邊上的煤煤塞進了懷裏用衣服裹着。
看見何忍冬手心裏冒出來的點點綠光,煤煤像是也明白它的“媽媽”受傷了,着急地蹲在沈川懷裏啾啾啾。
剛剛一直想加入戰場但兩次三番都被按回去的奶糖這會也從周洛洛的口袋裏爬了出來。
周洛洛的天賦特殊,她能短暫限制住夜行者的行動,所以即使差點被近身,最終也還是沒有受傷。
奶糖之前扒在她的口袋邊邊,簡直是最近距離接觸到了危險,這會戰鬥結束,它蹲在周洛洛的肩膀上嗚嗚唧唧的直叫喚。
雖然那依聽不懂小雪怪在念叨什麼,但聽那態度和語氣,像是在跟周洛洛講道理,好像再說下次讓它一起一樣。
周洛洛也沒聽懂,但跟奶糖相處了這麼久,她還是知道奶糖在不高興什麼。
但想了想剛剛那些危險的瞬間,她只是伸手擼了兩把奶糖細軟的毛毛,然後非常敷衍地嗯嗯嗯,“好啦好啦,下次一定讓你參加......
剛剛是太危險了嘛,我們奶糖這麼可愛,要是不小心被那些丑東西抓到怎麼辦?”
“嗚嗚嗚嗚唧唧唧!”
奶糖不可能被抓到!
治療沈川的傷口何忍冬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等額上沁出細密的汗珠后,她才收了手中的瑩瑩光點,“好了,你的胳膊應該沒事了,你動一動感受一下。”
沈川似乎是一點都不怕傷口沒治好扯痛自己,何忍冬讓他晃晃手臂,他就按着自己的肩膀使勁兒掄了兩下,“嘿,真的好了,一點也不疼了,謝謝啊......”
見沈川確實沒問題后,何忍冬也鬆了口氣,“那行,你快點把車子修好吧,隊長臉都有些凍白了。”
“......”還以為她這麼急切給自己治傷真的是怕他疼呢,終究是他錯付了,工具人就要有工具人的自覺......
沈川一臉鬱悶地打着手電去修車了,車上的電路應該是被抓壞了,上車之後他想開燈,但是車子沒反應了。
不過他去駕駛室發動車子,車子還是能照常啟動。
而且檢查過駕駛室之後,發現其他都沒有什麼大問題,主要就是後面的起居室被抓的有點四面透風。
沈川先把不涉及到電路且能復原的地方全部做了復原處理,那些金屬部分他想修理還是輕輕鬆鬆沒什麼問題。
麻煩就麻煩在車子內部有些塑料的東西也被抓壞了,這些他就沒法修理了。
等周茸的傷口也被治療妥當,他就問那依要了工具箱上房車跟着沈川一起修車。
他把被抓斷的線路重新續上,沈川再負責把被抓壞的外殼修好。
兩人這麼配合著修理了大概半個多小時,房車的起居室總算重新通上了電。
燈光亮起的瞬間,那依就登上車查看了。
她的傷口剛被治好,這會被抓破的衣服還有個小布條在飄,她都沒心思管了。
眼前的房車內部一片狼藉,百歲最喜歡的那塊地毯被從地板下抓的四分五裂。
不過這會大號狼崽正在外面圍着車附近巡邏,所以還沒來得及看到它心愛小地毯的“屍首”,估計等下上來以後看到要氣死狼了......
車子上會客區的皮沙發在靠近車子一側的部分被抓破了皮靠墊,這會裏面的填充物正慘兮兮地露在外面。
當初她買這輛房車的時候配的都是一些常用的零部件,完全忘記像車子裏的沙發替換套裝也要多倍幾份。
主要當初也沒想過自己的車子能被抓成這個樣子......
靠近另一側的柜子也被抓破了,只不過破口在貼着車廂的那一面,車廂修好后櫃門一關就看不出什麼大問題。
幸好車子裏面做飯用的東西是電磁爐,只需要把被抓斷的線路重新接好或者替換掉就沒問題了。
而且這個電磁爐他們一般也不會去用,修不好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地板是在車廂之上又鋪了一層,這會被抓的好些地方都破掉了,就算修復了下面的金屬車廂,地板也只能全部撬掉換新的了。
為了不妨礙待會打地鋪,周茸正蹲在那費勁地撬着地板。
車窗上的私隱簾也基本上不能要了,誰知道上面會不會殘留着什麼夜行者指甲里的髒東西。
萬一有什麼奇奇怪怪的病毒,沾到傷口上可不是鬧着玩的。
那依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把所有的私隱簾都拆下來裝到袋子裏,直接帶到車下面的火堆跟前,一條一條全部燒掉。
這些私隱簾當初是她提車的時候自己配的,圖案都是她喜歡的,燒掉是真的很心疼了。
纖維被火焰舔噬發出一陣陣不太好聞的氣味,那依從空間裏翻了翻,找出一些備用的窗帘比對了一下車窗的大小。
這些窗帘都是她給她的小別墅留着備用的,暫時可以替代一下私隱簾。
幸好車上安裝私隱簾的那些滑索還沒有壞掉,就是這些窗帘稍微有點長,拖下來不太美觀。
那依把其他車上被抓壞的東西收拾了一番,能燒的就地燒掉,燒不了的先堆放在空間裏,等到了下一個避難所就當垃圾處理掉。
等一切都收拾妥當后,百歲也變回了小號從敞開的車門跳了上來,一上來它就發現原本放在車尾床邊的小地毯不見了。
百歲繞着原來放地毯的位置轉了兩圈,對着那依一頓嗷嗷嗚嗚。
狼的地毯呢?狼的花地毯去哪裏了!?
那依給它找了塊新的,百歲明顯很念舊,對這塊新的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那依沒辦法,只能把之前被抓破的那塊地毯拿出來給它看,證明不是她故意藏起來,而是真的被抓到不能用了。
狼是很有領地意識的動物,現在這塊破掉的地毯上留下了夜行者的氣息,百歲是說什麼都不會再用了,哪怕把破的地方修不好它估計也膈應。
但最喜歡的地毯就這麼被那些丑東西抓壞,百歲又氣得不行,扭頭就跑下車,繞着車子轉了半天。
剛才夜行者的屍體已經被周洛洛用雪給埋了起來,高高的堆成了一個大雪堆,看上去像是雪做的大墳包一樣。
百歲繞着那個“墳包”轉了幾圈,看那架勢就像是想把夜行者的屍體挖出來再撕成碎塊泄憤一樣。
那依開口把百歲喚了回來,然後把新的地毯鋪在了床邊,還主動踢掉鞋子盤腿坐在了地毯上。
她伸手拍拍地毯上的空位,百歲像是不情願又無可奈何,最終還是跑到她身邊趴了下來。
雖然是接受了這塊新地毯,但狼還是好生氣。
下次碰上這種丑東西拼着刷牙的後果也要把它們全部咬成碎渣渣!
車上大部分地板已經全被撬掉了,只有鋪着地毯的那一塊還在,周茸準備留着那一塊等到了新的避難所再收拾。
房車的專用地板一般都比較輕,那依也不知道她空間裏的那些有沒有能用的。
要是不能用,還得專門定製,反正也是個麻煩。
唯一令人欣慰的一點就是被沈川修理過的外部看上去比被抓之前還要新了,新到離譜的那種......
車廂內成了冰冰涼的金屬地板,那依只能又從空間裏翻找起來,找出一些大塊的地毯,比對着房車裏的形狀開始裁剪。
一連鋪了厚厚的兩層,到手貼在地板上一丁點冰涼都察覺不到才算滿意。
畢竟回頭周茸和沈川還要打地鋪的,總不能直接睡在金屬地板上,容易得關節炎。
收拾好這些之後,車旁邊的帳篷上已經落了一層雪。
今晚的雪實在太大了。
那依回憶了一下前世,夜行者似乎就是喜歡在這種風雪交加的夜晚出現,所以他們今天晚上能遇見也不算太奇怪。
只是夜行者一般不會出現在這種靠近城市邊緣的地方,就算是出現,一般也是直奔着人最多的地方去,所以足足五隻夜行者徘徊在她的車子外,這也算是意料之外。
剛才在周洛洛埋屍體的時候,那依還讓她把夜行者的指甲全部給取下來。
雖然噁心,但這東西拿到避難所是可以賣出去的,消消毒處理一下可以做成很鋒利的武器,就是很少有人賣。
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了,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大家也都沒了睡意,索性就圍在桌子邊開始提前吃早飯。
扯下雖然生着火,但那依想了一下還是沒讓沈川就着火堆做飯。
從空間裏拿了些自熱米飯和速食罐頭出來,關上車門吃了一頓簡餐,眾人都稍微有些不適應。
他們這趟出來因為走的不急,所以每次到飯點都會停下來好好做飯,就算是之前去山城的時候,幾人吃的也是提前做好的或是現場直接做的飯。
人就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明明是食物非常珍貴的末世,但這幾個自打寒潮來臨基本就沒餓過肚子的人剛剛居然不約而同地覺得這速食食品有點難吃......
六人吃完后還互相對視了一眼。
雖然都在彼此的眼神中讀懂了對方沒說出來的話,但讀懂之後大家也都感覺到有些羞愧。
別人有可能飯都吃不上,他們居然還在這嫌棄飯不是現做的不夠好吃。
實在是太飄了,應該多來幾隻夜行者讓他們醒醒腦子......
雪在六人吃過一頓時間點有些奇怪的“早餐”之後停了下來,就是風還在嗚嗚刮著,待在車子裏聽外面的風就像是有什麼人在嗚咽哭泣一樣,聽上去怪滲人的。
那依重新找了六套防寒服出來給大家替換,得虧當時她留了一些給幾個人穿,多的才拿去讓屠霄幫忙給賣了。
要是她見積分眼開全部賣掉,現在就又得穿着厚重的衣服活動了。
見雪沒有要繼續下,那依就跟沈川下車把帳篷收了起來,她還讓沈川上車頂把上面又積的雪給掃了下去。
滅掉火堆后,車子重新上路,準備先往禹城城內去。
在那依的記憶里,禹城是有個避難所的,但她之前沒來過這,現在也不好跟大家說禹城肯定有避難所,只能說先入城找一找。
其他幾個人也都贊同在禹城找找避難所,如果能找到就先停下來休整兩天。m.
雖然剛剛房車已經差不多修理完畢,但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仔細檢查一下比較好。
這房車後來被周茸跟沈川改裝過,雖然已經很皮實了,但還是經不住夜行者的爪子。
其實不止夜行者,換了別的變異動物想要弄壞這輛車估計也不算太難。
這車子也算是那依的老夥伴了,能不讓它損壞就不讓它損壞,就算是沙發和柜子那些東西沒辦法復原到最開始的地方,但也還是要盡量把能修的全修好。
大概是剛剛被夜行者騷擾這件事已經用光了今晚眾人的霉運,進了禹城后不到一個小時就找到了人類活動過的痕迹,還有通往禹城避難所的指示牌。
順着指示牌,車子輕輕鬆鬆地開到了禹城避難所。
車子停在避難所入口的時候,負責查驗身份的值班人員正在打瞌睡。
身上穿着厚重棉衣還帶了個冬帽的工作人員正趴在崗位亭的桌子上,那依不想在這種凌晨時分按喇叭,只能降下車窗喊了裏面的工作人員一聲。
那人應該是正在做夢,猛地被喊了一聲,渾身哆嗦了一下立刻坐了起來。
要不是睡迷糊可能腿麻了,那依都覺得他能蹦起來。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崗位亭里的人打開滿是水霧的窗戶,把腦袋探了出來,“你們是什麼人?”
一般避難所內的人要進門會在喊了人之後直接遞通行證給他查驗,這輛車字瞧着眼生,而且裏面的人也沒有拿通行證出來,應該不是避難所的人。
“您好,我們就是路過,想在禹城休整幾天,進避難所需要檢查什麼嗎?”
那依態度還算不錯,對方就算是被吵醒了也沒有生氣。
原本他現在算是在“上班”,也不該睡着的。
見是路過的人,對方就簡單說了一下禹城避難所的規矩。
通行證需要進到避難所后才能辦理,但是禹城只有一種通行證,辦理需要繳納5斤食物。
聽上去好像要比都城避難所便宜,但這只是辦理通行證需要的手續費。
都城避難所只要繳了最開始的那10斤,就算是擁有了永久的居留權。
而在禹城避難所,那5斤食物僅僅只是辦理通行證的費用。
禹城避難所不允許居民私自在避難所內搭帳篷,說白了就是不允許“棚戶區”的存在。
就算是路過的“旅客”,也不允許搭帳篷,只能去租住臨時住房。
停車場倒是可以待一個晚上,但沒有通行證車子就停不到停車場,而且就算停進去了也只能待一晚上,每天都會有保安巡查,一旦發現有人在停車場的車子裏逗留超過兩天,就會被趕出停車場。
聽到這,那依對這個避難所已經沒什麼好感了。
當初如果都城那邊的任務隊要是往南方走,肯定是要經過禹城的。
那麼大一個車隊,在不允許私自搭帳篷的情況下,豈不是只能在停車場睡一晚上車廂,而且第二天就會被趕出去......
這多少都有點不近人情了,有點逼人租房子的味道。
但這種事也跟這個查驗通行證的人沒關係,那依沒有沖他發火。
周茸坐在副駕,把剛剛兩人說的話聽了個明白,“沒事隊長,我們反正只是想停下檢查一下車,說不定不需要待超過一天......大不了我們停車場也不去了,進去就停在路邊修車,他們總不會把我們趕出避難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