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2 各種江湖 上
沙塵飄揚的視野中沙丘層層疊疊不見終點,滿眼黃沙飛天遮擋視線,一片倒地的屍體與乾涸的血液在腳下散開,熱浪襲擊,感覺氣都透不過來。吼着自己的人說著蹩腳的東境語言,來不及開口,那身後又是騎着戰獸駝羊牛馬揮舞刀劍砍來的黑影人們窮追不捨。
喉嚨里發出乾裂的喘息嘶吼聲,然後揚開手,激起掌風,開裂的嘴巴發出沙啞的咒法呼喊聲,以掌心的術法火熱的併發出炎火擊殺那些撲來的人馬,看着他們在地上翻滾,看着他們再燒焦不動,自己到此時才有時間喘氣,以道劍撐着地支持虛弱的身體,然是再行步起來。
清寂已在‘汪洋’沙漠裏一個人行走了多日,看不到沙漠的邊緣,看到的只有那些時不時冒出來要殺他的沙漠中‘土匪’。來一片殺一片,黃色的沙子與紅色的血是他所見的這幾日唯一的突出顏色。他知再找不到水源,身體就真要撐不住了。原本有經過村子,可惜早無有人蹤跡是沙漠遺迹,一滴水都沒有尋到。
面前又是熱浪的沙風再次旋起龍捲風襲擊來。清寂只有用外套包裹住頭遮擋風沙,然後在風沙的漩渦中不動身形等待颶風的過去。
等再回過神來,黃沙已掩埋自己下半身,踏出腳來繼續行步,期待能遇到村落。胸口的傷血早止住,但因為乾涸,連傷口都干化無比,每是一動都扯到傷口上的疤而痛得鑽心,喘氣的氣調很緩慢,保持很長時間才喘一下,因為如果喘的太多,體內水汽蒸發的更快,那就真要死掉了。
繼續一步步往前走,面前,身後全是無邊無際的沙漠,孤單一人,不知所向,意志已到邊緣,人的體能也到極限。而便是在這最糟糕的情況下,前方又有突變,從沙丘上奔跑而下一群騎着沙漠駱駝的蒙面漢子們,揮舞手中彎刀,鎖定他為目標撲殺而來。
“沒完沒了了!”清寂咬牙氣哼一聲,在這些異域打扮的殺手再次環繞上自己后,他抽出上已沾滿許多血乾涸的道劍來,催動咒法,再次開殺起來。那些撲來的人帶着頭巾遮擋容貌,穿着邊疆族民風格,皮膚普遍偏黑,眼窩比較深,似東境邊緣族落種族,但對他是殺的那叫一個不手軟。
圍上的人穿着的靴子都底部寬大,方便在沙地里站穩不陷下去。這八個人圍住他,無有廢話,撲刀又剁。清寂實在是被纏的煩了。他再次出手打殺這些人,終於又再次把這些人全部殺掉。隨後摸索他們的身體,期待的,絕望的摸過一個個人,好在在一個漢子身上終於摸索出了半袋水來。蕭清寂發抖的手激動的舉起這個水袋,只全部灌入口中,雖然水有點臭,但是還是滋潤了他多日未有進水的喉嚨,宛如救命甘泉,感覺如此的香甜。
可惜在喝好后,剛剛走了兩步他就突然就感覺一陣鑽心麻痛席捲周身神經,只吃痛的撲倒地上,而此時才反應到中計了!水裏有毒!
“哈哈哈哈,終於把這傢伙逮住了!”就在蕭清寂痛的在沙地里握着肚子發抖時,那從一邊沙丘山頭又是出現一片黑衣人來。他們都是沙漠土匪的打扮,而這次來的一口氣有二十多個人,領頭的還是個體態肥碩的黑皮膚女人。她的聲音粗狂,笑聲跟男人一樣囂張,她揮舞亮出腰間別著的刀,一夾駱駝肚子,帶着二十多個手下騎着沙漠駱駝就衝下山丘圍住了蕭清寂。
待此時蕭清寂已肚子痛的感覺要腸穿肚爛了,剛剛水裏含着的應該是侵蝕腸胃的毒藥,他的腸胃在被折磨中。
看着蕭清寂狼狽的手撐着地,一手劍都握不住的樣子,這波人得意的圍住他,當首那粗狂的女土匪頭目大聲的笑嚷道:“終於逮住這個小傢伙了!可人兒,終於你是屬於我的了。”
“你可聽得懂我的話?”蕭清寂跪在沙地里,痛的聲音發抖,四周這些人還在哈哈的笑,男的女的都猙獰扭曲着容顏。這讓他感覺耳朵都開始痛的有點聽不清對方的話。
“我實在想不通。能給我個解釋不,這些日子一直追殺我的是你們這些人嗎?到底是為什麼?你們又不認識我。為什麼都要追殺我?還有這裏到底是哪裏?”
“哈哈,你不認識我們,但我們都知道你的身份,你是仙境的人,你衣服是上好的防水絲綢,上秀藍色水紋花蘭,這種身份打扮的只有仙境的人。光你的一件衣服就可賣好多錢,更別提你的飾品與寶劍了。要在這沙漠活的逍遙自在可是什麼都要搶的。
這裏是‘邊界沙海’在東境西南的位置,西州邊緣更邊,但也屬於東境的領地,而這裏卻不受紫旭龍王管束,超過東境西半邊都屬於自由領地,我們狼煙幫便是沙漠的巡邏幫之一,任何路過沙漠的旅人都是我們的獵物。沒想到這輩子還能遇到活着的傳說中仙境裏修真的人,真箇長的跟水仙似的仙靈透寒與我們根本不一樣呢。都是人怎就區別那麼大呢。”
“那既然知我是仙境的人,還不放過我嗎?”
“仙境淪陷的事可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仙境的那些神仙們都散落到了各處,現在誰還怕你們啊,你們沒有勢力啦,啊哈哈,你們的老大不是全死了嗎?都沒高手了,就不用怕你們啦。哈哈哈。
傳說吃了你們的心口挖出的神珠,就可變的很厲害。所以你既然被我們看見,我們當然要抓住你咯。你們這樣的人,可是天下現在人人追殺的寶物呢。哇哈哈哈,你跑入了我們狼煙管轄的範圍,你就是我的獵物了。”
“原是如此……”蕭清寂終於懂為什麼這些日子到哪裏都被人追殺了。這裏地域應該屬於在血盟以待的東境西南面邪派比較多的地區,他竟是到了這塊地方來。而從醒來開始就全是沙漠覆蓋,邂逅到的人都想殺他。原來他們為的就是這個原因,因為認出他是仙境的人。人們都被蠱惑了想殺他奪血元珠。
此時肚子更痛,剛剛的劇毒還在擴散,雖然來說應是仙境的人不怕毒素,可惜體內缺水,想排毒都排不出來,他只被侵染脾臟的毒侵蝕的生痛,如果到這個情況繼續持續下去,他真要無有力氣抵抗這些瘋狂貪婪的人們了。
“哈哈,從你跑入我們狼煙教的領地開始,我們就在跟蹤追殺你,可惜你還蠻厲害的,果然是仙家出來的弟子也不容易收拾。
那麼多人都打不過你,堅持四五日都不見你倒下。你能耐不錯。
還好我夠聰明,想出毒殺的方式來。現在你肚子很痛吧。哇哈哈。這是蠍毒,專侵蝕脾臟,讓你的下半身麻木到無法動彈,看你再如何打殺。哈哈哈哈。”
這自暴姓名身份的狼煙幫女幫主大笑的非常不雅觀,蕭清寂實是心底噁心。但此時卻真無力動彈,腹部越發的痛,感覺喉頭還有甜血逆沖的噁心感。剛剛握起劍,又腿一軟跪倒。那四周的人本見他要站起都緊張的往後退,但又見他倒下,一群人繼續誇張的笑起來。
女魔頭圍着蕭清寂走了一圈觀察,然後竟是嘖嘖的眼睛放光摸了他頭髮下感嘆道:“長的可真是帥啊,好多年沒看到那麼帥的男人了。雖然年齡小了點,但我喜歡。好吧,暫時先不殺你,先給我玩過再殺掉。哇哈哈哈……”
在她的囂張笑聲中,蕭清寂終是痛得暈了過去失去了知覺。
心底知不該這樣,撐不住的結果也許真的會被殺掉,但是意志還是在體能的極限中屈服了。暈倒前的最後一刻,他心底驚恐起來,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還有許多事沒完成,還有心愿沒了結,還有牽挂的人沒尋回,最後腦海中的畫面是靈戒濺血的身影,依然能感覺到她的血濺灑身體上的刺痛,讓心糾結得無以復加。
記憶中的畫面再次催動神經,那多日前的奇異空間又在夢中糾纏。當時他們都被仙境上空的漩渦捲入未知的空間中飄轉着身體,頭朝下腳朝上倒着在渾濁中不知所措,而他看到了前面的身影,那是擊殺中被一同撞入空間中的靈境女王,看到她就起恨意,太多的仙境同僚死她手上,自己的爺爺蕭長老也是被這四大魔頭給聯合害死,所以雖然在渾濁空間中身體被巨大的力量擠壓漂浮,但還是死撐意志打殺向這女王,這女王四周也有其他仙境高人在圍着她殺,哪怕是掉在這空間中,依然眾人還在殺無有停止。靈境女王也大開殺戒,反正是逃不掉了,她也枉死拼殺,蕭清寂殺得她渾身濺血,這魔女妖尊也反擊攻打他,伶俐的兵刃刺破他的胸口,伴隨濺血與撕心裂肺痛苦的當口,他也給予她致命之殺,最奇妙的事在擊殺中她核心后發生,只見靈境女王在本身被擊中后,猛然間身體爆裂開,奇迹便是此時發生,從她體內破肉再現出的竟是一個男人尊容的魔王,宛如進化,似原本的女尊又更似妖怪。這從來沒見過這一出的各位道子們都震驚住。大家都這一刻的無法相信眼睛所見的現象,化為男體魔族的靈境女王再次出手,她射發出一道斬破空間的光波冰刃直刺蕭清寂,而蕭清寂剛剛所見她變化身體,已嚇得一愣,這一愣當口,致命之刀已上頭剁下,危急關頭,身前猛然閃過靈戒的身影,耳邊也同時聽到她的怒吼聲,自己被她抓住調轉了個身,那砍下的幻化冰刃卻就在這時空中直打中了靈戒的胸口,一刃破胸,她的血如雨的濺灑自己身上,她拉回自己的精神,看到靈戒中招濺血成血人兒的慘象刺激了蕭清寂,悲痛大叫中靈境‘女王’的魔體已衝到他們身前,她的手帶着細長的詭異指甲已卡上自己的喉頭,而靈戒此時竟還有反應並未被砍死,她宛如發瘋的被剛剛一刃給砍傻了。帶着滿頭的血,眼睛爆紅睜大,身體紅火沖爆,呼喊着奇怪的聲音,她幻化為一個鮮紅的火球身軀,她抓住靈境女王卡主蕭清寂脖子的手臂,張開嘴巴,滿口細長如魔物的尖牙就直接咬了下去。當即鮮血四射,她的嘴巴都卡在那靈境‘女王’的手臂上,靈境女王當即鬆手,蕭清寂跌入黑暗中,而他伸手再也無法夠到靈戒,看着她瘋狂的掙扎卻脫不了靈界女王的抓住,靈戒在他眼前被魔女妖王拉入了黑暗中。
“不要這麼抓着她,她會死的!”大聲的想說話,卻是一口都說不出,呼喊的悲痛聲消失在渾濁的扭曲空間中,然後突然這個空間就爆炸了。自己被巨大的力量死命的甩開,宛如捲入一個巨大的漩渦里,被吸入最黑暗的深處,隨後他便沒了知覺,不知又過了多久,宛如隔世,他再睜開眼睛只感覺胸口痛與炎熱,這才發現自己一個人殘破狼狽的置身在一片無邊沙漠中……
“靈戒!”心底痛得無以復加,半身發黑的紅血還是靈戒的血,他恢復知覺就知應該是空間爆炸了,所以被吹到奇怪的地方去了。他還記得靈戒最後為了保護他而被那魔怪給抓住的場景,心底害怕與痛,不知她是否被那女怪給殺掉了。他想尋到她,他想找到她!他已失去太多的親人。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不能再失去。
他在沙漠裏走,沒尋到任何的支援與幫助,只有那些想殺他的人,而經歷這些日,他終於是支持不住了……
‘熱沙風暴城’是東境邊緣沙漠地區里最大的一個邪人聚集中心主城,也是唯一一個置身沙漠中心的大型城池,官方管理人員多年前就撤走,那邊成為暴力者狂徒的避難天堂,這種沙漠地帶本就是許多亡命狂徒的躲避之地,城中各種暴力事件多發存在,行者帶刀帶劍隨處可見,女人稀少,全是一身膘肉的江湖者。
遙遠行入這裏就把頭全部朦了起來,經過城門口的土牆,踩過那些干透的駱駝便便,身側那些風化多年的爛城牆上空出的告示地區貼滿了各種公告,找人的,尋仇尋殺手的,各幫派找人的通告貼的亂七八糟層層疊疊,琳琅滿目各種奇異的人在這裏出現。
她更拉低了下頭巾,遮擋自己的容貌與遮擋身材特點,只着一身土色披風在此行路,此時再抬頭,她從暗紅土色的頭巾下看到了四個穿黑袍皮膚雪白的人聚集在一個人口流動非常鬧忙的告示廣場上,頓時感覺奇異,在這種炎熱的地區,這裏人遮擋風沙與防晒的披風多以淡色為主,而穿那麼厚實的黑色之人——真箇是腦子有問題。
好奇的再看去,這幾個黑斗篷者斗篷下相貌也與常人不一樣,他們皮膚都偏白,眼睛細長,不見任何膚上沾染的熱汗,似乎天然的散發一股冷氣,是冷血動物嗎?如果是的話,再看這尖長的耳朵,難道是龍族的人?她好奇起來。
他們斗篷徽章上所刻的一個‘宇’字讓遙遠反應了過來,果然是龍族的人。她有聽到天下的傳聞,傳聞宇龍族控制了東境中心地帶,但他們的人到這個地方來幹什麼?這裏深入天下壞蛋聚集的地方並未他們需要的豐富資源。
而走過這四個黑色斗篷者身前的時候,突然遙遠看明白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只見四個黑斗篷的宇龍族人從帶着的工具箱裏拿出了漿糊與一大疊手畫圖,他們開始把這些帶着的海報貼在告示牆壁上,囂張的整整貼了一大片,把其他任何此地幫派的告示全給覆蓋了。四人中還有一個人端着厚厚一打傳單,在給路過的江湖人分發。
他們剛剛貼好牆上的告示,各種路人閑人江湖人就圍上去觀看,遙遠經過他們身前,第四個黑色斗篷者伸出的手端着他的傳單伸到了她的面前。當即眼神互相對過,遙遠感覺到對方眼中冷酷的囂張之色,她微帶好奇的接過那傳單,單子上寫的是宇龍族招天下高手為宇龍王朝武定天下而奉獻本事。但凡有志向者,都可前去宇龍族在羽翼城的總部報名成為他們的大將一員,一同平定管理天下,廣招武道高手,以武治天下為決策。
“什麼羽翼城?“遙遠的記憶中不知有這個城池在東境的存在。但突然看傳單下小字註明她就明白了。小字標註告知羽翼城便是原來楓紅城改名而來,楓紅城老城主被抓,少主逃亡中。所以那邊淪陷就被宇龍族作為了在東境的總部,他們是深深扎在人口中心了。
遙遠對什麼共戰江湖為他人效力的宣傳沒什麼興趣,而牆壁上宇龍族所挑釁的這招兵買馬的宣傳也夠不給血盟面子。這地方可也離開血盟不遠,發宣傳到這種地方來,顯然都是給那些天下作惡的人看,這是在惡人中挖角找可利用的人,血盟,沙漠地帶,西邊這裏都屬於自由幫派的區域,到喜歡自由無法無天的團體中來挖人,從壞人中招人辦事,這真是從無有過的手段。是看不起壞蛋們嗎?是覺得壞蛋們還不如在朝當官的嗎?
那牆壁告示上還寫道一個月後將在羽翼城召開天下高手群英會,招各路幫派大角色去比試,但凡能贏宇龍族大王者,便宇龍族拱手讓開東境的新管理權,而如輸了。便需臣服,不降便殺。
囂張至極的公告讓圍觀者們大多數都怒了起來。這野心顯然是想擴大東境的疆土全權管理了。連血盟,沙漠自由地帶都要管理了。
這是在挑釁壞人們。本聽說許多高手就死在天宮不夜城,西境這裏也有幫派老大被邀請而消失,此時許多大派不管**白道都正內部混亂,他又要一統群雄而天下立威名正,實在囂張至極。
這邊宇龍族貼告示與發傳單的就四個人。黑衣四人,在這些打扮各有特色的奇異惡人中顯得非常扎眼。
遙遠嘆氣想:這天下果然越發混亂了。不過這都不管她的事,她來熱沙風暴城只為了一項交易,而突然就在她身後,一個人的熱血濺灑上她的背部,遙遠皺眉轉頭,只見剛剛給自己發傳單的一個黑袍宇龍族的人冷冷收起兵器隱入袍子下,再定神一看,他腳邊躺着一個脖子被割開的猙獰男子的屍體。剛剛這個男子被當街斬殺,這一幕反應過來后,四周的人們都驚呼與退散起來。有人大聲吼怒罵道:“真囂張,為什麼殺我們的人!你們竟然動手了。”
那四個宇龍族的人還是淡定依舊,發傳單的依然發傳單,而另外三個守着牆邊告示守着。
人群中質問的漢子更為憤怒,他上前又嚷了一遍,那發傳單的人終是冷冷回應道:“敢拿我們神聖的宇王老大親筆做模所寫傳單擰鼻涕,殺他是活該,你們有興趣可來拿傳單觀摩仰慕,但如果被我們看到侮辱我們王的字而用來當草紙用,殺無赦!”
“太囂張了。不過是外來族,竟是在我們這裏殺人,你們這些人,真當自己能一統東境嗎?天下那麼大,高手那麼多。你們以為自己能多大能耐一統天下?”
“怕不怕我族的能耐,可以一個月後去參加爭霸大會。而在這裏對我們吼,只顯露你們的心虛。”發傳單的宇龍族人依然低聲冷酷威脅,那本質問大怒的江湖人也被對方冷酷的聲音給威脅住,他不敢再多話退入人群里。
遠覺得這人算聰明,要知她從剛剛宇龍族人出手速度就能推算出對方絕對殺人如麻實力了得,這人再挑釁只會讓自己喪命。
而江湖多白痴與不怕死的腦殘,總有人非要做些愚蠢的事找死,遙遠剛剛想起步再走,突然就聽到身後巨大的撕裂牆紙聲,轉頭看去,原是有不怕死的人憤怒的撕毀宇龍族貼牆上的告示,那人把他們的宣傳告示紙撕掉了一大片,然後露出了原來牆上的告示,那撕紙的人是一個塊頭兩米高肌肉發達的光頭壯漢,提着流星錘,瞎了一隻眼,渾身佈滿刀疤,目測是位久經沙場的江湖惡霸。他憤怒的辱罵著那四個宇龍族的人,聲音咆哮道:“***哪裏來的野族小派!竟敢在我這城裏撒野,此地誰人不知要在這處貼公告,得先給我們沙風幫交保護費!而且牆壁是大家的,你憑啥全部包下!”
“請不要撕毀我們的告示。如果真有本事自信自己的實力,歡迎一個月後去羽翼城一展伸手展露實力。而這裏撕毀我們的東西,我們宇龍族不會放過你,這是第一次警告。”
“呸,幾個小娘們找死吧!大爺這就打爆你們的頭!”這個健碩光頭男人咆哮后,四周這裏的地痞邪人也猥瑣的都哈哈笑起來。跟多的人也跟風恐嚇起來,端出兵器來亮着比劃,遙想人多對付四個人綽綽有餘。
遙遠想:“是了。宇龍族人身材就跟東境東州那邊的人一樣,都屬於體型嬌小健瘦的一類,跟這邊身材彪悍的男人們比,真的差太多,又都習慣儒衣華服風,披着斗篷留着頭髮,這是被人調戲了。有點尊嚴的人不會容忍這種挑釁。這裏的人從無什麼道德觀念,下流猥瑣,無法無天,自私自利是這裏的風氣。所以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遙遠到這裏也都是男裝打扮,用頭巾遮擋臉容只做不起眼的的過路人,不為人矚目。
宇龍族四個人都沒有出聲,他們也是個不苟言笑的族落,遙遠站在一邊沒什麼人的空地,便於着二十米外這些在告示牆下圍成一圈的傻人們的結果。
“三,二,一。”剛剛是數了三個字,遙遠果斷往後跳開,頓時身前濺血伴隨截然而止的笑聲,遙遠拉低頭巾,那頭巾上又是從前面濺灑來一股血。告示牆前的人都驚呼着開始散開,原是那四個宇龍族的人果然出手殺人了。剛剛挑釁的健壯大漢只被面前的發傳單少年從袍子下突然伸出的兩盞細刀給當即刺翻,他被大卸八塊,大漢身後自己幫派的人當即也動手,街頭血腥廝殺拉開序幕。打了兩下,四個宇龍族的人切人切的瘋狂極致,對面的人本叫囂着打了一會,只是一片無力反抗的被滅殺后漸漸只餘下慘呼,到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招惹到超出預料的人了。但為時已晚,宇龍族的四個人展開刀劍,一路追殺那些逃跑的剛剛嘲笑的人,從街的一頭追到另外一頭,一路上路人都避讓開來。無人攔阻相勸。
“啊啊啊啊,救命啊!”
“別殺我啊!”
慘叫聲在身邊傳開,一個頭顱滾到遙遠腳下,遙遠跨過這個頭顱,開始往城的另外一邊走去,身後那些廝殺的慘呼都讓她淡定非凡,而且對於其他無關的人來說,各種人也更為淡定,這種事在這裏似乎是習以為常了。
她過了三條街就聽不到了那邊的吵雜聲,距離遮擋了隔壁街的血腥聲源。遙遠把拿着的宇龍族給予的宣傳單順手丟入了一個兵器店門口的火盆里。然後她繼續往前進,行了一段路面前出現一樁土磚製造的院落府邸,上掛狼煙幫大牌。熱沙風暴城裏有好多沙漠裏的幫派共同擠在這裏生存。而她要找的就是狼煙幫的人。
對守門者出示他們老大曾經給予的一個令牌信物,兩個守衛便放她進入這個幫派中。
遙遠依然帶着頭巾,直接進入高塔深處的一個平台上等待,過了一會,一個黑皮膚的女人出現身前,遙遠斜目冷冷看一眼,然後繼續看風景,這女人倒是笑的蕩漾,她赤腳上前來,穿着一身衣裙,露出兩條粗如大象的腿,臉上也是橫肉翻滾,腰似水桶,遠看就如一個大母牛。遙遠背對她淡定道:“你穿的好噁心。也不怕被手下看到嗎?狼煙幫幫主大人。”
“哈哈哈,您來的真是時候啊,剛剛做好事就被你打擾了。”這個女人便是前面攻擊蕭清寂的沙漠土匪幫狼煙幫的女老大。遙遠覺得這大媽很自信,這種人不是什麼好東西,雖然是女人,但也殺過無數的人,這身彪悍壯肉顯現她的力量,就如母精鋼。一個女人能在這裏當大王,實力不可小視。
她本就不是什麼身材極致的美女,還穿得除了一身紗衣就沒其他物件,只顯得渾身的肉都突出,實在是不美感。但是為了跟她談事,遙遠還是不會直接說真話得罪,只能眯起眼睛不看她身材的轉過頭來,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未有雕刻的紅寶石遞給她道:“把卓石給我吧,我用這個跟你換。”
沙漠地區的地下盛產一種製作兵器非常重要的材料——卓石,這種石頭堅硬度非常高,又有驅毒效果還沒有磁鐵性,是做上等兵器的一個重要材料。狼煙幫多日前探走沙漠巧得一塊卓石。但是這種地方粗人不懂如何處理價值連城的寶石,只是對外販賣。遙遠路過此地,看到了蠢爆的狼煙派人竟是在街市攤位上以三百金的價格販賣這石頭。可惜當時遙遠身上只帶了兩百金,對方竟不願意賣,她又生怕這寶石被別人買走,她便與那小販討價還價,卻引起了對方的警惕察覺到也許這石頭的價值,這小販后回頭去通報了他們的老大狼煙幫女幫主。這女幫主直接聯繫了遙遠,遙遠知既是幫主親自出動,必是已察覺到什麼,為了不讓對方更大開口要錢,她聲動的忽悠了對方一頓,她答應以一個紅寶石來交換,然後在這女幫主答應兩天後交貨期內,遙遠搞來了一個紅寶石,今日便是交易時間到。
“真想不通,就為一個爛礦石,你都願意拋棄女人最愛的寶石來換,到底為什麼呢。”女幫主笑的很誇張的嘲諷她。
遙遠冷哼一聲,不予搭理。女幫主接了寶石后命手下去取來了卓石。
待看東西到手,遙遠就道再見便走。也許是女幫主感覺‘坑’了人心裏過意不去,只又招呼一聲道:“你別那麼急着走啊。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吧。”
“看下你的臉都不可以嗎,我好久都沒看新面孔小女孩了?你是太丑還是臉上有疤?所以才要遮擋起來嗎?”
遙遠擺手道:“沒你好看啊。所以我就不展露了。”
她這說的話讓女幫主心花怒放的開心笑起來。她被恭維的心情很好,隨即她又對遙遠道:“你真會說話,雖然是萍水相逢的江湖商人,但你的個性我喜歡,這次的交易很愉快。我再給你一個額外的禮物吧。你留下來,很快也要到晚上了。我請你吃人血心臟,滋養補顏的哦。”
遙遠聽到這裏微微皺眉一下,她早聽說壞蛋變態中人有的會吃人肉來調養身體,這些人有這種嗜好,她可沒有,她除了在沙漠裏實在沒水會吃人喝血,其他時候根本不會。
“不用了。”
“今日吃的人絕對養生,可是難得一見的仙境修真者哦。”
聽到這裏。遙遠微微一愣,她頭巾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那黑皮女幫主,女幫主看她眼神閃光以為她也有興趣,她炫耀一番得意的道:“你也是邪派的人吧,應該也聽說了江湖傳聞:抓住一個修真的人,吃了他們胸口的什麼血元珠,就可長生不老。”
“恩?是這麼傳說的嗎?我記得血元珠是可修功什麼的,但沒長生不老的功效。”
“哎呀,那一定是你聽錯了。我聽別人說吃了可以長生不老,血也可以喝。他們仙境的人就是吃老死的仙境之人讓後來的人更長壽的。”女幫主擺手鄙視的嘲笑遙遠。遙遠心底暗想:是你見識的人多還是我見識的人多?你這聽的傳聞明顯是被誇張放大的?簡直是無稽之談!
“他在哪裏?”提到仙境的人,遙遠還是心底一動,回憶起曾經,她想到原來那些給過她一絲溫暖沒讓她絕望悲生的仙境好人們,她帶着的一個戒指還是當年那仙境小女孩送的。
所以她對仙境的人有一份尊重之情,執行任務也從不殺仙境的人,從不與仙境扯上關係。今日突然聽到這裏的人抓到仙境的人了。心底就有點想幫助對方的打算。
她這麼一關注的問。這女幫主更笑的呵呵得意。她扭着她並不好的身材,擺弄了下頭髮眼神蕩漾的道:“他還是個美少年呢。現在正在我的床上,那麼漂亮的少年,不享用一番殺掉就太可惜了。”
遙遠眼睛瞪大:“你床上?”
“是啊,正想享用你就來了。”
“你不怕被他剁殺嗎?仙境的人不是你能掌握的,我勸你還是趕快認罪放開他,不然就會招來危險!不對!你抓到的是假冒的仙境人吧!他們哪裏有那麼容易被制服!”
女幫主依然自信的呵呵笑:“真的是仙境的人,衣服可是從來沒見過的仙境絲綢。放心,他被我用鐵鏈五花大綁,而且還中毒中暑了。已神志不清在昏迷,我準備先享受一番,然後就挖出他的那什麼血元珠吃掉增加自己的功力。這正是要動作,你就來了。所以如果你願意的話,等我玩好他殺掉他后,我也讓你嘗一杯修真人的血酒。”
“……”遙遠此時腦中迅速在轉動,她看那女幫主還得意自信,遙遠聲音悠揚的道:“你難道不知仙境修真之人是從會不中毒的么?!你攤上大麻煩了。”
“你這什麼意思?意思是說他是裝暈?”
“反正我先走一步!此地不宜久留!再見!”遙遠說完就揣着卓石退後要往窗口跳出,而此時已晚,就在她剛要翻身出去當口,那女幫主身後的牆猛然就被人撞破。一道術法光氣直接殺刺出來。這倒術法攻擊直炸中心大廳他們在的位置。這個房間中只有遙遠與穿着薄紗的女幫主,牆壁上射出的術法冰劍直刺女幫主後背心,這幫主來不及反應就被背後穿來的術法光劍直接刺中,當即一聲慘呼,整個人宛如被炮轟擊的打穿,血肉模糊,心臟都被打得掉了出來前心後背對穿。腸子什麼的更是爆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