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乾坤莫測 下
低頭撫住自己的額頭，能感受到強烈的頭暈癥狀與胃部的噁心感，身體冷汗滲透，因為自己本身也懂一定的醫術，所以洛恆又右手放在左手手腕處測脈搏，推算出自己現在身體的狀況絕對不容樂觀，是屬於疲倦又虛弱的狀態，身體只要一動就酸脹痛，肌肉都宛如一個個鉛塊掛在身上，他開始整理記憶里的那些之前片段。他所擁有的最後記憶就是被捲入黑洞漩渦里。那些呼喊的人們，那些天崩地裂的震動與衝擊，全部還在腦海中回蕩，卻似如過了好久一般讓人心底惘然。
閉眼前所看到的應該有四五個人晃過眼前，記得是雪夜玥拉住了自己，而她的身後也有人拉住她，這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就不得而知了，洛恆按着太陽穴，他看到胸口垂着的自己的頭髮顏色是銀白色的，想起來這頭髮上原來染的色全掉光了。手按在腰部，沒有什麼晶體的存在硬物，頓時心底緊張，起身下床，不見任何自己的裝備，完全是被全部換了衣服，一身褐色粗布的短衫上衣加短褲，腰部掛着一條麻繩當腰帶，簡直就是落魄得無法形容，心底緊張的，莫名的，擔心的全部湧入，洛恆下床想走幾步，卻是一下地就腿抽痛一軟，當即就撲向前面撞到了爛桌子，乒乒乓乓的一陣響，身體的推拉引得爛木桌上放着的泥杯砸落了地上發出響動，只聽門口腳步聲與窗戶閃過奔來的一群人影，洛恆心底叫糟，他聽到了一股不熟悉的語言涌動而來。再抬頭望去門口，他瞬間被嚇得腿一軟啊啊的大叫，因為門口湧入一撥‘魚怪’！
小小的門口擠入一群‘魚’，那裝束讓洛恆瞬間有窒息的感覺，銀藍色的膚色，腿腳手臂都帶着鱗片花紋，手腳帶魚鰭，銀藍臉容上眼睛與口鼻都非常的突出，特別是嘴巴像驢嘴一樣往前傾，後腦勺特大的垂着長長黑髮，整個頭從側面看就像個長條形的魚，再加畫著的奇怪花紋與全凸半球形的圓眼，實在長的不算好看，外貌像外星人一樣！洛恆被嚇得冷汗直冒，又想起剛剛糾纏的那個被魚怪吞掉的夢，簡直是整個人都不舒服了！
這波人聽到洛恆一串驚呼也似乎被嚇住，本是一撥人往屋裏湧進來，但聽洛恆一聲大叫后都嚇得屁滾尿流的轉頭就跑出去，瞬間就沒人影，隨即在門外似乎討論起來什麼，發出‘嗚嗚啊啊菠蘿菠蘿’像魚吐泡泡的聲響。
洛恆此時非常想找東西防身，簡直感覺自己是到外太空了！本能的緊張瞭望，終於看到擱在板凳後有一個倒地的魚框，裏面插着一個魚叉，洛恆一把奪過，只端着魚叉警惕着門口。
那些門口的人個頭也不小，跟人的體積差不多，洛恆手發抖。那門口的藍色皮膚人還是探頭張望，看到他們的臉就有一股反胃，而那些門口的人也用好奇與懼怕的眼神看着洛恆，他們的頭在門口一伸一縮，終於在門口邊深入一個小怪物的頭來，那是一個體積小一圈類似兒童的小魚頭人。他閃着眼睛，算是第一個踏入這個屋子的人，他小心的抬起手來。洛恆看到他手上端着一個烤糊的麵粉團玩意，這小怪口吃一般發出洛恆有點聽懂的聲音對洛恆用一股似小女孩的聲音奶聲奶氣的道：“吃……吃……飽的！大……大人！”
“恩，你叫我大人？”洛恆驚奇。這小魚怪看洛恆開口，她繼續點頭，眼睛又眨，帶着點害怕靠近洛恆，而門口一撥大魚怪都小心與期待的眼神看着屋子裏。然後她一步步的終於行到洛恆攻擊範圍內，洛恆並未攻擊她，洛恆警惕的抬起手，這個小魚怪把麵粉團放入他手裏。然後她自己從懷裏掏出一條烤焦的小魚乾。她把魚乾放入嘴巴里‘個咯個咯’的咬起來，然後抬手示意洛恆也吃。洛恆想也許這個族不是‘食人族’，但是因為經歷過太多的事，又是見識過天下各種古怪的族落，他也擔心自己被他們抓住是作為‘儲備糧’或者其他的目的，所以一直很警惕不放鬆。這個小魚怪的意思他洛恆能看明白，類似叫他吃她遞給的麵糰，洛恆接過那個麵糰放在口邊聞聞，這個麵糰實在說不上好看，上面還有沾染的污垢與泥巴，根本看到就反胃，卻奇怪的是似乎裏面帶着一股草藥的香味，洛恆把這麵糰撥開，果然看到裏面散着一團類似草藥粉的綠色粉末，仔細看應該是碾碎的草藥。洛恆突然明白她的意思，是讓他吃下去這草藥麵糰。
到此時看到糰子裏的草藥粉末，洛恆檢查過一番推測的確是對治療有好處的無毒草藥，這才心底戒心放下，他吃了一口糰子裏的草藥麵糰，一股清香從嘴巴里滲透胃部，讓抽痛的胃部舒服了許多，身上的冷汗也停止了，有一股神情氣息的味覺刺激，應該其中有參與類似薄荷的植物粉。
到此時洛恆才真感覺到這波怪物對他沒惡意，而奇怪的是，當他吃下這個東西后。竟是聽懂了身邊小魚怪的聲音，她用很流利的東境語言對他道：“大人，你現在聽得懂我說話嗎？你能聽到我的說話嗎？大人？”
“啊啊啊？竟然你會說人話？”洛恆驚奇的看着這個魚怪。
魚怪小孩咯咯的發出聲響，眼睛眯起，應該是在笑，她聲音好聽的傳來道：“終於起效了。不是我在說你用的語言，是你終於聽得懂我們的語言了。剛剛給你吃的糰子裏有參明言草，吃了這個，就可在一整天時間內聽得懂我們草魚族的語言。你也在用我們的語言跟我交流呢，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
“原是如此，竟有這麼神奇的草藥。”洛恆感嘆：“這裏是哪裏。你們又是誰？”
這個小魚怪此時按着自己的胸口自我介紹道：“阿子草！”
“你叫阿子草？”
“恩！”
“像男孩子的名字。”
“我本來就是男孩子啊！”
“噗……”洛恆一口草藥沒噴出，想來現在根據聲音還真無法輕易區分男女了。
從這個叫阿子草的小魚怪話里洛恆也明白現在的情況，當聽說自己現在是在西境領域，洛恆眼睛再次瞪圓。不敢相信竟是身在了西境已有三天。而他這三天，便是被這個長的跟魚似的半獸人族給救了。這是波是長的像怪但的確是人的族落。
能語言交流要完全感謝這個叫明言草的神奇草本植物。只要吃一小片這個植物樹葉，聽說就可一整天彼此語言無障礙，洛恆想過要語言適應至少要三個月時間才能完全融入一個陌生的語言環境，東境就沒這種植物，西境果然是未知的神奇地方。
不過在聽阿子草給他解釋前，洛恆能跟他們溝通知道自己安全后，也有更為擔心的事首先要問，他抓着阿子草的肩膀着急問道：“難道你們就救了我一個嗎？還有人呢！有無看到一個很漂亮的跟我一樣白皮膚黑頭髮的女孩子！穿着一身染血的白衣，個頭比我稍微小一點點！”
阿子草聽了眼睛閃光道：“你是說女神？那個身體會散發綠光的女神？”
“啥！”洛恆被一驚。
阿子草拉着洛恆起身道：“我帶你去看她，她就在你屋子隔壁，被婆婆看護着呢！我們只遇到你們兩！”阿子草說完招呼門口的人，幾個魚頭壯年漢子便抬着個擔架進來，讓虛弱的洛恆坐在擔架上，然後抬出屋子，洛恆出屋子感覺到刺眼的陽光與綠色鋪面而來，這是一個在瀑布山谷角下的靠水村落，建築風格都很地域風情，許多這樣的小怪物與成人們都在遠遠的圍觀他們並小聲討論。眼神都帶着害怕與敬畏，有一種說不不出的奇特的感覺。
不過這裏非常的落後，出去后洛恆發現自己剛剛躺着的屋子已算是蓋的最好的了。好歹還有石塊與木板壓着屋頂，其他腳下他所看到的建在陡峭石壁上的屋子，簡直就是個麻布披着的草棚子！
身邊一撥人都是**上身，腰部以下裹着麻布兜襠褲，因為深藍的膚色與靈片還有一些奇怪的魚骨裝飾，再加長發垂披，真看不出人物區分來，只能大致區分女人男人，女人身材偏小身材很s曲線，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威猛，光看身材都還不錯，屬於體格都很好的族落，但是看頭的形狀，依然給人想吐的衝動。
屋子外一撥人都等着，洛恆看到阿子草跟幾個女怪說著什麼，然後她們打開了隔壁屋子的門，這個屋子裏也是一股魚腥臭味，這裏的人身上都是這股味道，熏得人受不住。隔壁的屋子跟洛恆在的屋子差不多，但是多了幾個女性坐在床邊給一個蓋着麻布的黑髮女子扇着扇子降溫。其中有個非常老的頭髮跟爛拖把一樣的老太太，這便是這裏最老的被他們稱為婆婆的人，簡直長的跟老巫婆似的。洛恆開始也有再次被驚住，但看對方眼神很溫和，倒是又放鬆下來。
洛恆到屋子裏下地后很吃力的走了兩步到床前，果然那床上躺着臉色發紅一直冒汗在昏睡的是雪夜玥，她也被扒光。穿着跟他一樣的抹布，手上腳上頭上都包裹着血斑發黑的麻布，身體還冒着熱煙，一看就是發高燒的狀況，那幾個婦女在很努力的給她用破扇子扇風，但這哪裏夠。看到她這慘樣。洛恆心痛非凡，趕快上前到床前就撫她的臉測溫，又是心痛的呼喊，可惜叫了幾聲，雪夜玥都沒反應，只她擰着眉頭，微微張開嘴巴吃力的呼吸，像在忍受很大的痛苦。
洛恆端出她的手來，那雙手都被包裹成球，手腫的一塌糊塗，洛恆心痛的對門口守着的一堆人問：“你們都不懂基本的救治手法嗎？她這是發燒啊，不是光扇風降溫就行的啊。這都是傷口感染髮炎了啊，哪裏有你們這麼粗魯照顧病人的啊！這樣下去她會燒死的啊！”
“我們已經給她吃了草藥了哇。我們一般身體不舒服就吃降寒草。然後躺着睡一天就沒事了。救她上來時候，她就一直這樣了。婆婆都這麼救治我們的。”
“她手怎麼腫成這樣，你們怎麼包紮的，這手是骨折血管被淤血堵住了！你們沒清洗傷口還就這麼包裹不透氣的布條，上面染血也不換。她的手會爛掉的！這都不懂嗎？”洛恆看到雪夜玥上手掌心都腫，他快速又小心的給她拆下手上的紗布，如他預料，這是手骨骨折又加包裹布條導致血液不通才腫起來的，而且連帶的是全身傷口全部發炎！整個人也陷入昏睡狀態。她肩膀上的傷口雖然被蓋着紗布，但紗布都跟血口黏在了一起。實在是慘。
洛恆心痛又無奈，想來這些落後地方的人是想救他們，但他們真不懂如何救急，洛恆此時自己也很虛弱，但等不及顧自己，要先顧着雪夜玥，她這樣下去會完蛋的，而且握着她手臂感覺驚奇的是，雖然她身體很虛弱，但似乎她體內有一股強大的異樣靈源護着她的心口。觸碰到她就能感覺到一股恐怖的能量攢動，這股感覺有點熟悉又陌生。洛恆想來還有許多的疑惑與問題，但還是想先救痛苦昏睡的雪夜玥，只他對門口守着的阿子草道：“你們現在給我去搞清水來，還有你們但凡有的草藥，都給我拿來。我還要熱的淡水與乾淨的布條，還要鹽，都能給我搞來嗎？”
阿子草驚奇問：“你要多少？這些我們有的你需要的東西很多，有的不多，清水很多，海鹽可以嗎？布條有點少。”
“那我們到這裏時，身上帶着的衣服與劍盒呢！還有我們的裝飾物，不管是鐲子，耳環，還是頭飾，你們都有撿到嗎，都還給我們來！”
“你們的衣服都爛掉了哇。婆婆拿去洗了。在曬。首飾我們幫你們在收着，不敢動。劍盒是啥？沒看到啊，在海邊只看到你們兩個。”
“劍盒就是一個大概你這麼高的翠藍色的長條盒子。你們能給我們找來不？我要劍盒子，裏面有我們需要的草藥。也許還在海邊！”
“你等着，我這就叫人去找！我們海邊還沒搜，這就去搜！”
於是阿子草趕快跟身後那些村人吩咐起來，這些人都很聽他的話，大人小孩全部帶着魚叉赤着腳出了去，應該是去他們遺落的東西。而一會後也有婦女小心的端來已洗乾淨晾乾的他們的白衣服。洛恆拆下衣服上的裝飾品，把衣服撕成一條條，要知他們的爛外套的質地都比這裏的麻布好太多。他們的料子可是吸汗又透氣，此時魚怪們又小心的端來清水與熱水，還有他們說已經處理了的最乾淨的海鹽，洛恆把屋子門關上，讓他們在門口等，收了他們送來的工具后，開始用自己的學識給雪夜玥清理傷口。他翻找出腰帶與頭飾，從發冠與腰帶拆下上面配着的寶石，然後打開寶石後背，從中拿出隱藏着一直備用的消炎藥丸。仙境人所準備的備用藥丸隱藏的非常特別，全是藏在身體衣服上不起眼的地方，卻在危險關鍵的時刻，可以救人。比如洛恆的發冠寶石里。雪夜玥的腰帶寶石里，都有藏着一粒消炎藥，洛恆自己吃了半磕，給雪夜玥餵了一顆，還有餘下沒捨得吃繼續藏着。然後又看了下這裏的草藥，着手自己熟悉的調和給雪夜玥灌了點，又給她拆去已髒的麻布，用鹽泡了溫暖的清水，然後把布條在這些水裏浸泡給她擦拭感染的傷口，做的是無微不至非常細心。
雪夜玥的外傷很多，洛恆不知她是怎麼搞的，怎麼全身都有口子，還有一排排淡化的齒輪，非常的恐怖。這齒口她頭上有，手臂上，腿上腳上都有。
當初她的左手臂肩膀本就有傷口，依然開裂着觸目驚心。但奇異的是檢查發現其中的經脈都自己接了起來。傷口速度太過神奇。內傷最重的就是兩個手腫的跟豬蹄似的讓人心痛的要命，因為自己所帶的藥丸比這裏的藥物效果好許多，洛恆開始感覺退燒的時候，他摸摸雪夜玥的額頭也感覺到她的藥效開始發作，現在就需要的休息，這為了重新療傷她一搞也是半天時間，當入夜天黑暗下來時刻，那阿子草終於又來敲門，小心的問可以送食物了沒。洛恆對他的要求就是食物一定要乾淨。
洛恆感覺肚子餓的要命，他也有事要問阿子草，便讓他進屋子來。阿子草送來的還是麵糊與烤魚，到處都是一股魚腥味，噁心得洛恆不輕，但知為了恢復體力，必須得吃東西，哪怕實在是沒食慾，還是把腥味太重的不對口食物給吃了下去，差點沒反胃全部吐出，好歹還是填飽了肚子。屋子裏點了魚油做的燈，油味就跟腌制的老鹹魚似的。熏得洛恆夠嗆，洛恆心底只暗想：果然是跟各種魚在打交道，那個夢簡直就跟暗示一樣。
雪夜玥還在昏睡，但氣息平和了許多。洛恆守在她身邊開始詢問這裏的情況。從阿子草的口裏，洛恆終於梳理清現在的情況。他們說是三天前發現他們兩個的，當時的情況不如洛恆以為是被水衝到海邊，而是更為激烈的無法預測。阿子草形容起來發現兩人的情況簡直是眉飛色舞帶擺手跳腳。
“你們真的是神下凡嗎？我從來沒見過那麼厲害的人！一個人就把二十多條我們這裏的食人鯊魚給幹掉了。謝謝你們，維護了我們這裏海域的安全！”
他們說發現兩人是因為海上的鯊魚在不停的撲騰翻滾，這引起了他們這些岸邊人的注意，這個海域一直有一個龐大的食人鯊魚群，這股鯊魚群在深海區域不定時回遊，常有攻擊人的跡象，讓他們這波族人非常懼怕。只要他們下海捕魚，看到遠處海里游來龐大的鯊魚群，必然全部死命逃亡岸邊。
阿子草的村莊是一個靠海的原始漁村，非常的落後，他們為半魚人，白天是魚頭臉，方便潛水捕魚，只吃海里的魚與稀少的草本植物還有麵粉。種稀少的稻米。世世代代都為劃定區域裏領主管轄的百姓，西境的社會結構跟東境有相似的地方，也是一個區域被一個最強的人管理着，擁有比較正常外貌的人族還是高獸族一等的人種。他們這片區域是被一個白肌膚的城主管理着，城主住在遠離這裏的一個懸崖城堡里。每個月他們都要交許多的獻品。主要靠獻錢與海里的珍珠為生。也會賣魚為生。為了攢錢上供，必須得出海抓魚與挖深海珍珠，但是深海鯊魚，是他們的天敵。
三日前草魚村的人在海邊潛水捕魚時，發現了大批鯊魚從遠處海域又來偷襲，一幫人亡命的逃回海邊，此時他們鯊魚並未追來，鯊魚群環繞的是海里的一個白點，那是剛剛從天落下遠處海面一個閃光的光點，眾人都沒介意，卻沒想到這個光點一會後就引來一群鯊魚。
深海區域的海平面上鯊魚群瘋狂迴轉與撲哧水面，這讓岸邊的人們驚奇。
他們有駕船去小心圍觀，當看清發現是兩個帶血的人在海里被一群鯊魚圍攻，這便是洛恆與雪夜玥，其中一個已沒知覺的人是洛恆。而另外一個人就是拉着洛恆的雪夜玥。
具阿子草所說當時的情況簡直是碉堡了。他們看到那個黑髮的人端着一把劍在海里瘋狂煽動劍影打向四周，劍氣射到處巨大的鯊魚濺血具斷，滿海鮮紅。
聞到血味的鯊魚就瘋了一樣在海面上撲騰來更多，二十多條竟是全被雪夜玥給剁殺，她一手拽着同伴，一手揮舞出的劍跟絞肉機似的，一會後就一片鯊魚翻白肚子浮在海上。
最後又衝來一條體積最大的鯊魚，一口咬住了雪夜玥拉着同伴的手臂，把她整個同伴都給吞了下去，雪也玥吃痛鬆手后，就大吼一聲，隨即徒手掰開鯊魚嘴就鑽了進去……
再然後那些百姓們所見就是那條最大的鯊魚在海上痛苦的翻滾着，最終體內宛如爆炸開皮膚都衝出一個個放血口，然後整個魚軟綿綿下來往海邊浮去。
草魚村的眾人當海上戰事平靜后，才敢駕船趕去，幾十個人合力把巨大的死鯊魚拖到海邊，割開魚頭后，才發現了洛恆與雪夜玥，雪夜玥拉着洛恆的胳膊抓的非常的緊，而另外一隻手卡在鯊魚的脊椎里，她是把鯊魚的脊椎都給砸碎了。當然她的手也因此重傷，手整個被卡在鯊魚脊椎骨的縫隙里。血肉模糊。
草魚族百姓合力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她的手從洛恆胳膊上分開，隨後把兩人都抬回村子救助，村裡最長壽的魚婆婆是見識最廣的人，說他們是貴族大人，所以眾人準備一定要救他們兩。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白肌膚的人都是管理者類似城主一個等級的高級上層人，而且剛剛又見兩人神力發揮，所以以為他們是這裏的上等人族，不敢不優待，生怕引來滅族之禍，所以盡他們可能的給予最好的救治，住他們這裏最好的房子，當然這些對於洛恆來說。他們能給予的最好的東西，實在是太檔次低了。
“原來如此。我們是從天空中掉下的啊。我是一點知覺也沒有了。”洛恆聽完阿子草的事，感嘆起來。
阿子草道：“你們簡直跟神一樣降臨，特別是你身後的女神，太厲害了。把你從鯊魚嘴邊給救下來。一人殺二十多條鯊魚，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瘋狂的戰鬥了。那麼大的鯊魚可是擁有把貴族的航海木船都撞翻的力量呢。我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神。不過婆婆說上層的人族，就擁有這樣的神人。你們的膚色與衣服很都華貴，所以你們是上層的神人吧，不知為什麼你們這些住在貴族區域的人會來我們這個低等族落區域。
你們是國王特派來的新城主嗎？”
洛恆皺眉：“我們語言跟你們根本不通，你怎麼就知我是上面的人，上面是哪個？”
“不會啊。”阿子草認真的道：“我們獸族有自己的語言，人族的上頭大人們來都講你們的語言，他們住在雄偉的城池裏。穿漂亮的衣服，過文明的生活。”
“什麼叫文明的生活？”洛恆更皺眉。
“文明的生活，就是不用勞動，也不會被隨時殺害與販賣，擁有穿鞋的資格。”
“……我這是到舊社會了嗎？還有種族歧視！”洛恆翻白眼。
阿子草給洛恆看自己手背上一個宛如蝴蝶的花紋他道這便是他奴隸的幾號。
他繼續道：“我作為村裏的代表，負責跟上面的大人們溝通，所以也能聽懂一點你們的語言。我們其實現在是處在被放逐的區域，我們的城主被殺一年多了。這裏現在是個魔女霸佔着，魔女擦去了我們手上的記號，讓我們打上她的記號，這樣表示我們都是她的人了。”
洛恆聽到這裏只撓頭：“我怎麼感覺這個情況與對話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非常類似的！對了。是南署城邂逅海夢心那次也有個魔女殺了當地的城主當山大王。子草你不會下一句就要說關於那個魔女的事吧！是不是她佔了你們原來城主的山頭，你要我們解決那個魔女嗎？”
同樣是偏遠的村落，同樣是被外來的魔女霸佔，同樣是本該管轄這裏的城主被殺害，城堡被霸佔，一切又重演！簡直是太類似了。洛恆簡直想問他認識不認識一個叫海夢心的黑皮小美女！
阿子草聽了洛恆的話眼睛閃動光芒：“我還沒說你們怎麼就知是魔女殺了城主還佔了他的堡壘呢！你們果然是上頭派來的人，終於知道了啊！”
洛恆臉抽筋，果然是如自己預料！
“但是我們並不是要你殺魔女，是希望你們可以放過她。”
“這話怎麼說？”洛恆感覺似乎跟自己推算的錯了。
阿子草說：“魔女姐姐人很好。多虧了她給我們打上她的印記，其他外面的人就不敢隨便抓我們這些奴隸去販賣了。因為我們身份低賤，如果被誰抓住就可隨便被你們這樣的貴族殺掉。我們一直活的很擔驚受怕。原來的城主也常欺辱殺害我們，販賣健壯的魚族去當苦力，販賣漂亮的小魚族去當僕從受盡折辱。”
“額，長你們這樣叫漂亮？”洛恆簡直無法形容自己的想法，他想說他看着他們的嘴巴與眼睛都要吐了！
阿子草搖頭嘆氣：“這是我們的裝飾，其實我們不是長這樣的，給你看我們的真實面目……”他說完托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抬後腦勺，一手抬起下巴，竟是把自己的頭從脖子上提了起來，洛恆簡直沒被嚇死，大叫一聲媽呀，但看清楚發現他們長條橢圓形的頭竟然下方有個洞，那真實的腦袋是從洞裏露了出來，原來是人的相貌，只是頭上套個長條形的乾魚，從魚的嘴巴里看東西，所以看起來像個魚頭。
阿子草的相貌非常的可愛，或者說非常漂亮。肌膚還是白皙透藍，光線下跟精靈一樣，頭髮其實也是淺色的，只是之前全部藏在魚頭裏。現在瀑布一般的批下，他擦去臉上的花紋，撕去手腳上貼着的魚鱗皮膚，真的就跟人一樣。而且是類似少數民族的美型少年。
“你真的不是女孩子嗎？你這根本是女人的臉啊！”洛恆驚呼。
阿子草尷尬笑道：“額，其實我們這族人，小時候只有單性別。”
“納尼，也就是說你是……”人妖這詞洛恆沒敢說出來，估計說了阿子草也不懂。
“是的，我只有十一歲，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我要等十四歲發育后，根據喜歡的人來選擇變化自己的性別，如果我有了心愛的女人想保護她，我會變成男人，但如果我太嬌弱與沒有力量，也會選擇變成女人而選強壯的男人當自己的保護者。當然，我已經決定成為男人了。”
洛恆聽着隻眼珠子沒掉下來，只說太神奇了。
阿子草繼續道：“我們屬於人魚後代，天生可以肺與鰓同時呼吸，也有好看的特別外貌，掉落的鱗片也可做裝飾物，可說是很珍貴的族落，而且總有一些特別好看的魚族會吸引外面人族的窺視，我們打不過人族，我們這族力量很小。在岸上一直被欺負。為了保護漂亮的年輕人魚女不被人族搶去當商品給販賣了。我們只有平時打扮成很醜陋的模樣故意噁心外面的人，這樣他們就不會打我們的主意了。”
“原來如此。”
“魔女姐姐給我們打上她的記號后，外面的人知我們是被她所操控，輕易不敢靠近，一年來被偷出去販賣的人只有幾個，這都要感謝她給了我們一段時間的平靜生活，可惜人魚一直是人族生活區域的最好商品，我知哪怕打扮成這樣，外面的人還是想打我們的注意，更厲害的管轄州主會派厲害的城主來收拾魔女姐姐我都知道。所以看到你們來了。我覺得也許她這次打不過你們，我只求你們放過她。好不好。不要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