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我就是想做個肌腱斷裂手術
痙攣持續了整整三分鐘,身上的疼痛才緩緩減輕,男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眼裏滿滿都是驚懼和心有餘悸。
林青竹掀開白大褂一側,從腰后抽出匕首,在手裏隨意轉了轉。
目光在男人身上的八大經脈處看了看,林青竹在心裏想着,接下來,是先來一套錯骨,還是再來一套斷筋。
不過斷筋的話,人估計就差不多廢了。
男人喘着粗氣,雙眼通紅,全身的汗水將衣服浸濕,黏膩膩的很不舒服,但更讓他害怕的,卻是面前這個人看他的眼神。
那是獵人看獵物屍體的眼神,醫者看大體老師的眼神,頂尖殺手看目標的眼神。
平靜、認真、虔誠,沒有一點殺氣,卻莫名地讓人毛骨悚然,渾身發冷。
林青竹:大概就是想給病人做個沒有麻藥的手術?
在這樣的眼神下,男人撐不住心理壓力,率先開口:“你為什麼不問我?”
林青竹抬眸看他:“我為什麼要問你?”
男人也懵了,你抓我到這兒來,不就是為了審訊我嗎?不問我,你想審訊什麼?
“你說不說是你的事,打不打你是我的事。”林青竹面無表情,用匕首隨意地在男人身上劃了一刀,很長,從右肩到左腹下:
“我的任務,就是讓你生不如死,僅此而已。”
林青竹看向他,露出一個溫潤的笑:“審訊你,那是琴酒的事。”
男人覺得這個表情很眼熟,他小時候去醫院切除闌尾的時候,主刀醫生也是這麼沖他笑的。
下一秒,老長的麻藥針管就給他扎進了身體裏,不同的是,今天沒有麻醉了。
這樣的笑容,在這樣的環境場合里,給他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林青竹知道男人的心理防線還沒破,剛剛那一下,痛確實痛,但撐過去,也就沒那麼難熬了。
手裏的匕首迅速翻飛,林青竹突然出手,以極快地速度割斷了男人的八大筋,乾脆利落,切面平整。
頸后筋、肩筋、上臂筋、小臂筋、腰筋、大腿筋、膝筋、腳后筋。
男人最開始只感覺一涼,隨後就是劇烈的刀割刺痛感從全身各處傳來,這些痛感幾乎連成一片,讓男人分不清從何處而來。
經脈斷裂的痛苦和痙攣不一樣,但疼痛感只增不減,更重要的是心理壓力。
全身痙攣過後,他這個人還完整,但現在…
“你全身的主要肌腱我都替你切斷了,抓緊時間,久了,就接不上了,那你就徹底廢了。”
林青竹好心地將後果告訴他,把手裏染血的匕首在他身上擦了擦。
這次有了準備,男人沒再發出慘叫,死死地咬着牙,臉色煞白,全身緊繃顫抖。
林青竹多看了男人幾眼,確定不認識,心裏放心了一點。
這也不知道是哪方的倒霉蛋,有沒有代號,可不要是日本警方公安的同事,那樣可就太尷尬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從我被發現開始,我就不可能活下去了。”男人露出一個難看的笑,看了一眼旁邊的琴酒,冷笑:
“琴酒不可能讓我活着,廢不廢,有什麼關係?”
林青竹握着匕首的手緊了緊,看向琴酒,語氣調侃:“你要審訊人,怎麼連個希望都不給人家?”
琴酒靠在牆上,老神在在地抽煙:“怎麼沒有?生不如死和死得乾淨利落,不是有選擇嗎?”
琴酒無聊似的走到一旁,抽出爐子裏的烙鐵,隨手按在了男人的身上,呲呲聲響起,燙傷皮肉的氣味蔓延。
烤肉香帶着一點燒豬皮烤糊的味道,和着琴酒辛辣的煙味混合,讓林青竹感覺有點噁心。
皺眉退後了兩步,林青竹從懷裏掏出口罩戴上,覺得琴酒這人不太講究。
男人脖子後仰,青筋暴露,緊咬牙關,臉上的表情顯得有點猙獰。
“竹葉青,繼續。”琴酒將烙鐵丟回去,看了一眼林青竹。
“拿我當審訊的苦力?”林青竹無語地看了琴酒一眼,也懶得再使力。
藉著口袋的掩飾,林青竹從空間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裏面是密密麻麻的黑紅色小蟲,每一隻和小螞蟻差不多大。
密密麻麻的蟲子在瓶子裏翻滾掙扎,但凡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一眼都得頭皮發麻。
林青竹沒有密集恐懼症,但他也覺得有點嚇人,不過還好,能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