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次煉丹
三日後。
清晨，陳默走出破舊的木屋外，開始做平常人奴該乾的工作。
割完麥草之後，陳默來到豬圈旁，用木棒敲了敲欄杆。
「鐺鐺。」
清脆的敲擊聲后，豬圈中沒有出現任何動靜，黑暗中，幾道畏懼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觀察着陳默。
陳默將木桶里的草料傾倒入食槽之中，隨即轉身離去。
他回到木屋內，從床下摸出裝着血氣丹的木盒，放入懷中。
感受着自己強勁的心跳，陳默吐出一口白氣，目光最終堅定。
肺之靈藏已經打開，如今的他已經有了在精怪手下自保的能力。
「是時候去試探一下那丹鼠了。」
……
……
靈霞峰，煉丹房
「你想跟隨吾學習煉丹之道？」丹鼠凝視着跪在他面前的陳默，細長的手指不住捻着鼻子旁的長須，眸子裏的光忽明忽暗。
「是……自從主人上次告知賤奴五行之說后，賤奴對一些藥材的感覺愈發靈敏了，所以也想試着煉一些丹藥，為主人分擔工作……」陳默小心翼翼地講道。
丹鼠上下打量着陳默，對陳默提出的要求感到非常驚訝。
怎麼會有覺悟這麼高的人奴！
它打開陳默遞上的木盒，幾顆猩紅的血氣丹出現在它眼前。
而在盒子正中央的則是一顆淡青色的馨香水蓮丹。
「你這奴僕倒是懂事……」丹鼠不動聲色的收起木盒。
此時它的耳邊響起了赤蟒道人的話：「這丹奴有些意思，好生養着。」
想到這，丹鼠的神情更是緩和了不少，它輕咳一聲：「也罷，既然你有心煉丹，那吾便給你這機會。」
「你先煉製最基礎的培元丹好了，在此之前，吾為你演示一遍。」說著，丹鼠從腰間的乾坤袋中搬出一座丹爐。
丹爐在陳默眼前迅速變大，最終平穩落到了地面上。
這丹爐與赤蟒道人的相比要小上不少，紅色爐壁上有許多細小裂痕，爐蓋頂部趴着一隻碩鼠雕塑。
丹鼠指尖流露出靈氣，源源不斷地注入了丹爐下方，一道青色的火焰隨之驟然冒出。
各種妖族對於天地靈氣的感知不同，因此修鍊的靈氣也有很大的差異，那赤蟒道人修鍊的是火之靈氣，火焰血紅灼熱。而這丹鼠修鍊的顯然是木之靈氣，火焰淡青而充滿生氣。
培元丹是極為基礎的丹藥，丹鼠作為赤蟒道人的煉丹助手之一，煉此類丹藥更是如喝水一般容易，它有條不紊地完成了各色藥材的處理，火候的把握也是極為精確。
不多時，一爐淡白色的培元丹出現在陳默眼前。
丹鼠從中拿取了一粒，放到鼠嘴中咀嚼了幾下，毛臉上露出欣悅的神情：「不錯，這爐培元丹很不錯。」
純正的藥力在它四肢百骸擴散開來，穩定元氣。
「好了，既然你想學習煉丹，那現在你來試試。」丹鼠的鼠目看向陳默，戲謔着道。
它並對陳默抱什麼希望，在它看來，人奴一次煉丹成功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教這人奴煉丹，也純粹是閑暇時的取樂罷了。
陳默深吸一口氣，他將一條帶火星的木柴塞到丹爐下方，開始努力回憶着赤蟒道人和丹鼠的煉丹手法。
丹鼠盯着陳默穩健拿取藥材的雙手，鼠目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培元丹的藥材居然全部選對了？」
丹爐下方的火焰逐漸變得旺盛，陳默緊盯着躍動的火焰，開始慢慢向丹爐之中添加藥材。
「虎骨花，百香果……」
對於培元丹的材料，陳默表示沒有一點難度，自己寫的東西，略微回憶一下就能記得七七八八。
而至於煉丹手法，從降臨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起，陳默便開始了觀察和學習，丹鼠剛剛又在他面前演示了一遍，因此他的手法雖然粗糙，但基本也沒什麼大問題。
一段時間之後，一縷白煙從丹爐上方裊裊升起。
丹爐下方的火焰漸弱，最終完全熄滅。
丹鼠手中拂塵一揮，丹爐的爐蓋啪嗒一聲打開。
爐中的仍是培元丹，不過比起丹鼠煉製的，這爐培元丹的顏色要黑一些。
丹鼠的表情開始變得有些怪異，它伸手摸出一枚培元丹，放嘴裏咬了一口，神情頓時滯了一下。
過了幾秒，丹鼠反應了過來，它悠悠道：「不錯，第一次便煉成了。」
「除了火候有些過了，其他都還可以。」丹鼠鼠目看向陳默，輕輕頷首。
實際上，此刻丹鼠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這人奴居然也會煉丹！而且天賦似乎不在妖族之下。
不，是比妖族更好！
它當初在赤蟒道人手下足足打了三年的下手，才略懂了一些煉丹之道。
而為了煉製出合格的培元丹，它更是整整煉壞了三爐藥材，才堪堪出了一爐。
而眼前這人奴，只看自己演示了一次，便成功煉製出了培元丹，丹鼠百思不得其解。
「這不可能，難道吾還不如一人奴？」丹鼠的信心都開始動搖了。
它迅速穩住道心，心頭冷笑：「必然是運氣好，呵呵，這人奴的運氣不錯，胡亂弄出來一爐好丹。」
「妖族乃是神眷之族，人族，神棄之族，妖不可能不如人！」
丹鼠想到這，心境徹底穩定了下來。
這時，陳默恭聲道：「賤奴愚笨，還請主人再指點一二。」
丹鼠擺了擺手，顯露出厭惡輕蔑的神情：「吾不屑指點人奴。」
它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厚重的書冊，丟給陳默，語氣淡漠道：「這是入門丹道之書，待你將此書參透，吾再指點你。」
陳默彎腰從地上撿起書冊，略微一翻，書頁上面皆是扭曲的妖族文字。
丹鼠心中冷笑，這書並非什麼入門丹道之書，而是妖族丹師之中廣為流傳的丹道聖典！
它到現在也只能勉強看懂前三頁，這人奴一來不懂妖族文字，二來煉丹知識粗淺，看此書必然如看天書。
「一個人奴，也配學習煉丹？」丹鼠心中不屑道。
此時，陳默凝視着書上的這些扭曲的妖族文字，他驚愕地發現雖然這些字自己看着很陌生，但這些字的含義自己卻都能理解。
「這算是作者福利么……」陳默暗自嘀咕道，整個世界都是他用文字描繪的，那麼這個世界的文字他都看得懂也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