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威露戰士
堅強的人只能救贖自己,偉大的人才能拯救他人!
回到部落,夏凡一行人都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
部落中的男性揮舞着武器向我們敬禮和執意。
部落中的年輕女性向夏凡投來的目光夏凡在現代的很多地方遇到過。
這種目光很像小李子換上泛美航空的筆挺的飛行員制服走過人群時女性投來的目光。
‘他們的先知不會有近神而不近女色的規定吧?’
‘雖然我沒有興趣,才怪。’
‘也許因為我是個愛爾蘭人。’
‘我對錢也沒有興趣,我對繁衍也沒有興趣。’夏凡的思維跳動着。
那個俘虜被關進了竹木做的籠子,他衝著夏凡呲牙,上下顎不停地錯動,手一會抓着木欄,一會捶打着胸口,像要急切地對我說些什麼。
可惜他的語言夏凡聽不懂,有幾個年幼的東荒人想接近他,被警衛的戰士趕走了。
吉爾的侍者在帳篷外候着,像是有話要說。夏凡隨着侍者去見吉爾。
客套的話原始人居然也會說,一頓誇獎之後才是重點,三句過後就不離打龍的事情。
夏凡思考過打龍加BUFF這個事情多時,我應該是個打野。打贏了固然有增益,但是太艱險:
“等一下我會在部落的中心空曠處和大家商量打大龍這個事情。”
夏凡也問了一下他們怎麼處置那個俘虜,吉爾沒有細說。
夏凡好像聽說過原始人會吃同類,其實不只是原始人,晚唐時期的秦宗權帶的起義軍隊從來不帶軍糧,靠以吃人為生,打完仗就是分食俘虜,殘忍至極。
其實在漫長的人類時期,類人和人類是雜食也是腐食動物。他們不會錯過一點點蛋白質的攝入。想到此處,很瘮人,但這就是事實。不管是原始生物也好,還是靈長類也罷,似乎他們或者它們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爭取時間和空間。
時間的不足讓永恆延續成為我們體內每個細胞的唯一目標。
為達到這個看似簡單卻艱巨的目標,那些構築小至草履蟲,大至人類的細胞,只有兩個選擇:永生或是繁衍。
沉埋千年的古蓮可以入水開花,它們在周邊條件不好的時候尋求永生,一旦周邊的環境適合它的繁衍它就開始開花結果。
小的動物的繁衍方式是尋找宿主和分裂,大的動物繁衍的方式就是尋找空間,獲得更多的時間和自由。地球上的動植物是這樣,這宇宙黑森林中的活體也是如此。
任何動植物都在尋求最大的繁衍數量,每種動植物都在找尋自己的生存策略,有的靠數量比如老鼠兔子,有的靠質量比如靈長類。
正是如此,整個自然界才會你方唱罷我登場,這麼地豐富多彩。
爭奪空間也就是爭奪更大的生活環境和戰略縱深。
空間不等同於時間,但是卻可以相互轉化,相輔相成。
告別吉爾,夏凡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之中。
剛走進帳篷,簾門外一個小孩伸進一個小腦袋,對着夏凡傻笑。
“你有事嗎?”
她點點頭。
“進來呀。“
你別說野人小孩也同樣可愛,從穿着上看應該是個女孩。她沒有紋身,但滿身污泥和草屑,輕手輕腳,撅着小嘴,一顰一笑都讓人覺得可愛,看到她就很舒服。
她的手放在背後,小心的挪步,走了進來,忽然把一隻像貓一樣的小動物帶到胸前,
灰白相間好似狸花貓。
小孩把這動物推進我懷裏。
“你要把這個送給我?”
她好像懂了夏凡的意思,點了下頭,撫摸了一下貓的頭,放下貓,打開門帘,一溜煙跑掉了。
不知道是帳篷中光線的變化還是主人的更迭,讓這個小動物吃了一驚,跳開了夏凡的懷抱。
這個小東西很調皮,它揚起嘴角,露出半邊虎牙,狡黠地看着夏凡,保持和夏凡的距離感。
這個小東西像貓又不是貓,有貓的靈動,但比貓狡猾許多。
夏凡曾經養過三隻貓,一隻玄一隻狸花一隻加菲,分別是在家裏,大學校外出租屋和畢業后租房時養的,最後一隻加菲是前女友養的。這暫且稱其為貓科動物的小東西味道還不小,那臭味直衝鼻子後部,提神醒腦打腦殼。它是不是一進帳就放了個屁呀。它頭頂上竟然長着第三隻眼睛,它舔了舔嘴唇,發出米格~米格~的聲音。那你就叫米格吧。
夏凡還不知道它吃什麼,本想去問一下那個小女孩,她已經跑得沒影了。
夏凡把石盤中的肉乾拿到它鼻子下聞了聞,它好像並不拒絕,嗅了一下,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但是終究還是沒吃,夏凡把它放在獸毯上面,想再摸它時,它一蹦,跳到了黑馬上面,衝著夏凡直咧嘴,舉起右爪露出黑色的爪尖,爪間翻動了幾下。
‘意思是我敢動它,它必動我?!’
‘好吧,你不犯我,我不犯你。’
‘但你又是為哪般才來俺帳中就在帳門口撒了泡臭尿呢?好雞公臭啊!招呼同類?招喚異性?發情了?老子有空給你使用基因改造療法吧,啊,不對,是繁殖隔絕療法。不然就打洗你!’
夏凡再次來到部落的中間空地時,已經圍了一群威猛的露着很多身體的男性東荒戰士,他們就是那種威猛的露體戰士吧,簡稱威露士。
部落里還沒有特別的等級,基本上以血緣為紐帶,形成最古老的三三制戰鬥小組。
夏凡數了一下,來開會的有三十個男性,這裏沒有婦好,男戰女輔,分工明確。
剛才在帳篷中的時候,夏凡畫了一條在電影和圖書中看到的混合了他的印象的龍,不是東方的龍,是類似西方的惡龍,尖牙五爪還有大大的翅膀。
夏凡把石板放在木架子上的時候,大家都湊了過來,咿咿呀呀地指手畫腳。
吉爾站在人群外圈注視着夏凡和大家的一舉一動。
夏凡示意大家安靜。
夏凡拿出另外一塊石板,用石頭刻着兩個小坑,一個圓包住其中一個。
夏凡說了一下他的計劃,就是先挑選一個九人團隊,這個團隊只是個偵察小隊,他們只需要執行夏凡的命令就行。這個團隊中的九個人一定要是部落中現在的男人中選出的最強的九人。一行人
我那天晚宴時粗模估計了一下東荒部落有三百人,但是很多都是不超過十歲的小孩子,這是我的認識,在更遠的古代估計十歲就是人們的平均年齡了,但東荒部落的人的平均年齡達到了二十歲左右,他們依然有在石頭上記錄年月的方法。
超過三十歲的人有二十個人,超過四十歲的只有吉爾和另外四個老者,大概也就四十來歲,吉爾是裏面最年長者,大概五十歲左右,是這裏真正的高壽之人。整個部落真正有戰鬥力的,也就是15歲到25歲的男性,大概有四十人。25歲到30歲還有十幾個人。
這裏面我屬於30到40歲這個檔,但我的營養條件和抗病毒能力比他們好太多了。東荒部落的人也多多少少有很多疾病,超過三十歲的東荒人就有哮揣,膝蓋不能直立,奔跑緩慢,上氣不接下氣的毛病,還有許多人缺胳膊少腿,有老年病的人就更多了,三四十歲在現代社會正當壯年,而這裏的他們已達暮年。
這四十人可以說是東荒主要的戰鬥力了,在這個全民必須皆兵的時代,他們都有許多捕獵和作戰的技能。
我的計劃是在這四十人中選出九個人,加上獨眼龍我們一行十一個人一起去遠方那座高山,我會帶着這個十一人團隊去偵察這惡龍能力,因為我們完全不知道龍的戰力,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
吉爾懂了我的意思,吉爾推薦了六人,又讓他們毛遂自薦選出了三人。
有一對是兄弟,他們家以捕獵為主,哥哥頭戴如劍刺虎一樣的頭盔,是為虎,武器是戰斧;弟弟頭戴如豹子頭一樣的頭盔,是為豹,武器是甩茅。這兩個哥們全身是毛,比猩猩差不了多少。
龜的裝備是從一個骨筒中吹出的毒刺,毒刺上的毒都是草原上找到的毒蛇和毒蟲身上的,原生態毒物。
熊是一個獵戶,熊有點像棕色人種,其他都還好,一手的毛,戴着很明顯的黑熊手套,也是他的獵物做的手套,和他那一手的毛無縫連接,他曾經徒手打死過一隻巨大的黑熊,武器是石錘。
豬的嘴巴上有豬一樣的獠牙,這個獸牙是他的獵物留下的,後來成了他的飾品,穿過嘴巴,看着都疼,武器是農具打草的釘耙;
黑不是東荒人,是吉爾在草原上撿到的其他部落的小孩,然後在部落中長大了,今年剛十五歲,臉黑,武器更黑,是插滿身上的黑曜石刀。他永遠戴着面具,吉爾說的。
丹的家族是部落醫生,祖傳的,他身上好多小罐罐,應該是他們家的獨門草藥,遠古居然也有醫療兵,他的武器是一個短棍。
辛的家族是部落的廚師,他們家都非常會烤肉和製作食物,辛的武器是一把烏木做的木瓢,堅硬無比。
好吧,這幾個人還是很強壯和靈巧的,強壯的像狂魔哥玩的程咬金,靈巧的像心海玩的蘭陵王,也像大司馬玩的回首掏。
不對,我數來數去這裏只有八個人啊。
豹走過來,對我努努嘴,意思是讓我看那個地方,在吉爾帳篷旁的角落有一個像狗窩一樣的地方,盤着一個灰色的動物,我早注意到了,這難道是一個人?
”他是我的養子,他沒有父母,從小被荒原狼叼去,後來被我們從狼窩中救了出來,他的名字叫喜。“吉爾說到,湊近我:”他不是東荒人,可能是貝因人。“
什麼貝因人。我只知道BJ人,山頂洞人,河姆渡人,尼安德特人,爪哇人,貝因人,沒聽過。
”他也去嗎?“
”他的能力你一定能用到,他可以給你警戒。你晚上可以聽着他的吼叫入睡,如果他沒叫,就該驚醒了。“
聽着他的吼叫我有點睡不着啊。原來那晚是他在叫,他就是狼吧,叫喜又叫狼,那不就是喜之狼?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我們準備了一天,帶上各種武器和三天的干肉,也增添了獸甲,修補了獸皮鞋。起個大早,草原還未蘇醒,這就要出發了。部落中一個長得像尼安德特人的叫不出名字的胖妞很喜歡我,抱着我的米格熱烈地向我揮手,發出格格,格格的聲音。好吧,就算你是嫫母,我也沒有辦法啦!就算你是皇家親格格,我也還是沒有辦法啦!先知是不能有七情六慾的。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我要一路向北,義無反顧啦。
我拿着吉爾給我的法杖,騎上豬豬獸,我取的名字,但我很肯定這不是豬,這個豬是吃肉的。
這個星球和時代的動物和我熟悉的星球和時代很不一樣,但是感覺又有聯繫。
我在豬豬獸的背上給它加了獸墊,我用獸皮和木頭做了腳蹬,這個東西這個時代沒有。現在坐上去就很舒服了。
他們驚異於我的創造力,那可不,這個東西多年以後才會在征戰中出現。
中國最遲在西漢時期就有了鐵馬鐙的替代物就是布馬鐙,西方人在經過東方游牧民族的數次入侵后才逐漸裝備了馬鐙,從而誕生了新的社會階級,那就是中世紀的騎士貴族階級。
匈奴人可能是最早使用馬鐙的民族。
在秦漢時更加靈活機動的騎兵逐漸取代了戰車。到了唐朝,騎兵成為主要的戰鬥兵種,用在大規模作戰上,騎兵帶唐陌刀,無往而不利。唐朝正是憑藉強大的騎兵一舉擊敗東西突厥、高昌、吐谷渾等周邊游牧民族,創造了農業民族大規模戰勝游牧民族的戰爭奇迹。
一個小小的腳蹬,最大限度地解放了騎乘人的雙手。
4.3
灰濛濛一片,草原上穿行着白霧,慢慢太陽升起,雲朵染上了顏色。曾經我看過很多日出,高山上觀日出,得起壯闊,大海上觀日出,曉其瑰麗,平原上觀日出,真知其蒼茫也。
早上獨不見獨眼龍,不等了,九人隨我出發,吉爾送我們到寨門,許多早起的人相送,這九人中有伴侶的,有親屬的,都來擁抱,親吻,執手相看,人生自古悲別離,別離上心更上頭啊。吉爾撫摸着狼的頭,狼咬了一下吉爾的手,吉爾是狼的主人也是養父,這種混合著人倫的感情很奇怪。
珍重和小心的話沒有多說,其他人可能是說不來,吉爾可能是放心頭。
在這個時代,吉爾是高壽和幸運的,但也隨時都可能離去,他知道,他也知道我知道。我們相視了一眼,已經彷彿很有默契。吉爾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唯一可以交流和交心的人。
我本來是條鹹魚,但是換了一個時代,我竟然成了先知,時間不長,我生出了很濃烈的情愫,不管是忘年也好,還是對我老師也罷,吉爾更像我的父親。
喝了綠色的醬汁酒,我們出發了,揮手頻頻,漸行漸遠,有人相送。有人回歸。
日久年深,山遙路遠,御弟可進此酒:寧戀本鄉一捻土,莫愛他鄉萬兩金。想起唐王對玄奘說的這段話,思之,愴然。也許是清晨草原的冷風吹拂了眼,我眼眶在打轉,也許我是對前途未知和將要面臨的困苦而悵然吧。
我們一行人走出部落,向著遠方慢慢走去。
經過一棵像猴麵包一樣的樹,我騎着豬剛經過,一個黑影跳了下來。
”哥哥,我在這裏等了你們一晚上,冷死我啦!“
”你,回去。“
”我~~不。”
她對着虎和豹撒嬌。對着我回眸就是一笑。
一個調皮的野人,但是她那麼好看。
夏凡嚇了一跳,但是他終於不能說這個時代充滿和只有各種龍了,這個時代原來也有紫霞仙子和黃蓉一樣的人。
這可能是九五二七在看到秋香給乞丐送饅頭和抱起小乞丐以及與一眾乞丐翩翩挽手舞后,秋香回眸一笑所帶來的那種感覺。
九五二七找到了自己的理想,我也是。先知也應該有理想吧!
多少次我曾看見燦爛的朝陽,用她那陶醉的明媚越向山崗,金色的臉龐親吻碧綠的草場,把暗淡的溪水鍍成黃金萬兩,天上的太陽都有瑕疵,何況這無盡的人間名利場,上帝給人間拉斐爾的太多,所以他去向天國的時光很長,人生窮達誰能知,洞察吶喊維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