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紅袖添香
絕色女子緩步走到密室門前,輕扣房門:“大師兄還在修鍊?”
齊玲瓏長出一口氣收攏心神,將周身運轉的念力,吸收凝聚于丹田氣玄,鬆開額頭束起的黑線,起身走到門口,一邊打開反鎖的房門,一邊溫柔的說道:“凰妹怎麼不與眾師兄弟守歲,跑到我這裏來了?”
齊玲瓏口中的“凰妹”,正是自己的師妹,齊玲瓏師父九境幻神“幻魔”宇文宏的女兒,名叫宇文凰。
“爹讓我來給師兄送晚飯”宇文凰說著走進密室,燈籠熄滅交於齊玲瓏,手中提着的餐盒放在密室的石桌上:“來瞧瞧吧大師兄,都是你愛吃的。”
“不管是什麼,只要是凰妹做的師兄都喜歡”齊玲瓏溫文爾雅,微笑着來到桌旁。
宇文凰將筷子遞到齊玲瓏手中:“師兄快嘗嘗!”
閉關修鍊一天的齊玲瓏早就餓了,隨即拿起筷子“嗯”的應了一聲,就吃了起來。
“好吃嗎?”宇文凰站在一側,一邊拿過手帕放在齊玲瓏桌前,一邊問道。
“好吃!凰妹做的飯最好吃!”
宇文凰看着齊玲瓏吃的很香,聽到他的誇讚不禁笑了起來:“呵呵呵……,廚房王大廚做的年夜飯,可不是我做的哦。”
齊玲瓏聞言面露尷尬,瞬間感覺這飯就不香了:“呃……淘氣!凰妹真是越來越淘氣了!”齊玲瓏一邊咀嚼着飯菜,一邊伸手在宇文凰鼻尖輕輕勾了一下。
宇文凰並未躲閃,相繼問道:“還好吃嗎?”
“哎……好吃……好吃!,當然好吃,不管是不是凰妹做的,只要是凰妹給師兄送來的,就是最好吃的。”
“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過以後凰妹可不許再這麼逗弄師兄,不能學着淘氣,要乖……”
師兄妹在密室中相談甚歡,房中時不時就傳出二人的笑聲,一陣陰風吹過,一雙眼睛正在窺視着密室的方向,眼神冰冷而明亮,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聖地“冥淵”之主,九境幻神“幻魔”宇文宏。
雲唐山城香雪蘭,城主府劉承天的房中,劉承天端着茶碗抿了一口:“去往京都,阿秀可想好幾時啟程?”
“姑姑什麼時候走?”玉秀反問。
劉承天將茶碗放回桌上道:“你姑姑她們可都有要事在身,初五便要啟程離去,怎麼?你要跟眾位叔伯一起走嗎?”
“初五就初五,早幾天到,入學前還能帶靈兒好好玩兒玩兒。”
劉承天剛想說些什麼,餘光卻發現自己的夫人,阿離長公主正在盯着自己,隨即重新整理了一下要說的話:“嗯!阿秀長大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吧,皇都天啟那邊,有什麼事情需要為父提前安排的嗎?”
“京都那邊倒沒有什麼,可家裏這邊還需要父親大人幫阿秀的安排一下。”
“說來聽聽!”
玉秀弱弱的問了一句:“那個,那個風雲榜誰說了算?”
“你爹……我。”
雲離聽着劉承天這種裝腔作勢的言語,忍不住掩面輕笑。
“那咱們就聊聊這榜風雲榜……”
一家三口聊到很晚,次日玉秀便帶了好酒,獨自一人進入了聖地“闌珊”。
聖地“闌珊”峰頂角亭中,一老一少相對而坐,玉秀將美酒斟滿,雙手捧杯恭敬道:“您的好徒兒三日後就要走了,臨行前,您的好徒兒特來向恩師辭行,好徒兒玉秀敬您!”
天魂“詭聖”詭之道,
嘴角撇的離耳根不遠:“哎呀呀呀呀!我的好徒兒,平日裏一口一個好徒兒,從為師口中說出這三個字,倒沒感覺怎麼樣,怎麼從你嘴裏說出來,就讓人羞臊難當呢?”
玉秀問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好不要臉唄!哪有這麼誇自己的?”
玉秀嘿嘿一笑不以為然,雙手捧杯換為單手道:“要不要臉的,那可否屬實啊?”
“嗯!倒也不假。”
“那您喝還是不喝啊?”
“嘿嘿!喝!當然喝,我好徒兒敬的酒,哪有不喝的道理,哎不對,你爹允你飲酒了?”剛要將美酒灌入腹中的詭之道突然問道。
“十五歲了,長大了,與你恩師告別,為父允你喝上三……允你暢飲,駙馬說的”玉秀學着父親的樣子說道,只不過言語之中似乎略有隱晦。
“嗯!長大了,來喝!喝吧”詭之道言語之中甚感欣慰。
師徒二人對飲一杯,天空之中又飄起了雪花,玉秀再次將美酒填滿,微風浮動,片片雪花被吹到了天魂“詭聖”的銀須上,玉秀緩緩起身,走到詭之道身邊單膝伏地,用手將師父長須上的雪花拍落。
天魂“詭聖”含情脈脈看着自己心愛的徒弟,用手拂過玉秀烏黑的長發:“好徒兒!這一去……”
“師父!徒兒記得您說……臨走前有寶貝給徒兒,什麼時候拿出來啊?”
詭之道獃獃的看着玉秀,猛的緩過神:“哪有什麼寶貝,沒有……沒有……”
“哎!老詭頭兒這麼大歲數了,不能說話不算吧?年前剛說的,現在就反悔了?”
“沒有,根本沒有的事兒……”
師徒二人笑鬧着,雪越下越大,美酒一杯接着一杯,玉秀臉上一直掛着笑容,詭之道表情也一直恬淡,玉秀捨不得他的師父,他的師父更是捨不得心愛的徒弟,兩個人在大雪中喝了很多談了很久。
詭之道眼看徒弟玉秀已帶七八分酒意,趁着玉秀還沒醉倒,天魂“詭聖”拿出了要交給玉秀的九大絕世珍寶。
玉秀俊顏微紅,看着師父詭之道大袖一揮,微風拂過彩光縈繞,一件件絕世珍寶浮現在玉秀面前。
天魂“詭聖”介紹道:“金、木、水、火、土、風、雷與光、暗,九珍九屬相生相剋生生不息,金丹無名可續生機,木靈雖小可再造真身,水甲極冰可滅真火,火甲極炎可抗寒冰,土、風、雷三飾可納萬物,光之劍‘極影’可擊碎黑暗,‘暗月’長刀可斬破黎明……為師的好徒兒,今日為師將此九至寶交給你,日後你遇到危險也可以替你擋一擋,為師其實並不想你站在強者之巔,只想你能平安回來。”
“矛盾……自相矛盾,什麼不想……不想,不想徒兒變強,想要……想要徒兒平安歸來……不去便是,不去了,什麼擊碎黑暗,什麼……斬破黎明,矛盾……自相矛盾……,變強?為什麼變強?嘿嘿……人們都好了,我要快快長大,娶了靈兒和沐秀,再……再生幾個娃……,找回失蹤的姐姐,陪着父親、母親,采遍香山……靈……靈蘭花……”
玉秀說著醉話,扶在石桌上睡著了,詭之道看着睡着的玉秀,口中重複着玉秀的話:“是啊,人們都好了,你快快長大,娶了心愛的女人,再生幾個娃,找回姐姐秀玉,陪着父母,采遍香山靈蘭花,玉秀就是玉秀啊,誰叫你是玉秀呢……人們都好了……”
天啟1014年的第五天,玉秀帶着靈兒和張天放,跟隨天機堂、靈犀境的諸位前輩叔伯趕往京都天啟,一路上觀花賞景好不自在,可玉秀沒想到的是,劉承天在知道玉秀要跟隨童謠等人同去時,就已經將一紙書信,送往邊關的北境沐王府上。
玉秀啟程當日,劉承天的書信也同時抵達北境,沐王府的議事大廳之中座無虛席,為首的北境王沐有德身居帥位,大廳中左右分開兩列,在座的都是北境邊關的守將。
“啪”的一聲,一掌重重拍擊在帥案之上,北境王沐有德也隨着聲響打了個寒顫。
“豈有此理,直通名額不要,非要去與什麼天下英雄爭鋒?我呸!”
北境王沐有德生有一子一女,生辰與劉玉秀、劉秀玉同年同月同日,說話的正是沐有德的女兒沐秀。
沐秀身為北境沐王府郡主,脾氣與那北境的嚴寒無異,冷厲果決氣勢凌人,但是絲毫不會影響眾人對她的喜愛,冠絕天下之姿,傾國傾城之貌,冰雪美人之名,在北境已經是家喻戶曉,沐秀自小與玉秀指腹為婚,就連她的名字都是由玉秀而來。
“丫頭莫要生氣。”
“妹妹!妹妹!”
“郡主息怒!”
偌大的北境王府議事大廳,所有人都在圍着這個小丫頭轉,父親北境王沐有德惹不起,自己的哥哥北境小王爺沐雲不敢惹,在座的眾將領都是看着沐秀長大的,除了體貼就剩下疼愛了,看見沐秀生氣,這一屋子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哄着。
“不行,我得找他去,天啟學院的名額我不要了,現在就走,我要去皇都”沐秀說著,一展披風就朝大廳外走去,出門時嘴裏還喃喃自語:“劉玉秀你這個混蛋……”。
沐有德起身目送女兒,還高喊道:“好的丫頭,現在父王就上本啟奏陛下,你和你哥的名額咱不要了,咱去海選……啊?”
“哎!父王,我還是親兒子嗎?妹妹的名額不要了,你兒子的名額也不要?幹嘛把我的名額也取消了啊?”
沐有德指着沐雲喊道:“陪着你妹妹去京都……”
“秀秀哥哥!快看,我們到了,帝都天啟,好漂亮啊!”
天啟1014年的第十三天,傍晚時分,雲唐帝都天啟城北門外,一隊車馬緩緩行來,一黑一白兩騎行在隊伍中央,一駕馬車緊隨其後,車後跟隨着幾名步卒,那騎白馬的公子一襲白衣,騎黑馬的少年一身墨袍,一聲“秀秀哥哥”傳來,聲如翠鳴,又恍若天籟。
一黑一白兩騎同時止步,回頭望去。
聲音傳自車架中探出頭來的靈兒,一雙美眸宛如清泉,出塵的絕世容顏不失美艷,又帶着些許可愛。
“靈兒妹妹!馬上就要進城了,等咱們進了城,天放哥哥帶你去逛帝都,好吃的好玩兒的一定不少……呃!”黑衣少年正是山城總兵張文忠之子張天放,話沒說完再朝車架望去,原本應該出現在那裏的嬌顏,此時卻早已縮回了車裏。
進城之前,為了不被過多關注,玉秀已經與童謠等人商量,天機堂和靈犀境的眾人先行一步,避免引人注意。
玉秀轉回頭朝城門口走去,抬高了聲音問道:“靈兒!進了城想吃什麼?”
靈兒也沒有再將頭伸出窗外,只是大喊了一句:“當然是紅袖添香!”
紅袖添香!坐落於天啟大街最繁華的地段,一座酒樓的名字叫紅袖添香,並不是因為酒樓的老闆有多文雅,而是酒樓的對面,是京都最有名的女子學院,專門傳授女子樂舞禮儀的場所,這女子學院的名字就叫紅袖添香,學院的紅袖添香是真文雅,酒樓的“紅袖添香”真是“紅袖”添的香。
不過因為有紅袖添香學院的存在,紅袖添香酒樓的生意也越來越好,生意好了飯菜不好吃也不相稱,之後的廚子是換了一批又一批,一直到紅袖添香酒樓的食客多過看客,這才名滿京都。
隊伍進城后,按着之前的部署,步卒在隊伍行進中逐一散去,等玉秀到達紅袖添香時,隊伍中就只剩下黑白兩騎和身後的車架。
酒樓紅袖添香對面的紅袖添香學院,正值放學的世間,遠遠看去,從學院門口走出來的,都是京都名門望族或是高官富商家的千金小姐。
車馬停靠在酒樓紅袖添香門口,玉秀接下馬車上的靈兒,張天放也將兩匹馬交給門口的店小二,就在三人剛要進入酒樓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相府的馬車就停靠紅袖添香門口,相府的小姐一襲白紗裙,頭戴面紗從學院走出,剛剛踏上馬車,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石頭,重重的砸在駿馬頭頂,駿馬嘶吼一聲,前腿一躍而起,整個馬車也跟着劇烈的晃動。
相府的小姐剛上馬車還沒站穩,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猝不及防,身體一個失重,就朝地面摔落。
“范小姐!小心!”一名男子爆喝一聲,朝着摔落的相府小姐沖了過來。
玉秀眼看意外在眼前發生,來不及多想,在那男子說話的同時,玉秀已經動了。
“虛無之境”運轉氣玄念力,瞬息之間,玉秀已經瞬移致相府范小姐身側,玉秀單臂一揮,已經將相府的小姐摟在懷中,相府小姐身體側倒在玉秀懷中,臉上的面紗也隨之掉落。
玉秀看着懷中的女子,眼睛都看呆了,柳眉彎彎杏目圓睜,溫潤的鼻尖嬌俏挺拔,一朱紅唇輕吐,一陣芳香襲來,時間彷彿靜止了,因為此時的相府范小姐也看呆了。
相府小姐看着眼前男子,白皙的皮膚,烏黑的長發,臉頰的輪廓英俊之餘還帶着一絲女人的美顏,俊美又不失男子陽剛之氣,四目相對她竟然已經忘了,這是在帝都天啟城最繁華的街道上。
“你是誰?快把念兒小姐放下。”剛才呼喊的那名男子也已經閃到玉秀身前。
玉秀聞言,倉促之中回神,將懷中的女子放開,抱拳淺施一禮:“哦!對不起這位小姐,在下一世情急,恐怕冒犯了小姐,失禮!失禮!”
范念兒!雲唐國皇帝所拜之相,雲唐丞相范籌的獨女,風姿卓越絕地風華,與封顏的女兒封微並稱“國之‘封’范”,也是初登雲霓榜的榜首。
范念兒眼看面前男子,英俊瀟洒且彬彬有禮,剛才又救下了自己,一種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公子何出此言,念兒還要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救,哪有讓公子賠不是的道理,小女子范念兒還要多謝公子”范念兒說著,便朝着玉秀還了一禮。
玉秀和范念兒正在交談,剛剛說話的男子站了過來,大喝道:“哪裏來的野小子,竟敢在皇都天啟大街調戲良家女子,看小爺今天不打斷你的狗腿。”
范念兒轉頭看向說話男子道:“封大哥,你不要這樣,這位公子剛剛救了念兒,不要誣賴好人。”
說話的正是封神司大司座,顏王封顏的大公子,也就是雲霓榜新登榜首,雲唐第一美女准幻神封微的哥哥封雨。
封雨笑道:“念兒小姐!念兒妹妹!這小子長得油頭粉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猜剛剛的石頭就是他扔的,他就是想占念兒的便宜。”
范念兒爭辯道:“不是這樣的,一定不是這位公子。”
張天放這時走了過來,一手抓住封雨的右手道:“大家看,就是這隻手,我剛才在人群中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這隻手撿起的石頭砸的馬車。”
玉秀上前一步微笑輕語:“真巧!剛才在下也看到了。”
玉秀這麼一說,范念兒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居然就那麼信了,責怪的眼神看向封雨。
封雨看到范念兒此時的眼神,怒從心中起,用力甩開張天放的手喝道:“你給我鬆開,你們兩個小子一定是一夥的,敢冤枉爺,今天小爺就廢了你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封魂陣開”封雨惱怒之下,就在這天啟大街上,運轉氣玄之力封魂陣大開,將玉秀、張天放二人封在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