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中考考場
當劉文江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記得自己下班乘坐電梯回自己家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電梯突然故障了,然後就開始極速下墜了,當時整個電梯裏攏共有四五個人,頓時就摔了一地,最後劉文江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同學,醒一醒,考試結束了,別睡了,交考卷了。”劉文江是被人搖醒的,當他從桌子上爬起來睜開眼看叫他的人時,他只有滿臉的茫然,然後就順口問了一句:“這是哪裏?”
這時教室里還沒有走完的同學頓時就笑作了一團,那笑聲都好似要把這破舊的教室震塌一樣。
站在劉文江前面那個四十多歲讓他交考卷的男老師都給氣笑了,道:“小子,這是哪裏,這是中考考場啊!你是睡懵了吧。”然後就把他面前的考試試卷收走了。
“中考”這個字眼一直在劉文江腦海里打着轉兒,腦子裏想的卻是:“我不是回家坐電梯然後電梯出故障摔了嗎?怎麼不在醫院裏,反而在這什麼中考考場裏,我這是在做夢嗎?”
收拾好考卷之後,剛才的男老師就抱着試捲走出了教室,路上還和遇到的其他考場的老師聊着天,嘴裏談論的正是劉文江在考場上睡覺這事兒,教室里其餘學生也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陸陸續續的都走了,八九分鐘之後,教室里就只剩下劉文江一個人。
他坐在位置上,先是看看老舊的教室,又看看自己那軍綠色還打着補丁的帆布書包,他還是有點不相信,於是他就抬起了右手,伸出倆根手指,一下就掐在自己左手手腕上,“痛,這不是夢,那自己這就是小說裏面說的重生?自己回到16歲那年的中考考場。”
看着自己那年輕的雙手,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定自己這真的是重生之後。安靜了幾分鐘后,劉文江就開始收拾起了東西來,將文具等東西一股腦的的全部塞進還打着補丁的書包里,然後背起來就飛奔出了教室,那架勢好似百米賽跑一樣,一些還在學校沒走完的考生都懵了,這是咋了?這麼急。
劉文江卻不管那麼多,他想起來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件讓他後悔了一輩子的事情。
那就是他初中時的初戀在中考完回家的路上被一個喝醉酒的小混混攔住了,想要侮辱她,她自然是不從,然後兩人就開始扭打起來,在扭打的過程中,那個小混混不小心就將女孩弄到了旁邊的石頭上嗑了一下,然後血液就像被打開了閥門的水一樣流了出來。
看見這場景,當時那個小混混以為自己殺了人,又是個醉鬼,直接就嚇跑了,導致沒有及時送醫。
等到最後有人發現女孩子倒在地上,急忙送到醫院后,還是沒能搶救的過來,因為失血過多,送來的時間又晚了,如果早送來十分鐘的話,還能救過來,就這樣劉文江的初戀就因為那個混蛋沒了。
最後那個混蛋雖然被抓住了,最後判了個死刑,但是也不能換回女孩子的命來。
所以在想起這件事情后,劉文江就急的火燒眉毛了,自己剛才已經在教室里浪費了十多分鐘,所以得抓緊時間了,既然上天給了自己再來一次的機會,自己就一定要彌補自己這一生的遺憾。
快速的衝出學校,看着只有在記憶或夢裏才能看見的畫面,劉文江趕緊就選定了女孩回家的路,然後就沖了出去,四周的景物飛速的往後倒退着,周圍的一些田地里還有勞作的農人。
儘管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
胸腔都好像要爆炸了一般,劉文江還是一刻都不敢停歇。他怕自己休息那麼一下下的話,這個遺憾還是會伴隨着自己這一生。
所以他要用盡全力去奔跑,用盡全力去彌補自己的遺憾,好在離地點越來越近了,終於是到了。
可是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個女孩倒站地上,鮮紅的血從後腦哪裏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已經染紅了不少地方。
看來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事情還是發生了,沒能趕在事情發生之前就趕到,女孩子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人事不知了,而在遠處的小路上,隔着樹林還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劉文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直接把書包扔到地上,然後就把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用力地撕了幾下,衣服很快就被他撕成了幾大塊布條。
他先是把女孩小心翼翼的從血泊之中扶了起來,然後就開始做起了簡易包紮,這樣可以有效阻止血液地大量流出,做好包紮以後,劉文江就把女孩架到了背上,一隻手提起兩人的書包,背着女孩就往來時的路跑,因為學校邊上就是鎮醫院,那裏才有救命的醫生。
於是好多人就看見了那麼一幕,一個赤裸着上身的少年背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孩往醫院衝去。
醫院門口的警衛大叔也是嚇了一大跳,然後就一路扶着跑進醫院大廳,然後又是去叫護士和醫生過來,很快擔架隊就過來了,女孩也是被送進了搶救室。
直到將女孩放到擔架上,看見她被抬進手術室,劉文江這才鬆了一口氣,那提着的心也是放鬆下來,然後腿一軟,就一屁股坐在了醫院的水泥地上大口的喘着氣,他實在是累壞了,一步不停的跑着去,然後又背着一個人跑回來,汗水已經佈滿了全身。
門口的警衛已經是用杯子倒了一杯水過來,然後遞給坐在地上的劉文江,他趕忙道謝,要不是這保安大叔幫了他一下,說不定羽露還沒有送進搶救室呢。
“羽露”就是這姑娘的名字,她是李家寨子的,她也是姓李,全名“李羽露”,自己和她是小學到初中的同班同學,也是自己的初戀對象,其實像他們這樣一起從小學到初中都是同一個班級的還有三個人。
其中一個是上村的,還有兩個是小楊庄的,而自己則是劉家村的。
不一會兒,得到消息的楊榮桂就來到了醫院裏,原來他中考完還沒有回家,準備和幾個認識的哥子打算去小河裏游泳,畢竟這六月份的天氣還是挺熱的,而且中考完才下午三點,正是熱當頭的時候,他就是小楊庄二人中的一個,另一個是女孩子。
於是他在接到這個消息,“說是二班的某某背着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同學進了鎮醫院。”
他一聽,這不是自己鐵哥們兒劉文江嗎,所以在聽說這件事情以後,就和約好的幾個朋友說了一下,然後就往醫院趕來了。
劉文江這時已經從地上坐到了醫院的長椅上,看見楊榮桂來了之後就打了一聲招呼。
“江哥,怎麼回事?”楊榮桂問道。
於是劉文江就把事情給小桂子說了,“小桂子”是他的外號,於是在聽完整件事情后,小桂子也是破口大罵道:“這個該天打雷劈的混蛋,我艹他祖宗十八輩兒。”
罵了一會兒,劉文江就讓他去門口保安大叔那兒打電話報警,還有打電話去李家寨的村公所,把羽露的父母給找過來,畢竟醫院是要交錢的,但是現在的自己身上連一塊錢都扒不出來,雖然最後的錢肯定是要那混蛋來出的,但總不能拖欠着不給。
報警則是讓警察去把人抓住,劉文江雖然不認識那個人,但是在上一世就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裏,將這些都告訴小桂子讓他轉達警察之後,劉文江就不管了,後面這事交給警察就行了,畢竟自己老舅是派出所所長。
只是這老舅不是親的,只是一個干舅舅,不過關係還可以,然後就焦急的盯着手術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