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東龍島詭事
看着身前亂七八糟的貨品,玲嫂因為女兒失蹤沒什麼心思收拾。
就在前不久,梁發等人通過廣播的形式告知了島上所有人今晚有颱風經過。
她家因為開的是雜貨鋪,所以收拾的慢了一些。
當然,這也有她女兒玲玲失蹤的原因在內,讓她沒有什麼精神。
看着外面的天慢慢黑了下來,玲嫂臉上滿是憂色。
女兒很少有聯繫不上的時候,這樣的情況着實讓人有些揪心。
好不容易將雜貨鋪的東西收拾好,玲嫂也累得大汗淋漓,以往這些活都是女兒幫着她一起做的。
喘了一口氣,玲嫂拖着有些疲累的身體走到一旁坐下休息,腦海中儘是女兒的影子。
她家是單親家庭,女兒的爸爸有次出海打魚就再也沒有回來,是她一個人含辛茹苦將女兒撫養長大。
現在女兒突然失蹤,她這個當媽的也只盼望女兒沒事。
不然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叫她一個人怎麼活?
休息了一陣,天也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玲嫂準備拿一些木板將門窗釘死,免得等會兒的颱風將店裏的東西吹的亂七八糟,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可就在玲嫂抱着一大堆木板出來的時候,眼角卻是隱隱看到一個黑影在雜貨鋪的窗戶一閃而過。
“玲玲”
玲嫂習慣性輕聲喚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那道忽然竄過去的影子她看着像極了自己的女兒。
放下木板,玲嫂趕緊追了過去。
“玲玲”
“玲玲”
……
當她喚着女兒的名字圍着屋前屋后找了一圈,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其實想想也是,現在大家都忙着加固房屋,哪有時間出來瞎逛。
剛才的那道影子,肯定是因為她太過思念女兒出現的幻覺。
搖着頭,玲嫂嘆息着往店裏走去。
只是當她剛剛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木板,卻是被一股莫名的陰影籠罩。
突然出現的陰影嚇了玲嫂一跳,以為是誰在惡作劇。
連忙抬頭看去,玲嫂臉上立馬露出驚喜的笑容,跟她惡作劇的人竟然是她失蹤的女兒。
“玲玲”
玲嫂驚喜的喊道:“你這幾天跑哪裏去了?我這個當媽的擔心死了!”
說著話,玲嫂直接扔掉手裏的木板將女兒抱在懷裏安慰。
既安慰女兒這些天來無緣無故的失蹤,也安慰自己這些天來的擔驚受怕。
女兒就是她的命根子。
抱着女兒,聞着一股讓人有些噁心的腥臭,玲嫂感受不到身體絲毫的溫度。
剛剛放鬆下來的玲嫂忍不住埋怨道:“玲玲,你這死丫頭,一點都不讓我這個當媽的省心,自己不會照顧自己。”
說著,她就準備仔細打量一下女兒,看看她這些天在外面瘦了沒有。
只是當她依稀看到女兒頭髮下面那張鐵青色的臉,以及下巴處有澹澹的猩紅痕迹。
再往下,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滿是泥土灰塵。
看到這一幕,玲嫂不禁悲從中來,伸手就要撥開女兒的頭髮看個究竟,想要知道女兒這些天到底吃了多少苦?
慢慢將搭攏下來的頭髮往旁邊扒開,玲嫂注意到女兒嘴上不知怎的長了四顆鋒利的犬齒。
玲嫂有些難以置信,“玲玲,你怎麼了?”
“嗬嗬嗬”
“嗬嗬嗬”
玲玲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灰白的眼睛裏也是透露出一絲掙扎。
看出女兒的不適,玲嫂習慣性的伸手就要去摸女兒的額頭,“玲玲,你怎麼了?”
只是當她看見女兒灰白的童孔,
不由被嚇得倒退了一步。
也是這後退的一步,玲玲眼中最後一絲掙扎不見,直接撲了上去!
“啊”
……
司徒家的祖宅,一棟老舊的歐式風格別墅。
此時傭人們早已將四周的門窗封死,裏面正在開着熱鬧的party。
聽着動感激情的音樂,品着美味的紅酒,坐在沙發上的司徒慈翹着二郎腿,欣賞着下面那些盡情展現自己曼妙舞姿的女人。
七八個女人依舊是性感的比基尼,一個個身材前凸后翹,皆是不用再吃木瓜滋補的上上之選。
品着美酒,看着美人,司徒慈只感覺自己的生活充滿了滋味兒。
至於下午在沙灘遇到陳庄的事,早就被他拋之腦後。
不是他不懂得紈絝生活,睚眥必報。
而是因為在漂亮國有過長期生活經驗的他,十分懂得趨利避害。
要知道漂亮國不論是種族歧視,還是各種暴力犯罪,以及泛濫成災的槍支,讓他早已明白。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此番回到港島,他雖然不知道那艘豪華遊艇是誰家的,但卻是一直秉承着在漂亮國的生活態度。
在不搞明白對方的底細之前,他不會隨便給自己樹立敵人。
能有這樣的一艘豪華遊艇作為玩具,再加上對方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以及身份。
他知道,對方很了解他,甚至是帶着幾分居高臨下的味道。
這樣的情況他很少遇到,但每次遇到無一不是他招惹不起的狠角色。
因此,他對於陳庄,心底談不上怨恨,想要以後伺機報復。
這就是現實。
對於背景深厚的陳庄,初回港島的他更多的是結交的心思。
今天是來不及了,等明天再找機會和對方接觸接觸,看看是否能做個朋友。
他看出陳庄似乎很在意那個叫賈曉晨的模特。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打算以此為突破口。
一個波大的女人而已,想他king少大把鈔票撒下去,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司徒慈舉着酒杯,朝着賈曉晨招了招手,“macy,你過來一下!”
既然想要結交陳庄,那就要先了解對方的興趣愛好。
而就下午陳庄和賈曉晨的對話來講,兩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卻有着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而他現在就是想知道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其他模特聽到司徒慈讓賈曉晨過去,臉上不禁露出羨慕妒忌恨的表情。
雖然大家平時是好姐妹,但在司徒慈這個單身的豪門大少面前卻是成了競爭對手。
這是女人之間的通病。
你可以好,但不能比我好。
你可以好,但卻是我施捨的好。
在舞池跳舞的賈曉晨此時正想着事,再加上音樂的聲音有些大,所以並沒有聽到司徒慈的說話聲。
今天下午她剛來這棟別墅就遇見了一個半人半鬼的傢伙,再聯想到剛下遊艇時遇到陳庄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以及自己出發東龍島前告訴奶奶的時候,奶奶勸阻自己不要來。
賈曉晨知道這座島嶼不簡單。
東龍島肯定藏着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個秘密她不知道,但那個叫陳庄的傢伙肯定知道。
“macy!”
“macy!”
忽的,賈曉晨聽見旁邊的閨蜜正在叫自己。
搖晃着舞步,賈曉晨湊到閨蜜面前小聲問道:“阿琪,什麼事?”
眼中帶着一絲羨慕,貝安琪指了指司徒慈的方向,湊到賈曉晨耳邊說道:“king少叫你過去。”
“king少叫我過去?”
賈曉晨有些納悶,抬眼朝着司徒慈的位置望去,對方的確是在笑着朝她招手。
左右看了看,發現平素幾個好姐妹都是羨慕嫉妒恨的眼神,賈曉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對king少可沒什麼心思。
在其他姐妹看來這場模特秀是個接近司徒慈這個豪門大少的好機會,但她卻並不覺得。
她知道這種豪門大少全都是花花公子,不會因為某個女人而停留收心。
不管多漂亮的女人在他們眼裏也只是玩物。
因此她也沒有嫁入司徒家,做闊太太的美夢。
在舞池女人們羨慕妒忌恨的目光中,賈曉晨來到司徒慈面前小聲打着招呼,“king少,你找我?”
司徒慈揚了揚手中的葡萄酒,邀請道:“一起喝一杯?”
他很享受這種被很多女人眾星捧月,彼此爭搶的感覺。
“好!”
看着前面桌子上的一杯杯美酒,賈曉晨猶豫一下最終選擇了一杯香檳。
“砰”
和對方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司徒慈隨口問道:“mary,你做模特多少年了?”
喝了一口香檳,賈曉晨小心回道:“king少,我做兩年了!”
司徒慈笑着點點頭,讓自己看起來盡量人畜無害一點,“一年的收入不少吧?”
賈曉晨實話實說,“模特這一行吃的是青春飯,也就是比普通白領多一些。”
她沒有說什麼不能和king少您比這類的馬屁話。
因為以她的身份地位,真的不配。
見對方有些拘謹,司徒主動放下身段,彎彎繞繞的講了許多趣事,終於將雙方的關係拉近了許多,就像是朋友一樣。
至少看起來像朋友。
“mary,你今天下午在碼頭和那個陳庄說過一句,‘你也是?’”
看時機差不多了,司徒慈輕聲問道:“這個‘你也是?’,是什麼意思?”
聽到司徒慈的話,賈曉晨重頭戲來了。
她知道司徒慈放下身段,和顏悅色的陪自己聊天就是為了這個。
“king少,我從小就有陰陽眼,能夠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賈曉晨喝了一口香檳,緩緩說道:“他應該也和我一樣,有陰陽眼吧。”
說到這兒,賈曉晨皺着眉頭想了一下,“只是我唯一不清楚的是,他是怎麼知道我有陰陽眼的?”
司徒慈來了興趣,“你說的你能看見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是指什麼?”
賈曉晨嘴唇一張一合,吐出一個字,“鬼!”
司徒慈有些驚訝,“你能看見鬼?”
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爺爺給他講的那些荒誕鬼故事。
當然,他還想到了爺爺臨死前,囑咐自己父親一定要給太爺爺遷墳的事!
本來遷墳是件小事,隨時都可以去辦。
但奈何被家族搬遷回港島的大事耽擱。
畢竟家族因為爺爺的死,在漂亮國那邊損失慘重,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的下場。
現在家族的事終於理順,他的父親便安排他回老家祖屋替太爺爺遷墳。
賈曉晨點點頭,“我從小到大都能看見鬼。”
眼珠微微轉動,司徒慈指了指腳下的地板,“那你看看我的祖屋裏有沒有鬼?”
賈曉晨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
司徒慈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賈曉晨解釋道:“鬼我倒是沒看到,但我卻看到一個有些古怪的人。”
司徒慈追問道:“誰?”
賈曉晨說道:“那個叫阿勝的傭人。”
“阿勝?”
想到自己剛到祖屋時對方一蹦一跳的古怪模樣,司徒慈微微皺起眉頭,“他怎麼了?”
賈曉晨直接說道:“我看他身上死氣很重,跟死人差不多。”
聽到這兒,司徒慈立即站起來,拿起桌上的對講機說道:“管家,把阿勝叫過一下。”
為了能有個私人空間,體現他高貴的身份,他讓其他傭人都退了出去。
“滋滋滋滋”
對講機里先是傳來一些雜音,然後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回道:“少爺,阿勝在傍晚的時候被警署的人帶走了!”
“阿勝被警署的人帶走了?”
司徒慈眉頭緊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管家有些為難,“警察說只是過去幫忙,說人快就會回來,我也就沒有多問。”
司徒慈沉聲問道:“那他現在回來了沒有?”
“沒有。”
管家又聲音有些低,“或許是因為有颱風的原因,晚上就不回來了。”
想了一下,管家又說道:“少爺,如果你找阿勝有急事的話,我現在就打電話到警署問問?”
司徒慈想到賈曉晨說阿勝跟死人一樣,搖搖頭,“不用了,等他自己回來吧。”
掛了對講機,司徒慈又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個叫陳庄的傢伙也有陰陽眼,並且比你要厲害?”
“我只能看見鬼,卻不能對付鬼。”
賈曉晨一臉慎重的點點頭,“他應該既能看見鬼,也能對付鬼。”
司徒慈若有所思,“看來他還是個奇人。”
大概猜到陳庄的底細,司徒慈結交之心更重。
接下來兩個人又聊了許多,基本上都是賈曉晨在說,司徒慈在聽。
賈曉晨說的都是自己從小到大遇到的各種鬼事,司徒慈聽得津津有味兒。
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生活竟然可以這般的詭異離奇。
這一刻,他那顆浮躁的心,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有了濃厚的興趣。
就在兩人愉快的聊着天,屋內動感的音樂也逐漸放緩,其他人也都開始休息喝酒。
沒有司徒慈這個主人的招呼,沒有人敢過來觸霉頭。
也就在這時候,一道黑影從遠處一蹦一跳來到了祖屋外面。
聞着裏面的活人氣息,特別是自己體內血脈的感應,牢牢的吸引着他。
那道黑影臉上露出一絲陶醉,四顆鋒利的犬齒寒光閃爍。
“嗬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