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線索
下午，京都北城。
作為京都平民區，這裏算是龍蛇最為混雜的區域，也是煙火氣息最濃的地方，也是屬於張家攤販相關的紅塵堂口掌控最好的地方。
張可恆一身華服，如一個逛街的世家公子般，漫步而行。
身旁跟着兩人，右側是幾乎和他形影不離的啟叔----劉啟。因為身體緣故，這是當年老爺子花費了極大代價，為他專門培養的人，是他非常信任的存在。
左側則是一個面容極其普通的中年漢子，漢子看上去有些不起眼，屬於一旦丟進人堆，極其容易找不出來那種。
三人漫步而行，即便他們什麼都沒做，也沒擺什麼姿態，但是一路走來，沿街的普通人卻有意識的為其讓着路。無它，就張可恆那身衣服就可以看出很多東西。
大崇工業體系和前世古代差不多，大致應該類似於明宋時期。紡織業什麼的，完全沒有，或者說還處於小作坊和家庭手工織布機時代。
這種局面代表的就是，布匹的價格居高不下。也就造成了穿着方面，特色極其鮮明。
比如現在，即便是在京都皇城裏，放眼望去，普通人的穿着，全是清一色的青黑色布料，普通人之間，差別的不過是樣式罷了。
至於前世電視劇中看到的各種色彩鮮明的普通服飾······完全不是普通階層消費的東西，至少都是擁有一定家世的人家才會穿。
當然，這是日常情況，節假日還是有點不同的。
這樣的情況就造成了一個現象，人們憑藉穿着，一眼就能大致判斷出身。再加上京都這種地方，一個石頭砸下去，都可能打出一堆權貴，所以百姓生活經驗可以說是十分充足。
張可恆漫步街上，對周圍百姓的反應已經習以為常，宛若日常遊街般走着，身旁不起眼的漢子衛俊雄，一邊跟着，一邊為張可恆講着這半年來，葯堂的各種情況和大致規劃處理。
良久，兩人才聊到了本次的重點事情上來。
“你的報告上說，短短半年就發現了四處特殊甲級情報？你可知此事的嚴重性？”張可恆看似隨意的問道。
衛俊雄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回少主，屬下管理葯堂之前，也在紅塵堂任職數年了，如今葯堂各處負責人，也是紅塵堂里調出的老人，自是知道輕重的。”
言語間，他頓了頓，遲疑的道：“其實這半年來，葯堂發現的藥材問題不下數十個，其中大多涉及世家等，調查起來太過複雜，短時間難以確定他們是正常藥物儲備還是其它用途，所以大多在調查中，沒敢貿然上報。”
不待張可恆開口，一旁的劉啟就開口道：“此事我倒是知道些，不過因為這麼多年來，這種不清不楚的仙蹤消息太多，最終核查后，全都是烏龍，因此就沒打擾少爺。”
張可恆聞言，大致知道了是個什麼情況后，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說說本次的目標吧！”
“經過半年核查，在眾多奇特情報中，屬下於本月上旬，核查出了四個甲級情報，於昨日上旬提交的工作報告中有過大致說明。”衛俊雄回應間，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道：
“其中兩處，疑是和先天武者有關，一個在京都郊區的虹彩山，一個在周邊樊城。剩下一處比較遠，已經出了京都周邊十七城，屬於閣里這些日子開始拓展的南方區域。
最後這一處有些奇特，屬下結合少主給出的臨淵閣綱領，
和相關話本，再三核實下，猜測疑是和仙蹤有關。”
劉啟聞言看了看張可恆，作為從小照顧張可恆長大的人，他可比誰都清楚，少爺對仙蹤方面的執着。看似為了看病而尋仙，其實是為求仙而尋仙。
張可恆聞言，壓下心中的激動，開口道：“你的報告上說，此事就在這城北白衣巷？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白衣巷是普通街區吧，紅塵閣可是在這街區設置攤點三處，且已經數年之久了。”
衛俊雄聞言又是一頓，似乎組織着語言措辭，一方面要將事情說清楚，一方面又不能牽連到自己那位紅塵堂的老上司。
所以他停頓了兩息才回道：“此事說起來，正是因為這種異常情況，才引起屬下注意的。”
言語間，慢慢講出了本次事件的來龍去脈。
半年前，葯堂在紅塵堂的全力支持下，抽調各處老人精英開始建立，首先佈局的當然是京都各處大葯堂。
雖然葯業這種地方，普通人要想涉獵，其實短時間很難。但是臨淵閣在張可恆這麼多年準備下，高層的東西不敢說，底層人民這塊，京都可以說無人可以企及。
畢竟，達官貴人們，很少管這些，屬於市場空白地區，所以他下手沒什麼顧忌。
加上藥堂成立的目的，不是要涉足醫藥行業，只是往其中安插跑堂活計，弄消息的前提下。葯堂從建立到全京都各大藥房安插探子，前後不過兩月就完成了。
這還是為了不引起人注意，悄然而行的情況下。要不然，以如今紅塵堂在民間的地位，不需要上面發力，就靠坊間那些婆子們七嘴八舌的介紹下，半月估計就能完成大半。
完成安插后，因為初期抽調的全是紅塵堂業務熟練的老人，所以很快開始工作。
沒想到，這一查，就查出了一堆問題。
好傢夥，不涉及葯業還好，一涉及葯業才發現，整個京都葯業，簡直藏龍卧虎。
市面上但凡上了十年份的葯，居然幾乎全都沒流出來。這些事情，還就在自家眼皮下進行的，紅塵堂這些年，似乎就是擺設。
本來葯堂剛建立，全都是紅塵堂抽調的精英，也無極其熟稔。
因此一發現這些問題，大家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為了不被問責，這半年的臨淵閣可以說從上到下都是鉚足了勁的干，極其盡心。
以至於，短短半年就摸清楚了京都葯業的一些地下規則，甚至要是張可恆願意，完全可以嘗試插足這個市場了。
不過這行業水太深，涉及京都太醫院和諸多權貴，張可恆賺錢手段不要太多，完全沒必要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