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變局
“沒錯，根據新增加的葯堂夥計們發現的消息來看，當時根本不是什麼瘟疫，是發生了大屠殺。”衛俊雄面色凝重的道：“且疑是有人施展妖法。”
“大屠殺？妖法？”張可恆面露疑惑。
“根據下面人從法醫等涉事的收屍者得到的消息來看，當時被殺的起碼千人有餘，盡皆被取了龍骨，人如爛肉，宛若煉獄。除去邪魔外道之人，屬下想不到其它解釋了。”衛俊雄神情凝重的回道。
“龍骨？脊柱么？”張可恆確認的問道。
“嗯！”衛俊雄點了點頭，道：“此事因為太過駭人，堂口下面的人，一查到此事後，就立即停止了追查的行動，沒再繼續。上報了上來，等待指示。”
“那如何成瘟疫了？”面露疑惑的張可恆，言了一半，又想到了什麼，意識到自己似乎問了一個蠢問題。
衛俊雄倒是沒注意到張可恆的變化，立即解釋道：“這城的縣尊，是南方大族戚家的人，還是嫡脈。前途光明的很。前些年剛金榜題名，開啟官場仕途，這兩年正是考政績的關鍵之時。”
似乎怕張可恆不能理清其中關鍵，他還仔細的解釋道：“要是治下出現這等兇殺大案，即便背後有着戚家撐腰，仕途少說也要曲折十年以上了。
所以凶殺案，就變成了一場不可控的瘟疫。這樣一來，即便有些影響，那也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了。影響不了之後的升遷步伐。
甚至因為是瘟疫，之後再發事，也是有借口的。傷亡人數，可以極具彈性。”
張可恆聞言，神情卻沒多少的變化。已經在這個世界生存了十多年了，還建立了紅塵堂，葯堂這樣的情報組織，他比誰都明白，大崇光鮮亮麗的背後，那吃人的黑暗。
因為張可恆沒有回應，似乎陷入了沉默。
房間裏安靜了片刻后，衛俊雄才問道：“少主，此事還要繼續么？”
張可恆擺了擺手，道：“算了，別說咱們在南方那邊的根基還不穩，就是穩了，此種事情，也不是你我能插手的。”
要是只是戚家為禍鄉間也就罷了，這明顯涉及魔修的事情，張可恆如今還不打算牽扯上。
“屬下明白了，屬下今日要上報的事情就這麼多。”衛俊雄回答道。
張可恆點頭道：“行吧，虹彩山的事情，讓下面人小心些。至於盛家雙雄的事······儘力而為吧，查到最好，查不到也只能隨緣了。別為此鬧出太大動靜，如今京都局勢不太對勁。”
“屬下明白！”衛俊雄回應道。
張可恆剛準備結束本次會談，還不待他起身，劉啟就匆匆走了進來。
張可恆詫異的道：“有事？”
“少爺，老爺回來了，叫你立即去書房。”劉啟急匆匆的道。
張可恆神情微變，這時間回來？
難道接觸白家那邊出了什麼事情？
或者他已經動手落子了？
不是告訴他先看看，別急么？
這老東西，到底搞什麼？
張可恆念頭快速閃過，對着衛俊雄道：“沒事你就下去吧！”
“屬下遵命！”
張可恆卻不再理會他，帶着劉啟就向著前院書房而去，衛俊雄也跟着出了門。
快離開院子時，張可恆動作突然一頓，看着身後跟着往外走的衛俊雄，道：“對了！”
“少主可還有什麼要叮囑的？”衛俊雄立即回道。
“讓下面做線報的，
將事情捅到東廠和錦衣衛那邊去。”張可恆面無表情的道。
“什麼？”衛俊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茫然的道。
“南邊那事，給我捅出去。”張可恆面無表情的道。
“額，錦衣衛和東廠全捅上去？”衛俊雄錯愕的道。
“嗯，全捅上去，戚家那位禮部侍郎，想來是沒法兩家一起捂住的。”張可恆語氣平淡間，帶着點點冷意。
衛俊雄遲疑了一瞬，道：“少爺，真要捅上去，即便屬下再怎麼遮掩，戚家那邊，事後也會查出蛛絲馬跡的。畢竟京都能搞出這等秘事的，就那麼幾家，一一排除也要不了多久。
這種事情，不比朝堂斷案，需要證明是你乾的，才能被定罪。這種事，只需要猜到是你乾的，且咱們沒法證明清白，那就是咱們乾的了。”
張可恆被其一提醒，也立即醒悟過來。捅一家的話，可能是民間偶然之事，兩家一起，明眼人就都知道了。
要是他剛穿越那會，估計還會熱血什麼的，-如今······他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大崇商戶了。
頂多有着現代意識的商戶，可以在不危害自己的前提下，干點慈善罷了。
這也是為什麼，他哥張可新說他作秀，他時常不反駁的原因。畢竟，他確實做不到無私奉獻，而是有條件的為善。
張可恆思索了一瞬，隨即道：“那就不暴露的情況下，看着往上捅吧！嗯，可以考慮下如今兩大派系的局勢。”
“屬下明白了！”衛俊雄神情一凌，立即回道：“屬下一定謹慎處理此事。”
張可恆點了點頭，隨即不再多言，向著前院書房而去。
······
片刻，張可恆剛一進書房，就看到便宜父親張百城在書房走來走去，一幅心神不寧的樣子。
“發生了何事？”張可恆見他一副心事不寧的樣子，開口問道。
“童衛武被錦衣衛抓了！”張百城看着他來，立即開口道。
“誰？”張可恆茫然的問道。
“童衛武，童家一旁支族人。”張百城解釋道。
張可恆眉頭微皺，腦中思索了一瞬，也沒找到其相關記憶，疑惑的道：“這人在兵部什麼位置？很重要？”
張百城頓了頓，隨即才解釋道：“不是他地位多重要，而是他是童家人，從童望祖伐齊開始，第一個犯事被捕的童家人！”
張可恆聽到老爹的解釋，腦海中閃電劃過，驚異的道：“太子這邊決定對三皇子出手了？白家那位白守心乾的？不應該啊，難道宮裏那位老皇帝身體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