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大冬眠計劃
“李，我從來沒忘記。你想想看，只要計劃成功了，我們就能跟父母在一起了。到時候在夢境中，我們隨時可以相見。”
李倩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的眼睛，而康一直保持微笑，同樣直視她的雙眼。
“康，你變了！自從你成為主教后，你不再是那個熱情善良的康。現在的你，我已經完全不認識了…”
“不！我還是我，我沒變！李，是你變了，你害怕了，你不敢把全部的身心奉獻給神明。”
“康，你別忘了，我是因為什麼才同意跟你加入教派。如果你還是堅持這個計劃，那麼好吧，我選擇退出。”
“退出？哈哈哈，你可別忘了，退出教派，是要接受教會審判的，沒有人可以活着脫離教派。”
康摸了摸李倩的頭髮，語氣突然變得溫柔：“李，大主教知道我喜歡你，你也清楚我的愛意。只要你同意，下一個主教的位置，就是你的。”
“主教的位置我不稀罕，你有沒有想過，因為這個大冬眠計劃，以後會有多少無辜的人被牽扯進來，會有多少孩子失去父母、失去家庭？你們這不是拯救世人，你們是想毀了這個世界啊！”
康一把掐着李倩的臉蛋，惱羞成怒的說道：“李倩，你這是在詆毀教派！你別忘了，沒有教派對你的培養，你現在什麼都不是！”
隨後征服者.康鬆開他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他甚至都沒有低頭再看李倩一眼。
“大冬眠計劃繼續執行，你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而我會繼續監督你，希望你下次別再弄砸了！”
征服者.康轉過身去，清了清喉嚨，說道：
“還有記住了，以後，你只能稱呼我為主教大人。”
……
“終於到了！”林默來到小區門口，放下胳膊上的袖子，整了整制服。
正好七點，現在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林默不緊不慢地走進保安室，看見老李正在偷偷翻看老王的筆記。
“嘿，老李，你在幹嘛呢？我回來了，昨晚有沒有想我哇？”
“想你？去你丫的，我昨晚等的煙頭都抽的乾乾淨淨，你都沒回來。你個臭小子，你過來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東西？”
老李高高地舉起那本筆記，像上學時候班主任抓住了學生在書桌底下偷看小說。
這神態，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這個啊，我昨晚路上撿的，隨便拿來看看，你要給你吧。”
反正老王手寫的東西肯定不值錢，你要你拿去，林默無所謂地聳聳肩。
“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老李把臉湊過來，十分關切地詢問。
“沒事，我能有啥事？你也不看看我這小身板，夢魘來了我都能給干趴下。”
生怕老李不信，林默還特意露出胳膊，亮了亮自己的肌肉。
“那你告訴我身上褐色的血跡是怎麼回事？還有，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昨晚又去哪裏了？”
“這，這我不小心摔的，沒事兒，我洗洗不就沒了…昨晚，昨晚我那不是自行車壞了嘛，我又去路邊把自行車扛到老王家了，等他回來看能不能找工具修一修。”
“什麼？昨天晚上你還敢到處亂跑，不知道這是噩夢季嗎？你…”
“知道，知道，我這不沒事嗎，我以後會小心點的，您老放心吧！”
沒想到老李話里使詐，林默一不小心差點說漏了嘴，沒給圓回來。他只好假裝不耐煩，
打斷了老李的話。
老李依舊將信將疑地看着林默，林默被老李犀利的眼神看的背後一涼，神色有些綳不住。
忽然，老李從背後掏出一樣東西，林默定睛一看，是幾個熱騰騰的包子。
“早飯還沒吃吧，先吃幾個包子墊吧墊吧。中午我下餃子，到時候你再多吃點。”
“哎呀媽老李，還是你對我好！”林默一把搶過包子，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
“行吧，吃完好好上班。警報器的事我找領導求情了，他說這次就放過你，下次幹活注意點。還有，這玩意兒我給你丟掉，上班就上班，不要看亂七八糟的東西。”
“謝謝啊老李，中午餃子多下點。還有啊，記得多放點醋和辣椒，我愛吃！”
老李“哼”地一身，拿着筆記和保溫杯，轉頭背手離開了。
到了七點半，小區業主陸陸續續地從樓房出來去上班。有的業主還熟絡地跟林默打了聲招呼，還有的人跑來抱怨昨晚停電了，房間一片漆黑…
林默是又當保安又當物業，忙活了好幾個小時。
沒辦法，很多小區都是這樣，極缺人手，有時候一個人干幾樣活。
只有那些高檔的小區，業主是富人，小區內都是清一色的機械人服務。
“對了小林，昨天晚上你跟老李有沒有當值？發現什麼異常沒？我怎麼好像聽到槍聲了？”
說話的人正是方嬸，老李的“老相好”。
“昨晚是噩夢季開始的第一天，我和老李下班后不用當值。不過，我們確實在卧室里什麼都沒聽到。方嬸，會不會是您聽錯了？”
小區樓盤的隔音設施齊全，連所有的玻璃都是真空的。外面即使有炸彈爆炸的聲響，聲音傳到屋內也不會太大。
其實，主要還是林默把警報器弄壞了，不能用警報器的噪音掩蓋外面獵魔小隊的動靜。
“無夢紀元”開始不久，夢魘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後來獵魔團成立，獵魔人開始狩獵夢魘，於是各國政府部門出台了相關規定：噩夢季到來時，獵魔小隊可以自由出入除私人房屋、政府機關單位等公共場所，包括但不限於小區、公園、車站等。前提是必須確保普通公民安全，不得給其他人帶來不必要的財產損失。
這個規定後來寫入聯合國《臨時公約》當中，一直保留到現在。
“是啊，小林，我們好像也聽到了一些動靜！”
話頭一起，幾個小區內的大爺大媽議論紛紛，你一句我一句說的林默頭都大了。
林默只好一個個地保證說沒有這回事，這些人才漸漸散去。
昨晚夢魘的出現，是壞事也是好事。
一般來說，夢魘降臨是隨機的，它不會在同一個地點出現兩次，就像兩發炮彈不會落入同一個彈坑。
林默嘆了口氣，準備再摸摸魚等中午下班，這時一個人影走到了他面前。
“你好啊，林默哥哥，初次見面，我是董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