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師生
“你的選擇應該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公國不論任何勢力的畫師，大部分也都有過在學院學習的履歷，這並不代表你從今往後就屬於哪裏了，你只是你自己，專註走好你的畫師之路，不要為其他瑣事本末倒置。”
“多謝您的教誨。”
傑森真心實意的道謝，對方的話簡單易懂，但是每一句卻都直指核心，他的那點糾結瞬間就被開解。
除了實力外，這位院長大人敏銳的情商和智慧，也讓他深深佩服。
“今天這事情，呃……會不會給您帶來什麼困擾？”
“哈哈哈，小夥子有點意思。”
艾博蘭亞的表情，揶揄中帶着一絲驚訝。
他堂堂畫師學院的院長、10級巔峰的鑄魂畫匠，搶個人而已，就算是原創者，又能有什麼困擾？
對方想知道的，明顯是此事對他自己產生的後續影響。
十六歲的鄉下貧民出身，能如此迅速的想到這一點，也不是省油的燈了。
有一說一，至高意志的眼光，還真是有點邪門！
“放心吧，今天的事情，除了三大勢力和25個議席的高層外，不會傳出去的。”
艾博蘭亞將束在脖頸，綴着流蘇的黑色領結一把扯掉，扔在桌上，傲然道：
“只要你還不確定最終的歸屬，他們永遠會幫你保守秘密的，我們原創者有這個價值！”
“院長您也……”
傑森聽出了對方話中的意思，眼中閃過震驚之色。
“怎麼，只許你被至高意志寵愛么？”
“不不不，院長大人我……”
“行啦，我看你小子也根本不像個老實的傢伙，就別一口一個大人了，叫我院長，或者……老師吧。”
“學生傑森，見過老師！感謝您的信任和看重！今後學生定不負您的期望！”
奔四大叔的厚臉皮和社牛被動，瞬間觸發，直接開口暴擊。
“……”
這一下把艾博蘭亞都給整不會了，他那句老師是尊稱的意思，而傑森話里這個老師的含義……
“這個……等你通過了靈魂深測之後再說？”
“沒問題！”
傑森蹬鼻子上臉，就憑剛才老傢伙在各大勢力面前的豪橫，只要有機會，手抓嘴咬也不會放手的……
“……”
“好吧，還有什麼問題，直接問吧！”
艾博蘭亞有氣無力的抬抬手，也算領教了這位即將收入門牆的學生，是個什麼德行了。
“老師，為什麼我看您還有其他不少考官的魂繭之眼，是灰色的？而且……還有很多隻？”
“這你不知道？！”
艾博蘭亞的反問，彷彿比傑森還驚訝，就算沒有老師，啟蒙恩主慈光教會那邊，啥也不教的么？
其實馬修並非敝帚自珍，而是啟魂儀式上見到傑森的離譜表現之後，就不太敢把自己理解的知識，教給這位白紙一樣的妖孽，生怕自己的眼界和局限，誤導了他的未來。
“靈魂儀式你總知道吧？”
“知道。”
傑森捂了下額頭，啟魂儀式，不也是靈魂儀式里的一種么？不經過啟魂儀式，自己是咋站在這的？
“所有靈魂儀式的本質，就是提升畫師的靈魂強度。”
“畫師在10級之前，每提升1級，就會增加一個魂繭之眼，其內的彩能微塵，無時無刻都在滋養畫師的靈魂，為進階下一級做着積累。”
“每過5級之後，
靈魂強度的滿溢效應就會到來，就需要各種對應的靈魂儀式，進入下一個階段。”
談到和畫道相關的知識，嬉皮笑臉的老頭彷彿瞬間換了個人，面色嚴謹而莊重。
“靈魂強度，可以根據魂繭之眼的光芒顏色來判斷，共分為白光強度、灰光強度、銀光強度和金光強度。”
“平時靈魂強度的提升過程，除了大量消耗靈魂力量外，一般是無法人為干預的。”
說到這裏，艾博蘭亞拿起桌上一個水晶杯，並倒滿了水：
“除了戲法級別的靈卷外，每個等級的靈魂強度，都對應其所能激發的靈卷級別。”
“白光強度——對應基礎靈卷。灰光強度——進階靈卷。銀光強度——高階靈卷。金光強度——傳奇靈卷。”
“就像這杯清水，杯子滿了，就需要更換更大的容器，才能繼續儲存。”
說到這裏，艾博蘭亞嘆了口氣，搖頭看着傑森道：
“你基礎知識的匱乏，比我想像的要嚴重的多，入學之後，記得多選修這方面的課程。”
“是，老師。”
艾博蘭亞揮了揮手，門外走進兩位教員，手裏拿着一個大喇叭一樣的銅製複雜儀器。
金屬扣帶箍住了傑森的前額，教員讓傑森進入深度靈覺，並把那個喇叭一樣的裝具，對準了他的魂倉。
不一會，靈魂深測就已經完成，聲光色與試紙的對照結果顯示，傑森的靈魂品質純凈無暇，沒有聽到任何邪惡悸動，毫無問題。
至此，他的入學考核塵埃落定，過程驚喜不斷，並收穫了一條超粗的大腿……
“我會跟學院的勤務部打招呼，你和你的家人，還是儘快搬進學院來吧，畢竟……”
艾博蘭亞後面的話沒有明說，但傑森也能猜出個大概。
畢竟……他的原創過程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完成的，道理再怎麼講，也永遠不要用善良去揣測人心。
“老師，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整個學院只有兩位原創者，現在都站在這間屋子裏了，如果我不願意，你以為你那些小心思，能擠兌我做什麼決定嗎？”
“老師……”
傑森一臉真摯感動，-雙目噙着淚花，彷彿下一秒就要落下晶瑩的淚水。
“艾瑪！快滾回去收拾行李！”
見到傑森這副德行，艾博蘭亞趕蒼蠅似的瘋狂揮手，一臉嫌棄。
“對了……你這張圖，先放我這研究研究……”
“好嘞！”
……
走出了一號主樓，與會客廳等候的眾人匯合后，傑森將考核成功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萊拉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四處灑落。
馬修主教欣慰的連連點頭，不停拍打着他的肩膀，其餘眾人看向他的目光中，也都帶上了崇拜和敬畏。
回程的路途中，傑森將馬修主教單獨叫到了自己的馬車上，並把事情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
看着對方不受控制，胡亂抽搐的老臉，傑森覺得自己的人生，找到了一種新的取樂方式……
好不容易等到對方情緒穩定，談到後續事宜，主教大人卻比傑森這個當事人還要有決斷。
直接告訴他，教會這邊，除了領取副主教的基礎薪資和《巨蕉雨露圖》的分成外，什麼都不要管了。
趕緊和萊拉收拾行李住進學院，往後餘生，好好把你那位老師舔舒服就行了。
馬修直言相告傑森，三十多年前，他進入學院學習的時候，院長大人就已經是巔峰的鑄魂畫匠了。
以對方原創者的能力和天賦，說不上啥時候就能突破畫匠瓶頸，進入天繪者這個巨佬領域，到那時候，身為他的學生，到哪不是橫着走？
對此，同為舔狗的傑森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