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刺殺事件!
在傑森蘊魂成功之後的第二天上午。
馬修主教就放下手頭的事情,親自來到家裏,為他檢查魂繭之眼的各種情況。
最終結果無任何異常,此刻起,傑森算是真正的邁入正式畫師的行列。
也正是在這一天的晚上,發生了一件牽動整個鎮子的大事——
最近紅的發紫的慈光教會副主教,當天晚上十一點多,在自己家的閣樓里遭到了刺殺!
刺客是一位誰也不認識的陌生靈覺者,他在晚飯後就潛入了鄰居瑪麗娜大嬸家裏,將對方四口人全部滅口。
並一直在裏面潛伏到半夜十一點多,才藉著兩家共用的圍牆,爬上了傑森的閣樓行刺。
但萬幸的是,當時傑森正在例行每晚睡前的靈覺練習。
淺度靈覺下的正式畫師,雖然沒有任何可供使用的靈卷,但敏銳的五感和四五倍於常人的身體素質,還是遠超靈覺者太多。
雖然沒有經過任何相關訓練,但最終,在閣樓窄小的空間地利下,還是讓他在幾輪兇險的交鋒中獲得了勝利——
刺客最後被他用一支質量上乘的四號毛筆,硬生生插進左側眼窩,貫穿後腦致死。
雖然他的肩膀也被匕首刺中,但對方卻留下了性命。
此事發生后,整個麋鹿鎮都為之震動!
傑弗里男爵帶着本鎮的巡查官親自到場,稍後,馬修主教也率領着一整隊的護教武士抵達。
街區總管像瘋了一般,帶着全部巡街員,當晚就把整個綠尾街,來來回回翻了個底朝天!
老巴里是真的恐懼了——以傑森現在的身份,刺殺事件只要稍微有點餘波震動到他,就足以讓他這個小小的街區總管粉身碎骨了。
一直這樣雞飛狗跳的折騰到第二天的傍晚,案件也沒有任何的進展。
這個二十餘歲、長相普通的男性靈覺者刺客,就像是忽然從天上掉下來的一般。
巡查隊問遍了整個鎮子,硬是沒有一個人認識,甚至連見過的人都沒有,唯一的線索,也被就此掐斷。
而傑森靈覺之後,唯一有過衝突的庫克家族,在這種情形下,陡然之間就莫名背鍋,成為了眾矢之的。
萊文斯被關在地牢裏沒日沒夜的審問,早已經被折騰的不成人形。
要不是有着靈覺者的軀體能力,光這一天一夜的折磨,換別的老人家來,恐怕早就沒了。
地牢之中的萊文斯,早就不復晚宴上的囂張得意。
哭天搶地的把自己對傑森的全部算計和盤托出,但對於本次刺殺事件,卻無論如何也不肯鬆口。
老傢伙對這件事的惡劣性質,有着極其清醒的認識,這口鍋再給他十條命也背不起!
其實大部分人都知道,萊文斯並沒有刺殺傑森的動機。
如果說麋鹿鎮上,有誰是真心希望傑森進入學院,順利拿到畫師籍,庫克家族甚至能排進前三……
但是案件的線索都被掐斷,領主府和慈光教會又必須有所動作和姿態,萊文斯只是個恰巧合適的倒霉鬼而已。
……
任外面鬧的天翻地覆,但處在風暴中心的傑森,此刻卻異常平靜。
這件事給他帶來的震驚和后怕當然一點也不小。
刺客是什麼人指使的?
表面看來,沒什麼人有這個動機,但細細琢磨,只要有這個能力的,又誰都有可能。
聯姻失敗的權貴們、暗處嫉妒的每一雙眼睛、甚至領主府和教會,
誰的嫌疑都不能完全排除!
自靈覺以來,表面上一路順風順水、一路風光得意,迷惑了傑森的雙眼。
任你身處何位,匹夫一怒照樣血濺三尺,何況是在這個超凡力量的世界?
在傑森心裏,原本我不惹事就沒事的那種小民心態,正在悄然發生着改變。
刺殺事件發生后,傑森第二天就直接掏空了家底,支付300枚金索的全款,在麋鹿廣場中心街,購下一座二層別墅。
這間住宅的面積不大,也並無其他出彩之處,最大的特點,就是前主人將四周的圍牆修建的足夠高大結實。
傑弗里男爵為了表達歉意,私人贈送了一處鎮外的小型莊園,但是傑森卻根本不敢去住……
他此時忽然想起,答謝晚宴的那天,曾邀請過兩位常住麋鹿鎮的正式畫師前來參加,不過對方都只是贈送了謝儀,本人卻都沒來參宴。
這兩人都是前些年的平民幸運兒,但積累不夠,啟魂儀式之後,無法通過學院考核,所以一直住在鎮上潛心學畫。
當時,他還以為自己天才的光芒太盛,兩人羞於前來,現在想想才明白,人家只是不想出風頭曝光而已。
有的時候,你即使什麼都不做,只要你擁有的光芒,刺痛到一些人的雙眼,在他們眼中,這就已經是一種罪孽了。
傑弗里男爵與馬修主教,擁有與他們地位相匹配的實力,而自己,只是未來可能擁有而已。
所以,遭到刺殺的人才是他,也只能是他……
這個道理,傑森現在也終於明白了……
往後幾天,他開始變的異常小心謹慎。
以養傷為名,每天深居簡出。
只在自己的新家,研讀大陸歷史或靈卷相關的各類書籍,積累知識,甚至連教會都很少再去。
布倫特那邊,也讓他暫停了打探湛藍之觸藥劑的所有行動。
生活瑣事則全部交由萊拉負責,女僕和護衛也一個不請。
一旦有需要出門的事,姐弟二人也是全副武裝,如臨大敵。
所作所為,與前些年那兩位通過啟魂儀式的前輩,一毛一樣,如出一轍……
……
傑森刺殺事件的第二天清晨。
麋鹿鎮中心街,距離傑森新買的房屋,僅有數百米距離的“傑弗里畫具店”後花園內。
皮膚白皙,紅唇似火的梅代爾夫人,正靜靜的站在花傘之下,欣賞着前方紅橙一片,帶着秋意的一角美景。
在她欣長的美腿下方,正放着一個小巧的棕色皮質行禮包。
過了半晌,一位畫具店店員打扮的中年女子,悄悄來到了她的身後,恭敬的垂手站立。
“效果如何?”
“麋鹿鎮的水已經被攪渾,現在夫人您的離開,已經不會再有任何人關注了。”
“處理的乾淨么?”
“執行者被目標當場殺死,沒有任何痕迹。”
“嘖嘖,前些天來買東西的時候,還是個羞澀的小夥子呢,沒想到下手倒挺黑的。”
梅代爾夫人蔥白的素指,隨意的整理着自己手腕上佩戴的黑紗蝴蝶結,語氣輕快的彷彿在探討園內的風景。
“我那位可愛的情人,這一晚上應該挺忙的吧?”
“慈光教會的改良者被明目張胆的刺殺,光和那幫淫棍扯皮,就夠男爵大人應付了。”
中年女子嘴角滑過一抹嘲弄,在談論傑弗里這位本地主宰的時候,表情卻殊無一絲敬意。
“七年了……也該走啦……”
梅代爾痴痴的望着眼前靜謐凋零的秋色,彷彿在緬懷着什麼。
但是寶藍色的美麗眸子裏,卻儘是狂熱和激動劇烈交織的火焰,哪有半絲留戀的情緒?
“純潔偉大!吾神庇佑!夫人您……請一路順風!”
中年女子雙目緊閉,一臉虔誠,深深的俯下身軀,親吻梅代爾小巧的靴尖。
“我走之後,畫具店還要正常營業,畫皮替身瞞不過有心人,不要讓她隨便露面,直到……你懂的。”
“是!夫人!”
窈窕的身姿,優雅婀娜的走出花園的門扉,中年女子依舊靜靜的俯身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