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由
風波結束，眾人鬆了口氣，富山雅史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張楚嵐：「他的蘇醒日期，是2077年，看來是血統召喚。」
古德里安目光灼熱。按着張楚嵐的肩膀:「明非，是你強大的血統喚醒了它，你現在明白你多厲害了吧。」
「教授，別捧我了，我害怕。」張楚嵐委屈道，他明明什麼都沒幹，功勞莫名其妙到他身上。
「別怕，這隻紅龍處於幼年，力量十分弱小，不會傷害到你的。」銀髮老人安慰道。
張楚嵐欲哭無淚，他害怕的是學院對他評價太高，然後讓自己去干危險的任務，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教授，我既然這麼重要，你好歹跟校長溝通一下，取消任務吧。」
古德里安一臉無奈：「我也很納悶，可這是校長親自下的死命令。」
「我有醫療和意外保險嗎，死後應該有很多錢吧？」張楚嵐想着自己就算戰死沙場也不能什麼都沒有。
「沒有錢，只是免費將遺體送回國。」
「***，日尼瑪，退學！」
「別急嘛，你這麼想賺錢，這次實習任務后，我可以向學院提出申請，多發一些工資給你。」
談到有錢賺，張楚嵐面色緩和不少，小聲問：「有多少？」
「二十萬米金，根據任務難度變化，數額還會往上漲。」
「多少？」張楚嵐下意識掏了掏耳朵。
「二十萬。」古德里安伸出兩根手指。
「教授，什麼時候出發，我已經做好了為屠龍事業奉獻生命的覺悟了。」張楚嵐直接擺出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
古德里安看出來這孩子是掉錢眼裏了，明明剛才還吵着要退學。
張楚嵐也看出來卡塞爾學院校長很看重自己，他一個實習生能賺這麼多錢，就算任務有些危險，憑自己本事，到時候用雷法跑路就行。
就算龍長着翅膀，還能快得過閃電？
「不急，今天先帶你熟悉學校，明天會有專門的飛機送你去中國長江。」
張楚嵐跟隨古德里安教授步出辦公室。
走出那棟中世紀歐洲風格的建築，外面是綠色的草坪、緋紅色的鵝卵石路和城堡似的建築群，遠處的教堂頂上鴿子起落。
看着這些建築，張楚嵐不禁感嘆真是上流優雅，古德里安耐心地為他講解這些建築的作用。
這時，張楚嵐意識到整個學院安靜地異常，校道上完全沒有人影，於是問道：「教授，學生們都去哪了？」
「對啊，人呢？」古德里安也一臉納悶。
話音剛落，尖銳的警報突然橫空而過，在校園裏四處回蕩，像是咆哮着狂奔的幽靈。
見古德里安教授表情嚴峻，張楚嵐開始警覺起來，金色炁光蔓延全身，但周圍又沒有人。
「哎呀，我忘了，今天是自由日！。」
砰！
巨響打破了蕭殺的氣氛，一顆不知從哪飛來的子彈重重地擊中了張楚嵐身體上的金光，當的一聲，被彈開了。
下一秒，槍聲四起，密密麻麻的子彈從各個角落裏飛了出來。
仔細一看，背後那棟小樓，一個個身穿黑色戰服手持步槍從樓梯走廊上冒出頭來，對面樓道，又冒出一群穿紅色戰鬥服持槍份子。
兩伙人見面就是開槍對射，整個學院瞬間變成戰場。
「救命啊！」古德里安抱頭鼠竄，找了一個掩體躲了起來。
樓梯上那個開槍偷襲張楚嵐的人透過瞄準鏡，只見被他射中的張楚嵐仍安陽無恙地站原地，不禁詫異道：「明明打中了，這哥們怎麼沒倒？」
瞄準鏡中的張楚嵐轉頭看向他，下一秒身形突然消失不見，嚇得他抬頭張望。
「人呢？」
「喂。」
身後傳來聲音，嚇得他回頭一看，那剛才被他打中的傢伙如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後。
「你什麼時候......。」
這時想躲避已經晚了，對方拳頭朝他的大臉砸了上來，強烈的疼痛感湧上腦袋，兩眼頓時一黑。
解決完狙擊手，張楚嵐佔領高點，架着狙擊槍觀察情況，鏡頭中，兩伙暴徒在交火，以顏***分陣營，顯然自己是意外捲入了幫派鬥爭之中，子彈擊中身體噴出的血花真實無比，兩邊人都有傷亡。
「不愧是米國，真是太他媽自由了。」張楚嵐自言道，一顆子彈從頭上擦了過去。
上一世他自己就殺過一個全性妖人，雖然這種廝殺場面習以為常，但持槍對敵還是第一次。
不過對手是人就還好，異人的反應與速度完全可以躲避子彈，張楚嵐有金光護體，甚至都懶得躲。
這時他心中生出兩種猜測，第一種是學院藏着關於龍的驚天寶藏，有兩股黑惡勢力入侵了學院，現在是黑吃黑環節。
第二種是學院內部有派系鬥爭，矛盾已經上升需要互相殘殺的地步，就剛好被他撞見了。
不管是那種劇本，現在自己佔領高處，只需要坐山觀虎鬥，等他們死得差不多了，再出去將這些暴徒制服送進監獄，說不定還能立功賺錢。
槍聲頻率逐漸下降，直到整個學院又安靜下來，張楚嵐探出頭瞄了一眼，到處都是屍體，現在那些警匪電影中的慘烈畫面就真實的出現在眼前。
這時，一道聲音通過擴音系統響起。
「凱撒，你還剩幾個人？」
「只剩我和一名女性隊員了，楚子航，你那邊怎麼樣？」
「也只剩一人了，不過是狙擊手，拿不下你們的陣地。」
「換種方式吧，我帶着狄克推多。」
「村雨，廣場見。」
聽到兩人的對話，張楚嵐愣了，兩邊頭目互相告訴敵人自己還剩多少人，現在米國匪徒竟然蠢到這種地步，還有楚子航這個名字，聽着有些耳熟。
學院中心廣場兩邊的不知名建築各走出來一個人。
一個金髮，身穿深紅色作戰服的人手中提着一柄大約半米長的軍用獵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紋。
一個藍發，黑色作戰服的人則提了一柄修長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刺眼。
兩人向著停車場走去，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把氣氛越壓越緊。
「這兩個***。」
這年頭有槍還肉搏，張楚嵐覺得好笑，握緊狙擊槍，食指放在扳機上，準備射斷其中一個人的腿。
噠，噠。
這時，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張楚嵐猛然起身，扛起巴雷特對準身後，只見一襲紅衣的少女舉着手槍對準自己。
少女面容端麗姣好，酒紅色梳成馬尾，四葉草耳釘閃爍着光芒，一雙漂亮飛揚的眼睛正含笑着注視自己。
「混蛋學弟，好久不見啊，你拿槍指着我的樣子有點可怕哦。」諾諾放下槍。
「大閨女！」張楚嵐愣住了，沒想到陳墨瞳也被捲入了這場廝殺。
真是學院內部鬥爭？
陳墨瞳見青年一臉緊張兮兮的模樣，解釋道：「別緊張，這只是......。」
砰！
女孩話還沒說完，一顆不知從何來的子彈打中了她的胸口，鮮血飛濺，整個人瞬間倒在地上。
太突然了，張楚嵐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女孩，心跳開始加速，握槍的手止不住顫抖。
他和女孩明明沒那麼熟，但為什麼他此時會這麼生氣難過？
是他潛意識裏已經把女孩視作朋友，還是因為路明非影響了他的情緒？
「真是艹了！」
帶着這些疑問，張楚嵐眼中迸發出怒火，轉頭一眼就發現躲藏在下方黑暗中的狙擊手，是一個黑色短髮女孩。
雷法全開，張楚嵐全身噴湧出狂暴的雷霆，一個縱身跳出窗外，朝下方的目標全力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