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孤兒

第004章 孤兒

原來這黑衣人名叫沈建,是師父為他取的名字,也是隨了師父的姓。年齡二十二,比陳浪小了好幾歲,只是有些少年老成。

一同賣解的中年人是他的師父,那個十二歲的少年是他師父的親兒子,他們祖籍河南,到杭州來,是因為師父順路要拜訪一個老朋友。

另外,他還有一個十九歲的師妹,也是他師父的親生女兒。

只不過,沈建提到這個師妹時眼神頗為黯然,也不願多談。

這點被心細的陳浪捕捉到了,知道背後肯定有故事。

這時沈建已經脫掉了那身蹩腳的夜行服,換了身短打的衣服,和陳浪換了條小路,輾轉又來到了拱宸橋附近。

沈建和陳浪一路走來,發現陳浪知識頗為淵博的樣子,知道是個讀書人,而且儀錶不俗,談吐不凡,卻又毫無架子,便也好感頓生。

年輕人熱血心腸,交朋友就是一個快字。

沈建原本要把那包銀子還給陳浪,但陳浪堅持不要,說是自己暫時根本不缺錢,另一方面,陳浪認為沈建的出現算是救了自己,就當報答救命之恩了。

見陳浪態度堅決且誠懇,沈建也就不再堅持了。

陳浪雖然身上有些皮外傷,但為了抓住這個機會,仍舊執意要請沈建吃頓「大餐」。

二人進了一家檔次頗高的飯莊,陳浪毫無心理壓力,但沈建卻縮手縮腳的,有些不自在,看得出來,之前沒來過這麼高檔的地方。

身懷絕技,卻仍舊是窮人家的孩子的心態。陳浪完全了解這種狀態,便對沈建更有了幾分好感。

陳浪要了三個菜,外加一盤大閘蟹,上好的酒水要了一大壺。

二人邊吃邊喝。

看得出來,練武的人很能吃,一大盤牛肉很快就被沈建吃了個乾淨,陳浪便又加了一盤燒雞。

這酒喝起來比啤酒度數要高些,但還是比不上原時空的白酒。陳浪本來酒量就不錯,一連喝了兩碗,也只是熱熱身而已。

沈建邊吃邊道:「陳兄,你老家在鳳陽,不知陳兄跑到杭州來做什麼?」

陳浪按早想好的回道:「聽說杭州這邊生意好做,便到這邊來親自查看一番。」

沈建嘆了口氣,道:「陳兄,你的生意可比俺跑馬賣解強多了。」

陳浪道:「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沈建豪飲了一碗,道:「陳兄你拿我不當朋友不是?」

陳浪道:「那我就直說了,兄弟你一身好武藝,跑馬賣解有些屈才了。」

沈建聽后,停下了口中正在啃着的雞腿,默然了片刻,道:「我一身本事都是師父所授,怎敢輕易離開他老人家。」

陳浪道:「實不相瞞,在下最近準備做一筆大買賣,只是兄弟你也看到了,我孤身一人在杭州,勢單力薄,就連鄉間的地痞流氓都能輕易把我踩死,不知兄弟能否助我一助,你一身好本事,如果我二人合作,必能成大事。」

沈建道:「陳兄過獎了,兄弟我只是個跑江湖的,今日在杭州,明日或許就去往他處了,恐耽誤了陳兄的大事啊。不過,只要我沈建在杭州一日,陳兄但有差遣,必不推辭。我和師父師弟就住在拱宸橋的大運河客棧,陳兄隨時可以去找小弟。」

陳浪見此事不能速成,便道:「得兄弟此言,便足矣,來來來,先喝酒!」

二人邊聊邊喝,沈建越喝越猛,似乎有什麼巨大的心事一般,勸都勸不住。

陳浪則小心控制着酒量,畢竟晚上還要找到那片稻田再穿越回去。

沈建已經醉的幾乎不能走路,陳浪結了賬后,提出送他回客棧,沈建一笑的擺了擺手,連聲道:「陳兄放心,我還認得路!」

陳浪見他不肯,便囑咐道:「路上一定要小心!」

二人作別,不在話下。

陳浪趁着天還有一點點亮光,趕緊去碼頭找船。此時的船家都收工了,陳浪只得多花了二錢銀子才央求到一個願意送他回去的。

等回到那片稻田的時候,已經是一副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的場景了。

...

穿越回來后已經是晚上9點多,陳浪便去醫院掛了急診科。

還好都是皮外傷,醫生給處理了一遍后,便無大礙了。

他一連在家休整了三四天,這幾天他也沒閑着,聯繫了一個好久沒聯繫的初中同學,目的是搞一個隱形攝像頭。

這位同學也沒讓陳浪失望,很快就搞到並且快遞給了陳浪。

當然陳浪也沒讓同學白忙活,硬是給了2000塊錢。

等臉上的傷不那麼明顯了,陳浪便又穿越了過去。

這次他沒有帶任何小商品,他打定了主意這次的主要目的是和沈建處關係,以及尋找王厚才。

來到拱宸橋后,陳浪第一時間便去打聽大運河客棧的位置。

轉悠了半日,才找到所謂的大運河客棧。

在陳浪看來,只不過是一家頗為簡陋的農家院,門頭上掛了塊牌子而已,離運河最起碼有三里路。

一打聽,果然有跑江湖的人士住這裏。

陳浪進門后,便看到一個少年正在院子裏收拾東西,便問道:「小少俠,你師兄呢?」

那少年見問,愣了一下,便往屋裏喊:「爹,有人找師兄。」

不一會,屋子裏走出一個中年人來,陳浪認識,正是那個賣解的敲鑼的中年人,四十五左右的年紀,鬍子有些花白了,不過精神非常好,只是一雙精明的眼睛有些莫名的慌亂神色。

陳浪一抱拳的問道:「在下陳浪,見過大俠,不知沈建可在這裏。」

中年人認出是那天給了二兩銀子的人,神色鬆了下來,忙迎了上來,拱手道:「怎麼是恩公來了,在下沈全,不知恩公找小徒沈建何事?」

陳浪笑道:「原來是沈叔,我對高徒的武功十分佩服,便與他交了朋友,沒有別的事情,只是找他喝杯酒。」

沈全一聽,笑道:「哈哈,公子太抬舉他了,只是些花拳繡腿而已。」

說完沈全卻又皺起了眉頭,嘆了口氣道:「小徒這段時日都是心不在焉,行事乖張,今日被我大罵了幾句,這會不知在何處呢。」

陳浪見沈建不在,又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大運河客棧。

剛出來不久,可巧就在一處市場的入口的牌坊下,見到了沈建。

沈建正雙手抱胸,雙目無神的閑逛着。

陳浪見了他,趕忙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沈建被拍的一愣,方才回過神來。

「大俠何故在此出神?」

沈建見是陳浪,臉上一曬,道:「原來是陳兄,幾日沒見,傷都大好了吧。」

陳浪道:「都好了,都好了,放心吧,對了,兄弟,我有事找你幫忙。」

沈建道:「何事,儘管說!」

陳浪道:「我想在拱宸橋附近租一處門面做生意,兄弟陪我去看看如何?」

沈建道:「這有何難,走吧,我陪你轉轉,我來這邊也一個來月了,對這裏可比你熟悉的多。」

於是二人便四處打聽起出租的商鋪來。

讓沈建不解的是,陳浪總是喜歡在偏僻的地方找鋪子。

最後找到了幾家讓陳浪比較滿意的,都相對偏遠。

可惜在這一帶租商鋪都是要身份證明的,外地人則需要有路引,即便是地處偏僻的門面也是如此。

陳浪便對沈建說,自己在路上被搶過不止一次,路引也被偷了去,有沒有辦法弄個假的。

沈建雖然一身好武功,卻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年輕人,對陳浪的話也不懷疑,只是這路引他也委實不知道怎麼才能弄到,至於造假,也是沒有任何經驗。

最後,陳浪提出要看看沈建的路引。

沈建也不懷疑,便把路引拿了出來遞給了陳浪。假路引,冒籍,這樣的事情,他雖沒做過,但聽還是聽過的。

只是一張紙而已。

這玩意要造假並不難,那個時空裏錢幣這麼複雜的東西都能造假,何況一張印刷拙劣的破紙?

陳浪便在沈建這個大俠的眼皮底下開啟了隱形攝像頭,把這張來自17世紀的老物件給拍了下來,還不忘把正反面都拍了。

他的攝像頭就縫在帽子上,偽裝成一個扣子,開關就在大袖子裏,當真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陳浪拍好后,就把路引大大方方還給了沈建,前後也就不到一分鐘。

可憐沈建還傻傻的不知道陳浪搞什麼名堂。

辦完事後,陳浪以犒勞的名義又請沈建吃了頓大餐。

這次沈建又吃了很多肉,又喝的酩酊大醉,被陳浪扶着送回的大運河客棧,一路上嘴裏時不時的喊着「師妹」,「師妹你在哪裏」等字眼。

陳浪嘆了口氣,哎,這背後果然有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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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租屋通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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