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陪着姜憶
厲靳年望着病床上的姜憶。
她剛剛做完手術,所以還要戴着呼吸機。
哈氣幾乎遮住了她紅色的嘴唇。
姜憶的眸子,緊緊地閉着,似乎根本不知道此時有多少人圍繞着她,擔心着她。
陸司辰緩緩地走到自己的弟弟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厲靳年,我們該走了。”
他故意地說道:“這畢竟是人家姜家的事情,與我們沒有什麼關係,我們該走就要準備走了。你還留在這裏想幹什麼?”
厲靳年沉默了幾秒,淺色的唇微微開啟,淡道:“大哥,你們先回去吧。”
陸司辰挑眉,語氣里多了幾縷玩味:“怎麼了,你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嗎?”
厲靳年:“我想在這裏多呆一會兒。”
陸司辰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精彩。難道厲靳年要想起以前的記憶了?
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厲靳年眉頭微斂,成了一個小小的結。
“如果我的記憶真的和她有關係的話,我想在這裏多呆一段時間。”他拋出一個借口。
陸司辰沒有拒絕:“行,那你在這裏陪着姜憶吧。”
他深深地瞥了一眼厲靳年身上狼狽的襯衣,忍不住說:“不過,你最好還是讓你的助理給你拿些新的衣服,換洗一下。否則姜憶醒來,瞧見你這樣子,估計會把你當做兇手。”
厲靳年:……
陸司辰說完,又與穆天真聊了幾句,而後帶着陸宛晴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陸宛晴忍不住地問:“大哥,二哥突然要留在那裏是因為想起了二嫂嗎?”
“沒有。”陸司辰淡淡地回:“沒有那麼快,但是一個好兆頭。”
他或許快想起來了。哪怕沒有想起來,見到姜憶一身是血,立即將她抱起來朝醫院趕,多少也是有些好感。
想到這裏,陸司辰淡淡一笑。愛情真是奇妙,哪怕失憶了,感覺還在,都能想起對方。
當初的心理治療師提出的建議還挺準確的。
帶厲靳年來南川,見見他喜歡的人,就會想起過去的事情。
陸家別墅。
別墅內,陸宛晴休息之後,陸司辰抽了一支煙,而後來到自己父親的書房。
“進。”陸舜沉着聲音。
陸司辰進來后,陸舜看了他一眼,摘掉老花鏡,放在一旁:“我聽說今天姜氏集團的年會上出事了?”
“嗯,扈雪漫刺傷了姜憶。”
陸舜一聽,面色微微一變:“怎麼回事?”
陸司辰:“那女人圖謀不軌,給厲靳年做保姆,就是為了嫁給他吧。已經走火入魔偏執了,而姜憶……是厲靳年以前愛的女人,還和他有兩個孩子,扈雪漫可是一直把她當做頭號情敵。”
陸舜眉頭緊皺:“姜憶人怎麼樣?”
他看過姜憶的資料,長得很標緻,而且人也很有本事。事情做的很乾練,懷孕的一年裏,也沒有放棄姜氏集團。更是在失去厲靳年的三年時間裏,將原本普通的姜氏集團,硬生生地變成了南川第一集團。
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做到的。
她的本事,比很多頂級公司的男總裁還要厲害。
“姜憶已經做完了手術,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可以放心。”陸司辰說:“這也算是運氣好,若是晚送去一點,恐怕就不好說了。”
陸舜點點頭,鬆了口氣。
“那就好。”
他認準了姜憶就是最適合自己家的兒媳。本來就計劃着等厲靳年想起來了之後,就讓兩個孩子訂婚結婚,也好去看看自己可愛的孫子和孫女。
誰知道,自己兒子一直想不起來與姜憶有關的事情。
這讓陸舜急得不得了,又沒有辦法。
尤其是醫生特意說過,要讓厲靳年自己想起來,旁人如果強行告訴他的話,或許會混淆他的記憶。
陸舜嘆了口氣。
他可是經常能收到姜奕年姜奕玥的照片,多可愛的兩個小寶貝,他每天都想着要怎麼才能和自己的寶貝孫子孫女見面。
可恨,要不是那個女保姆,至於到現在的地步嗎?
陸舜問道:“那現在厲靳年呢?”
陸司辰微微一笑:“他現在正在醫院裏陪着姜憶呢。”
陸舜詫異:“在醫院裏?難道他想起來了?”
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
若是厲靳年想起來了姜憶的話,他籌劃已久的給兩個人訂婚的事情就可以操辦了!
陸司辰無奈地說:“爸,怎麼可能會那麼快?”
陸舜:“既然沒有那麼快,你就別給我希望!”
他的妻子晏可心自從小時候厲靳年被人拐賣之後,從此鬱悶不已,後來甚至患上了抑鬱症。仟韆仦哾
為此,陸舜為晏可心請了好幾個心理治療師,但都只能改善,沒辦法根治。
陸舜也很頭疼。
聽說自己已經有了孫子孫女,兩個孩子還可愛懂事,就想着告訴晏可心。
但厲靳年想不起姜憶,這事要怎麼告訴自己的太太呢?萬一厲靳年一直想不起來,將來不娶姜憶,就永遠沒法讓兩個孩子和他們的奶奶相見。
陸舜急得不得了。
陸司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猜,厲靳年留在那裏大概是想起了以前自己喜歡姜憶的感覺吧。”
陸舜愣了幾秒:“我可以當真嗎?”
“那您還是別當真的好,省的又說我給了您希望。”陸司辰耐着心:“如果有了好感,那一切就好說了,這件事也是一個契機。”
陸舜贊成:“你說的不錯,扈雪漫那個女人必須趕緊抓住。她現在能刺傷姜憶,以後可能就是姜奕年,姜奕玥!不能讓這種危險的女人繼續在外面獃著。”
好不容易等來一點希望,絕對不能被扈雪漫破壞。
陸司辰:“已經聯繫了警方,陸氏集團的人也在進行全城搜索,想必最快在後天,就會有結果了吧。”
陸舜滿意地點點頭。
他揉了揉眉心:“這是我們來南川以後,聽說的最好的一個消息。”
“誰說不是呢。”
……
私立醫院內。
厲靳年在病房裏簡單地洗了一個澡。
當流水滑過他的身體時,很多血都從他的身上沖了下來,流到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