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江城、我回來了
“聽着,我是安新貴,江城火車站廣場,讓弟兄們給我集合。”
l國,西垂邊疆發往江城市的列車上,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捂着被打的腫脹似豬頭的臉,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惡狠狠的指着一名年輕男子叫囂着。
目測年輕男子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體筆直如松,精雕西琢的臉龐,英挺、俊美。
年輕男子叫江毅,正是江城市人。
此時,江毅後面躲着一名年輕美女,看樣子也不過二十三四歲,頭髮有些凌亂,衣衫也被抓破了好幾道子,滿臉的淚痕。
美女叫周瑩竹,和那個叫安新貴的男人本來在一個卧鋪,半夜躺在卧鋪熟睡的周瑩竹,忽然覺着有人在親.吻自己的臉龐。
大驚的周瑩竹一骨碌爬了起來,接着就看到了面目有些猙獰的安新貴。
原來,此時正值夏季,穿着薄裙的周瑩竹躺在卧鋪上,迷人的睡姿,曼妙的身材讓安新貴有些按捺不住。
忍到了後半夜,眼睛有些發綠的安新貴,見這間卧鋪就他們兩個人,心一橫,撲向了周瑩竹……
江毅的卧鋪就在隔壁,聽到了這間卧鋪的扭打聲和呼救聲,急忙走了過來。
江毅什麼也沒有說,抓起了安新貴就狠狠扇了他幾個耳光,接着一拳將安新貴打翻在地。
不服的安新貴,爬起來與江毅廝打,可他根本不是江毅的對手,於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打電話叫人。
掛上電話的安新貴,神情變的更加的惡狠,同時也帶着濃濃的得意神色。
“小子,下了火車站,你就知道我安新貴是誰了,你小子敢往死里打我,我會加倍的奉還給你。”
江毅沒有理會瘋狂叫囂的安新貴,只是扭頭看向了周瑩竹,容貌傾城,不過此時已經嚴重的走.光了。
江毅急忙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周瑩竹。
“謝謝你!”
周瑩竹小聲說道,眼睛中的熱淚不住的向下掉着,讓人看着有些可憐。
另外對於救了她的男子,周瑩竹心中也充滿了感激。
“來我卧鋪睡吧,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敢欺負你。”
周瑩竹換了一件新衣服,沒有再敢去睡,只是呆坐在江毅的卧鋪上,天還未亮之際,周瑩竹到站了,然後看向了救了她的江毅。
“我叫周瑩竹,我要下車了,我希望和你再次相見,還有,再一次謝謝你。”
“不客氣。”
江毅一直把周瑩竹送到了站台上,周瑩竹忽然踮起腳尖親了江毅一下。
“我永遠記住你了。”
江毅抿了抿嘴唇,“周姑娘,你大不必如此,其實,我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
聽到江毅的話,周瑩竹臉上泛起些許的失落,他這麼年輕,就結婚了么?
這時,火車就要關門,江毅急忙跳上了火車,列車啟動了,江毅忽然發現,周瑩竹正跟着列車跑。
“告訴我你叫什麼,你的聯繫方式?”
可惜火車越跑越快,周瑩竹也慢慢的變成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列車終於到達了終點站,江城市火車站。
江毅出了火車站,忽見空曠的廣場上,已經站滿了近百名大漢。
而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安新貴。
安新貴大手一指江毅,哈哈笑道,“你小子,我說過要讓你見識一下我真正的實力,敢打老子,給我滾過來。”
掃視安新貴身後百名小弟,江毅不屑的搖了搖頭,“狗屁實力,不如我萬分之一。”
“吆喝,你小子說大話嚇唬誰啊?不如你萬分之一,哈哈,笑死我了!”
就在這時,晨曦之中,迎着剛剛露出半個臉的紅日,傳來了轟隆隆的機器聲響,讓整個大地都跟着晃動起來。
只見,至少有三十輛軍用悍馬呈三列縱隊,如大浪滾滾般開了過來,不時停滿了整個廣場。
悍馬車門打開,不斷地從悍馬車上下來人來,迅速排成了三列橫隊,人數足足有五百名。
站在最前面的是三十六名手拿樂器的軍樂兵。
其後,是一百名肩扛長槍的禮儀兵。
再隨後,是三百多名身着綠色軍裝的大兵。
看到這逆天般的陣容,安新貴以及身後的百名小弟立即傻了眼!
媽的,這,這是什麼情況?
大早晨,火車站廣場閱軍嗎?
忽然,身旁一名小弟開口道,“老大,這,這好像是要迎接大人物啊!”
安新貴撓了撓腦袋,大人物是誰?
忽然,一聲洪亮的聲音劃破了清晨寂靜的車站廣場。
“樂隊,儀仗就位!”
“奏西垂天衛凱旋樂!”
在雄壯的音樂聲中,一百名儀仗兵邁着整齊的步伐,齊刷刷的向江毅所站的位置走了過來。
“立正,向左轉,舉槍,行禮……”
儀仗兵就位后,一名二十齣頭,皮膚微黑的男子,邁着標準的小步,小跑到江毅面前。
雙腳一併,立正,向著江毅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天衛,屬下李成虎前來接您,請您指示。”
安新貴猛然看向了江毅,此時,安新貴的眼睛瞪的溜圓,牙齒格格只響,雙腿更像是觸了電一般顫顫發抖!
因為,安新貴聽到了一個可怕的名字!
天衛!
這小子,是,是被稱作雪域王的西垂天衛?
就是那個二十六歲已是西垂驍勇軍衛帥,統馭鐵騎三十萬,滅兩國,打殘一國的西垂天衛?
就是那個論功行賞,戰皇親自頒詔昭告天下,傳於四海,位列武將之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西垂天衛?
天啊!!!
雖然像在做夢,但安新貴知道,這他.媽的根本不是夢。
靠,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安新貴,現在見了我的真正實力,我想問一下,我的實力與你相比如何?”
撲通!
安新貴跪在地下,深深的俯下身子。
“與您老比,我,我就是豬狗,繞了我吧。”
“像你這樣,在火車上就敢胡來的,簡直連豬狗都不如,李成虎,讓他給我消失。”
“是,”
李成虎一擺手,幾名大兵架起安新貴就走,安新貴不住的掙扎,口中大叫道,“你,你這是草菅人命。”
江毅冷笑,“西垂天衛殺人無數,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不該殺的人殺了,那也是殺了。”
江毅話音剛落,車站廣場就響起了排山倒海的吶喊聲。
“西垂天衛,天子之衛,王者天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江毅微微皺了皺眉,不滿道,“劍虎,我這次是秘密回江城,誰讓你搞的這麼隆重的?”
“天衛,您功蓋天下,位列武將之首,可這次從西垂回來,專列,專機都不坐,偏偏坐了一列普通火車,屬下實在是覺着讓您受委屈了,所以才想搞的隆重一些。”
江毅拍了拍李成虎的肩膀,他是自己的絕對心腹,他做什麼都是處於對自己的忠心。
“劍虎,讓衛隊撤下吧。”
“是!”
李成虎雙腳一併,又向江毅行了個標準軍禮,放下手臂來。
“天衛,一路旅途勞頓,住處屬下都給您安排好了,請您上車。”
江毅看到了一輛勞斯萊斯,卻搖了搖頭。
“劍虎,先不着急回住處,先和我去趟清平巷。”
“清平巷?”
李成虎疑惑,清平巷是江城市的貧民窟,天衛去貧民窟幹什麼?
但是,江毅的話就是命令,李成虎從來都是不問為什麼,一向是無條件執行。
清平巷。
江毅駐足,深情的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依舊還是那四間老舊平房,歲月斑駁、牆皮脫落,牆外爬滿了爬山虎,綠色比當年更濃。
而這老舊平房,就是江毅養父、養母住的地方,江毅也在這裏生活了整整十九年。
十九年,養父、養母視江毅如親兒,給了他所有的父愛和母愛。
還有從小就視江毅為親哥哥妹妹江欣,她小時候活潑可愛的樣子,時常縈繞在江毅心頭。
另外,江毅知道,七年前被人襲擊,至今自己已經消失整整七年了。
這些年,自己行遍了天涯,也看盡了人情。
今日重回故地,
雖然綠窗青天如故,卻已非當時風景了。
很多事,已改變。
而且最容易改變的,
是人。
當年與家人的點點滴滴,甜甜蜜蜜,恐怕隨着時間的流逝,已如花飄零。
但是,
無論江家人怎麼對他,江毅也不會怪罪他,畢竟這裏,是把自己養育大的地方。
江毅伸手敲門,隨即門內便傳來了聲音。
“誰啊?”
大門打開,一位五十歲左右的婦人出現在江毅面前,正是養母陳冬香。
笑容依舊、模樣依舊。
但是當年的一場大病,已經讓養母消瘦了很多。
江毅淚目。
陳冬香更是不住上下打量着江毅,最終驚訝的張開了嘴巴。m.
“你是,小……?”
“媽,是我,小毅。”
接着便是撲通一聲,江毅跪在了養母身前。
看着跪在地上的江毅,陳冬香眼睛中,晶瑩閃閃。
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吧,一句話也沒說,扭身就走,“嘭”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看着緊閉的大門,養母決絕的神情,江毅渾身不住的顫抖。
當年自己就是在養母重病,最需要親人陪伴的時候消失的,他們恐已完全誤會自己。
還有這些年,西垂戰事繁忙,自己無暇脫身。戰場鐵律讓自己連個電話也未往家中打過。
恐怕在養父,養母的眼裏,自己早已經不是他們眼中的那個小毅。
也許,自己就是個不孝子。
“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江毅心中吶喊。
他現在就想解釋當年發生的一切,但是江毅知道現在還不能說。
江毅又站了起來,慢慢的抬起了手。
可是看着眼前漆黑的大門,江毅的手始終沒有拍下去。
雖然今天的他已是無所不能,但江毅不敢確定,就算今天自己能打開養母家這扇門,但是自己是否還能打開他們的心門?
自信人生三百年的江毅,*不自信起來。
他是個絕對強者,可是在親情這方面,他又是個弱者。
可就在這時,院子內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大門再次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熟悉的人影再現,正是養父江銘山。
此時已經是滿頭白髮,皺紋濃密。
江毅嘴唇不住抖動,喊出了心中期盼已久的話來。
“爸!”
聽見這個“爸”字,江銘山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一直注視了江毅,整整一分鐘,江銘山才回過神來。
“小毅,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嗯,爸,我回來了。”
“這七年你道底跑哪去了,怎麼一點蹤跡都沒有?你知道我們這些年一直在找你嗎?”
“爸!”
江毅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
顫抖、內疚、淚流!
“爸,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為我擔心了,但其中的原因……。”
看着痛哭滿面的江毅,江銘山立即的彎下身子去,將跪在地上的江毅扶了起來。
伸手拍了拍江毅的胸脯,厚壯、結實。
接着又看了看江毅的個頭,高大、威猛。
江銘山臉上露出了笑容。
“好,好,長成一個壯小夥子了,還有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解釋,快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