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租個老頭
“嘿！”光頭男大喝一聲，將領頭的道服男左腿架到自己肩膀上，使了一個扛槍式震住全場。
道服男也不甘示弱，拳頭打向對方的右眼，在光頭男後退的時候將他絆倒在地，以漂亮的觀音坐蓮式坐在了他的身上。然後他們的身手變得匪夷所思，一會是ru燕還巢，一會是老漢推車，最後以經典的69式互相卡住對方的頭作為收尾。
這其中很多招式，林無敵都叫不上名字，畢竟他很久沒有看碟了。
林無敵沒心沒肺的大笑，很快吸引了眾人的主意，已經有一個穿道服的男子沖了上來，抬腳踹向林無敵的面門。
“丫的，有腳氣！”林無敵像擰緊發條的鐵皮青蛙一下子蹦到了三米開外。
“呦，輕功不錯啊！”李超從樓上走了下來。他掃視了一圈眾人，皺眉道：“這都是些什麼人。”
糾纏的領隊大光頭已經爬了起來，慚愧道：“附近紅日跆拳道館的。”
和他對打的道服男，不服氣道：“我們是來踢場的，不服氣再打。”
“轟出去！”李超不耐煩的輕輕擺手道，那表情就像趕蒼蠅一樣。
道服男惱怒的看着他抱拳道：“兄弟，怎麼稱呼。”
李超突然動了，快如閃電，在他手腕上輕輕一搭，偌大的漢子竟然被他輪了起來，在空中畫了個不規則的半圓后被拋到了後方。
包括林無敵在內，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拳頭再快也有痕迹，動作再狠也能抵抗，像李超這麼輕易的將一百五六十斤的男人直接拋出去，實在太過震撼，聞所未聞。
道服男被丟在地上傻傻的看着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大哥這是傳說中的內力吧，唉，還是中國功夫博大精深，以後再也不學這些外國玩意了。”
“大哥，我能不能拜您為師？”
其中一個光頭不耐煩道：“別不識好歹了，快走吧！”
道服男嘆氣一聲，領着手下灰溜溜的離開了。領頭的光頭見林無敵還傻站在門口，沒好氣道：“你怎麼還不走？”
“和我上二樓！”李超淡淡道，扭頭返回樓上。
林無敵攤手道：“看吧，不是我不走，而是他不讓我走！”
當林無敵登上二樓時，李超正凌空揮拳舒緩着筋骨。他眼中寒光四射，緊盯着林無敵：“我想和你打一架。”
林無敵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兩步：“嘿嘿，我看沒那必要！”
“是男人就我和打一架！”李超咄咄逼人。
“不打，堅決不打！”林無敵已經準備往樓下跑。他剛見識了李超的功夫，雞蛋碰石頭的事情，誰愛做誰做，他反正不做。
“她喜歡你？”李超突然說了句摸不着頭腦的話，表情蕭索。
“誰？”林無敵納悶道。他很快想到那個“她”應該是指八爺的女兒。
李超將雙手對在一起：“求求你，和我打一架，輸贏我都放你走。”
林無敵無語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李超突然指着林無敵歇斯底里道：“她怎麼能喜歡你這種膽小怕事的男人！”
林無敵有些怒了：“別他媽用手指着我，喜歡我怎麼了，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
“打一架！”
“不打！”
李超氣的手開始顫抖：“我喜歡了嫣然三年，我是真的愛她，甚至三年裏我沒有碰過她。”
這句粗鄙的話更能證明那份純潔的愛情，單純的相戀三年，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做到的。
林無敵有些替他難過：“你放心吧，我是真的不認識你說的那什麼嫣然，上次八爺的確給了我她的電話，但我沒有打過去。如果你要是真喜歡她，可以重新去追求。”
李超眼眶潮濕，蹲在地上像個無助的孩子，手插入頭髮里用力的往下拽：“她不會再愛我了，我們的愛太痛苦了。謝謝你。”
林無敵什麼也沒有做，卻覺得有一絲愧疚，陪他蹲在一旁：“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說吧。”
“你們既然已經分開了，她早晚是別人的新娘，你還是不要再糾纏了，白白苦了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做不到。”
“唉！”林無敵長嘆一聲，當年大學畢業時，同樣相戀三年的女友離開他時，他也是這樣痛不yu生。他在那次痛苦過後學會了遺忘，而李超卻仍不肯放開手。
林無敵遞給他一支煙，兩個人對着吞雲吐霧。半響后，林無敵起身：“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嗯，謝謝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去追求她，我希望我們打一場。”
“咳咳，還是算了，我這小體格禁不住三拳兩腳。”
林無敵對李超的那點同情瞬間煙消雲散，他對一直惦記着扁自己的人從不抱好感。
林無敵回來后便把嫣然的電話號碼刪除了，他不想做對不起李超的事情。那個男人脆弱的瞬間，看的他揪心。
天蒙蒙亮時林無敵才入睡，白關舞將他喚醒時，他精神欠缺，就這樣拖着疲倦的身體去了玉石街。
他在梁國棟的攤位里一直打瞌睡，當眼淚將要流出來時，王師傅走了進來。
這老爺子其實已經完成了任務，只是閑着沒事來逛逛。他和眾人笑着打招呼，然後搬把椅子坐在了一旁。
大賭石是在最後一天，前面的十幾天就是普通的玉石交易。攤位上的毛料大多論斤外賣，最便宜的六百塊錢一斤，好點的兩千左右，挑揀出來的得另行計算。
半天的時間，已經賣出了幾十塊毛料，梁國棟的臉上都樂開了話。
林無敵迷瞪了會後，眼睛恢復了些神采，在這裏坐着沒事幹，渾身覺的彆扭，動來動去間注意到了正慢條斯理喝茶的王師傅，腦中突生一計。
“王叔，您的傭金怎麼算的啊？”
“啊？”王師傅有些發愣，扭頭看着林無敵：“你說什麼？”
林無敵認真道：“雇您一天多少錢啊？”
“你雇我幹什麼，你又沒有攤位。”王師傅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又開始慢慢品茶。
古爺站起身：“我先回去休息了。”梁國棟趕忙殷勤跟隨，白關舞對林無敵道：“無敵，你也回去吧！”
林無敵笑着擺手：“你們先走吧，我還有點事做。”
“你能有什麼事做？”
“掙錢養你唄。”
“呵呵……”
林無敵看着白關舞慢慢離去，繼續對王師傅笑道：“王叔，您就告訴我唄，雇您一天多少錢啊。”
王師傅見他再次問及，隨口道：“十萬！”
林無敵暗暗咂舌，一天工資十萬塊錢絕對稱的上天價了。他好奇道：“王叔，你技術這麼高，幹嘛不自己賭石。”
“有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什麼事真到自己頭上就辨別不清了。我挑石頭也只是有三成的把握，那七成還是個未知。而且就算挑出來的石頭，也無法辨別品質的高低，賭石這東西輸錢容易，贏錢難啊。”
林無敵不由得點頭，這老爺子能如此淡定，辨清事實，實屬不易。
他笑呵呵道：“王叔，您看這樣行嗎，我給您五萬，您幫我挑半天石頭。”
不止王叔，那兩名漢子也全愣住了。林無敵這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做的事情實在匪夷所思。
其中一個好心道：“要不等梁哥回來，你們再商量商量？”
“不用了，我願意出五萬塊錢。”
王師傅瞬間變得神采熠熠，金錢就像強心針，讓他瞬間血液加劇。
“沒問題，不過這攤里的毛料基本上都已經挑過，還是過兩天等新料運來再說吧。”
林無敵不以為然道：“梁哥這攤位小自然都挑過，攤位大的總不可能所有的毛料都翻看過吧！”
挑揀毛料是個慢性子活，一天翻看過二三百塊石頭就已經相當不容易。那些經營多年的大家族都是整車的運送毛料，自然不可能全部被挑選。
王師傅眼前一亮：“你是想去別人家挑石頭。”
“對頭。”
“可是挑出來有什麼用？”王師傅疑惑道。
“賭石啊？”
王師傅不是沒想過這最直接的結果，而且他自己推翻了，先不說自己的手藝，這半天最少挑出十幾塊可能含翡翠的毛料，總不能全部都賭了吧。
林無敵不再廢話，領着王師傅在市場中穿梭，最後停留在一個只能用巨大來形容的攤位。
攤前的桌子上，一個靚麗的少婦正敲打着筆記本，背後則是黑壓壓的小山堆一樣的毛料。十噸左右毛料堆放在一起的場面相當恢宏。
林無敵有些無語，這漂亮少婦竟然是梁國棟的前妻，他依稀記得這女人的名字叫做小蝶，一個帶有夢幻色彩的字眼。
林無敵嘿笑道：“嫂子。”
少婦被這一聲嫂子喊得有些臉紅：“你們來了！”
“嗯，來了！”
這對話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林無敵手指着堆積如山的毛料：“王叔咱們就在這裏挑揀吧！”
少婦有些不知所以：“你們……”
“呵呵，沒事！”林無敵打定主意，一定從這裏挑走上好的毛料，好給梁國棟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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