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銀手指
古爺對他更加滿意：“東西落在喜歡的人手裏才能變成錢，而錢隨時能買到東西。
梁國棟忙捧道：“還是古爺看得深，看得遠，這石頭再貴給不識貨的人連個包子都換不來，還是錢是好東西啊。”
古爺回頭道：“你們兩就別跟着我這老頭子了，自己去轉轉。”
“乾爹……”白關舞撒嬌道。
古爺撫摸着她的頭：“去吧。”
林無敵感激的笑，他本來就不想陪在古爺身邊，自己和白關舞兩個人ziyou自在的多好。
他領着白關舞直接越過了嘈雜的毛料市場，到了最後面的成品區。這裏相對安靜了許多，來往的都是些貴婦，成功人物，當然也不乏漂亮的女孩子，各種香水味交雜。有意思的是，貴婦們總是眼角上瞟，高翹着小拇指，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捏起手鐲、吊墜等，隨意看看又放下；而那些年輕女孩則喜歡什麼直接買什麼，從不問價格。
白關舞見慣了這種東西，只是隨意瞟兩眼，然後專心的和林無敵聊天。反倒是林無敵遇到好看的不時駐足觀看。
這裏出售的大多是普通玉石雕刻的物件，還有一些解出的未經加工的翡翠。
前麵攤位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抱着一塊不規則的碗口大的玉石端詳。這是普通的黃玉，裏面含有大量的雜質，屬於頂不值錢的貨色。
林無敵剛要從一旁走過，眼睛突然冰涼。他不由的止住腳步，那絲冰涼就來源於那塊劣質的黃玉。
“你怎麼了？”白關舞見他突然停住腳步，疑惑道。
林無敵搖頭表示沒事，然後靠近了攤位。他摘掉了右手上的手套，看似無意的上挑，實則指向了那塊潢色玉石。
周圍的景色快速抹掉，變成一片虛白，而虛白zhongyāng則有着一團模糊的潢色光芒。林無敵又盯了一會，收回手指。這團光芒比以往見到的暗淡了許多，按經驗分析這玉石品質不高。
他疑惑的摸着自己的下巴，感覺這玉石有着古怪，卻又說不出到底哪裏透着古怪。
老者並沒有注意他，專心的盯着石頭，不是用手指在上面畫道道。
林無敵按捺不住好奇，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叔，能讓我看看嗎？”
老者充耳不聞，繼續在玉石上畫道道。
老闆見這老人看了半天也沒有買的意思，有些不耐煩道：“老哥，要不讓這小伙看看。”
“啊，哦！”老人像是這才聽到，緩緩的將玉石遞給林無敵，將要交手的瞬間，還出聲提醒道：“抱好了。”
林無敵也真的珍而重之的接過玉石，細細的觀察，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白關舞瞧了片刻：“這就是普通緬甸黃玉啊。”
林無敵搖頭：“我覺的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
那老人卻是眼前一亮，上下打量着林無敵。
林無敵又用金手指試探了兩次，得出的結果是一致的。他額頭擰除了疙瘩，死活想不通剛才那一刻的感覺是為什麼。
店老闆嘆了口氣，他把林無敵也歸入了只看不買的行列。
“我幫你拿着手套吧。”白關舞柔柔道。
“哦！”林無敵將玉石暫時放在攤位上，乾脆將左手的手套也摘了下來，一起遞給白關舞。
當他再捧起玉石時，左手食指觸電般的跳動了幾下，痒痒的感覺順着左臂流入軀殼，然後想着大腦彙集。數秒過後，眼睛突然滴入眼藥水般的冰涼，瞳孔收縮。
他看到右手食指變得普通，但左手食指變成了銀色閃閃發光。周圍的世界數倍的放大，他身子可以清晰的看到腳下的螞蟻爬動的軌跡。而那塊玉石也變成了半透明狀，像羊水一樣的外殼內包裹着一隻金色的鳳凰。
這鳳凰沒有鼻、眼、羽毛，但任誰看到都會覺的它氣勢逼人，呼之yu出。
自然萬物神奇莫測，誰能想到這石頭裏竟孕育出這種鬼斧神工的物件。
林無敵長吁了口氣。他這才發現，自己的異能升級了，右手金手指能修復瓷器，促使眼睛判斷出玉石、古董的等級，而通過左手銀手指則看清玉石的內部。
這玉石看似普通，但落入真正的玉雕大師手中定是成為傳世的寶物。他看向老人，詢問道：“大叔，您喜歡這塊玉。”
老人點頭：“這玉很有意思。”
和林無敵猜的一樣，這老人也一定看出了端倪。若是玉在他手中能綻放光芒的話，林無敵不介意放棄。
“你為什麼喜歡它啊？”
這問題多少有些不禮貌，老人也不生氣，淡淡笑道：“這裏面關着一隻鳥。”
林無敵的心“咯噔”一下子，老人用肉眼就能辨識出裏面是一隻鳥的形狀，這份眼力非同凡響。
白關舞不解道：“你們說什麼呢？”
林無敵示意她不要出聲打擾：“這鳥可不是凡鳥，它是……”
老人揮手打斷他的話，直接道：“先買下來再說，是你要還是我要？”
林無敵將黃玉送給了他：“還是給您吧，在我手裏它就是一塊不值錢的破石頭。”
老人也不再廢話，沒還價直接買下了黃玉，然後拍着林無敵肩膀道：“小夥子借一步說話。”
店老闆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搖頭道：“有病吧，玉里還有鳥。”
白關舞幾次詢問，都被林無敵打斷了。林無敵直跟着老人到了一家裝修講究的玉石加工店。老闆忙趕了出來，低頭道：“師傅。”
老人擺手道：“給我找個清靜的房間。”
老闆慌忙接過石頭，親自頭前帶路，將眾人引進了二樓的休息室。他原本想陪在一旁照應，被老人不耐煩的轟出去了。
老人將石頭放在茶几上，和藹的笑：“我叫薛紅雲，小兄弟怎麼稱呼。”
林無敵隨口道：“林無敵，天下無敵的無敵，您叫我小林或者無敵都行。”
白關舞卻被這名字震的止住了呼吸，良久才聲音顫抖道：“您是玉石泰斗，薛紅雲，薛老。”
薛老哈哈大笑：“我哪稱的上什麼泰斗，都是那幾個笨徒弟在外面吹捧的，我就是一個雕玉的老師傅。”
白關舞恭謹的站起身：“我乾爹說過，即使是大街上隨手撿來的石頭，到了你手中雕刻幾刀也能價值千萬。”
薛老納悶道：“這話聽着耳熟，你乾爹姓什麼？”
白關舞畢恭畢敬道：“他老人家姓古。”
薛老開心的大笑：“我就說嘛，一定是姓古的老東西，他那原話也不是什麼大街上撿來的石頭吧，八成是茅坑裏的石頭。”
白關舞尷尬的笑不說話，看樣子古爺的原話還真是那意思。
薛老不再理會白關舞，而是轉向林無敵：“無敵啊，你剛說那鳥不是凡鳥，莫非是金翅大鵬。”
林無敵笑道：“比那還厲害點。”
“嗚，”薛老吸溜着涼氣，“比金翅大鵬還厲害，那豈不是鳳凰。”
“嘿嘿，您老人家猜對了，那裏面藏着的還真就是一隻鳳凰。”
薛老突然道：“你師父是誰？”
“啊，我沒有師傅。”
薛老聽這話更是謹慎：“莫非是祖傳的。”
林無敵滿頭的黑線，這老爺子想像力也太豐富了，他除了腳上的雞眼是祖傳的外，別的都不沾邊。
“嘿嘿，老爺子，您就別亂猜了，我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就是看着它像鳳凰。”
“哦。”薛老更是不可思議。他玩了一輩子玉石，現在也就是從紋路，色彩能推斷出個大概，面前這小夥子沒有經過名師的調教竟然能看的如此透徹，怎麼不令人驚奇。
“那你來說說，哪裏是頭，哪裏是尾。”
林無敵苦笑着，重新拿起黃玉，他為了這塊玉石已經耗費了大量的能力，現在瀕臨脫力。他只接觸了數秒，趕忙脫手，指着一角道：“這是頭，旁邊一寸左右就是尾，這尾巴是散開的。”
薛老不住點頭：“不錯，和我想的一樣，我原本以為這裏面是只野雞，唉，沒想到竟是一隻高貴的鳳凰，老了，老了。”
他連說兩句“老了”，感嘆自己眼光不濟，竟把鳳凰看成了野雞。
他哀嘆了好一陣子，才幽幽道：“我原本是計劃給你四百萬，不讓你吃虧，現在看來四百萬太少了，我想把這雕玉的手藝傳給你，不知你是否想學。”
林無敵聽着四百萬就這麼沒了，忍不住撇嘴。白關舞在他腰中狠掐了一下：“還不快答應，成了薛老的弟子，你一年就得掙百萬。”
“啊，這麼厲害。”林無敵驚詫道。
薛老不無得意的點頭，他一生只收了四個弟子，這裏的掌柜是最不成器的三徒弟，其餘的都被全國知名的玉石店高薪聘去，的確年薪都不低於百萬。而老爺每兩年只雕琢一件物品，其價格不低於千萬。
反應過來的林無敵忙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他裝腔作勢的彎腰，薛老揮手道：“不急，我得先驗驗成色，醜話說前面，你要是眼力不行，也就只能做個挂名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