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頂級獵手（一）：償還
中心街車水馬龍，是市裡最繁華的地段。
即使三年前在眾人簇擁圍觀下的一名男子從商貿樓一躍而下也絲毫沒有影響它現在的繁華。
警方接到報案，金融樓d棟的負一層地下停車場發現一名死者。
報案的是旁邊車的車主。
據這位車主描述，他當時準備過來開車，發現旁邊車的車門開着的，他走近一看。那人面色烏紫，像是死了一樣。
這位車主不敢上前測試眼前這個人的體溫和脈搏。立即報了警。
接到報案后專案組趕到案發現場。
一名男性死在自己車裏的駕駛座位，車門呈現開着的狀態。
葉霄戴上手套上前查看。
屍溫下降，屍身已經僵硬了。
男屍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面部發青，嘴唇烏紫。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徵。
痕檢科對整個車內都進行了仔細提取，尋找兇手留下的痕迹。
副駕駛上還留有一個公文包，看樣子是死者的。
警方從包里翻出了一張名片，許國強，原茂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
葉霄：“死因是窒息死亡，死亡時間2-3小時前。至於屍體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痕，帶回鑒定中心后才知道。”
齊云：“好。”
轉身對李志說道：“我剛才觀察了，這個負一層的停車場總共有四個監控。把監控帶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屍體被運回法醫鑒定中心。
死者身上沒有明顯的抵抗傷。說明死者是從背後突然襲擊或者是熟人的突然襲擊。
死者指甲里還發現了一些來自衣服類的一些纖維。
李志將停車場的監控視頻帶回去比對，找到了死者當時進停車場的監控錄像。他一幀幀的慢速回放。
李志：“死者上車后，監控的畫面就拍不到了。”
齊云：“這說明死者應該是在上車后遇害，兇手極有可能躲在受害人車上。有可疑人員嗎？”
李志：“暫時沒有看到。”
趙淼：“兇手可能是早就藏在車上了，說明他對受害人的下班時間、規律都很了解。應該是熟人，或者調查過死者。”
齊云：“把當天所有時段的監控都需要看一遍，所有進監控有嫌疑的人都需要記錄。”
葉霄的初步屍檢完畢。
“死者的手裏發現了一些細碎的纖維成分，經鑒定，這些細碎的纖維來自毛衣類製品，或者，一些手套也是有可能的。現場除了死者的指紋，沒有提取到第二個人的指紋。”
趙淼：“我查了死者的公司，他的這個公司是三人合夥的公司。而且這名死者還沒有成家。”
齊云：“我想去死者的公司調查一番。”
警方隨即來到死者的公司。
據公司的人說，另外兩位和死者合夥的是一對夫妻。三人合作的時間也很長了。
曾經還因為資金問題差點散夥。
死者許國強和兩夫妻合夥投資，結果虧了，而且是越虧越多。當時許國強欠了夫妻二人有500萬左右。
但這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警方隨後找到了這對夫妻。
齊云：“二位今日的下午三點都在哪裏，做什麼呢？”
先開口的妻子葛莉：“我在公司呢，公司的人都可以為我作證。”
葉霄注意到她身上的紫色毛衣。這種材質向外凸起的一層薄薄的纖維絲和葉霄之前在死者指甲里提取到的成分極為相似。
葛莉的丈夫李復仁說自己在外面和朋友應酬。
齊云：“你們和許國強認識那麼久，他有什麼仇家嗎？或者最近有異常的地方。”
李復仁：“這個還真的不好說。畢竟別人的事情也不可能事無巨細的過問，我沒聽過他提起。”
齊云：“他現在死了，他在公司投資的股份怎麼辦呢？”
李復仁：“之前我們的合約裏面簽了，如果中途有人意外去世，股份將直接轉到公司名下。”
葉霄：“這麼說來，許國強死了，你們夫妻倆是最大的受益者了。”
李復仁：“你們懷疑我們兩個？我們不會這麼蠢，而且再說了，我和老許也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葉霄：“我就是隨口一提，不要介意。”
問完后兩人準備起身離開。
葉霄朝着葛莉看去，說道：“李太太，你的這個毛衣真好看，很襯你的膚色。”
葛莉聽到葉霄的誇讚，高興得有些不好意思。：“呵呵，是嗎。”
葉霄：“你這是什麼材質的啊？我也想買一件但是感覺我穿的話很難看，我皮膚沒有你的皮膚白，我可以摸摸你的毛衣嗎？”
葛莉笑的合不攏嘴：“當然可以了。”故作謙虛地說道：“其實還好啦，也不是很白。”
葉霄這段讓齊雲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但也只能等她出門后再問了。
兩人調查了葛莉的不在場證明，員工都說葛莉那個時間段確實是在辦公室。
警方向李復仁提供給電話聯繫到了他所說的應酬的人。情況屬實。
兩人離開了公司大樓。
齊雲問葉霄：“你剛剛那麼反常，是發現什麼線索了嗎？”
葉霄攤開自己的手說道：“我感覺葛莉身上穿的那件毛衣和許國強指甲里殘留的纖維碎屑很像，我趁摸她的毛衣的時候，悄悄取了一點下來。只要回去做個對比，就知道是不是了。”
回到鑒定中心，葉霄立即將葛莉毛衣上取下的一些纖維碎片和之前在死者指甲里發現的纖維進行對比。
兩者的材料、顏色都極度相似。
但是這就很矛盾了。
警方調查了葛莉的不在場證明。難道公司里的人為她撒謊了嗎？
這個想法也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老闆要員工隱瞞，許諾一些好處，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相信很多人也都會接受。
齊云：“看來這個葛莉還需要重新調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的地方。還有許國強，如果是他們夫妻二人合夥作案也不是沒有動機。”
警方再次聯繫到了許國強所說的應酬客戶，收穫了一些意外的桃色八卦。
李復仁那天和客戶應酬完了就叫了一個小姐。難怪問他具體的他也不說清楚。
警方還在對給葛莉作證的員工逐一調查時，警方再次接到報案。
之前的地下停車場再次發現了一具屍體。
和之前許國強死時的姿勢、位置、模樣都別無二致。
死者正是葛莉。
屍體被運回鑒定中心。
葉霄檢查了葛莉的屍體。脖子上是和許國強當時一樣的勒痕，身體四周也沒有抵抗傷。
葉霄：“葛莉的死法和許國強的死法一樣，死因都是被人勒住脖子導致的窒息而死。死亡時間4-5小時左右。”
李志：“難道殺死這兩人的是同一個人嗎？是連環凶殺案。”
葉霄：“這兩起凶殺案現場遺留的痕迹幾乎沒有，兇手非常狡猾。”
趙淼：“之前看起來是葛莉殺了許國強，現在葛莉又被人殺了，難道之前殺許國強的人根本不是葛莉，那些發現和她一樣的纖維是兇手的栽贓嫁禍嗎？”
齊云：“許國強和葛莉死了，誰是最大的受益人？”
李志：“當然是李復仁，按照他們之前說的簽合同法則，他現在是這個公司的最大股東了。可是他也沒有必要殺了自己妻子啊。這幾天在風口上作案不是很容易被懷疑嗎？我還是覺得有人在臟嫁禍。”
趙淼：“有沒有可能是夫妻倆合夥殺了許國強，然後葛莉也發現了李復仁在外面做了些見不得人的事，就威脅他，然後李復仁一怒之下殺了她？”
齊云：“通知李復仁來警局認領屍體。先對李復仁着重調查一番。尤其是他的不在場證明需要好好盤查。”
李復仁來到警局后，看到解剖台上白布蓋住的妻子，他只淡淡掀起了一個角，看了一眼隨即放下。
他的面色平淡，顯得很冷靜，妻子被人殺害的這件事對他來說似乎沒有太大影響。
齊云：“今天中午12點左右你在哪裏？在做什麼？”
李復仁一臉坦然地說道：“今天本來約好了客戶談事，但他臨時給我打電話說他有事來不了，就沒見成。”
齊雲繼續追問：“那還有人可以為你提供不在場證明嗎？”
李復仁搖搖頭：“今天就我一個人去的，秘書請病假了。”
警方調查后，證實了李復仁的秘書是請病假了。公司的人事部門也證實了這一點。
聯繫到中午和李復仁有約的客戶，對方表示的確是自己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根據警方目前的調查看來李復仁所說基本屬實。
一時之間，警方對這起連環殺人案的調查沒了方向。
警方對死者的公司走訪調查，包括那些所有和兩名死者相關的人都一一篩查。
仍然沒有可疑的線索。
葉霄再次對兩名死者屍體上的傷痕進行仔細對比。
她發現了非常細微的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