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鬼妻（三）：人性
齊云：“本月10號，你和誰運送了一具屍體去康莊村？”
阮東：“我和田金，我倆本來就是搞喪葬服務的，平時也會接一些運送屍體的活。”
齊云：“屍體是誰交給你的呢？”
阮東：“一個女的，好像是叫馮什麼來着。”
齊云：“她的聯繫方式？”
阮東：“她嫌棄這行有些不吉利，不願意留聯繫方式，她讓我們只需要負責把屍體送到就好。”
齊云：“那個女人的樣貌你詳細描述一下。”
阮東：“她那天來的時候還戴了口罩，我根本沒看到臉啊。”
李志：“你們的車只拉屍體嗎？還是也拉活人？運屍前，你們對屍體會進行檢查嗎？”
阮東尷尬地扯出一個微笑：“警官，你是和我開玩笑嗎？我們是搞喪葬服務的啊，只拉屍體。再說了，就算我們肯載活人，那活人也未必敢坐啊。基本上這些迷信的人都會嫌我們這行晦氣。”
李志：“可是你本月10號不就拉了活人嗎？”
阮東一臉震驚：“怎麼可能？警官別和我玩笑了，這種事聽起來還是挺恐怖。”
李志：“沒和你開玩笑。”
隨後在警方的證實下，阮東相信了。
那天他運走的屍體的確是一個活人。
得知真相的他不由得後背發涼直冒冷汗。自己一直都是運屍，這次卻變成了拉活人。
儘管找到了運屍車的車主阮東，但他也未能給警方提供更多的線索。
唯一能證實的是，馬順蓮所說的這個馮媛莉確實存在。
李志：“這麼說來，這個小馮真的存在，馬順蓮沒有撒謊。”
齊云：“就算他說的都是真話，但這還是很矛盾。彩禮錢是給他的，小馮出錢出力運屍，這樣做又是圖什麼呢？”
趙淼：“除非他們兩人還是有利益上的往來，不然小馮怎麼肯參與送屍的環節。”
葉霄：“嗯，根據馬順蓮的描述，小馮告訴他徐娜是出車禍死的。但我去醫院看了徐娜，她除了頭部被鈍器擊打的淤青。並未見到馬順蓮所說的被車撞的痕迹。小馮為什麼要騙他呢？這點也是說不通的。”
齊云：“馬順蓮還是有問題。他挑流浪的聾啞女子下手應該就是看她們很容易控制。”
葉霄神色凝重：“你這話讓我想到了非常可怕的另一件事。”
眾人問她是什麼可怕的事。
葉霄：“你們想想，假如，馬順蓮從一開始收留徐娜就有利可圖，那麼他圖徐娜什麼？”
齊云：“他的高額冥婚彩禮，圖錢。”
葉霄：“沒錯，如果徐娜死了他都可以賺上一筆，如果徐娜沒死呢？”
葉霄提醒的另一個思考思路讓眾人瞬間醍醐灌頂。
一開始警方都只當這是一場封建鬧劇的冥婚詐屍案。
但如果冥婚變得有利可圖，這背後將會形成一條長長黑色產業鏈，那受害人恐怕遠不止徐娜。
李志：“如何確認這是不是表面上看到的一場冥婚烏龍呢？”
齊云：“還是順着剛才的思路去想。徐娜沒死，那她背後操控的人會如何榨乾她的價值。”
趙淼：“女性，殘疾，真的讓人不敢想。”
葉霄：“在他們眼裏，女性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他們賺錢的工具。女性對他們來說只是商品。女性活着的時候可以生孩子，還能滿足他們的慾望，死後還能配陰婚賣掉再賺一筆。”
這樣個推測讓眾人驚惶萬狀，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推測屬實，那案件比警方想像中還要更加複雜、更加黑暗。
警方見過各種各樣的案子，但對於人性醜陋的底線，他們其實也無法衡量。
因為總會有千奇百怪的案件在不斷刷新他們對人性的理解。
警方希望醫生配合，並提出進行身體上的對比。曾生育。
但這還需要徵求徐娜本人的同意。
徐娜除了無法說話以外，智力也不屬於一個正常成年很難正常交流。
好在最終徐娜默許了檢查。
檢查完后。
這位給徐娜檢查的女醫生明確告訴了警方，徐娜的肚子、腰上都有妊娠紋。生殖器周圍有撕裂后癒合的疤痕。並且，在她的外陰部分醫生還發現了菜花狀的尖銳濕疣。
徐娜曾經生過孩子。還被傳染上了性病。
檢查結果證實了警方的推測即事實。
這個事實讓警方感到無比憤怒。
人，如何能壞到這個地步。
齊云：“我懷疑受害人不止徐娜一個，這些人完全圖利，罔顧人性，他們是不會僅僅滿足於只有這一個賺錢工具的。我們要儘快偵破這個案件，解救那些受害女性。”
李志：“如果被拐走的受害女性不止一人，為何沒人報案失蹤？”
齊云：“因為他們有明確的拐賣對象，那些流浪並帶有一些殘疾，或者是精神不正常的女性。”
趙淼：“但是在康莊村並沒有發現這些類似的受害女性啊？”
葉霄：“僅憑高齡殘疾的馬順蓮，他是做不到拐賣的。這應該是一個團伙作案。”
李志：“目前案件最關鍵的人馮媛莉找不到，下一步怎麼查呢？”
齊雲陷入沉思，一言不發。
“如果馮媛莉這個人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呢？”
李志：“馬順蓮撒謊？運送屍體的人也在撒謊？”
齊雲點點頭：“我們調查了這麼久，偏偏只有案件里的關鍵人物馮媛莉毫無蹤影，按照馬順蓮之前的說法，馮媛莉為什麼要承擔殺人風險還沒有任何報酬呢？除非這個人一直都不存在。就是這個人真實存在，馬順蓮的嫌疑仍然不能消除。”
李志：“那我們可以先從這個運屍體的阮東查起，看看他有沒有問題。”
齊云：“可以，同時馬順蓮還需要再徹查一次。”
經過警方堅持不懈的偵查，終於查到這個阮東和田金真的大有問題。
阮東和田金都是寧善市亞湖村地人。
根據警方的調查顯示，亞湖村的人有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
這直接導致了亞湖村男女比例失調，嚴重的男多女少。
村裏的很多人都娶不上媳婦兒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已經被扭轉了。
警方順着這條線索繼續追查。
很快，警方便了解到了亞湖村現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