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仙人指路
她可不比鄉下野流，見不過不少大場面，看他雖衣着普通，相貌平平，可眉宇間卻透露着隱隱自信，想來不是紈絝子弟，也是世家公子。不過，在這賭桌之上，她自認誰來了都沒有用。
“多謝公子，本如學藝不精，還望公子多多承讓。”
她前胸貼在桌面，圓潤雙峰不安分的擠在一起。
魂小天嘶了一聲，終於知道她為何能縱橫盤豆城了，不說賭術，光憑這手狐媚功夫，就能讓不少人拜在他石榴裙下了。
說話間掌柜推來兩副骰子，一副足有百顆，魂小天捏起一看，竟然是鐵做的，暗道有些本事，若是骨制而成，那自然要簡單一些。
只聽掌柜的說道：“本如姑娘一場只賭三局，第一場比多，第二場比少，第三場比巧。”
“李少爺，可有意見？”
魂小天還未說話，便有人喊道：“什麼三場，他能贏下一場再說罷！”
“就是，就是，現在給本如姑娘賠禮道歉還來得及。”
不說是旁人，連那何姓人居然都圍到她身旁，顯然，無人信他能贏下一局。
老掌柜將一張千兩銀票畢恭畢敬的放在魂小天身前的桌案上，本如姑娘一伸手道：“李公子請下注。”
魂小天大手一揮，將那一整張銀票扔到了桌子中間。
她說了聲‘豪氣’，便慢條斯理的將骰子一顆顆丟進骰盅，那骰盅可不是尋常竹盅，也是鐵制，足有一個成年人的腰身般粗，稱為鐵桶更為合適。可想而知，尋常人怕搖都無力搖起，這盤豆城的骰王，想來也有些道行。
魂小天道：“有言再先，若是平了該算如何？”
不知人群是誰起鬨道：“你還有沒有點風度？平了當然是本如姑娘勝。”
“就是，你也太囂張了，還想贏。”
“狂妄！”
同時，看着她傳來的‘哀求’眼神，魂小天也只好答應。
那整整一百顆鐵骰子，她居然能單臂搖起，頓時引來陣陣喝彩。
轟的一下鐵盅落地，魂小天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整整齊齊的兩排骰子，肯定都是六點。
“本如姑娘，六百點。”
掌柜宣佈完點數后，立馬就有人叫囂了起來。
“小子，你輸了。”
“呔，不自量力。”
魂小天微微一笑，抬起頭制止了他們，而後用力一拍桌面，那百顆鐵豆子竟齊刷刷的落入盅內，而後，他緩緩將其翻了過來，便不再有別的動作。
剛剛安靜的人群又有人叫了起來。
“這算什麼？認輸了？”
魂小天一指骰盅，道：“請掌柜清點骰數。”
揭開鐵罐，只見那兩排鐵骰子已經生生連在一起，光滑的鐵面上，有一個大大的‘千’字。
本如姑娘愣在原地，這……這算什麼？
有好事者道：“這只是一個字而已，我們比的點數。”
魂小天搖搖手掌，指道：“請老人家看的仔細點。”
這一說眾人都圍了過來，趴近了一看，那紅字下面密密麻麻佈滿了黑點，清點下來，不多不少正好一千點。
本如姑娘咬住朱唇，向他拋了眉眼：“李公子，可不能這樣欺負小女子。”
她口上雖是這樣說，心中卻有些暗喜，下一局可是比少，就算這一局判負了，下一局她用同樣的手法贏他，他也無話可說。
只聽老掌柜用力的吼道：“李公子，一千點，李公子勝。”
不得不說，這朱雀賭坊能開到全城第一，還真是有些氣量。
“第二局比少，小子我看你還有什麼花招。”
“你輸定了。”
魂小天不理會他們，將兩張銀票扔隨意的扔了出去，大有成竹在胸的模樣。
管家又換來一副新骰子，魂小天暗暗一笑，這一副，可比剛才那副硬多了，不過他依舊是將其投入‘鐵桶’，反扣了過來，便沒了多餘的動作。
反之本如姑娘可就認真多了，她皺着黛眉，雙臂搖動鐵盅，屏氣凝神的聽着裏面的動靜，那晃動的雪白，彷彿用指一撥就能窺見其全貌，連魂小天看的都有些心猿意馬。
終於，她輕輕放下的鐵盅，神色凝重。
魂小天撥開鐵桶，只見一個鐵人單手執劍，金雞獨立的姿勢，斜指前方。
秦了知忍不住又掩嘴輕笑了起來，那鐵人別的都還好，就是臉長如馬，又是呂大師兄的神態。
“本如姑娘，我這手叫‘仙人指路’。”
立刻又有人不願意了。
“什麼鬼！哪有你這麼丑的仙人？”
“我看想吐，還‘仙人指路’。”
“不要得意，本如姑娘肯定也沒有點數。”
對面的嬌娘終於知道今日遇到了對手，他能在骰盅不壞的前提下，不動聲色融化寒金，還塑成了人物模樣，這需要多麼高深厚真元修為？單這一點，自己已經輸了。
可打開鐵盅，那一百顆骰子的六面被磨的光滑如鏡，同樣也是沒有點數，按照之前的約定，自是魂小天輸了。
“第二句，平……”
“等一下。”
老掌柜正要公佈結果，卻被魂小天打斷了。
他輕一拍桌面，那一堆鐵豆子豁然散開，獨有一顆高高躍上半空，在啪嗒摔到桌面時，一塊薄薄的鐵片磕了出來，撿起一看，上面赫然還有半點。
“這……”
“怎麼會這樣？”
眾人見過她的幾次出手，都是乾脆利落，沒有出現過今日的情況，只有魂小天知道，這是他故意震碎，用魂力包裹，憑她的修為，不可能將其磨去。
老掌柜已經可以斷定此人來歷不凡，如此更加不敢得罪，有氣無力的道：“本如姑娘半點，李公子勝。”
第三局比巧，本如卻遲遲沒有動手，只是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的拳頭，魂小天只將一顆骰子握進手心，懸在半空。
不久后，見他拳頭停止了抖動，本如走了過來，將那顆骰子接過手中，仔細的觀看了良久，神情獃滯，目露失落之色，呢喃道：“第三局，還是我輸了。”
她看向魂小天，向其款款的施了一禮。
“若有福緣，本如想看看公子的真容。”
說完，竟直向廳內走去。
“怎麼回事？本如姑娘怎麼認輸了？”
“她不是還有一手‘借花獻佛’么？”
“這小子是不是會什麼妖法？”
正這時，房間內傳來了一道沉厚的聲音。
“招待不周，小友見諒，請到三樓來。”
“什麼朱雀舫還有三樓？”
“從未聽說過。”
在眾人的詫異中，魂小天二人走了上去，這一次連那老掌柜都留在了下面。
黑髮老者獨自坐在八仙桌前，氣息堪比地王，魂小天略微有些吃驚，想不到這小小的盤豆城，還有地王坐鎮。
“老朽林祚，見過兩位道友。”
他可不敢託大，原以為只有一位高人，沒想到卻是兩位，這兩人氣息內斂，靈力沉穩，一看就是知道實力在自己之上。
“好說，好說。”
魂小天學着李三來的紈絝樣子，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其對面的位置上。
他見兩人喬裝打扮，明顯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也不敢問其師承何處。
“愛徒修為淺薄，讓兩位見笑了。”
“無妨，能搏本如姑娘一笑，本公子樂意的很。”
“兩位道友修為如此高深，為何會對那黃白之物感興趣？”
和聰明說話，自不需要拐彎抹角，於是他便如實告知。
“老先生慧眼，我等前來，其實是想尋一味靈藥。”
“哦？是何種靈藥？”
“地心羅漢。”
林祚雙眸一凝，神色有些陰務。
“老先生知道此物？”
看到他反應如此強烈，明顯是知道些什麼，魂小天與秦了知都激動了起來。
林祚放鬆下來，故作鎮定的道：“哦！原來是那東西！老朽知道些線索。”
“還請林前輩如實相告，小……串來感激不盡。”